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動手
聽了封勒的話,夏安暖幾不可察地微微搖了搖頭:“該謝你的,我自己會記在心裏,不過,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是破鏡難圓,所以,你應該比我還是拎得清,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再說一些無謂的話,來試圖說服我了,我們大家都省些心力,好麽?”
既然夏安暖都這樣講了,封勒即使有一肚子的衷腸要傾訴,也不得不咽回肚子裏了,他苦澀地笑了一下,然後澀聲道:“我明白……”
說完,封勒沉默了好久,堵的難受的嗓子才漸漸能夠發出聲音:“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和醫生談一談,盡快安排你和孩子見麵。”
一提到孩子,夏安暖的心就不自覺地柔軟了起來,她難得地寵封勒笑了一下:“多謝你……”
封勒聞言,麵沉如水地點了點頭:“你乖乖修養,後麵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的。”
聽了封勒一本正經的承諾,夏安暖也輕輕點了點頭,一邊拉起被子準備躺下休息,一邊輕聲說道:“好的。”
封勒在夏安暖期許的目光中,緩緩離開了病房,然後他麵色冷凝地走出了研究所,並沒有如他承諾的那樣,同醫生商量孩子的事情,而是走進車庫,開著他的路虎,一路風馳電掣地往外飛馳而去了。
來到封氏的會議室中,柳旼已經拿著一份文件等在裏麵了,封勒見狀,便連迎上來的南風都沒有來得及理會,徑自走進了辦公室。
南風捧著因為封勒要在醫院陪床,而耽擱累計的一摞文件,望著封勒決絕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垂著腦袋,緩緩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而此時,坐在辦公室裏麵的柳旼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也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到來人是封勒之後,他連忙站起身來,衝封勒微微頷首:“封總。”
封勒聽到柳旼的禮貌問好,揚了揚手示意他不用拘束於這些虛禮,然後指了指柳旼手裏麵的文件,關切地問道:“進展如何?”
柳旼講文件打開,放到封勒麵前:“我已經按照您所要求的那樣,將小少爺的病曆發給史密斯教授了,他與同事連夜開會研究,表示除了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小少爺不要受細菌侵襲之外,也沒有什麽更保險的方法了,手術風險太高,他們不建議這樣做,不過……”
柳旼說到這裏時,封勒一直緊縮著的眉頭,就皺得更加深刻了,他截口打斷了柳旼後麵的話:“那他們就是一點忙也幫不上了?”
聽著封勒飽含怒氣的話語,柳旼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史密斯教授和他的學生最近研發出了一種新藥,就是針對這種疾病的,雖然無法根治,但是卻能夠略微提高一些病人的抵抗力,也能提高患者的生存率。”
直到聽到柳旼說出這句話,封勒的臉色才勉強算是好看了一些,他緩緩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快些讓他們把藥運回國內吧,讓孩子用了藥之後,我打算這幾天就安排一下讓他們母子見麵,不過你要好好叮囑那些人,讓他們把嘴巴閉嚴實了,然後讓暖暖聽到一個字關於孩子的病的消息,他們就都卷好鋪蓋,準備滾蛋吧!”
在封勒渾身散發著的低氣壓下,柳旼有些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您放心吧,這些細節,我都會安排到位的。”
聽了柳旼的答複,封勒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頭,然後緩緩坐下身來,他將上半身支撐在辦公桌上,沉默了良久。
以此同時,研究所內,正滿心歡喜地躺在病床上麵,等著封勒安排自己與孩子見麵的夏安暖則在一聲尖叫之後,陷入了黑暗。
這時,守在外麵的護工連忙衝了進來,伸手拉開了病房的窗簾,一邊拉,一邊對夏安暖解釋著。
“剛剛聽到醫生說,好像是斷電了,太太您別擔心,他們已經在搶修了,好在現在天色還沒完全暗下去,拉開窗簾還是能看清楚的。”
夏安暖看著護工正忙前忙後的樣子,謙和地笑了一下:“嗯,沒關係的。”
語畢,夏安暖又有些擔心地望著窗外:“隻是,不知道那些需要電源來維持的機器,會不會出問題啊?”
隻負責洗衣打掃的護工當然無法向夏安暖解釋這些問題,隻能和她一起擔憂地看著窗外。
夏安暖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隻是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正是需要機器維持生命的病人其中之一,研究所裏麵的一眾醫生護士,在發現斷電後沒幾分鍾,便撥打了搶修電話,然後,便悉數投入了對保溫箱中的封家小少爺的搶救和保護之中了。
忙亂之中,這些一心撲在醫療事業上麵的學術專家都沒能發現,一個有些陌生的麵孔,帶著口罩走進了病房之中。
接到電話,就急忙從封氏辦公樓趕回研究所的封勒,在走進研究所之後,並沒有離開趕往孩子的搶救室,而是率先出現在了夏安暖的病房之中。
在看到夏安暖正表情平靜地坐在床上,吃著護工準備好的晚飯,封勒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在稍稍放下了一段距離。
封勒強行壓製住心中另一半對孩子的擔憂,笑著走到夏安暖的病床前:“剛剛停電,有沒有嚇到你?”
聞聲,夏安暖抬起頭來,看向封勒,緩緩搖頭:“隻是停電而已,沒有對我影響太多。”
聽到夏安暖這樣講,封勒對她的擔心就徹底放下來了,看來夏安暖不僅沒有收到驚嚇,連孩子地事情,研究所裏的人,也都是守口如瓶了。
於是,封勒連坐一會兒都顧不上了,衝夏安暖點了點頭:“既然你沒事兒了,那我還有些文件,要處理,就先離開一下了。”
聽到封勒這樣小心翼翼的關懷,夏安暖也不忍心再說些生疏的話,來傷封勒的心了,於是她端著便當盒,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見狀,封勒雖然知道夏安暖仍舊對自己有所介懷,不願意講話,但是也並不是對自己無動於衷了,於是滿意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