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不想讓她想起
“你是在怪我,昨天晚上沒讓你吃飽?”一字一頓,仿佛是要嚴刑拷打一樣的神情。
駱蕁的眼神猛地一收,想起淩晨的時候自己在浴室裏麵被調教的求饒的場景,頓時臉上一僵。
“也不是啦,還好還好……”
“還好的意思就是,還不夠。”
駱蕁驚呼了一聲,感覺到一陣冷空氣竄入自己的被窩裏麵,將自己全身席卷,這是她要的,安習之從她極力掩飾的臉色中看到了得逞的笑意。
“我要讓濱城的每一個角落,都布滿我們“愛”的痕跡!”
當年的駱蕁,這樣的豪言壯語,再一次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
午後的冬日暖陽透過玻璃窗灑在客廳沙發上,安習之在看報紙,駱蕁躺在沙發上,頭枕著安習之的大腿,有些無聊的數著天花板上麵的紋路。
安習之讓她回房間多休息,她不願意,自己又說不出來想要做什麽,躺在沙發上許久了,最後變成這樣百無聊賴的狀態。
駱蕁舉得這樣的時間過得很慢,無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的,她希望自己多一些這種無聊的時間,就她跟安習之兩個人待在一起,哪怕什麽也不做,也是一種享受。
晚飯之前,程鋒來了一趟,帶著從美國請來的腦神經科醫生,給駱蕁做診斷。
程鋒剛進來的時候,駱蕁剛從沙發上起身,禮貌性地朝他點了頭,然後到廚房跟吳瑤一起準備茶水。
“她醒來以後一直是這樣的?”程鋒皺起眉頭。
剛剛那種禮貌而疏離的眼神分明就是對陌生的態度。
安習之搖搖頭,“不是,剛醒的時候,她連我也不認識,這兩天已經好很多了。”
是好了很多,但是現在的駱蕁心理跟二十歲時候的駱蕁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不管是做事說話都是十年前幼稚但是可愛的模樣。
“程先生喝茶。”
駱蕁端著茶杯過來,放在了程鋒的麵前。
程鋒的眼神微微一滯,“你叫我什麽?”
“程先生……”駱蕁有些遲疑,下意識去看安習之的反應。
安習之隻是淡淡的掃了程鋒一眼,“她不記得的事情,你不用為難她。”
程鋒的眉頭皺的更深。
安習之這明顯就是在公報私仇,八成是嫉妒駱蕁在美國的五年是跟他最熟悉。
程鋒一眼就看出了安習之心中的想法。
醫生給駱蕁做治療的時候,程鋒跟安習之在房間外麵說話。
“她隻記得你?”
“嗯。”
“從什麽時候開始記得的?”
安習之原本並不想說,但是想到駱蕁的病情還需要靠這些蛛絲馬跡來對症下藥,也就說了,把他跟許妍他們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駱蕁的記憶,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因為重新走過當年的路,見過以前的東西或者人,所以被觸發。”
程鋒若有所思地低著頭想了想,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抬頭道,“我要帶她去趟美國。”
“不行。”
安習之沒有任何的遲疑,一口拒絕。
程鋒皺起眉頭,“既然她的記憶是重新經曆的觸發,那你覺得在國內一直待著,她能想起這五年?”
“這段記憶,可以不要。”
安習之的語氣有些冷漠。
程鋒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兩個人在門口僵持著,過了好久,醫生開門出來。
檢查的結果跟程鋒猜測的不差多少。
具體腦中血塊是否清除還需要去醫院做具體的檢查,醫生詢問了這段時間記憶的問題之後,給出了跟程鋒差不多的結論。67.356
重新經曆可以激發駱蕁回憶,想要找回她的記憶並不難,隻要把她帶到她這些年記憶最深的幾個地方都去一次,基本上都會想起來,當重點部分記憶回來的時候,其餘的一些也就很容易慢慢回想起來了。
程鋒走之前丟給安習之一句話。
“你不是駱蕁,她的記憶你有什麽權利決定刪除或者更改?”
安習之走進臥室,駱蕁睡得很安靜。
程鋒請來的醫生用的是催眠的方法檢查駱蕁的潛意識,這會兒還沒蘇醒,也是安習之的囑托,她前一天晚上折騰了一整晚不肯睡,下午的時候非要跟他一起在客廳待著也一直沒休息,雖然二十歲的記憶讓她活力四射,但是三十歲的身體還是吃不消的。
安習之坐在床邊的沙發椅上,凝視著駱蕁精致小巧的一張臉,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發現駱蕁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來。
他眼神動了動。
“沒睡著?”
“被你發現了。”駱蕁忽閃著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側身對著安習之,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裏麵滿是笑意。
“你這麽一直盯著我看會讓我很不好意思唉。”
駱蕁的一隻胳膊撐在自己的腦袋上,可以想象到被子下麵是一副妖嬈的景象,隻是被子遮擋住了,也隻能露出駱蕁的肩膀和一張笑的狡黠的臉。
她說著不好意思,可是臉上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表現。
大大咧咧的,儼然就是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安習之被她的情緒渲染,忍不住勾起嘴角,“你有不好意思?”
“嗯……”駱蕁撐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抬頭道,“你要是用別的方法,我應該會更不好意思。”
安習之反應了一會兒,對著駱蕁自以為是的小媚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剛結婚的時候,駱蕁也跟現在一樣,狂放熱情地讓人無奈,現在雖說是還是二十歲的記憶,但是相比較當年,她反而是沒有第一次疼痛的記憶,以至於初次嚐到甜頭之後,比起之前新婚燕爾更加所求無度。
“醫生說,你的記憶很快就會恢複。”安習之岔開了話題,提到了自己想要跟她商量的正事。
原本不想說的,偏偏她醒了,索性說了吧。
“真的啊?”駱蕁的高興完全表現在了臉上。
“嗯。”安習之握著她的手,拉起被子,將她的肩膀蓋嚴實,“你現在,記得的是不是前二十年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駱蕁眨了眨眼睛,有些詫異。
當然知道,做的事情都跟剛結婚的時候一模一樣,主動來敲他房間的門,淩晨爬起來偷摸著去浴室,能不是記起來這之前的事情了麽?
“猜的,隻是不確定你記得多少。”
安習之的神色有些嚴肅,他其實心裏大概有個數,知道駱蕁自己想起來的其實也沒那麽多,隻是想要確認一下,結婚以後的事情,她是否還記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