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溺愛
“這個……”
張凡這話問出來，在場的一僧二道全都結巴了起來。
“怎麽，難道真的沒有？”
張凡納悶了，按理說自己開眼挺簡單的啊，以前是需要借助外物，現在即便沒有柳葉水陰陽血，也可以隱約看到一些氣場了，這些前輩們都七十往上了，也不像是乾真子那種不學無術之徒，難道說還沒有修煉出來觀氣的本事？
“阿彌陀佛，小施主說笑了，觀氣之術，在我佛家叫做天眼通，老衲修行至今，天眼依舊未開，小施主不知道有了什麽樣的機緣才能修得觀氣之術，那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可莫以為人人都能做得到啊。”
悟真大師滿臉都是苦笑，在一個晚輩麵前說這種話，多少有點丟人啊，不過也沒轍，誰讓自己是真的不行呢？
鬆風真人和靈虛真人也是非常尷尬，修為不如一個晚輩，這實在是讓人難堪。
“這麽說的話……”張凡嘬了嘬牙花子，說實在的，他對兩位老道的感官還不錯。尤其是靈虛真人，那是不惜自己的寶貝徒弟都想把張凡拉進他們虛雲觀啊，而且摸著良心說，拿清蓮作為誘餌，這是真的很下心思了。
雖然那道姑算不上絕色，但是跟他家裏的兩個女人也算在一個層次上，要是自己家裏沒人，說不定還真的就上鉤了。
張凡腦子裏突然靈機一動，“大師，兩位道長，實不相瞞，我的望氣術也是需要借助外物的，我這裏可以調製一種獨家的秘藥，可以送一些給三位前輩，不知道三位……”
張凡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嚇了一條，三個本應該清靜無為的老東西眼中同時冒出了貪婪的光芒，就和一個吝嗇鬼看到大堆無主的黃金一樣。
“阿彌陀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福生無量天尊，張施主如果肯將秘藥分享，真的是功德無量啊。”
“無量壽福，無量壽福，張施主實在是太大方了……”
看著三個老家夥的模樣，張凡在心中輕笑了一聲。他現在越來越有本事了，得罪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所以盟友這種東西，能多一個就多一個。今天正是個發展盟友的大好機會。如果說他們三家都沒有觀氣的本事，那麽這個觀氣秘藥，就成了可居的奇貨，自己大可以在這上麵下文章。
張凡之前試過，柳葉水似乎隻對他一個人有用，其他人就算抹了也開不了眼，不過他還有另外一種開眼方法呢啊，不是還有陰陽血嗎？
最早的時候，張凡可是在劉老爺子身上試過的，劉老爺子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院子裏的陰氣。
“三位前輩別高興的太早了，這種秘藥的保質期很短，而且想要的話，需要你們自己給我提供材料才行。”
“那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三位大佬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下來，隻要能讓門下弟子學會觀氣術，一點材料算什麽？要知道一個好風水看下來，那收入是動輒十萬百萬的，就算是出家人也不得不動心。
“師父，修煉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親力親為嗎？借助外物，怎麽說都是落了下乘。”
就在四個人談的高興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循聲看去，淨是清蓮那坤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況且，這種人的東西，不一定是用什麽下作的手段做出來的，哪是我們能放心用的？”
偏見這東西，一旦形成了，就是很難扭轉的，清蓮對張凡的偏見很深，而且還是那種由男女關係方麵引發出的偏見。
女人這種生物吧，對感情騙子和負心漢之類的東西那絕對是深惡痛絕的。清蓮道姑是直接給張凡打上了個人渣的烙印，就連他出品的東西，都連帶著瞧不起了。
“你不想用，那就不要用好了，我沒求著你用。”張凡微眯起眼睛掃了清蓮一下，也不再說話，轉頭端著盤子離開了。
三位長輩那叫一個尷尬，尤其是靈虛道長，被其他兩位的目光盯得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能夠幫助開眼的秘藥啊，這特麽能遇到都隻能說是機緣了，被自己徒弟給這麽一衝，你再找人家，人家要說不給了，你有啥辦法？
“阿彌陀佛，靈虛道長……”
“靈虛道友，你這……”
“清蓮！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平日裏靈虛是最寵自己這徒弟的，哪怕是那天在會議室裏清蓮鬧得大家不愉快，他也沒有說什麽，畢竟在他心裏自己的寶貝徒弟才是最重要的，張凡這樣的能人能拉攏到最後，拉攏不到的話，也屬正常，畢竟人家不是毫無身家的小癟三，有自己的想法和路子很正常。
可是這一次靈虛真人真的是氣壞了。
“師父，我哪裏有不懂事？一個人如果品行不好，他所拿出來的東西就真的能好嗎？我看他隻是想通過這種交易的方式來拉進和你們之間的關係，僅此而已。”
清蓮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就像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一樣。
“閉嘴！”
聽到清蓮還在還口，靈虛真人更是火大。老道心說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小子想的是什麽？套交情這種事情對大家全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是，你是虛雲觀的寶貝，這不假，可是你知道能夠修成觀氣術代表著什麽嗎？如今這些玄學宗門，最賺錢的無非就是風水這行當，能夠觀氣，就算是個三歲孩童也能被奉為大師。就算張凡有什麽私心，這個事情弄下來，他們虛雲觀也是穩賺不賠的，甚至在整個道門中的地位都能有很大提升。這可不是小孩子打嘴仗一樣的東西！
“是，師父……”
清蓮不由得退後兩步，看向靈虛真人的眼神有點發飄。
雖然正一道的道士可以娶妻生子，但是靈虛真人並沒有娶妻，他認為作為一觀之主就得有點修行者的樣子，不能被家庭瑣事給牽絆住。
清蓮是個棄兒，不知道是和家人走散了還是怎麽回事，那日做法事回來，靈虛道長看到隻有八九歲年級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清蓮在道觀外麵乞討時被一個貴婦踹倒在地一頓打罵，心中不忍，便上去喝止了貴婦，把清蓮帶回了道觀。
當時的丫頭隻知道自己姓卓，名叫小蓮。靈虛真人索性收她為徒，賜道號清蓮。
清蓮雖然是個棄兒，但是在修道方麵天分特別的高，一些道家經典，隻要讀一遍就能記個八九不離十，而且往往還能提出一些與眾不同的見解，於是靈虛對她愈加的喜歡，真的是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很多人都聽靈虛念叨過，虛雲觀的下任觀主非清蓮莫屬。
清蓮同輩的師兄弟中雖然也有些對她不服氣的，但是清蓮的天賦擺在那裏，人家用實力說話，你不服也沒轍。她一個坤道能在二十歲時就摸到真氣的門檻兒，在那些四十歲了還沒碰到真氣皮毛的乾道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隻不過，被收養前的那段乞討生涯讓清蓮的性格有點扭曲、極端，除了師父靈虛道長外，她從不介意從最壞的角度去揣測任何人。不管在什麽人麵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對一些她看不慣的人更是經常冷言冷語，
這一切，溺愛清蓮的靈虛道長都選擇了無視，他覺得清蓮還小，再說漂亮的女孩子高冷一點也沒什麽，隻要不犯什麽錯就好了。隻是靈虛道長怎麽都沒想到，在自己拉攏張凡的時候自己這寶貝徒弟不但不幫忙還幾次三番的出來搗亂。靈虛真人這一次是真的發火了。
“靈虛道友，上一次的事情就算了，這一次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給貧道和悟真大師一個交代。”
鬆風真人平日裏和靈虛真人私交不錯，但是觀氣術實在是茲事體大，他也不得不拉下老臉來找靈虛要個說法了。
“貧道……貧道……”靈虛道長嘬了半天牙花子，最後氣呼呼的看了一眼戳在旁邊的徒弟，“此事因你而起，為師不管你是去道歉也好，負荊也好，把這件事給為師解決了，否則，虛雲觀你也別回了！”
“師父，你，你這是要趕弟子走？”
清蓮怎麽也沒想到最疼愛自己的師父有朝一日會為了一個什麽秘藥而要把自己逐出師門。一雙美目睜得大大的，眼淚開始在眼圈裏打轉，自從被師父收養之後，清蓮就再沒有哭過，這還是十幾年來第一次流眼淚。
她曾經被家人拋棄，有幸遇到師父，那是她自以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卻沒想到今天師父也要拋棄她。
“為師隻是說讓你去辦事，誰說要趕你走了，去給為師把事情辦好，不準再出亂子，為師平日裏就是太慣著你了。”
很多家長都是在孩子出了事情以後，才驚覺自己的溺愛對孩子造成了多麽不好的影響。靈虛也是在剛剛那一刻才幡然醒悟的，清蓮不缺天分，但是性子上缺少打磨，虛雲觀如果交給現在的清蓮，恐怕他百年之後，虛雲觀的祖師爺要拿他靈虛子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