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故意射飛點球（上）
安德萊斯.波爾特躺在禁區，痛苦呻吟，而U18沒有隊醫，甚至沒有任何一名工作人員，隻有主教練凱勒.加齊迪斯。
凱勒.加齊迪斯不但不進場問問安德萊斯.波爾特傷勢，還在場邊破口大罵：“你瑪德，你的狗腿就是斷了，也要起來，再給老子進一球！快！快！”一邊大罵一邊揮手示意德拉利德.西拉斯快點準備罰點球。
德拉利德.西拉斯對這種點球無所謂。
他隻關注隊友的傷勢。安德萊斯.波爾特和他一起入選一線隊搭檔兩個賽季，是競爭關係，也是朋友關係。朋友受傷倒地，他不可能不管。
他不顧凱勒.加齊迪斯的大聲叫喊，隻顧查看安德萊斯.波爾特受傷的腳。
腳被踢部位已經發黑，淤血，傷勢不輕。
趕緊送醫，不然職業生涯肯定大受影響。
德拉利德.西拉斯受過這種傷，傷愈期很長，所以狀態才受影響，才被下放U18。
但U18沒有隊醫。
“快來救救他！”
德拉利德.西拉斯請求朱小牛。
這種請求朱小牛沒有理由不答應，就算德拉利德.西拉斯不請求，他也要主動入場幫助。
這是收攏人心的大好機會。
即便安德萊斯.波爾特戲弄U16在前，狠狠踢他一腳算是罪有應得。
也合朱小牛性格，但這一腳確實夠重。
球員把腳看成自己的生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教訓和救人一命是兩種級別的事。
“我去找隊醫來！”朱小牛征求裁判的意見後，示意魯迪.布魯特斯和斯特林.圖雷幫助德拉利德.西拉斯將安德萊斯.波爾特抬下場等著他去理療師叫隊醫來。同時調整魯迪.布魯特斯到他最熟悉的門將位置，把斯特林.圖雷撤回中衛位置，不單設後腰，其他位置保持不變。
算上傷停補時，比賽時間最多剩15分鍾。
比分還是0：1落後。
點球算進，才0：2落後，15分鍾內要追回2球打平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罰下一名球員，前鋒依然頂在最前麵，約翰.德福後撤回中前衛位置。
就算隻有10人，少一人，也不能放棄進攻！
在對手麵前決不能畏縮。
最重要的是進一球完成任務，至於輸掉比賽的後果先等著看了。
朱小牛小跑著很快就從理療室叫來了一名三十出頭的男性隊醫。
在他去理療室的路上，腦中首先出現的人選是他穿越來時遇見的美女護士，目前為止，他對隊醫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美女護士上。如果是美女護士來的話，他計劃和美女護士提前打打招呼，在安德萊斯.波爾特腳傷的處置時間上，盡量長一點，如此傷停補時就長一點，那U16就有多時間取得進球。
朱小牛堅信U16進球就在最後幾分鍾，他有隻可意會的預感。
可惜來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隊醫，也不管了，厚著臉皮說出了目的。
隊醫點著頭比朱小牛還焦急地跑到了一號訓練場安德萊斯.波爾特身邊。等朱小牛到時，他已經聞到噴灑在安德萊斯.波爾特腳上的止疼藥劑的刺激味和詢問安德萊斯.波爾特的醫學專業術語。
隊醫隻能噴灑止疼藥劑，但不起效果，還在喊疼，安德萊斯.波爾特聲音更大。
凱勒.加齊迪斯的罵聲更大。
人更急，像熱鍋上的螞蟻，更像一隻餓了三天到處尋食的狗。
比賽最多剩15分鍾，如果算德拉利德.西拉斯的點球打進，比分是2:0，剩下15分鍾保證U16不進兩球，那就是U18勝利。
從前80分鍾的效率看，U18在最後15分鍾分鍾內打進兩球有一定難度。
安德萊斯.波爾特受傷，看情形不能上場。
德拉利德.西拉斯在安德萊斯.波爾特耳邊問這問那，重點隻關注傷勢，不做點球準備。
其他U18球員在禁區弧頂處等著。
臉上無所謂的表情顯示：對安德萊斯.波爾特的腳一點都不關心，斷了就斷了，對點球也一樣，愛點不點！
甚至有的球員還笑了，意思是，這場比賽前80分鍾一文不值，安德萊斯.波爾特的受傷下場才使比賽有一點價值。
至少明天訓練之餘，有談資了，不會顯得無聊了。
或者有愧疚感，居然忘記提醒兩位曾經的一線隊前鋒，一定要萬分小心切忌被U16踢傷。老成的一線隊層級的前鋒怎麽會看不來呢？
還是經驗不夠啊。
U16隊員與U18隊員無所謂、愧疚、暗笑的心理不同，他們在內心千萬次祈禱：點球一定不能打進。
一旦點球打進，比分變成0:2，又少一人，剩餘的15分鍾未必能守住U18的進攻火力，況且踢傷安德萊斯.波爾特，擔心激起U18的進攻欲望。
朱小牛叫來的年輕隊醫又為安德萊斯.波爾特受傷的腳塗點外傷膏藥。征求上場意見時，安德萊斯.波爾特一直搖頭，臉上汗珠直冒。
受傷確實不輕，畢竟是曾經的一線隊前鋒，刻不容緩送到醫院進一步檢查，對症治療才行。
年輕隊醫朝朱小牛打個送醫務室檢查治療的手勢，朱小牛點點頭，不征求凱勒.加齊迪斯意見，直接讓隊醫把安德萊斯.波爾特送往醫務室。
等安德萊斯.波爾特在隊醫攙扶下慢慢走出一號訓練場，朱小牛特意看一眼凱勒.加齊迪斯。朱小牛到現在才正眼看一眼凱勒.加齊迪斯。
隻見他滿臉怒氣，安德萊斯.波爾特從他身旁走過他還想踢上一腳。
看這一眼，是同情他！
主教練做到這種份上，隻能表示同情。對凱勒.加齊迪斯，已經是第二次表示同情了。
第一次是在狠狠揍了他三拳，他大喊“饒命”，U18所有球員、工作人員拍手稱快之時。朱小牛是真的同情他，同情他也是為了警示自己。
教練一定不能像凱勒.加齊迪斯：凶殘卻無一點威懾力。令球員信服，暴力不是最佳手段。
收攏人心才是最佳手段。
德拉利德.西拉斯見朱小牛叫來的隊醫把安德萊斯.波爾特護送出一號訓練場才勉強收起心，慢慢走進球場。
凱勒.加齊迪斯不顧嘴唇疼痛，大罵：“你瑪德球，他又不是你老子、你爺爺，管你鳥事，時間不多了，你瑪德還不快罰點球！”
德拉利德.西拉斯狠狠瞅凱勒.加齊迪斯一眼。
凱勒.加齊迪斯又大罵：“你瑪德還不快罰點球，馬上我回去射你娘！”
“你等著，我要把你豬嘴揍成狗嘴!”
德拉利德.西拉斯朝凱勒.加齊迪斯豎起中指，又狠狠瞅一眼，在裁判哨聲催促下很不情願走到點球點。
重做守門員的魯迪.布斯特斯直接麵對點球，心情緊張，本來就擔心點球，雙腿竟微微發抖、臉色發青，這是他作為門將以來，第一次撲點球。
德拉利德.西拉斯微微一笑，這是善意、安慰的一笑，不是蔑視的一笑。
朱小牛也笑了，真笑。
為德拉利德.西拉斯而笑，為比賽結果而笑。
麵對U16的菜鳥門將，德拉利德.西拉斯打進點球本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不看球門一眼，直接一腳朝球門正上空射去——點球射了一個高射炮。
這是所有點球中水平最低的一個。還是一線隊曾經在足總杯上進過球的前鋒射出的。
就是U16門將魯迪.布斯特斯也射得比德拉利德.西拉斯好。
但所有人看出德拉利德.西拉斯的點球是故意射飛的，他以射飛點球的方式向凱勒.加齊迪斯表達自己的怒意，也為凱勒.加齊迪斯對安德萊斯.波爾特受傷的置之不理表達強烈不滿。
更是對凱勒.加齊迪斯大罵的有力回擊。
德拉利德.西拉斯射飛點球後，又向凱勒.加齊迪斯豎起中指。
對U16隊員豎起大拇指。
U16球員繃緊的心才鬆下來，深深吐了一口氣。
朱小牛看U18球員的反映，和揍凱勒.加齊迪斯時相差無幾：隻是少了喝彩、歡呼，臉上滿是喜色。
有的則和德拉利德.西拉斯擊掌相慶。
比賽開始時，U18球員對德拉利德.西拉斯、安德萊斯.波爾特及兩名中衛有成見：以為四人是凱勒.加齊迪斯的心腹，所以對四人基本不傳球，安德萊斯.波爾特受傷不聞不問。
現在見到他故意射飛點球、向凱勒.加齊迪斯豎中指，才知和自己是一路人。
但多數球員隻能表達笑意，一線隊曾經的主力中衛則和他擊掌相慶。
朱小牛最滿意這種方式，也實想不到德拉利德.西拉斯會故意射飛點球。
當然還有他更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