夏安暖聽到自己還有恢複的可能,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時,那個熟悉的男聲再次開口:“那就給她好好治一治吧,我救她一命,可不是無償的,還要那她來跟封勒做交易呢,瞎了的話,萬一掉價了,可就不好了。”
醫生恭敬地點了點頭:“我們會盡力的。”
夏安暖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這個人居然要將自己交給封勒!自己九死一生地逃了出來,絕對不能再次落入封勒手中!
於是,夏安暖思考了一會兒,主動出擊:“你是誰?”
男人沉默了一陣,輕聲笑了一下:“夏小姐居然不記得我了,真是傷心啊。”
夏安暖側耳聽著,忽然感覺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流,然後,那個男人的聲音便近在咫尺地在耳邊響起了,他居然是貼在自己耳邊在說話!
一念及此,夏安暖頓時被惡心得快要吐出來,她睜著基本上啥也看不清的眼睛,胡亂地揮舞著手臂,想要把這個蒼蠅一樣的男人,從自己耳邊趕走。
那個男人沒有聊到夏安暖會反抗,於是掉以輕心地被夏安暖一掌打在了臉頰上,他頓時惱羞成怒:“夏安暖,你不以為真的不敢怎麽樣你!如果不是看在你男人的麵子上,我才不會對你如此禮讓!”
聽到他高亢而憤怒的聲音,夏安暖忽然腦中浮現出一個猥瑣而又似曾相識的麵孔:“封越?”
男人聽到夏安暖認出自己的聲音,幹脆也不隱瞞:“沒錯兒,正是我,按照封勒的輩分,你是不是也該出嫁從夫地叫我一聲小叔啊?”
夏安暖既怒且驚,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與自己往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男人竟然會趁火打劫,將自己擄來當成交易的籌碼:“你別白日做夢了,封勒隻不過那我當個召之即來的寵物罷了,你恐怕,不能換來你想要的東西了。”
封越語氣輕佻:“No,No,沒有萬全的計劃,我怎麽會冒著天大的風險將你從火場中救出?那日家宴上,我便看出封勒對你可謂是用情至深,為了你,他甚至不惜在親友麵前對他的小叔動手,以及當中頂撞他的父母,所以,這次哪怕我問他要封氏,他也會給我的,更何況……”
說著,封越的眼神落在了夏安暖隆起的腹部上:“你還懷著他的孩子呢,這種買一贈一的買賣,你說,我怎麽會賠本兒呢?”
夏安暖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想象封越說這些話的時候,必然會陰毒又貪婪地盯著自己的肚子,於是她下意識地伸手護在肚子,狠狠地瞪他:“你,卑鄙無恥!”
封越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多謝誇獎。”
夏安暖氣急:“你就不怕封勒秋後算賬麽!”
聽著這話,封越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捧腹大笑:“我從火場裏,冒死將你救出來,你的丈夫答謝我見義勇為的行為,難道不是情理之中麽?封勒雖然霸道,但是還算講道理,就隻為了我救過你的性命這一條,我便是有了免死金牌一般,懂麽?”
夏安暖嗤笑:“救我?說不定那場火就是你放的,也未可知!”
那天,夏安暖按照計劃出現在洗手間的隔間裏,等待著束竹安排的人來幫助她逃走,誰知左等右等沒有等來人,反而等來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火。
夏安暖開門想要逃走的時候,卻發現門被頂住了,不果很快,頂在外麵的東西卻自己移開了,她急忙推開門,卻發現大火已經將去路封死了,她正被困在隔間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外麵的煙霧也越來越大了,她被嗆得有些頭暈胸悶,這時,她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封勒呼喚自己的聲音,於是她用水缸裏麵的水打濕了衣物,掩住了口鼻,鼓起勇氣衝了出去,隨即,她便別一陣熱浪灼傷了眼睛,又勉強走了兩步便昏倒在地了,等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身陷囹圄了。
封越聽到夏安暖的懷疑,有些哭笑不得:“你這簡直是狗咬呂洞賓啊,我是為了搶救老師的畫作,才遲遲沒有離開宴會廳,然後不慎迷路了才發現了你,怎麽到你嘴裏就成我是處心積慮了?”
夏安暖才不信他,但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無力反抗,隻能扭過頭不理會他,算是無言的抗爭。
封越見狀,也不惱火,隻是輕蔑地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而封勒這邊,則在大火被撲滅之後,便抓緊阻止人手,前往已經成為廢墟的宴會廳內搜救了。
封勒原本還能冷靜地站在外麵,等待著救援隊和手下的消息,但是不過幾分鍾,他便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不顧廢墟內還會時不時地飄出嗆人的煙味,徑直走了進去。
束竹站在外麵,也沒有阻攔封勒,因為她知道,或許封勒很快就會親手挖出那具他深愛的女人的屍體,想到這兒,她便覺得無比痛快。
漫長的三個小時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宴會廳被翻了個底朝天,卻並沒有如束竹所料那般,除了幾人的燒傷程度比較嚴重之外,在現場居然並沒有發現屍體,也就是說,夏安暖很可能,還活著。
聽到這個消息,束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強作鎮定地拉住一個救援隊員詢問:“你們都找過了麽?沒有屍體。”
救援隊小哥欣慰地笑了笑:“是的,真是太幸運了,這麽大的火,竟然沒有造成人員死亡。”
束竹不能體會救援人員的欣喜心情,她隻知道,自己在夏安暖走進約定的隔間之後,自己便將隔間從外麵用拖把頂住了,很快火勢便燒了起來,她料到了大火會將門口的拖把燒毀,這樣一來,謀殺的證據便順道被銷毀,接著,即使夏安暖發現門可以打開了,但是被困在裏麵的夏安暖,也應該會被大火包圍,怎麽可能還能順利逃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