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好,去蜜月,只要你高興(二更)
「你認為,她是裝的?」
偎在顧先生懷中的女人淡淡搖頭,微微嘆口氣。
「我也不知道,但……一個人要是太過痛苦,刻意選擇去遺忘,或者是自欺欺人,又何嘗不好呢?」
無論是現在的喬雲嫤,真失憶也好,裝的也罷,以前的她,為了那個叫慕衍琛的男人,活得太痛苦。現在這樣,不也挺好么。沐之晚曾經就想過,希望有一天醒來,把所有人都忘記,把所有事都抹去,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開心就好。
說著,身子又往顧斯城懷裡貼近幾分,柔軟的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將頭埋進那胸膛之上,他的下頜抵著她的發心,這樣的緊擁相偎,誰都不捨得放開溲。
「既然她忘了,我們就不要再去打擾。老公,我覺得好累哦。」她知道,嫁給他后總歸是要付出很多代價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青城這個地方是她的魔咒,只要在這裡一天,她都無法真正開心,但又捨不得離開。末了囁了囁唇,抬起腦袋看著他的下頜,濕.熱的吻勾勒著他的下巴,小舌舔了舔,嬌嗔道:
「我們,去度蜜月吧……」
好像,結婚後就該有這個程序的。只是不懂浪漫的顧先生,自動遺忘了恧。
凝著小女人三分期望,七分慵懶的模樣。這哪是想去度蜜月,根本就是想暫時逃離。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是喜歡,她這麼依賴他的感覺。男人的佔有慾,不過就是要自己的女人,全身心的依靠自己。
「不好。」
「為什麼?」沐之晚怔然,哪怕說一句假話哄哄她也不願么。佯作不高興,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想從他懷裡退出來。儼然一副不給蜜月,不給抱的樣子。但這男人的手,極為惡劣外加不安分地放在她後背,靈活的手指撩.撥著蜿蜒往下,即便隔著睡裙,她都能感覺到指間帶來的顫意。
顧斯城挑眉,嘴角噙著壞笑,俯首在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麼,沐之晚耳根子一紅,而後就是男人的薄唇貼上了她的耳根,一點點的輕吻,從耳朵蔓延到頸間。
他剛才說——今晚討好他,就帶她去。
哪有這樣的,新婚夫婦度蜜月是常理之事,現在倒成自己求著他了!
「那我一個人去,不要你。」這樣,總可以吧。果然,這話一落,頸間的吻止住,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顎,顧斯城的聲音不斷貼近,帶著危險而又蠱惑的低啞——
「不要我?」
這次她倒也不懼,巧笑妍妍,哼唧道:
「嗯,不要,就是不要。」
狹長的眸光閃過邪肆的狡黠,不要是么,真是個小妖精。而後是他一向霸道的以吻封喉,身下的人兒也不反抗,嫵媚三分的回應著。直到那溫暖的大掌挑開她的睡裙,沐之晚笑得奸詐,順勢挽著他的頸,試探的舔了舔他的喉結,要知道,比誰更有自制力這種事,沐之晚總有法子讓顧斯城認輸。就在大灰狼準備今晚好好懲罰小白兔時,她無辜呢喃的一句話,讓他身子一怔——
「不好意思哦老公,有親戚造訪,今晚不行。」
沐之晚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斯城,黑著臉,隱忍的樣子有點像……咳,只見男人翻身就背對著女人睡下,明顯是不打算再理她了,沐之晚努嘴,什麼嘛,這麼傲嬌啊!
拂了口氣,她軟綿綿地靠在他肩上,低低笑道:
「老公別生氣嘛……又不是我讓它來的。」
閉著眼睛的顧斯城嘴角一抽,敢情她還無辜了!伸手拍掉她放在他手臂上的爪子,現在她再多說一句,多碰他一下,他都忍不住要吃了她。
被「暴力」對待的沐之晚自知理虧,怏怏下了床,不跟她睡是吧,她去找嗯哼和Lucky。然而腳還沒落地,身子就被那結實的臂膀按住腰,她還沒回神,就被那個假裝睡著的男人壓在了身下。額,這……某人眼底的猩紅,有點駭人。
「老公……」咽了咽口水,這樣的姿勢,真是有點可怕。
顧斯城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手撫過她鬢邊的細發,吻了吻她的蜜唇,唇角揚起的笑帶著幾分邪惡——
「誰說來親戚不能做的?」
什麼!
沐之晚啞口無言,愣了愣,立刻皺起小臉,怒喝:
「顧斯城,你!變—態!」
這什麼人啊,簡直就是瘋了。對,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再過下去,小命都會被折騰沒了的。
她嬌羞動怒的樣子很是惹他喜歡,在他身下,女人緋紅的臉頰透著紅暈,愛不釋手地啄了啄,輕笑聲在她上方瀠洄。
「晚晚,這叫情.趣。」作為一個丈夫,對自己妻子的情.趣而已。沐之晚心裡暗罵惡俗,但嘴上不敢再惹怒他了,乖乖地撇嘴,有些委屈卻佯作隱忍,模樣看上去甚是可憐巴巴。
顧先生滿意笑了,將女人擁入懷中,一字一句暈染寵溺——
「好,去蜜月,只要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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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下起了大雨。安意一個人在雨里行走著,沒有打傘,路上紛紛趕回家的人也沒有理會她。她就這麼走著,神色獃滯,沒有一點靈魂,彷彿要走去某一個地方,但又找不到終點。
就在剛才,她看了幾年前那晚的監控。真的,不是顧莫臣。是她,在去找顧莫臣的房間時,被三個男人盯上,喝醉了沒多少意識的她,就這麼被打暈帶去了一間房間,房間里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只是那三個男人走的時候,整理著衣服,笑得滿足。
不……這不是真的。她竟然是,被他們……
甚至可以說,那幾個人也許並非巧合。顧莫臣,有意為之。
馬路中央,女人如落葉一般跌落,身子跪在地上,全身濕透。不,怎麼可以這麼對她!自以為贏了一切的她,在顧莫臣眼裡,不過是跳樑小丑。什麼挺著大肚子在沐之晚面前炫耀,什麼生了顧莫臣的寶貝兒子,根本都是笑話!沐之晚也是知道實情的人,一切都只有她自己在自以為是。何其可笑,何其愚蠢!
手機響了,她無神地接起,只聽到那邊是醫生的話語傳來——
「安小姐,之前和你說過的骨髓移植,最好儘快。如果找到孩子的父親,就立刻讓他來醫院做配型,一旦配型成功,就可……」
「啪!」那電話狠狠摔到一邊,安意捂住耳朵,她不要再聽,也不要再去想。什麼孩子,不過是不該有的孽種!孩子的父親,哈哈……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甚至不清楚是那三個混蛋誰留下來的!
她好臟,髒的無法忍受。還說沐之晚不幹凈,做了冷西爵三年的情人,可到頭來,自己算什麼?!
「嘀嘀——!」
夜裡趕著回家的司機看到前面有女人在路中央擋了路,按了警示音還是不見她起來。最後在距離她不到兩米的位置停下,這樣惡劣的天氣不免有了一些煩躁,探頭吼道:
「快起來,大晚上的你有病吧!快讓開!」
可安意,只是低著頭哭笑不已,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沉浸在那晚,那三個男人身上。連什麼樣子,她都沒見過,就被他們強佔了。她的清白,她的所有,心如刀割。
「喂!說你呢!」那司機又吼了幾聲,最後實在是發火了,打著雨傘下來,罵著:
「你是不是想死啊!要死滾一邊去,別礙了我的路!」
想死?安意恍惚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臉色醜陋的人,緊緊捏拳,突然像瘋了一般站起來扯著男人的衣領。
「是!我就是想死,你撞死我啊!!」
「媽的,你這個瘋子,放開!」
都說女人發瘋的時候連男人都怕,現在的安意就是。她想死,想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想那一晚從沒發生過,想顧念臣從沒出生!但不可能,現實是可悲的,可悲!
掙脫了女人的司機暗罵了幾句,坐上車掉頭走了,心想著是晦氣,大晚上遇上一個要自殺的。
而安意,想到了在醫院等待救治的孩子。顧念臣,不對……孽種,她不該生下的孽種!以前,他是她唯一的期望;現在,他是無限的絕望和污點。她不要,那個孩子存在,不要讓世人知道,那是怎樣的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