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因果 一
「只有兩個？原初者既然無法干涉相互之間時空，那麼一個大宇宙里的兩個原初，又該如何相處？他們是否能相互交涉干涉？」
林新問到關鍵點上。
「他們也沒法相互干涉。因為自己的歷史，本就無法改變。」風暴帝君笑了笑。
「那原初能夠控制什麼？」
林新皺眉道。
「能夠控制所有非原初者的時空。」風暴帝君回答。
「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么？」風暴帝君仔細解釋道。
「一個大宇宙，只存在兩個原初者。從你成為原初的那一刻起，這個大宇宙，便只有兩個你，兩個原初。」
「兩個我？」
林新忽然若有所思。
「靈魂死後，會是什麼樣子？你知道么？」風暴帝君反問。
「我只知道生命死後。」
林新回答。
「那就是了。」
風暴回過頭，仔細看著林新，眼裡隱隱閃過一絲羨慕。
「我們是原初，我們生活在破碎海，是一切次元，一切宇宙最偉大的一群存在。我們的存在遍布無數世界，無數宇宙。我們的一切都瀰漫和貫穿在所有已知的事物中。」
他頓了頓。
「有些跑題了。不過你要明白，靈魂徹底隕滅后，其實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另一個時空。
那裡是與這裡完全相反的宇宙。」
「你是說反物質宇宙？」林新有些明白了。
「我更喜歡將其稱為虛化宇宙。那裡的一切是從死亡衰老，不斷走向年輕。時間和空間的一切現象，在那裡都是倒流的。」
風暴帝君解釋道。
「所以一個大宇宙，有兩個原初者，而這兩者其實是相互對立統一的一個個體。就算是你，也不能直接干涉自己的歷史。」
「不能直接干涉？那麼間接呢？」
「你說呢？」風暴微笑道。
林新終於明白了。
所謂原初，其實就是能夠操縱時空的一群怪物，他們強大到讓人髮指的地步，甚至能操縱時間，但因為某些不確定的原因，他們的操控並不能涉及同層次的個體。
甚至連自身也不能直接操縱，只能間接。
「我的時間不多了，能夠留在這裡的時間正在急速變少，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很快就會被排斥出去。
如果有空，可以來虛言湖，那裡是我們平時聚會的地方。」風暴說話間，身體正在逐漸變透明。
彷彿他整個人正在被某種橡皮擦一遍遍的被擦掉。
「虛言湖.……在哪？」
「去找畫師，他知道那個地方。」風暴神秘一笑，頓時整個人炸碎開來，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留下林新一人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想到過開頭，卻沒料到結尾。
風暴帝國居然是這麼一個存在方式。這讓他始料未及。
「或許，已經不用感悟憐憫之劍了。」林新長嘆一聲，原初者，這個群體的強大遠超出他的想象。
要想解除神風劍決的後遺症，必須領悟憐憫之劍。
而現在的他，已經領悟了原初的本質之一。
宇宙對他而言只是玩具。
那麼區區神風劍訣，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出現精神失控？
「與其說是失控，不如說，是個體修行過於強大的力量后，造成的被力量所駕馭心智。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以我現在第九感的原初境界，應該可以完美控制住神風劍決產生的負面情緒。
既然如此，那麼，修為限制解除吧。」
林新想到這裡，不再壓制自身修為真元的控制。
他站在雪地中，從腳到頭，一圈圈的淡淡光暈不斷浮現出來，環繞他微微轉動。
一輪血色光輪在他身後浮現而出，其中無數白骨浮浮沉沉，光輪邊緣還銘刻著大量複雜花紋。
四個小孔緩緩在他後背上一閃即逝。
同時林新胸口，也漸漸浮現出黑色空洞，那是代表完全體正在逐步恢復。
一絲絲恐怖的威壓，從他身上緩緩散發開來，瞬間便覆蓋到了全球。
「神風劍決恢復了，那麼現在該是屬性點。」
林新直接開始將新的屬性點瘋狂平均加入四項上。
「誰！！你是誰！居然膽敢進入父皇的後花園！？」
忽然一個尖銳的男子聲音從花園口響起。
林新回頭看了眼。
是太子。
也是帝后的第一個兒子，第一皇子。
輕輕嘆氣一聲。
林新揮手一動，頓時太子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沒有死，而是被丟進了原界，成為其中的養分，和之前的白灼一樣。
在原界那種特殊的環境里，會逐漸被吞噬吸收掉他的存在，直到外界徹底遺忘他。
到那時，就是他徹底消亡之時。
「該去處理母妃那邊了。」
迅速清掉亂七八糟的思路，林新轉身消失在原地。
恢復力量了的他，雖然屬性點還在恢復中，但光靠真元，就已經是道祖層面。
這樣的實力，是足以毀滅整個銀河系的恐怖存在。
面對區區一顆小星球，自然瞬移之類的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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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軍部大門被轟然撞碎炸開。
守備的機械人正準備開火，但馬上就被某種神秘力量控制住，端開抬起的機炮槍口，恢復平靜。
大門內側，不少的軍官和士兵守衛，此時都一臉驚愕的朝著大么這邊望過來。
什麼人居然敢擅闖軍部？
不知道這裡是整個風暴帝國最高武力機構么？
「衛兵！衛兵！！」
一個軍銜是少將的中年男子，正從腰間拔出手槍，一邊高喊著。
「擅闖軍事重地，就地射殺！」
頓時所有軍部內院，看到林新進來的軍官們，紛紛拔槍朝著他扣動扳機。
嗤嗤嗤.……
一道道激光流飛射，打在林新身上，連煙也不冒一個。
「毫無意義。」
林新一步跨出，面前的一切都自動融化成岩漿和焦黑。
從他腳下開始，一直到軍部內部最核心的會議作戰室。
中間的無數牆壁，無數金屬防護，還有站在一邊開火的軍士和軍官。
都在一瞬息，被燒成灰燼和岩漿。
彷彿一條血紅色的灼熱地毯，從林新腳下一直延伸到軍部的最內部核心位置。
轟！
最內部的一堵金屬牆也徹底融化垮塌，露出作戰會議室內一個個滿臉驚訝震撼的老將軍們。
「十幻虛泓？！」
一個將軍認出了變了樣子的林新。
他的聲音里透著不敢相信，和難以置信。
「你想做什麼！？」
林新眼睛掃視了在場幾人一遍。
「我母妃迪麗亞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半小時內，如果見不到她，我就殺掉你們一半的人。
一小時后，如果還看不到，你們就全部去死好了。」
見到了風暴，也明白了原初者們的存在模式和相處方式，他此時再無顧忌。
他是不能隨意修改操縱自己的歷史過往。但可以迂迴干涉。
比如，在他還為出世之前的無數年前，就設計下伏筆。只要等到固定時間到達，就會自動觸發。
這樣的手段並不少見。
「原初的本質，是永恆。
永恆不變，不受時間影響的一抹。既然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或許我已經能夠了結之前欠下的因果了。」
對於幽府的本質，他一直沒有探究清楚，現在真正達到了原初層次，也該是時候去了結這一切了。
「泓兒！！」正思索並重新構建全新的實戰方式，林新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門口出現。
他回過頭，看到迪麗亞正滿臉淚痕的朝他撲過來。
她一把撲過來，將林新抱住。
「泓兒，母妃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怕，別怕.……」
林新伸出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同一時間，整個帝都星猛然一顫。
無數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很快恢復正常。
一道風暴帝君下達的命令，迅速以電子文件的方式，下達到一系列的特殊部門。
明明是一道虛構的幻覺，但數以億計的人，卻都能從方方面面找到這道命令的痕迹和日誌。
無數的人開始行動起來，無數的人開始準備好一切預備。
一條條命令，一道道影像。
只是短短十幾分鐘。林新便操縱著整個帝都星無數人的五感，來了一場幻覺風暴。
風暴帝君，即將退位，繼承者為二十皇子虛泓。
這道消息，已經由帝國重臣們親自向帝君求證確實過了。
沒人理解為什麼之前還一副喊打喊殺的樣子，之後卻直接將虛泓列為了帝國繼承人。
有人猜測這或許是一種保護手段。
也有人猜測，虛泓的潛力天資太強，以至於搶奪了原本屬於太子的位置。
對於此事，帝后和太子銷聲匿跡。沒有回應。
林新帶著迪麗亞回到德林宮。
很快虛榮軍帶著虛葉君一起也回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十幻雲和，和十幻流的其他師姐妹們。
救出了母妃，解除了危機。
還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
林新在確定了第九感確實能夠徹底解除神風劍決的副作用后，也終於放了心。終歸不用急著領悟憐憫之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德林宮內，迪麗亞一臉疑惑的緊盯著林新。
她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兒子了。
林新坐在房間里喝著茶，看了眼對面一臉審視的迪麗亞，虛葉君。
還有一旁好奇的虛榮軍和雲和。
「其實.……」
他放下茶杯，拖長餘音。
「我也不知道。」
一群人頓時無語。
你不知道還故意吊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