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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蟲人

  “凡哥,這到底是什麽啊?不會是僵屍吧。”柳如是拽著張凡的衣角往他身後縮了縮。


  昨天見到的時候是在夜裏,手電光雖然亮,但是目光所及的地方畢竟有限,柳如是身子把他們當成了兩個迷路的驢友。


  現在大白天的看起來,那真的是兩回事兒了。頭發幹枯彷如枯草,皮肉也是幹癟癟的,走路的時候身子能偶爾看到那些皮肉崩裂的模樣。在最表層還有一些蠟一般的東西覆蓋著。


  “我哪知道啊,不過看那條腿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河岸距離石屋那邊有四十多米的距離,那倆貨移動速度不快,得走一會兒呢,張凡抽出獵刀從旁邊的樹上砍下兩跟長長的樹枝,用獵刀削成長矛的模樣,在矛頭兩側,還留了兩根小枝。自己拿了一根,給了小丫頭一根。


  畢竟,麵對這種未知的東西最好不要直接近身,獵刀雖然鋒利,但是太短了。


  “張凡!快來救人!我給你錢!不就是二十萬嗎?我給!”


  石頭屋子裏,梁晨等人應該是對盧鳳嬋進行了一番“說服教育”,這次冒出頭來,那女人說話老實多了。


  “知道了,這就來救你。”張凡大聲回應了一句,然後開始原地活動肩膀。


  “張大哥,咱們要跟那兩個怪物打仗嗎?嬋姐那邊都求救了,你不快點嗎?”柳如是捏著手裏的木頭長矛,看了看那倆怪人,有點慫,卻又很擔心屋子裏的同伴。


  “沒事,要出事的話,早就出了,你忘了昨天晚上了麽?這些東西應該是不進屋的。不然他們哪能在那施施然的求救。”張凡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你保護好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實在不行了就用這玩意兒戳,千萬不要跟他們近身。”


  現在他的緊張感遠不如過河前了。所謂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既然蚩尤血珠能降得住這裏的蟲子,那麽怪人的話,應該也沒問題吧。


  張凡把鐵筒插在腰帶上,任由血珠飄著。有了這最後一道安全保障,滿可以放手去幹。當然,如果常規手段能解決的話,他也不想用這玩意兒,不可控性太大。


  左邊的怪人因為腳有問題,走路比較慢,落在了後麵,而右邊的怪人距離張凡至於七八米遠了,張凡也不等了,幾步上前,舉起樹枝長矛對著怪人的胸口就紮了下去。


  “噗嗤”一聲,矛尖插進怪人的胸口,那聲音卻一點都不像刺進了肉裏,而像是插在了什麽破爛皮革上一般,至於那個創口,更是隻有一些黑色的液體流出來,怪人本身則是連慘叫都沒有,就那麽頂著木頭長矛朝張凡這邊繼續走。


  好在,張凡的矛頭旁有兩根小枝,卡在了怪人的胸口,不然的話,那怪人真可能一路朝前走,讓長矛把自己插個對穿,來抓張凡。


  “你這玩意兒,勁兒挺大啊!”張凡運起真氣,攥住木杆鼓足了勁兒往前一推,想把怪人推倒,然而怪人的力氣卻比他預料中的要大,這一下隻是把它推得倒退了兩步就推不動了。


  更讓張凡心驚的是,借助長矛木杆傳來的震動感,他覺得怪人的胸膛裏有什麽東西在動,不停的絞磨著矛頭。


  “張大哥,火,用你的那個火呀,它們在雨裏來去,肯定是喜水怕火的。”看到這短暫的僵持,小丫頭靈機一動朝張凡喊了起來。


  張凡心下恍然,右手緊握住木杆,左手伸進懷裏摸出幾張火符,真氣鼓動間,火符“呼”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隻聽張凡大喝一聲:“神火召來,火炎王陣!”


  一團烈烈符火頓時朝著那怪人飛去。


  啥?這句咒語啥意思?

  額,沒啥意思,隨口亂喊的。凡哥就是想在這些少爺小姐麵前裝個火逼。


  火符的飛行速度還是挺快的,裝在怪人的身上,爆起了一大團火花。怪人身上的衣服本來是有點濕的,可是在符火的威力下,那點水分根本就不算什麽,再加上怪人的皮肉幹枯,隻是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人形火炬。


  火焰很顯然對怪人有著克製作用,它沒有像正常人那樣嘶吼著奔跑或者就地打滾,而是站在那裏渾身像是過電一般的抽搐著,時不時的從身上傳來皮肉爆開的聲音。


  張凡怕木矛被燒壞了,從怪人身上抽了出來,隻見矛尖上沾著不少惡心的粘液,卻沒有半點正常的血液。


  “啵”的一聲,怪人身上發出一聲開香檳似的聲音,緊接著一顆圓溜溜的東西朝著張凡的腦袋飛了過來。


  張凡沒想到這怪人還會放暗器,好在他一直全神戒備,矛杆一豎,擋住那個飛來的東西,“啪嗒”一聲,那玩意兒掉在地上張凡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顆人的眼珠子。


  “我去,還有這種打法?”


  “張大哥,你看,你快看那個怪人的眼窩!”一直躲在張凡身後的柳如是發出了一聲尖叫,張凡循聲看去,隻見一條黑色的線狀物從眼窩裏鑽了出來,落到了地上,然後一條又一條,掙命似的往出擠。


  張凡感覺身上一陣陣的惡寒。尼瑪有沒有搞錯!又特麽是鐵線蟲,這破地方幹脆不要叫陰風村了,就叫鐵線村得了!用木矛把那幾條逃出來的鐵線蟲驅趕開。


  此時此刻,不管是張凡還是柳如是,都是渾身雞皮疙瘩亂冒。誰也想不到昨晚站在他們棲身的土坯房前的兩個怪人竟然是蟲子的寄生物。之前的種種不管是在野外方便還是渡河,隻要有一步行差踏錯,說不定他們也會變成這種玩意兒。


  張凡隨手給了後麵那個怪人一火符,然後用匕首從自己的上衣上割下來四根布條,彎腰紮住了自己和柳如是的褲腿。


  這地上都是草,指不定就有漏網的,要是趁著大家不注意從褲腿鑽進去,那麻煩可就大了。隻不過……給柳如是紮褲腿的時候,張凡的腦袋高度剛好是在小丫頭濕透的褲襠處。


  強烈的雌性荷爾蒙氣息衝進張凡的鼻孔,撩撥得他有點發暈。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朝那塊濕痕摸了過去。


  “張大哥,你,你幹嘛?不要……不要在這裏啊……”


  柳如是的呼吸變得急促,卻很古怪的沒有去推開張凡,反而用她的小手按住了張凡的手,生怕他挪開似的。


  “啪嗒”一聲,什麽東西掉落到鐵皮上的上聲音喚醒了眼神有些迷茫的張凡。


  他當即抽回右手,咬住舌尖,心中念起淨心神咒以保持神誌清明。心中把這鬼地方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地方邪門也就罷了,連特麽煞氣也這麽邪門!


  其實啊,被煞氣侵蝕的人,除了身體變壞以外,某些情緒也會無限的放大,讓人失控。至於是哪方麵的失控,這和產生煞氣的環境有著一定的聯係。


  這個山穀裏最大的贏家無疑就是鐵線蟲,他們在任何能找到的活物身上寄生。螳螂、魚、人,都是它們的宿主。所以這山穀的煞氣中,多多少少也混雜了一些鐵線蟲的意識。


  低等生物能有什麽意識?無非就是覓食、交配、繁殖,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麽小丫頭屢屢決堤,張凡又總是莫名其妙的伸出鹹豬手了。


  “咳咳,那個什麽,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有多濕……”張凡想給自己的行為找個借口,說出來了才發現,這借口實在爛的可以……女孩兒窘的滿臉通紅,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


  “張兄弟!厲害啊!快來救我們,房門口還有五個呢!”


  這邊尷尬的當口,石頭屋子那又傳來了梁晨的喊聲。


  “知道了,就來,你們別著急,那些東西不會進門的。”張凡大聲回應著,從小丫頭背後的包裏拽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朝著她的下半身胡亂的澆去。


  “張大哥,你幹嘛?”


  “噓,多弄點水,裝作過河時弄濕的樣子。”


  “額……嗯……”女孩兒羞澀的點點頭,心裏湧起了幾分暖意。她的毛病太特殊,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前被困在迷陣裏的一夜,張凡基本沒有動過她的食物和水,就算早上醒來時嘴皮子發幹了,他也隻是拿水瓶抿了一口。


  而為了幫她遮羞,這個大哥哥卻把舍不得喝的水全都浪費在了她身上。


  做完這些,張凡看了一眼插在腰帶上的鐵筒。剛剛讓他回神的那聲正是蚩尤血珠落到筒底的聲音,而現在看過去的時候,那顆珠子正逐漸旋轉著從筒底升了上來。


  “你這家夥,是不是就差不會說人話了?”


  血珠的神奇,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說不定以後還能發掘出其他的用出來吧。


  繞開兩具燒成焦炭的屍體,張凡帶著小丫頭走到了石屋正麵,隻見那屋子門前站著五個被蟲子寄生的怪人,也和那天一樣,傻呆呆的站在門口。堵著不讓人出去。


  張凡也沒有跟這些家夥客氣,火符出手,不一會兒五個被蟲子寄生的人就變成了五具焦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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