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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全文完結:顧唯一,原來你是我的劫在

  第155章全文完結:顧唯一,原來你是我的劫在(終) 

  我叫顧唯一,出生在盛夏。 

  我喜歡木槿花,因為爸爸說,要是有一天花開了,就代表唯一許的願望會實現,媽媽會醒來,讓我像同齡的孩子一般擁有母愛。 

  後來,花真的開了。 

  那是我見過最美的花,純白色一片,美得不可思議。 

  母親醒來后的一段時間,雖然身體各方面還是沒有完全恢復,但意識是有的,我每天都陪著她,看著她笑,聽著她呢喃得叫我唯一。 

  諾言叔叔找回了久一阿姨,但和以前不一樣,久一阿姨竟然有了大肚子。我好奇的問媽媽久一阿姨是不是生病了,媽媽只是勾出淡笑,告訴她——唯一,那是諾言叔叔和久一阿姨生命的延續。 

  「就像我是爸爸媽媽的延續一樣嗎?」 

  「是,就像唯一一樣。」沐之晚眸中含笑,看著乖巧的女兒,雖然那雙眸子已不再如當年那般流光溢彩,但依舊溫暖如春。 

  我喜歡這樣寧靜快樂的生活,嗯……雖然還是很討厭爸爸晚上一個人陪著媽媽睡覺,但奶奶總會哄著我,告訴我,唯一,你要學著長大。 

  「奶奶,什麼是長大?」 

  「當唯一遇到喜歡的人時,就是長大了。」 

  長大,喜歡。我懵懂點點頭,卻又不解搖搖頭,總覺得那一天,離我好遠好遠。 

  那晚上,我被媽媽抱在懷裡,聽著她給我講童話故事,哄我入睡。嗯,雖然這幾年奶奶也是這麼哄我睡覺的,但媽媽的聲音,真的好好聽,迷迷糊糊我好像睡著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聽到了媽媽和爸爸的談話。 

  「林婉婷死了,就在三天前。」 

  「那……那個孩子呢?」 

  沐之晚垂眸,昏暗的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聽說,那個孩子叫做冷牧澤,那是……冷西爵的兒子。 

  顧斯城將心愛的妻子擁入懷中,那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幾分疼惜—— 

  「晚晚,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我讓Lay去接他。」 

  沐之晚點點頭,卻是沒再抬頭去注視丈夫的深瞳。即便醒來了,很多事,她想也已經成為了不可抹去的事實。 

  三年多的沉睡,她知道,現在的沐之晚,是重生后的她。一切已經過去,她該是幸福的。 

  但幸福,也是需要時間去接受的。 

  看著熟睡的女兒,沐之晚也不知,以後將會如何。 

  ……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劃過女孩的睡顏,我睜開眼睛,小小的手掌指縫間,都是金色的光芒透入。 

  又是美好的一天。 

  也就是在這一天,我見到了他。 

  冷牧澤,比我大兩歲的男孩。 

  「唯一,叫哥哥。」 

  媽媽牽著他進到家裡來時,就是這麼告訴我的。嗯,他會是我的哥哥,以後我和他會有同樣的父母,住在同一個家庭。 

  即便,我們沒有血緣。 

  「哥哥……」 

  也便是女孩的一聲低喃,冷牧澤第一次冷淡無光的瞳孔,有了一抹黯然。 

  知道深寒之時,出現的那一抹溫暖的陽光么? 

  顧唯一的笑靨,顧唯一的聲音,顧唯一的掌心的溫度,就是冷牧澤的一米陽光。 

  她的小手牽過他,用無比純真的笑容看著他,女孩都該是這樣的潔白無瑕。 

  「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我以前覺得,Lay叔叔很好看,後來覺得諾言叔叔很好看,但心裡明白,爸爸才是最完美的那位。直到看到冷牧澤的時候,那種喜歡和好看,好像不一樣了。 

  嗯,他不喜歡笑,不喜歡說話,掌心都是冷冰冰的。很奇怪,他叫爸爸媽媽為叔叔阿姨,雖然禮貌謙遜,但那種隔閡的距離感,從不掩飾。 

  後來,我的年齡,不斷從小變大。這真的是一個好奇怪的過程,我會懂得更多,想的也就更多。 

  八歲的時候,嗯哼走了。那時候,我哭了,很難過很難過的。可是哥哥一直在我床邊守著我,看著我哭,他面無表情,但最後總會用溫熱的毛巾替我敷眼。 

  當然,嗯哼走了,最傷心的是媽媽和小晚阿姨。 

  媽媽說,親人離開了是一件讓人很痛苦的事。嗯哼是她的親人,因為它替媽媽守著我和爸爸很多年。也許它累了,倦了,只想好好睡一覺了。 

  從那之後,家裡還留著嗯哼玩過的玩具,再也沒有新的小嗯哼出現了。 

  十二歲的時候,爸爸帶著媽媽去了國外見一個叫做慕衍琛的叔叔,媽媽說,她恨那個人,現在就是想去看看,那片所謂的花海,真的有那麼美么?越是美麗,就越能傷人,越能懲罰那些失去的人。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疼痛。 

  腹部很痛,咬著牙,但還是抵不過第一次生理期的無助。 

  爬下床去找哥哥,他卻不開門。 

  對,冷牧澤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晚上誰敲他的門,他都不會開。 

  咿咿呀呀在門外喚了喚幾聲哥哥,因為疼痛,無助在他門外哭起來。小晚阿姨聽到聲音趕來,只看到我穿著小睡裙,手捂著肚子在門外角落抽泣著。 

  「唯一,怎麼了?」 

  「唯一好疼……」 

  小晚阿姨似乎是明白了,正欲將女孩帶回房,那緊閉的房門,竟然從裡面打開了。 

  冷牧澤看著哭成花貓的女孩,擰眉,沒有說話。 

  那晚上,我第一次睡哥哥的床,第一次……睡在他身邊。 

  「哥哥,還是很疼……」 

  我希望,他能像媽媽一樣,哄著我。但同時也很清楚,冷牧澤是個大冰塊,不會做那些事,能讓她進他房間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只是,在疼痛的伴隨下入睡,又是誰溫暖的手掌,按在她腹上,輕輕揉著,緩解了女孩的疼痛。 

  「哥哥,你為什麼不喜歡笑呢?」 

  很多次,她會這麼問,而他,總是沉默。 

  不會笑,是因為沒什麼值得笑的,也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是笑。從生下來,那種陰暗的噩運便一直跟著他,他沒見過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也得病死了。 

  而他,被一對夫妻收養,這對夫妻還有一個女兒。 

  冷牧澤不是傻子,很多事情,他有底。 

  只是,不願多想。母親臨走時說過,父親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去化解了之前的種種過往。 

  他,不該有恨的。 

  可是……既然不該有恨,也就不要讓他嘗到,屬於她的溫暖和愛。 

  顧唯一,顧唯一。 

  你知不知道,我並不想做你哥哥。 

  …… 

  十六歲那年,哥哥十八歲,成年了。我第一次去廚房,煮了一碗面,雖然平淡沒味,但自我感覺還是良好的。 

  可是冷牧澤那個傢伙,看也不看就把面倒了,說他不愛過生日。 

  我卻只能傻笑,也不知該說什麼,離開他房間時,只好怯怯出聲—— 

  「哥,生日快樂。」 

  即便你不過生日,你厭惡自己的出生,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快樂。 

  因為,你在唯一眼中,是唯一的小幸運。 

  小幸運就是……秘密,那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 

  後來第二年,爸爸的身子似乎開始有了些變化,諾言叔叔說,是很早以前的病根了。但從諾言叔叔的臉上,我看出了悲涼。 

  媽媽吻了吻我的額頭,告訴我—— 

  「唯一,我們很愛你,永遠。」 

  嗯,永遠。 

  也就是十七歲那年,媽媽和爸爸離開了,去了別的地方。諾言叔叔說,爸爸的身體撐不過幾個月,而他,只想和媽媽去一個只有兩人的地方,好好走完最後的時間。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了爸爸媽媽。 

  因為,愛是追隨。生與死,年年歲歲月月時時,永不敗落。 

  奶奶老了,在醫院離開的那晚,走得很安詳。 

  很奇怪,我沒有哭,只是抱著哥哥,告訴他—— 

  哥,我只剩下你了。 

  可是唯一你知道么,我從來,都只有你。 

  十八歲那一年,哥哥繼承了顧氏,很多人都說,屬於她的東西全被冷牧澤搶走了。 

  可我只是笑著搖搖頭,因為那些俗人不知道,我所想擁有的,並不是那些財權勢力。我只是個,剛要進入大學的女孩。 

  我們生活的,很好。 

  他真的很成功,不過一兩年的時間,就成為了青城的獨權者。或許,他本該就是屬於這個位置的人。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就變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等著他回來,打電話給他,總是不同的女人接起。 

  嗯,冷先生在忙。 

  忙……我知道,不該長大的。因為長大,意味著,不能再去繼續喜歡,以前喜歡的人了。 

  「哥……」那晚他應酬回來的時候,我穿著單薄的睡裙,一如既往的在客廳里等他回來。 

  「早點睡。」 

  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溫度。 

  直到—— 

  「哥,我想去國外留學。」 

  誰的腳步,驀然一止。 

  我只是淺笑,但別在身後的手已捏緊。繼續小聲說著: 

  「哥,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在國外,能學到更多……」 

  「顧唯一,」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麼涼薄,沾染著三分陰鷙七分冷然。 

  「何不直接說,想離開我呢。」 

  出國,留學。 

  也就是,很長時間,甚至是……再也見不到她。 

  「哥,我沒有……」 

  我是想否認的,可是,心裡卻是苦澀一片。有什麼好否認的,這就是事實,我得不到所想要的,不如趁早放棄,深陷其中,永遠沒有結局的故事何必呢? 

  冷牧澤看著沉默的女孩,她還是同往常一般,喜歡將聲色埋於眉目之間。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美麗的容顏,他的妹妹,很美。 

  美到,他控制不住男人該有的欲.望,想要佔.有她,蹂.躪她,讓她只在他身下綻放。 

  就是這麼齷齪的思想,讓冷牧澤看不起自己。 

  可是唯一,即便齷齪,我還是繼續想著,念著,捨不得,也做不到割棄。 

  就像,現在…… 

  那屬於他的吻,毫無徵兆,侵入她唇齒之間。 

  顧唯一,我們沒有結局,可你,是我的劫。 

  這一夜的佔有,她沒有一點點反抗,就只是看著他,彷彿要將他的模樣,徹底刻入心底。 

  那疼痛,是他賜予她的,冷牧澤想,錯就錯,恨就恨吧。 

  孽愛糾纏的那晚,他只是埋在她身子里,告訴她—— 

  「唯一,我從來只有你。」 

  …… 

  我深知愛的這個男人的孤單,他的疼痛,他的麻木。 

  也明白,那種不該擁有卻捨不得放手的愛。 

  可冷牧澤,我們終究是……不一樣。 

  在國外的這兩年,我交了一個外國男朋友,外國人很開放,可是他很尊重我。 

  我告訴Mark,我家裡還有一份親人,他是我哥哥。 

  Mark說,結婚之前一定要親自去見冷牧澤,畢竟……我們是要做夫妻,走完一生的伴侶。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冷牧澤手中的槍,會有一天,指向我。 

  「唯一,過來我身邊。」 

  我的婚紗,本該是純白色的美麗,卻沾染上了Mark的血,一片腥紅。 

  我聽到冷牧澤的聲音,還像舊時那般淡漠冷然,在我耳邊不斷迴旋—— 

  「唯一,我不想殺你。」 

  因為,他愛我。所以,要殺我。 

  因為,他愛我。所以,捨不得殺我。 

  我笑了,原來,愛情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顧唯一是冷牧澤的劫,冷牧澤,我卻躲不過,在劫難逃。 

  我想,我一輩子都會是冷牧澤的女人,他的妹妹,他的愛。 

  卻不會是他的妻子。 

  我叫顧唯一,唯一就是一生只有一個的意思。 

  到我死的那一天,我身邊躺著的男人,都只會是冷牧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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