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她和他
駱蕁猛地一個轉身,張開雙手擋住了他的視線,“沒什麽,你不要看,還沒做好。”
“什麽啊?我看看。”駱蕁的小身板其實根本擋不住安習之,他早就看到了,隻是見駱蕁一臉緊張的樣子,故意想要逗逗他,勾起嘴角故意伸著脖子朝著駱蕁的背後看。
駱蕁左右兩邊張開雙臂將身後護的嚴嚴實實的,甚至還踮起了腳尖,死活不肯讓安習之看到自己身後鍋裏的東西。
安習之靠的太近,駱蕁的胸口蹭到他的胸膛上,駱蕁還沒有發覺,忙著擋住自己身後的一片狼藉,但是安習之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會兒臉色瞬間就變了變。
他的喉結滾動,眼角的餘光盯著駱蕁的胸前,米白色的裙子,在胸口處點綴著蕾絲邊,若隱若現著裙子裏麵的內襯吊帶衫,幾根細細的白色綁帶交叉纏繞在駱蕁的脖子上,在她的鎖骨上搭起一道橋梁。
安習之不說話了,眼神也變了,駱蕁很快發現了這種變化,她順著安習之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口正蹭著他的胸膛,瞬間一道火從耳根燒起,她猛地推了安習之一把,“你,你去洗菜啊,我還沒做好。”
說完這句話,她猛地轉過身背對著安習之,端著鍋轉身在另一個洗菜池裏麵擰開了水龍頭。
嘩嘩的水流聲音蓋過了砰砰亂跳的一顆心的聲音。
安習之靠在大理石桌角上,雙手撐著身後的台麵,饒有興致地看著駱蕁的背影。
從他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駱蕁挽起的長發下麵一雙紅透了的耳朵,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透明。
第二次熬糖就有了經驗,看起來已經比第一次好很多,排骨下鍋,“刺啦”一聲,油花四濺,駱蕁驚呼了一聲,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幸好早有準備,她後怕地看著自己手裏被當做盾牌的鍋蓋,幸好有盾牌護體,不然這油花濺到自己胳膊上直接就是一個大水泡。
一旁傳來一聲輕笑,安習之手裏拿著洗幹淨的青菜,靠在大理石桌邊沿上,一臉止不住的笑意,“以後應該讓廚具公司的人給你定做一個專用盾牌。”
駱蕁正忙著翻炒鍋裏的排骨,一邊翻炒一邊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再笑你別吃。”
安習之立馬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安靜了下來
鍋裏加了水,駱蕁調了火候然後蓋上鍋蓋等著它燉半小時。
做完這些,駱蕁抬起手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遠處看著安習之洗的菜,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裏麵,綠油油一盤。
一盤?
駱蕁心中疑惑,明明買了很多啊,怎麽就剩這麽點兒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朝著安習之洗菜的地方走,剛跨出一步,就看到垃圾桶裏麵翠綠的一堆青菜。
“垃圾桶裏麵是你扔掉的青菜?”
她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
安習之正忙著洗香菇,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駱蕁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垃圾桶,裏麵一半青菜看著沒有任何問題,都是可以吃的啊。
“你確定這是不能吃的?”
“壞的。”
安習之所說的壞的就是上麵有幾個小洞,或者菜葉的邊角有一點黃色。
駱蕁簡直無語了,看著身後那一盤少得可憐的青菜,那絕對炒不了一盤菜,絕大部分全都沒能入了安習之的眼,都直接進了垃圾桶。
“香菇,還是我來洗吧。”
駱蕁看著安習之一個個把那些看著很正常地香菇丟進垃圾桶就一陣心酸。
“哎哎哎哎,別扔啊,這個哪兒有問題啊?你就扔了?”駱蕁一把抓住安習之的胳膊,看著他手上那隻看著色澤飽滿,並且長得很碩大的香菇,一臉不解。
安習之淡淡道,“長得太大了,口感會不好。”
駱蕁來不及阻止,安習之已經鬆了手,那隻因為長得太大而成了罪過的香菇就這麽被丟進了垃圾筒裏麵。
一盤香菇炒青菜,最後做出來的時候看著沒幾根青菜,就跟酒店的擺設一樣,鋪了個盤子底,混合著幾個切了片的香菇,盡管看著的確是色澤飽滿讓人很有食欲,但是怎麽看都不像能吃飽的樣子。
排骨做的太硬,駱蕁自己嚐了一口,覺得實在是味道太一般,“這個不好吃,你不要吃了。”
安習之看了駱蕁一眼,筷子伸向了排骨,夾了一塊放到了自己嘴裏。
駱蕁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安習之的反應,心裏有幾分莫名的忐忑。
她自己嚐過,不太好吃,料酒放的有些多,所以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之前冰糖翻炒的也有些過頭了,有些苦澀的焦糖味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肉很硬。
安習之咀嚼了幾下之後,喉結滾動了幾下,咽了下去。
“還行。”
駱蕁臉上輕鬆一笑,盡管知道是安慰的話,但是聽在心裏總歸是舒服的。
“別安慰了,我知道做的不太好,早知道不買這麽多了,吃不完有些浪費。”
當時腦子裏麵沒多想,就買了兩人份的排骨,剛剛可能是對自己自信過度,居然把所有的排骨都給做了。
安習之揚了揚眉毛,眼神柔和,“不是安慰,做的挺好,澄澄一直說想吃媽咪做的飯,照這個樣子他的願望很快會達成。”
駱蕁心中一陣暖意,又有一些羞澀,他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說她是澄澄的媽咪呀。
她是澄澄的媽咪,那她和他……
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時各種滋味,忙撐著下巴掃了一眼桌上的排骨,伸出一隻手指,把盤子推到安習之麵前,轉移話題道:“既然這樣,那你全吃了吧。”
安習之眼神一滯,頗為複雜地看著駱蕁,“駱蕁,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反正你覺得好吃,君子不奪人所愛。”
“我還知道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那你是覺得不好吃?”駱蕁的眉毛微微豎起,故作出一副刁難人的樣子來。
安習之皺了皺眉,駱蕁不隻是變得更加成熟穩重,鬥嘴上也更加刁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這盤排骨?”
“我吃。”
安習之決定不再跟駱蕁計較,男人本來就應該讓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