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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太子妃野心勃勃

  第307章 太子妃野心勃勃 

  「兩次道別不一樣呀。」小傢伙皺緊濃眉,擔心地嘆了口氣,「也不知初心在庵堂里過的怎麼樣。書上說,人長久在沉悶壓抑的單一境況下生活,這裡都有嚴重的問題。」 

  說話間,他那白嫩的小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末藥搖頭失笑,「你擔心太多了!庵里的女子,看破紅塵一心向佛,心不染世俗,眼不觀污穢,平日誦經祈福,修身養性,更不會害人。」 

  驚宸老氣橫秋地嘟嘴搖頭,佔了半張臉的綠眸,稚氣難脫卻睿智靜冷,不動聲色地流轉,探看外公的神情。 

  「我們可以相信庵堂里都是好人,但是,也難保沒有惡人。就連呼延明月這樣的孩子,都會對暖兒和襲兒起殺念,更何況是經歷過世俗才出家的女子?」 

  末藥啞然。發現自己竟是被這小傢伙說的,好一陣詞窮。 

  驚宸眼見她語塞,忙又添油加醋。 

  「初心不及她娘親狠絕,又無防人之心,定然時常被那些精神不正常的尼姑欺負。既然我們要雲遊天下,該從好事做起。」話說完,見末藥連神情也挫敗,他得逞地看向嚴懷景,「是吧,外公?」 

  嚴懷景順應地點頭,卻也被外孫的話逗笑。 

  這番處心積慮,這番牽強爭辯,這番絞盡腦汁,不過就是去看一眼鄭初心嘛!可真是難為這小子了。 

  「既如此,我們便先走千里路,去做第一件好事——去萬國寺後山的庵堂,去探望鄭初心。」 

  驚宸心裡一陣歡喜,卻不動聲色地只是舒展了濃眉,不緊不慢地跳下椅子,優雅撫了撫袍子,「那……我再回去收拾點東西。」 

  「還收拾什麼?」嚴懷景瞧著小傢伙端著偽裝,下巴點了下他的包袱,「那裡面帶的還不夠嗎?」 

  「不夠,我要多給初心帶些禮物。」 

  「還是少帶的好,我們只用一輛馬車!」 

  「哎!」小傢伙應著,一出寢帳,就開心地撒了歡,躥出去兩丈遠。 

  他得多帶些好吃的給初心,在庵堂里,怕是連肉都吃不上呢。 

  還有,多帶些好看的衣服,可不能讓她只穿灰白的尼姑袍子。 

  還有玩具,漂亮首飾,文房四寶,故事書……總之,女孩喜歡的,他都要帶些。 

  小傢伙一門心思,都飛到了初心身上,身影快如飛箭,砰——一下,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自己都沒看清。 

  他忙停下來,就見呼延明月蹲在地上,哇一聲大哭起來,肚子上還刺了一把匕首……那血就汩汩地往外涌。 

  驚宸小腦瓜嗡——一陣轟鳴,煞是一片空白。 

  自打出娘胎,他被保護的無微不至,縱然力量悍猛,卻不曾殺過人。 

  不遠處,沈芊芊正指揮著下人們收拾行裝,儼然已把呼延清歌所在的寢帳搬空。 

  三輛馬車高高如山,晃晃悠悠,搖搖欲墜,已然塞不下,貪得無厭的女子還是在嚷,「再擠擠就裝下了,一件不能落下……」 

  聽到女兒的哭聲,她氣急敗壞地嚷道,「呼延明月,你又給我闖了什麼禍?」 

  被那尖利的聲音一刺,驚宸臉色蒼白,似被針扎了一下,迅速離得呼延明月遠了些。 

  呼延明月生怕他跑了,一手捂住腹部的傷口,一手扯住他的袍子……血瀝瀝拖了幾尺遠,驚宸再不敢動。 

  寶藍色的刺繡錦緞上,留下腥濃的血印,他毛骨悚然地急迫地甩開她的手,忙拿手帕擦拭,卻擦不掉,血污滲透進了綉紋,頑固不化。 

  他整個兒燦爛的生命,似都被這點血染污了。 

  呼延明月冷笑揚著唇角,淚流不止地大聲嚷道,「娘親,驚宸殺我!我好疼……娘親……嗚嗚嗚……」 

  她哭聲震了整個軍營,遠處那些在營地間撲蝴蝶,散步,談笑的官員家眷們,也都朝這邊看過來。 

  沈芊芊見女兒重傷,忙奔過去,母獅子般,對驚宸語無倫次地聲嘶怒哮。 

  「百里驚宸,你要為你妹妹復仇,可以來殺我!為什麼要殺我女兒……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再不好,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皇上已經把我們貶為庶民,你為何還要這樣狠毒地殺她……」 

  她把女兒攬在懷裡,手無措地握住匕首,要拔出來,小丫頭卻抓住她的手腕,深深地看她一眼。 

  沈芊芊恍然大悟,卻還是恐懼,怕這丫頭下一刻就會死掉。 

  「明月……明月……別怕,娘親在這裡……」 

  如此鋌而走險,若做成了,那貶為庶民的聖旨定會被收回,若是不成,便是欺君之罪! 

  她惶惶環顧四周,已然顧不得誣陷驚宸,就怕百里玹夜突然出現。 

  見驚宸這就要轉身逃,她怒聲斥道,「給我站好,殺了人就想逃,罪加一等,千刀萬剮!」 

  遠處巡邏的護衛圍攏過來,見呼延明月那狀況,都知沈芊芊不好惹,沒有人敢輕易開口。 

  護衛統領見驚宸大聲爭辯,直嚷「我沒殺她」,忙奔去御膳營帳。 

  帳內,眾人都在忙著清洗午膳的碗盤。 

  而皇後娘娘則在最裡面的角落裡,如一位普通的母親送別兒子一樣,把切好的五大包醬牛肉,和三大包花生糖酥餅,收在連夜縫製好牛皮背包里,又把裝滿甘甜血液的四個大水袋塞進去。 

  隱約聽到兒子哭嚷著與人爭吵,她提著牛皮背包出來,正見護衛統領匆促奔過來。 

  「何事?」 

  護衛忙單膝跪下,「回皇後娘娘,屬下說不清,人命關天,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沈芊芊哭得慘烈,一口咬定是皇子殿下殺呼延明月……」 

  「什麼?!」 

  呼延明月暗害暖兒與襲兒在先,若非她年幼,絕逃不過死刑制裁。 

  驚宸雖厭惡呼延明月,平日難免行事衝動,卻絕不會做出這種不知分寸的事。 

  再說,那小子今日起行,興奮地直想去看外面的新奇事兒,怎會顧著給妹妹和襲兒復仇?! 

  陌影一路尋思著,警告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兒子是清白的。 

  然而,奔過去,剛要問事情的經過,視線正敏銳撞在呼延明月腹上的匕首柄上。 

  上面雕刻著展翼飛狼,那飛狼的一雙翅膀上,鑲嵌著細小的藍寶石,無比精緻奢華,正是她的皇帝夫君送給兒子防身的,平日小傢伙習慣收在靴筒或腰間防身的。 

  「嚴陌影,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 

  陌影被沈芊芊吼得,隱隱打了個冷戰,本能地把兒子拉到身邊。 

  見小傢伙袍子上染了血污,她玉顏頓時死灰般冷暗。 

  驚宸恐慌地忙抓住娘親的袍袖,「娘親,我只是撞了她一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匕首是不是你的?」 

  驚宸不可置信地仰著臉兒,「娘親……你不相信我嗎?」 

  「我信你,我只問你那匕首是不是你的?!」 

  驚宸慌得忙摸腰側的匕首鞘,卻發現鞘里只有匕首刀鞘。 

  陌影見兒子這才忙著找自己的匕首,愈加相信,小傢伙是無辜的,看這情形,是被嚇壞了。 

  她伸手按住兒子的肩,安慰地拍了拍,對護衛統領道,「陛下和王爺們打獵也該回來了,派護衛去林子里迎著,呼延清歌是陛下欽封的王,事關他女兒呼延明月的生死,本宮也做不了主……若是陛下還沒回來,就派人搜山去找,要快!」 

  「是!」 

  剛打獵回來的百里玹夜,帶大隊人馬穿過林子,聽聞護衛急報,自馬背縱身展翼,疾飛過來。 

  一眾親王、官員皆是緊隨在後,其他閑雜公子世子等人,都被護衛隔絕於外。 

  眾人跪了一地,呼延清歌隨百里玹夜落地,見女兒腰間刺了一把匕首,不可置信地腳步微滯,視線在妻兒與驚宸和陌影之間流轉一遭,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蹲下。 

  「怎麼回事?」 

  沈芊芊忙抬手指向兇手,「百里驚宸殺我們女兒……」 

  驚宸擔心沈芊芊母女胡言亂語,不等父皇開口問詢,便急迫地爭辯,「父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撞了她一下。」 

  暖兒也忙在哥哥身邊說道,「父皇,我們都相信哥哥,哥哥絕對不會殺她的!」 

  「嗯嗯,我也相信驚宸!」呼延襲始終是暖兒的忠實捧場王。 

  百里玹夜看了眼沉默的陌影,便知這事情古怪。 

  他沒有急著處置,反而命護衛統領,「去,把朕的龍椅抬來。」 

  此處,距離帝王寢帳,不算遠,也不算近,事關命案,坐著該沒那麼重要才是。陛下這是怎麼了? 

  眾人不明所以。 

  護衛統領忙帶人把龍椅抬來。 

  百里玹夜不羈地撫了撫龍袍護甲,舒服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呼延明月腹部的大片血污,以及,沒有拔出的匕首,手握著馬鞭微抬一點。 

  「朕該看的已經看到了,不想明月失血過多而亡,還是快些拔了匕首吧!」 

  沈芊芊忙把匕首拔掉,見女兒腹部的傷口痊癒,她呼出一口氣,握著匕首的手,卻僵住。 

  眾人也都恍然大悟。這匕首若早就拔出,呼延明月不至於如此失血過多。偏要等到陛下來了,才把匕首拔掉……這目的,不言而喻。 

  呼延清歌看出沈芊芊動作不對,疑惑地問,「芊芊,還不把匕首呈給陛下?」 

  護衛忙端了托盤上前,她手微顫,匕首墜在了地上。 

  呼延清歌忙撿起來,放在托盤上。 

  百里玹夜拿起匕首,從懷中取出帕子一抖,用金黃的絲緞包住刀刃,把上面的血污擦拭乾凈,遞到兒子面前。 

  「給你這東西是防身用的,若這東西反被人拿來害你,你也就沒必要再用了。既然明月喜歡,就拿去,送給她。」 

  驚宸看著匕首,任他再如何堅強,到底也是個孩子。 

  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握著匕首,僵著小身體,不肯轉身。 

  「去吧!跟著外公好好歷練,因這點兒小事兒就哭鼻子,將來如何當儲君?!」 

  百里玹夜大掌落在他肩上拍了拍,這便算是父子倆分別多年的道別。 

  驚宸握著小拳頭擦掉眼淚,轉身拿過娘親準備的牛皮背包,轉身就朝外公的馬車走去。 

  前一刻歡天喜地要給鄭初心備禮的好心情,稀里嘩啦,都成了暗恨入骨的淚。 

  陌影看了眼百里玹夜,見他擺手,擔心地忙跟上小傢伙。 

  到了馬車旁,她收住腳步,欲言又止,卻也知道,多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憑這件事,恐怕他也學會了,何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瞧著小傢伙執拗地獨自上馬車的樣子,淚倏然涌到眼眶,腦海中呼嘯而來一片他蹣跚學步的情景。 

  她忙別開頭,抬手捂住口鼻。 

  車廂里的嚴懷景見小傢伙拖著大背包進來,沒有多言。 

  他掀開車簾,對女兒道,「我們先去看初心,一路都是遊玩,沒什麼驚心動魄的大事要處置,你和玹夜放心便是。」 

  「是!」陌影應著,終是忍不住道,「父王,那些不開心的事,大家很快會忘記的,您……不要去太久。」說到最後,那份不舍都溢出來,哽在咽喉里。 

  「好。」 

  嚴懷景這便催促車夫起行,末藥在車窗里對陌影笑著擺手道別,「皇後娘娘放心,我會照顧好王爺和小皇子的。」 

  陌影說不出那個謝字,若這字出口,便是當末藥是外人了。 

  猶豫再三,她終是只道一句,「一路多保重!」 

  馬車出了大營,末藥把一個大包袱放在驚宸面前,「這是我幫你準備的,我問過從前照顧初心的嬤嬤,這些都是初心喜歡的。」 

  嚴懷景瞧著那包袱也是一怔。 

  驚宸打開包袱,看到裡面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還有單獨收在小紅絲緞包袱里的袍子,低著頭,鼻翼酸楚微動,「多謝!」 

  「不客氣。」末藥和藹地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對這孩子說不出的喜歡。 

  有他在,她和嚴懷景一路遠行,也不會太尷尬了。 

  然而,大營內的事還沒有結束。 

  百里玹夜示意眾人退下,就連呼延清歌和沈芊芊也被遣退,方圓兩丈內,只剩了他和呼延明月兩人。 

  他背靠龍椅,冷眯綠眸,瞧著氣定神閑大口喝血補充體力的小丫頭,一團殺氣在心頭似濃重的陰霾。 

  「看你你娘親握著匕首的樣子,恐怕,她也被你利用了吧?」 

  從前的他,與普通狼人一樣,殺人從不手軟。 

  如今,越是當了帝王,愈加羈絆諸多,礙於律法,礙於清歌,礙於臣民的雙眼,礙於史官的筆,他不得不對這害他一雙兒女的小丫頭一再隱忍。 

  「說吧!明月,你到底想怎麼樣?」 

  小丫頭隨手便丟了手上的血盅,舔了舔唇角的血,綠眸陰狠地微閃,「我要當回你的義女,我要當靖周的公主,我要水晶閣,我要暖兒有的一切,十二年後,我還要當靖周的太子妃。」 

  肅冷如冰雪蓮花的俊顏,幾乎要凝成冰。「哼哼,就連你父王,也不敢如此對朕講話,如此獅子大開口,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小丫頭力量恢復,這就站起身來,低頭看衣袍上的刀口。 

  「太傅教過律法,幼童七歲之前,凡犯有命案的,可嚴懲,不可害其命。」 

  「學得不錯。不過,人野心太大,往往都會自食惡果。」百里玹夜瞧著她的舉動,無法想象她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不過,你若急於要得到一切,朕可以成全你,只怕你得到了,也不會開心。」 

  小丫頭桀驁地仰著臉兒,半點不甘認輸,綠眸里貪婪的冷光,一身狂傲的氣勢,活脫脫一隻搖頭擺尾大顯神威的小惡狼。 

  「我得到了便開心,而且,我會開開心心地向父皇和母后謝恩。」 

  百里玹夜費解地挑眉,冷瞅著她,卻是看了半晌,才看出問題所在。 

  這丫頭,是妒忌暖兒擁有的,才做出這等偏激之事,而且,她是連自己的父母都嫌棄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想起這丫頭幼小時爛漫可愛的模樣,不禁一陣痛心扼腕。 

  猶豫片刻,他還是叫了鄧慎言過來,「伺候筆墨,朕要寫聖旨。另外,通傳鳳純一聲,讓他馬上收拾行囊,朕要命他去血魔皇宮送一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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