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第一次交鋒
“進去，在椅子上坐好。”
簡單衝洗了一下的刀疤老大在包紮完傷口之後，就被兩個警員直接押進審訊室。那兩名警員都覺得刀疤老大真的是很惡心，所以下手也沒輕沒重的。不管老不老大的，他知道現在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態度必須表現的好一點，再好一點。隻有這樣才不會被人放棄。
刀疤老大給鎖在了審訊椅上，滿是傷痕的臉上堆滿了憨笑。
“別給我嘻嘻哈哈的，問你什麽就好好回答。”
為了讓張凡放心，這次審訊的負責人就是穆子欣。穆子欣對這個惡心的男人可是沒有半點好感。
“是，是，您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肯定好好回答。”
刀疤老大不停的點頭哈腰，那模樣活像是一個太監。
“姓名，年齡。”
“我叫刀瑞斯，今年三十九歲。”
“職業。”
“額，混混。我是隔壁海州市的混混，在當地多少有點名頭。”
“你一個海州市的混混，跑到我們江州市來作惡？”
“這，這不是有人雇傭我們嗎？本地的混混好像沒有人接這個活兒，所以雇主才從海州把我們雇傭過來……”
如今的審訊室裏都是裝了監控探頭的。張凡和廖無聲坐在監控室看著審訊室裏麵的情況。在聽到刀疤老大老老實實的陳述自己為什麽來江州這邊搗亂的事情時，廖無聲滿是深意的看了張凡一眼。
廖無聲知道張凡肯定是要對路恒宇動手的。可是他卻沒想到張凡會用這種方式來收拾路恒宇。
“廖叔，有些人吧，他就是命中注定沒有成大事兒的氣運，他要是老老實實的，我給劉治國擺個風水陣什麽的，就算有用，也不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說不定他還有點轉正的希望，現在一看……嘿嘿……”
張凡側頭看著窗外，眼神之中滿是蔑視。
“氣運啊，那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幫你廖叔也改改氣運？以我自己的命，估計是要在江州這個職位上做一輩子了。”
廖無聲半開玩笑的說道。
“在江州做一輩子有什麽不好的嗎？我覺著，你們在官麵上混的，越是爬的高，就越會卷進一些看不到的血雨腥風裏，有時候知足才能常樂。”
張凡不是不願意幫廖無聲。隻是人的命，很多時候是有定數的。就算幫他改了命，讓他能更進一步，最後也未必會有好結果。不過……其實從廖無聲的麵相上看的話，張凡覺得他還能再進一步，退休的時候混到省級應該不成問題，不過這種事情，他就不和廖無聲說了，省的他因為心裏有底最後行差踏錯，那就不合適了。
“報告，路副市到了，請廖署過去一趟。”
就在這時候，監控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小女警，她對著裏麵的廖無聲敬了個禮，規規矩矩的說道。
“路恒宇？他來的還真是挺快呀。”
張凡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冷笑。廖無聲也是滿臉驚詫。路恒宇的兒子不是送醫院了嗎？他不去醫院看兒子，跑到警署來幹嘛？
“廖叔，別驚訝，他之所以過來這邊，當然是因為這邊的事情比去看他兒子還要重要。”
張凡說著用手敲了敲電腦屏幕，手指頭剛好戳在刀疤老大的臉上。
“是為了他？那，你需要回避一下嗎？”
廖無聲心中一動，頓時就明白了張凡的意思。其實剛剛那個刀疤臉已經都交代了。如果換個受害人的話，也許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張凡是那種不了了之的人嗎？這小子肯定是要有什麽大動作了。
“不用，在暗地裏交手了一場，我還不知道這位路副市·長什麽樣呢？見見也好。”
“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廖無聲沒有再多說什麽，既然張凡說要見，那就見見唄。
兩個人跟著那名女警一起走到了警署的大廳，一個四十多快五十歲的瘦高個男人正背著手站在那裏。男人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好像隨時都會滴出墨水來一般。
“我兒子被弄成了那個樣子，難道我不應該來看看凶手嗎？”
瘦高個男人自然就是副市路恒宇，他的聲音很陰沉，就好像一座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火山一般。
“您放心，凶手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現在正在審訊。我廖無聲別的不敢說。這一次絕對會嚴懲凶手，還您家少爺一個公道。”
上司畢竟是上司，雖然兩個人不是同一條戰線，但是既然人家都上門了，還是得恭敬一些的。
“哼，嚴懲凶手？廖署長，我看你不跟凶手同流合汙就不錯了。”
路恒宇的聲音就陰沉，不過他的目光卻轉到了張凡的身上。
“廖署長，這位怎麽沒穿你們的警服啊？難道不是你們警署的人”
“哦，這位呀，他還真的不是我們警署的人。今天就是他見義勇為，把您兒子從那些混蛋手裏救下來的，而且也是他報的警，現在在我們這裏協助調查。”
對於路恒宇詢問張凡的身份，廖無聲一點兒都不覺得吃驚。畢竟之前路鑫和張凡的矛盾他是在現場看過的。現在，路鑫出了事兒，而張凡在場，如果把他換做路恒宇，而且他還認識張凡的話，那第一時間肯定要把念頭打到張凡身上。
“哼，他報得警，救的人？我看這事情恐怕就是他做的吧。”
路恒宇的話讓張凡冷笑一聲。什麽副市，他姓張的還真是不怕。尤其是見了這一麵之後。如果路恒宇上來拉著他的手，喜笑顏開的一頓感謝，那張凡還真的是有點怕。可是他這一張嘴就滿是火藥味兒，擺明了是個心裏藏不住事兒的人。心機不夠深沉，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路恒宇根本就沒拿他姓張的當回事兒，覺得隨便揮揮手就能弄死他。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張凡就更看不起這老家夥了。
“老東西，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是我知道這地方是執法機關。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明明是我救了你兒子，還報警把他送醫院。你現在卻說是我害你兒子，嗬嗬，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誹謗啊？”
既然路恒宇都沒有維持表麵上的和·諧，那張凡就更不需要了，張嘴就是一句老東西。
“你——”
路恒宇怒目圓睜，想要用他的官威嚇唬嚇唬張凡。
“你什麽你？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那條咬呂洞賓的狗啊？我救你兒子，你不謝我也就算了，上來還血口噴人，碰瓷也沒你這麽碰的吧！”
張凡雙臂抱胸，一股殺氣從身上散發出去。
在京城裏麵有根底，直接過來就當副市，這路恒宇還真的是挺有幾分官威的。不過，老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路恒宇那點官威和傳國玉璽的威勢怎麽比啊？老東西不但沒能震懾住張凡，反而是被張凡身上散發出的殺氣驚得不由得退後一步。
“好，就算是你救了我兒子，我路恒宇，謝謝你。現在，給我讓開，我要去看看那個凶手。”
一番氣勢上的交鋒過後，路恒宇知道，自己想憑借氣勢來壓張凡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刀瑞斯那個混蛋弄出來。如果他在那裏胡說八道，自己恐怕真的有麻煩。說罷，路恒宇就要朝審訊室的方向走。
“路副市，請留步。你說的那個凶手現在正在接受審訊，在審訊結束之前你不能去見他。”
張凡伸手攔住了路恒宇的去路。
“我堂堂副市，想去看一個嫌疑犯，還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
路恒宇怒了，伸手就去撥拉張凡的手臂。然而這時候，旁邊的廖無聲突然伸手抓住了路恒宇的手腕。
“副市，小張說的對呀。按照程序，在審訊結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去裏麵見那個嫌疑人。就算是我也不能貿然闖進審訊室。路副市，您還是稍等一會兒吧。”
“廖無聲，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雖然我現在還沒轉正，但是那個位置遲早是我的。”
路恒宇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裏蹦出來。
“路恒宇，你這是威脅我是嗎？別說你還沒轉正，就算你轉了正又怎麽樣？我的直屬領導是省廳，你以為你轉了正就可以隨便把我拿下嗎？”
在今天之前，廖無聲對待路家父子的態度，一直是唯唯諾諾的，路恒宇完全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說話。
“你瞪我也沒有用，這件事的始末根由，我會查個清清楚楚。然後秉公處理。別說你找省廳，你就算找到京城去，老子秉公辦案，也沒人能辦得了我！”
我勒個去的，張凡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這還是那個對路鑫都唯唯諾諾的廖叔嗎？砸突然就這麽硬氣了？
不過稍微一尋思，張凡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問題。之前他張凡和路鑫沒有死仇僅僅是矛盾而已，路恒宇就算轉不了正，也是個副市，廖無聲當然不會去得罪，可是聽了刀疤臉的供述以後廖無聲知道，以張凡的性子，這死仇已經結下了。
路恒宇上麵是有人不假，可是，他們警務係統的老大馮老爺子卻是欠了張凡一條命的，這時候站哪個隊，難道廖無聲還不會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