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情項鏈?舊物而已
“是啊!我聽說安總特別疼她,怕她籌備婚禮太累,今年的開年大戲都沒讓她參演,隻好好在家休息。不過也有人聽說桑瑩是懷孕了所以沒出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長得美又嫁的好,還真是讓人嫉妒!”
駱蕁垂下眼眸,緊緊抱著文件,指尖發涼也不曾發覺。
桑瑩懷孕了?
是了。安習之因為自己是孤兒的緣故,以前同她結婚時就說要生兩個小孩,才不至於孤單。可是他們結婚多年,安習之卻一直非常小心的避孕,現在想來,他是喜歡小孩,卻隻是不喜歡同她生小孩吧。
想到過去的事情,總是讓駱蕁心中悵然無比。
他有孩子,要結婚了,你再想過去的事情有什麽意思。
駱蕁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裏的回憶,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偌大的辦公室裏,駱蕁一進門就看到頂頭上司,風傳傳媒的總裁許風傳正坐在會客沙發上跟一人說這什麽,而與許風傳談話的人因為背對著她,看不到臉。
可即便是這樣,這個在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背影還是讓駱蕁的腳步為之一頓。
許風傳因為正對著門,也看到了駱蕁,道:“過來認識下,這位是寰球資源的安總,以後我們風傳與寰球的合作事宜就由你負責。”說完又對沙發上的人略一點頭,“這是我的新助理,駱蕁。”
駱蕁實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到安習之。雖然是並購,但並購交接等事宜實在用不著一司總裁出手,除非特例!比如並購的公司價值十分十分巨大。
可是風傳,駱蕁入職前就了解過,雖然即將上市,發展前景良好,可在濱城眾多公司中排名僅可達三位數,她不覺得風傳有足夠讓安習之親自過來的資本。
駱蕁得體的自我介紹了下,安習之自始自終沒有看過駱蕁一眼。
期間許風傳因為要接個私人電話出了辦公室,讓駱蕁將帶來的資料內容詳細跟安習之闡述說明。
她今日剛入職,許多資料都才草草看過,並未深下研究,隻是將資料上的內容換成了口語說明了出來。
“駱秘書對於此事有什麽好的建議?”安習之偏過頭,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冷冷的氣息自周身散開。
“抱歉,對於電視劇選角和宣傳不太了解。”駱蕁合上手中的文件,隻覺掌心微微冒汗,頓了頓,向安習之投去一記抱歉的眼神,卻忽略了他在看清她脖頸間的項鏈時,眸中浮出的深沉。
修長的大腿疊成二郎腿翹著,安習之的唇邊扯出一抹冷笑,“你的意思是,你無法勝任公司這個職位的工作?還是你不想給我工作?”
“不是,安總您誤會了,我……”他唇角的譏諷多麽明顯,刺得駱蕁心口一縮,想解釋自己今天才剛入職,又覺像是推脫的借口,幹脆閉口不語了。
若是安習之借這個機會將她開除了也好,避免了二人再見麵接觸的尷尬。
安習之鋒利的眼眸定在她小小的鵝蛋臉上,聲音依舊冷冷淡淡,“你想讓我開除你?”
她當時簽了合同後才知道風傳被寰球並購的消息,才知道安習之是老板,是有想過要離職,可是現在離職需要支付一筆天價的違約金。若由公司決策人提出開除,雖然會讓她的職業生涯蒙塵,卻也好過因此而支付一大筆金錢。
她早已不是五年前隻知風花雪月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了。
“怎麽會?公司開給我的薪水很不錯。”準確的說風傳開的薪資條件十分豐厚,這也是夏眠選擇這裏工作的又一原因。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軀居高臨下,連空氣裏仿佛都帶著隱隱的壓迫感。許久低沉的聲音沉重的砸進駱蕁的心口。
他說,“駱蕁,你以為你是誰?”
一句話,整個室內的溫度好像都到了零度。
駱蕁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尷尬和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讓他突然這樣。
“我……”她囁嚅了下,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我們不是在談公事嗎?”
安習之輕嗬了一聲,嘴角的譏諷越來越明顯,眸中的幽沉也越來越深,“你當然這麽以為!你以為我應該跟你結婚,所以我們必須結婚。你想離婚。所以我就應該什麽也不說的放你離開!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高大的身影投射而下,將她小小的一隻完全淹沒其中。帶著微熱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頭正視著他,不等駱蕁的回答,安習之繼續道:“五年前你自作主張的離開,五年後又大搖大擺的帶著我這個前夫送你的定情項鏈出現在我麵前,駱蕁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一字一句猶如魔咒在駱蕁心裏緩緩炸開,引的她頭皮發麻。
項鏈?什麽定情項鏈?
她心口一窒,伸手抓起胸口前的項鏈,果然看到銀色鏈條上晶瑩的正方體上刻著,小小的十分不顯眼的“習之&蕁”,正是當年安習之送給她的定情項鏈。
五年前離開濱城時,她除了這條項鏈什麽也沒帶,對她來說這條項鏈有特別的意義,無數個難熬的夜晚都靠著這條項鏈成了下來,昨晚也不例外。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今天早上竟然會將這條項鏈當成普通的項鏈給佩戴出來,還被安習之給看到。
駱蕁啊駱蕁,你這麽多年的精明能幹都去哪裏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駱蕁僵著臉笑了起來,胸口處卻空的十分厲害,“昨晚找東西沒想到將這舊物給翻了出來,還準備早上與垃圾一起扔了,不想放桌上沒注意竟戴上了。”
她一把用力將項鏈扯下,緊緊握在手心,猶不自知銀色的鏈條將她柔嫩白皙的皮膚勒出一道醒目異常的紅痕。
舊物?!
原來他的東西在駱蕁眼裏,不過是可以隨意丟棄的舊物而已?
捏著駱蕁下巴的大手突然用力,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