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泯滅人性
果然，直到張凡走進廁所裏，都沒有聞到臭味兒。
如果這是在數九寒天的東北，廁所裏的東西都凍住了的話，還可以理解，可是衝騰這地方幾乎是四季如春，根本就沒有凍住的可能，就算是住在這裏的人清理的很及時，也必然會有氣味兒留下。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
甚至，連預製板的坑位附近都看不到一點尿漬。
另外，和外麵清一色的黃土地不同，這廁所的地麵上是鋪著青石板的，看起來比一般農村的廁所還要講究。這可就有趣了，明明外麵的地麵，甚至房子都弄得那麽簡陋，一個廁所弄這麽講究幹嘛？
張凡直接蹲下來用手在地上的幾塊兒青石板上敲打了起來。很快，張凡就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座旱廁裏一共有三個廁坑，而在最裏麵那個廁坑前的青石板上，張凡敲出了“咚咚咚”的空音。
果然。
宋木和宋林這夥人，早就在這裏經營了好多年了，他們的住處無論如何不應該如此簡陋破敗，如今看來，還真是暗藏乾坤。隻是這幫子人可能是覺得在這種不法之地沒必要做太多偽裝吧，就連在上麵裝裝樣子也懶得做，不然的話，張凡還真的未必找得到他們。
不過……雖然知道這下麵是空的，但是要怎麽下去呢？
一拳直接打碎石板不是不行，隻是在見到正主之前，張凡並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來打草驚蛇。
思索了再三，最後張凡把手伸進了那個廁坑裏。
這地方看著有點惡心，實際上卻是唯一一個能用手摳住的地方。
果然，把手伸下去之後，張凡就摸到了青石板的邊緣，稍微一用力，地上的那塊青石板就被他給掀了起來，一個地道口頓時出現在了張凡的眼前，地道中有光，但是有些搖曳，應該是火光。一股略帶腥臭的氣息從下麵冒了出來。
站在張凡身後的安娜不由得捂住了鼻子，秀眉緊皺。
張凡的反應倒是沒有那麽大，這種腥臭味兒並不是糞便的味道，而是一種……類似於血液腐敗之後的味道。
“跟我下去還是留在這裏？”
其實對於安娜這種女人最好還是用命令的口吻，隻是張凡覺得下去的話可能讓她看到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麵，也不知道這女人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跟張先生下去。”
安娜小聲說著，一隻素手卻是伸了出來捏住了張凡的衣角，那模樣，活像是一個害怕走丟的小女孩兒。
“好。”
張凡沒有囉嗦，率先沿著石頭台階走下了地道。
宋木這夥人在這裏經營了五六年，還真的不是白幹的，這地道修建的還真不錯，台階兩邊的牆壁都用水泥抹了，頭頂上更是做了加固。向下走了有七八米後，一條走廊出現二人的麵前。
這走廊……咋說呢，感覺就好像一些歐洲中世紀為背景的遊戲中幽深的古堡地牢，在這條走廊的兩邊，有著一個個牢房一樣的所在，當然，那些牢房就是在土地裏挖出來的坑洞，隨便用水泥抹一下，甚至裏麵都不平整，然後用一個鐵柵欄門封住門口。一個個火把戳在兩個牢房之間的牆壁上，之前看到的搖曳光芒就是這些火把發出的。
“你不是說他們是搞私的嗎？弄牢房做什麽？”
張凡壓低了聲音詢問著安娜，他聽得出來，好幾個牢房裏都是有人的，那種呼吸聲和低低的呻·吟聲絕對不是什麽野生動物發出的。
“我，我也不知道……”
安娜低低的回應了一聲，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她現在很怕因為自己沒做好事情而被張凡責備。
張凡沒有再說，小心翼翼的走到最近一個傳出人聲的牢房門口朝裏一看，張凡看到一個中年男人頹然的坐在地上，對張凡照過去的手電光沒有半點反應。那男人的衣服上滿是血跡，張凡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男人的兩隻眼睛看起來好像是閉著的，實際上卻不是那麽簡單。
他雙眼的眼皮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塌陷狀態，就好像裏麵都是空的一樣。在張凡觀察的同事，那男人抬起手來似乎想往自己眼睛的部位摸一下，最終卻沒敢摸上去。
這是眼珠子被人挖了嗎？
張凡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原本隻是打算打斷宋家兄弟的手腳，讓他們知道一下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應該承擔什麽後果，現在看來，打斷手腳，似乎是太便宜這些混蛋了，他們哪裏是搞走絲的，分明是在做人體器官買賣！
在這監獄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門，門後麵則是一座大廳。看清楚了這座大廳裏麵都有什麽之後，安娜險些當場嘔吐出來。在這個大廳中，有著好幾張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東西。
這裏的擺設全都染滿了血跡，其中兩張配備著無影燈，看起來好像手術台，還有幾張看起來好像是製作物品的工作台，其中一個工作台上還扔著一些略微發黃的骨片，一串半成品的嘎巴拉就扔在上麵，顯然是還沒有加工完。
這個大廳裏除了那些工具桌案之外，旁邊的牆壁上也有著一個個的牢房，每一個牢房裏都關著一個或者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
從麵相上看，這些女孩兒的來曆很雜，有些一看就是漢族女孩兒，還有一些有明顯的少數民族特征，甚至有一些一看就是緬國那邊的。
剛剛張凡和安娜進來之前，那些女孩兒們還敢發出低低的抽泣聲，可是看到他們兩個進來以後，女孩兒們就連抽泣都不敢了，隻知道一個個蜷縮著身子，盡量朝著地牢的角落裏躲去，好像生怕被張凡看上似的。
“大王叫我來巡山喲，巡完前山巡後山喲……”
就在這時候，張凡聽到大廳另外一邊的門後傳來了吊兒郎當唱曲兒聲，他立刻拉著安娜躲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裏。
“吱呀”一聲，那扇門應聲打開，一個穿著少數民族服飾，吊兒郎當的漢子打開門走了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圓形的好像酒壇一樣的東西，一邊走，一邊晃悠。
“你們這幫子濺貨，還得讓老子來伺候你們，每天還要給你們做吃的，真他·媽麻煩。”
男人明顯喝了不少酒，腳步踉蹌，嘴裏說著胡話，在數落那些牢房裏的女人時，他還顯擺一樣，把手中拎著的東西往上一甩。
“都給老子安靜點，誰也別吵吵！”
這種家夥，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張凡看了一眼那扇虛掩著的門，對安娜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朝著那人身後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