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在江景川跟家裡人說起補辦一個中式婚禮的時候,得到了江家所有人的一致贊同。


  蘇家跟秦家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巴不得江景川對蘇煙越看重越好,就這樣的,婚禮的事被提上了日程。


  江景川一早就讓人去準備了鳳冠霞帔,在蘇煙看到成品的時候都驚呆了,實在是太精緻了,她摸著霞帔上的刺繡,抬頭問道:「是專門讓人刺繡的嗎?」


  她自幼便刺繡,完全可以分辨得出是精品還是次品,之前跟江菁菁一起逛街的時候,也有看到那種老字號的旗袍店,裡面也有這種古裝的嫁衣,摸著就感覺很是粗糙,原本以為江景川準備的談不上粗糙,肯定也不會這樣講究,這套嫁衣非常的講究,繡的東西針腳都極其細緻,不管是布料還是絲線都是上好的。


  江景川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很喜歡的,便笑著說:「總不能敷衍了事,再說了,一生只有一次,總該講究點。」


  蘇煙很喜歡他說的這句話,是的,洞房花燭夜一生只有一次。


  相比蘇煙的嫁衣的講究,江景川的衣袍就顯得簡單了很多,他沒穿過這種古裝,第一次換上的時候還有些拘謹,蘇煙看著他穿古裝的樣子驚呆了,他真的太適合這種扮相了,蘇煙無法控制自己幻想他穿上龍袍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可能那個算命的說得沒錯,說不定江景川上輩子還真是個帝王。


  在籌備婚禮的時候,大寶二寶上幼兒園的事情也要開始商量了。


  一般小孩子都是三歲左右上幼兒園,大寶二寶也不過剛過了兩歲,蘇煙對於這邊的小孩子怎麼開始上學也不過是稍微了解了一下,到底該怎麼做她其實也不太清楚,所以就沒發表什麼意見。


  按照江爸爸跟江景川的意思,現在就要去考察一些幼兒園的師資設備情況了。


  以江家的財力勢力,在a市不管想上哪所幼兒園都可以,孩子的啟蒙很重要,而且好的幼兒園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孩子的安全,蘇煙有聽江菁菁說過,像豪門世家送孩子去上學那都是要經過重重篩選的,了解了這一點之後,蘇煙對於自家老公跟公公提前一年商量幼兒園的事情也不覺得奇怪了。


  自從大寶跟二寶去參加過迷妹貝貝的生日宴會之後,貝貝跟落落就成了江家的常客了。


  落落很怕大寶,每次看到大寶跟貝貝一起玩都非常羨慕,可又不敢過去,只好退而求其次跟二寶一起玩了。


  然而從現在就可以看得出來,二寶真不是什麼紳士,他不太愛跟落落一起玩給洋娃娃穿衣服的遊戲,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哥哥教育過的原因,即使再怎麼不喜歡,二寶都沒拋下落落,更多的時候,都是二寶在一旁玩著隋盛買的玩具,落落則在擺弄她的洋娃娃,時不時讓二寶看看漂亮的洋娃娃。


  四個孩子目前相處非常和諧,就是貝貝的迷妹體質越來越明顯了,應該說,跟大寶熟了之後,她不想掩飾了

  。


  每次大寶玩智力開發的玩具格外認真時,貝貝就在一旁抱著個玩偶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看一天都不膩。


  四個孩子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各玩各的,等到廚房阿姨端來小餅乾小點心的時候,他們四個就排排坐用只有他們能聽懂的話交談著。


  蘇煙跟江景川窩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夫妻倆對於第三個孩子開始期待起來了。


  這一回夫妻倆的期待空前的一致,都希望生個女兒,有兒有女才是人生贏家啊。


  「你說,我下次懷孕的話,會不會也是雙胞胎,唔,雙胞胎女兒?」蘇煙看了看貝貝,又看了看落落,覺得兩個女孩子她都好喜歡,一個漂亮,一個可愛,她兩個都想要。


  江景川本來沒想過這個的,被蘇煙這樣一提起,不由得也上心了。


  的確,蘇煙上一次懷的就是雙胞胎,這一次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起蘇煙生雙胞胎時的風險還有辛苦,江景川又搖了搖頭,嚴肅道:「還是不要雙胞胎了,一個就好。」


  「為什麼啊?」蘇煙有些不解。


  「懷一個就很辛苦了,上次你懷大寶二寶的時候可沒少折騰你,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稍微輕鬆一點。」


  夫妻倆自然而然的談到了這個話題,江景川就覺得很有必要跟蘇煙商量一下自己的決定了。


  「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下一胎無論是男是女,這都是最後一個孩子了。我最近在了解結紮的一些事情。」


  蘇煙一驚:「為什麼要結紮?」


  她的聲音有些大,吸引了四個孩子的注意力,江景川趕忙捂著她的嘴,帶著她回了卧室,關上房門之後這才繼續道:「你也知道,懷上大寶二寶其實是個意外,這以後要是再有個意外怎麼辦?我也不想你吃藥,既然之後我們不打算要孩子了,我想結紮是最好的辦法了。」


  避孕方式不止是安全套或者避孕藥,只是江景川始終認為,蘇煙為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其他的避孕方式他也了解過,對女性身體有沒有傷害暫且不談,終歸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她為他生兒育女已經那麼辛苦了,真的要避孕的話,他希望由他來。


  蘇煙低頭猶豫了一下,「你都想好了?」


  「恩。」江景川點了點頭。


  其實在大寶二寶出生之後他就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蘇煙總是會表現出還想再生個孩子的樣子,他怕她會失望,所以這事情就一直擱置沒談。


  蘇煙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頭答應了。


  江景川已經決定好了,代表著他為了這個決定深思熟慮過了,他一向考慮得比她長遠比她周到,既然這樣的話,她也沒必要去反對。


  他說得沒錯,就算下一胎是個兒子,就算她再想要個女兒,大概也不會再生了,如果決定下一胎之後不再生了,那的確是該提前想好措施。


  現在天氣還有些熱,本來都給大寶二寶做好新衣服了,可又怕到時候把孩子給熱壞了,最後商量著還是像兩個寶貝剛出生那會兒,給他們穿個紅肚兜就好,又可愛又喜慶


  。


  蘇煙之前閑得無聊,就綉了不少兩個寶貝穿的肚兜,在給大寶二寶換上的時候,他們的寶貝兒子大寶第一次對蘇煙說了不字。


  二寶倒沒覺得有什麼,他穿上紅肚兜之後還覺得整個人都涼快了不少,還在床上滾了兩圈,活脫脫像個福娃。


  大寶看著弟弟這個樣子,再看看自家媽媽手裡的肚兜,他搖了搖頭:「不。」


  蘇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柔聲問道:「寶貝,怎麼了?」


  「媽媽,我不穿。」其實大寶會說的話比二寶要多一些,只不過他很少開口說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江景川正好從浴室出來,看了一眼蘇煙手裡的紅肚兜,便說:「他不想穿就算了。」


  大寶聽懂了爸爸這句話,看江景川的眼神都親近了不少。


  蘇煙不解:「為什麼啊?這多可愛啊,你忘記啦?他們倆剛出生那會兒穿這個,大家都說好看。」


  江景川一邊用干毛巾擦著頭髮一邊道:「你得承認一件事,他現在已經知道分辨美醜了。」


  蘇煙聞言看向大寶,有些不以為然,他才這麼小,知道什麼呀。


  「我們兒子留下的黑歷史已經夠多了,他不願意穿就算了,總得慢慢培養他判斷的能力。」


  大寶二寶的黑歷史真不是一般的多。


  果照就不說了,隋盛的照片里沒有一百張也有八十張。


  百日宴周歲宴上穿著紅肚兜被七大姑八大姨圍在一起的照片,幾乎也是人手一份。


  更別說大寶二寶這兩個直接挑戰耐心的乳名了。


  不知道為什麼,江景川有些幸災樂禍,二寶倒還好,看他現在這傻樣兒就知道他將來不會太在乎,大寶就不一樣了,想想看啊,以後大寶上學了懂事了,本來在同學中是很有霸道總裁的氣場的,突然被人喊了一句大寶,那畫面太美。


  「好吧,不穿就算了。」蘇煙將肚兜收到一邊,準備給大寶換上別的衣服。


  二寶一看這陣仗就不幹了,蘇煙跟江景川都發現了,這孩子有極強的從眾心理,如果大寶穿上的話,他肯定喜滋滋的,如果大寶不穿,他也不會穿了。


  江景川皺眉道:「牆頭草。」


  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蘇煙不高興了。


  二寶乾脆屁股朝天,肥屁股扭來扭去,嘴裡不停地哼唧著:「多多不穿,我不穿!」


  江景川輕輕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能不能有點主見?」


  二寶哪裡懂主見這個詞,還是不依不饒的扭屁股,不管怎麼樣就是哥哥不穿,他也不穿,就是這麼倔強,就是這麼有立場。


  大寶看著二寶,面部表情有些糾結,最後只能拉了拉蘇煙,小聲道:「我穿


  。」


  大寶的這一舉動讓江景川跟蘇煙都很是訝異,不為別的,這麼小的年紀能做到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震驚。


  江景川看大寶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孩子跟二寶那熊孩子放在一起,分分鐘就可以看出區別來。


  明明也就只是大那麼幾分鐘而已,頗有為人兄長的風範了。


  二寶見大寶穿上了,也不鬧了,兄弟倆擠在一起,二寶偷偷地親了親大寶,脆生生的喊道:「多多!」


  很快地就到了蘇煙跟江景川婚禮這天,跟第一次的婚禮不一樣,只請了親朋好友過來,閑雜人等都沒請。


  江景川是租了一個很大的山莊,聽山莊的主人說,這個山莊很有些歷史了,這些年雖然翻修了,可還是保持著當初的建築,這樣裝扮下來,倒真有一種古代的感覺。


  隋盛本來是想錄下這一切的,然而今天他什麼心情都沒有,因為童園來了。


  是蘇煙邀請童園的,正好童園剛辭職正好有空,就想著回來看看,童園拿著dv在拍,時不時會心一笑,隋盛的視線一直隨著她在走,都不捨得離開。


  在拜完天地之後,秦萱就跟著蘇煙進去了洞房,蘇煙一身鳳冠霞帔,秦萱在給她擦臉的時候就在心裡感慨萬分,她從小就知道這個表姐很漂亮,不說其他的,有一次蘇煙來她的學校找她,被一些男生看到了,沒多久之後,當時學校公認的男神居然找到她,給了一封情書拜託她轉交給蘇煙,很奇怪的感覺,就算一個人長得再好看,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也會覺得不過如此,可蘇煙好像就不一樣,這些年,她越來越美,就算結了婚生了孩子之後都絲毫不受影響。


  「沒想到姐姐你穿古裝這麼好看呀。」秦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的確,以前不覺得,現在蘇煙穿上古裝,倒是更加驚艷了,看過那麼多古裝美女,私心裡都覺得沒有蘇煙好看。


  蘇煙本來想垂著頭的,無奈鳳冠太重,她只能沖秦萱一笑:「你也好看呀。」


  秦萱羞澀地一笑,想起今天遠遠看著隋盛,他一直盯著那個叫童園的,「原來隋盛喜歡的是那個姐姐。」


  「怎麼?」蘇煙聽得出來,秦萱對隋盛與其說是喜歡跟好感,更不如說是好奇,就連秦萱後來都說了,在她的人生中,周邊幾乎都是普通人,猶如小說中男主角那樣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了,江景川算一個,但她不會也不能覬覦,因為這是姐夫,隋盛給人的感覺就跟其他人不一樣,秦萱經歷的實在太少了,被隋盛吸引實在太正常了。


  如果沒有李劍的話,沒有受到這樣的挫折的話,秦萱可能會一頭熱的栽進去,奮不顧身的去追求隋盛,可有李劍在前,她摔了一個別人看來不算什麼,但她自己很疼的跟頭,再加上有家人的再三教導,她不敢了。


  秦萱歪著頭想了一下,回道:「我以為隋盛會喜歡……唔,那種很美很美見了就忘不掉的女人,比如姐姐你這樣的。」


  蘇煙示意她彎腰,等秦萱湊到蘇煙跟前之後,她敲了她的腦門一下,笑罵道:「真是小孩子。」


  江景川在親朋好友散了之後,就回到了房間,看著蘇煙還蓋著蓋頭坐在床邊等著他,喉嚨動了一下,他有些明白為什麼古人說的四喜里會有洞房花燭夜了,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他走了過去,拿起放在一旁的精緻的竿子,挑起了紅蓋頭

  。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看了就忘不掉的容顏,明明在一起這麼久了,當蘇煙羞怯的看向他時,他竟然也跟著手心冒汗開始緊張了。


  他其實為今天做了很多準備,比如文縐縐的情話、情詩,可到了這會兒,他大腦一片空白,可能是因為天氣有些熱了,他額頭上都是汗,蘇煙起身從一旁拿起帕子,一手扶著他的手臂,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聲道:「你去洗吧。」


  似乎在這樣的日子,從前那些抵死纏綿的夜晚,那些情到深處說出的放/盪話也不敢說了,江景川咽下了陪他一起洗這樣的要求,恩了一聲,摸了摸她的側臉,然後去了另一間屋子去洗澡了。


  江景川一邊洗一邊心裡直痒痒的,就好像真的是新婚初夜一樣。


  另外一邊,童園跟隋盛坐在亭子里,一人手裡拿著瓶酒,其實自從上次隋盛一時衝動之下跑到悉尼去找她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過得還好嗎?」童園喝了一口酒,看著月亮,側過頭問道。


  她的聲音有些慵懶,聽不出任何關心的意味,隋盛苦笑了一聲,到這樣的時候,他竟然還是覺得她好看得要命,明明這些年見過不少比她好看的女人,到這時候那些人的臉,他都想不起來了,閉上眼睛就是她。


  「不好也不壞。你呢?」


  童園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眼底此刻都是淺淺的笑意,「比你大概要好一點點。」


  再次看到隋盛,童園心裡前所未有的確定,她不後悔愛過這個人,只是她可悲的發現,她比這個人要老得快,果然那時候在書上看到的謬論變成了事實,女人比男人老得快,這真讓人糟心。


  明明他比她要大一點,可是他眼裡還有著當年的炙熱,儘管她的眼眸還清澈著,可仔細看,只能看到平靜。


  「未來打算怎麼辦?」隋盛感覺這一刻,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好像只剩下他們了。


  他不由得在想,如果這樣那該多好啊。


  這樣時間會過得很慢,他不用急,會一點一點把這些年對她的想念全部說出來。


  童園聽到隋盛這樣問,陷入了沉默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沒有人催我結婚生子,我也沒有這方面的壓力,這些年總是一個人在一起,所以已經不覺得孤單了,反正如果碰不到令我舒服讓我想要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的人,大概就一直這樣下去了,唔,這些年我存了一些錢,如果等哪天我感覺到孤單了,可能會養一條狗,或者去領養一個孤兒。你知道,我也是孤兒。」


  隋盛恩了一聲,「我跟我爸媽說了,等我三十五歲如果還沒結婚的話,就會找代孕了。目前看來,找代孕的可能性最大了。」


  童園笑著拍了拍隋盛的肩膀,「加油吧小夥子,我看好你。」


  兩人沉默著喝酒了很久,隋盛突然道:「喂。」


  童園已經有了些醉意,微微睜開眼睛,迷濛問道:「恩?」


  「你說幾十年之後,你要是在路上看到我的孩子,會不會認出來?」隋盛看向童園,眼神很是認真

  。


  童園也跟著認真起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知道呢。如果你的孩子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我那時候戴上老花鏡,應該會認出來吧。」


  隋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將空了的酒瓶放在一邊,起身,對童園道:「那我們就好好活著,我會好好保護我的眼睛跟耳朵,幾十年之後還能認出你,還能聽到你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隋盛這番話,童園有些些難過,她還是用力點頭笑道:「好啊。」


  隋盛沖她一笑,時間好像穿越了,回到了他們當初在一起時的日子。


  他轉身走出亭子,一手撫上自己的心口,對她還是有最最強烈的感覺,只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他的執念在時間面前,好像越來越不值得一提了。


  童園看著隋盛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抬頭看向月亮,臉上又恢復了笑意。


  曾經她跟她就坐在書店裡,一人捧著一本書,同時聽一首歌。


  原來他還記得那首歌啊。


  離開你六十年,但願能認得出你的子女,臨別亦聽得到你講再見。


  她曾說過,這是她聽過的最最浪漫的一句話。


  在隋盛喝得爛醉的時候,江景川也洗完了澡,剛進了房間,整個人就驚呆了。


  蘇煙已經將鳳冠拆了下來,她身上只穿著一身紅衣,烏黑的頭髮披在肩頭,她正坐在一邊,面前是一架古琴。


  那時候家裡還沒有發生變故,家中也有堂姐成親,那年她還小,躲在一旁聽到堂姐說家中夫君在新婚夜時,曾請她彈過一曲。


  儘管年紀還小,她也將這番話記在心裡了,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將來要是嫁人了,在新婚夜時為他彈上一曲,因為有過這個懵懂的幻想,當年苦練琴棋書畫時,就算再辛苦,也沒有想過要放棄。


  後來在後宮裡偽裝得太久了,她只想著有一能登上后位就夠了,再也想不起最初時最簡單的少女情懷。


  直到江景川說要為她補上一個婚禮時,那顆封閉很久的少女心一點點的打開了。


  她微微傾身,幾縷頭髮滑到胸前,原本她的手指就非常白皙修長,此刻在紅衣紅燭的映襯下,顯得更是好看,一雙手撫在古琴上,眉目流轉:「好久沒練了,也許有些生疏。」


  江景川怔怔的看著她。


  畢竟苦練多年,即使有些生疏了,很快地也就越來越順手流暢了。


  一首鳳求凰,圓了她多年的期待。


  屋內沒有開燈,只有紅燭,江景川獃獃的看著蘇煙眼眸含笑的彈著古琴。


  他不敢出聲,甚至都不敢大聲喘氣,儘管這曲子他聽不懂,但看著蘇煙此時的神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恩,何其有幸,此時此刻,我跟你一樣,都想到了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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