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輕一點?額,我最多保證快一點,太輕了紮不破,都不會出血的。”張凡覺得在做事之前有必要跟女孩兒說清楚。
“那個……你想什麽時候要……”
白淑影的頭垂的更低了,已經不敢去看張凡的臉了。
“就現在啊,怎麽了,不行嗎?”
張凡納悶道。
“也,也不是……不是不行……”白淑影的臉已經漲成了一塊紅布,小拳頭攥的緊緊的,指甲都要插到肉裏了。“那,那你要,你要對我負責……”
“啊?負責?”
張凡被這話說愣了。
“嗯……隻要……你,你對我負責……你想隨時都可以……”
張凡滿臉莫名其妙的同時,對麵的陸胖子已經快忍不住了,說了一句“你們繼續,我也要去廁所。”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順帶著,還跟他們倆關上了包廂門。
“沒那麽嚴重吧。”張凡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還得負責?那我晚點給你買點消炎藥塗上行不?”
聽到這話,白淑影猛地抬起了頭,嬌俏的臉蛋上滿是失望和難以置信。買點消炎藥給塗塗?就這麽簡單就完了?
淚珠已經忍不住的在眼眶裏翻湧了,白淑影覺得自己今天已經不要臉到極點了,怎麽這個男人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來?
“唉,你怎麽了?不用嚇成這樣吧,你別哭啊,大不了我不要了,等會兒問問水小姐她的能不能用。”
張凡開始手足無措了,他最怕女孩子哭了。
“什麽?你,你還要去問水小姐?”白淑影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砸在桌子上了。
張凡這是怎麽了?平時挺正經一個人啊,當時給自己治療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他都沒做多餘的事情,今天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飯館裏就要求自己答應那個,自己不樂意,他還想去找剛認識的水小姐?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張凡嗎?可是……可是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就會永遠失去他?水小姐那麽漂亮,又有錢。張凡如果真的跟她搞上了,還會再理自己嗎?
白淑影的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當眼淚劃過麵頰,在下巴上匯聚在一起的時候,她下定決心一般,一閉眼,撩起裙子,抓住張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樣子就像英勇就義一般。
少女的肌膚柔嫩細膩,充滿了青春的彈性。
然而張凡現在腦子就隻剩下蒙逼了。
這幾個意思?說的說的哭了就夠莫名其妙了,這還讓自己摸上腿了?
雖然有點舍不得那柔嫩的觸感,張凡還是把手收了回了。然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白淑影居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開。重新睜開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好像張凡不繼續摸下去才是她無法接受的似的。
張凡把剛剛的對話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了一下,然後自己的腦門也見汗了。
誤會啊!這姑娘絕逼是誤會了!哥隻是想從你手上取一滴血而已,不是特麽突然獸性大發想把你就地正法了好不好!
心裏瘋狂吐槽的同時,張凡也感到了一股暖意。白淑影對他有意,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白淑影能做到這種程度。
雖然是個誤會,他剛剛卻是說了“還得負責?”那樣的話,要是換個女人恐怕耳刮子都抽過來了好吧,也怪不得人家姑娘流眼淚了。人家姑娘這份心意,真的是讓張凡有一種最難消受美人恩的感覺。
“我喜歡你。讓我跟著你好不好……隻要讓我跟著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淑影覺得自己已經放棄了所有的矜持和尊嚴。更加詭異的是白淑影察覺到說出這種極度羞恥的言語時,自己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暖呼呼的東西流了出來。
和張凡的初識是個巧合,有了身體上的接觸,卻沒有得寸進尺,這讓白淑影有了對他的第一份好感。
白淑影是個保守的女孩兒,對身體的接觸非常在意。尤其是最後張凡用嘴吸出煞氣的事情,每次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是張凡的了。午夜夢回時想到那天的窘境,白淑影都會臉紅心跳渾身發熱,張凡的印象被她自己在腦海裏一次次的加強,讓她越來越在意這個男人。
尤其是今天白淑影怎麽都沒想到同父異母的哥哥會如此對她。那時候她躲在寢室,聽著白海強他們在外麵砸門,心裏慌得不得了,想到要求救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警署和母親,而是張凡。
他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在即將被拉進深淵的時候,他就像傳說中那個身披金甲腳踏五彩祥雲的大英雄一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平日裏最是羞澀的白淑影豁出去了,在沒有張凡認可的情況下連續兩次說出“他是我男朋友”那樣的話。她已經認定了他,隻有躲在他的身後才能讓她感到安全。
小男孩兒們想吸引女孩兒的注意,通常不是去討好或者關心女孩兒,而是去欺負她。白淑影長得漂亮,性子柔弱,在那些男孩子們情竇未開不懂得如何正確追求女孩兒的時候,她就是那個經常被欺負的對象。
缺乏父愛的她從小就缺乏安全感,直到現在也是這樣。對於這根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裏的救命稻草,白淑影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哪怕……自輕自賤……反正媽媽也是這麽過來的。
“傻丫頭,你瞎想什麽呢。”
張凡用另一隻手在白淑影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示意她放手。
“我隻是想問你借一滴血,用針灸的針在手指上刺出來就可以了。”
“一,一滴血?你是說隻想跟我要一滴血?”
白淑影的大腦一片空白,張凡隻是要一滴血嗎?用針刺?天啊!那自己剛剛都是在做什麽啊?我內內都濕了,你告訴我你隻是想要一滴血?
“對不起,我,我先離開了,你們吃吧……”
白淑影臊得啊,簡直沒臉再在這裏呆下去了。起身就要奪門而去額,卻被張凡一把拉住手腕給拽回了沙發上。
“走什麽走,臉上全是眼淚,弄得跟花臉貓似的。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呢。”
從紙抽裏抽出一張餐巾紙,溫柔的擦拭掉女孩兒臉上的淚水,最後,張凡又用手指在她的鼻梁上寵溺的刮了一下。
白淑影沒有說話,隻是咬著下唇看著張凡,雖然是一場誤會,但是她那些足以和“不要臉”劃等號的表白的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張凡怎麽的也得給個回應才對吧。
張凡又不傻,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良久,才輕聲說道:“咱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相互之間還缺乏了解。我覺得咱們應該多接觸一些再說這個。”
看著白淑影越來越暗淡的眼神,張凡像對妹妹一樣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以後怎麽樣,我都會保護你的,直到你不需要我保護的那天為止。”
“真的?”
白淑影晦暗的眸子隨著張凡這句話頓時綻放出了異彩。她看得出來張凡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剛剛白淑影失落之間已經把心理預期放到了很低的程度上,隻要張凡讓她跟著,沒有名分她都認了,現在得到的這個承諾顯然比她的心理預期還要來的高一些。
“真的。”
張凡肯定的點下了頭。下一刻白淑影撲進了他的懷裏,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身子。
“不管對手是誰,我都不會認輸的,我一定要讓你喜歡上我!”
沒有矜持,沒有羞澀,沒有疑慮,更沒有半點磕巴,白淑影這輩子所有的勇氣,似乎都用在了這麽一句話上。張凡輕拍著她的後背,久久沒有言語。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夢玫姐,你昨晚要是答應了我該多好。那樣的話,可能會少掉很多麻煩啊。
整理了一下心情,張凡用銀針取了兩人的血塗在眼皮上,然後打電話給陸胖子,讓他趕緊回來。
陸胖子一進門,眼神就有些怪異,還抽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幾下,那模樣真的是讓張凡很想抽他。水月心則依舊是麵帶微笑,也不知道剛剛陸胖子在外麵跟她說過什麽沒有。
“水小姐。我看你的氣色,最近一定時常覺得身上發冷,而且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心慌驚悸,精神有時也不能集中,對不對?”
剛剛的小插曲弄得包間裏的氣氛有些詭異,張凡索性上下打量了水月心幾眼,給她下了個定義。
“你怎麽知道?”水月心大為詫異,之前在路上,陸胖子是給張凡說過一些她的情況,但是心慌驚悸以及精神不能集中這些事情她都沒有給陸胖子說過,怎麽這青年就這麽肯定自己的狀況呢?
在張凡眼裏,水月心雖然容顏秀麗,氣質脫俗,渾身上下卻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絲狀黑氣,尤其是頭部,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濃重幾分。
一切陰氣、煞氣、晦氣,都可以稱之為邪氣,而邪氣又有內外之分。
《楊公秘錄》中有雲:夫邪者,區分內外,內邪多因命理、黴運、惡念而顯現,其狀外放,若燈芒;外邪多因風水、氣場、詛咒而起,其狀若鬆膏若柳絮,裹於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