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夫妻之義
王敘之猛地抬眸，狠狠的瞪著蕭慕青，眼中一片猩紅，他壓著怒氣，盡量克製住自己的語氣，柔聲問道：“孩子，怎麽沒的？”
大夫並沒有細說，隻說是沒了。
可王敘之的心中，卻有無數的疑問。
為何這麽多日來，竟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這件事？
子嗣，是大事。
難道，是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蕭慕青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轉頭看向王敘之，笑著道：“不小心沒的。”
“不小心？如何不小心？”
王敘之擰起眉頭，那幾日，他這些日子都在自己的院子裏，政務繁忙，就連給方靈初喂湯藥的功夫都沒有多少。
蕭慕青微微別開眼睛，不與王敘之對視，她輕笑了聲，回答：“總之，你不必再問。孩子沒了，也好。”
沒有父親寵愛的孩子，還不如沒有。
蕭慕青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尤其是，王敘之。
可這話，卻狠狠的刺激了王敘之，他一把握住蕭慕青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再問你一次，孩子，怎麽沒的？”
“是我不想要的，可以了嗎？王二公子，可以放手了嗎？”
王敘之的眸子，忽然黯淡下來，整個人絕望的後退兩步，他深深的看了蕭慕青幾眼，輕笑了聲，問：“你，不想要？”
“對，我，不想要。所以這件事，王二公子不必再多問了。”
蕭慕青閉上眼，嘴角帶著一抹嘲諷。
王敘之微微仰起頭，深吸了口氣，眼角隱約有斑駁閃動。
然而，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他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王敘之走後，斐竹這才從外麵進來。
床上的蕭慕青早已抱著自己哭成一團，那身影，隻看著，便讓人覺得心痛。
“公主，您這又是何必呢！！”
入夜，書房裏燈火通明，下人們端著熱好的飯菜已經來了好幾趟了，卻都被王敘之攔在門外。
方靈初在丫鬟的攙扶下端著一盅湯過來，正要推門進去，突然，王安立馬伸手攔住。
“大膽！我家夫人你都敢阻攔！”
王安抬眸，看了眼方靈初，道：“夫人別忘了，王安的主子，隻有二公子一人。”
他說完，便退了回去，麵無表情的守在門口。
可那一句話，卻驚的方靈初一愣，這是，開始不讓她幹涉他了嗎？
書房內，一股濃厚的酒氣，書桌子，王敘之手腕舞動，黑色的墨跡在宣紙上遊走，可寫來寫去，竟然都是蕭慕青這幾個字。
他抬手，猛地又灌了一口酒，腦子裏，似乎隻剩下蕭慕青這三個字了。
“二公子，夜深了。”
王安在門外叫了聲，便又安靜的守在門口。
屋內，王敘之踉蹌著起身，手一動，桌子上的酒瓶子全部掉在地上，“哢嚓”幾聲，碎了一地。
“二公子！”
王安聽到動靜，急忙進來，看了眼桌子後的王敘之，立馬過去扶住他。
王敘之推開王安的手，抬頭看向屋外，突然苦笑了聲，道：“這世上，我不想負的人，竟然是她。”
說罷，便搖搖晃晃的朝著蕭慕青的院子走去。
此時夜深，蕭慕青近日喝了藥的緣故，白天睡得多，到了晚上，倒是睡不好了。
屋內，點著燭火，蕭慕青坐在玉案前，看著那副那日從阮脩那裏拿來的畫。
眼前，已然一片濕潤。
“砰”的一聲，門被人撞開，蕭慕青驚訝的抬起頭，剛看清來人，就被那人一把擁入懷中。
鋪麵而來的酒氣，蕭慕青微微皺起眉頭，想去推開王敘之，可她剛抬起手，就被王敘之一把握住。
“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蕭慕青從未想過。
可聽到的那一瞬，竟然覺得窒息，心，狠狠的抽痛著。
王敘之餘光一瞥，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那幅畫，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沉聲問道：“蕭慕青，你很喜歡這幅畫？”
說真的，喜歡。
因為畫中的模樣，是她最喜歡的模樣，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蕭慕青縱然沒說話，可神情已然出賣了一切。
王敘之醫鬆開手，緩緩的拿起那幅畫，看著上麵熟悉的人，可惜，是出自旁人之手。
“別的男人的東西，你就這麽珍藏？”
他說著，突然抬手，將那畫朝著旁邊的火盆子一扔，瞬間，便著了起來。
蕭慕青一驚，急忙撲過去就要拿出那幅畫，可她剛過去，就被王敘之一把撈進懷裏，脖子後，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王敘之悶哼一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朝著床幃走去。
“你鬆手！王敘之，你喝醉了！”
蕭慕青紅著眼睛推了幾下，王敘之此時早已被嫉妒的怒火燒光了理智，他狠狠的按住蕭慕青，一字一句的問道：“你不願意？”
蕭慕青的小腹，又是一陣刺痛，她咬著牙，冷冷的回答：“不願意。”
“好，很好！！但是，你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間共享魚水之歡，天經地義！！”
王敘之說著，手上突然用了勁兒，將蕭慕青狠狠的按在床上，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身上的衣服，被他粗暴的撕開，無論蕭慕青怎麽叫喊，求饒，卻都不能讓他溫柔半分。
直到，他褪下她最後的防備，緩緩深入的時候，這才突然，溫柔了起來。
纏綿幾時，蕭慕青也不記得，隻是在即將入睡時，模模糊糊的，蕭慕青聽見，身旁的人，突然痛苦的呢喃了聲：“對不起，初兒。”
對不起，初兒。
他，竟是酒後亂了。
難怪，會對她這般溫柔。
蕭慕青的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她忍著身上的痛楚，緩緩掀開被子起身，朝著門外叫了聲“斐竹，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