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有什麽情分可言?
冷冷的兩個字,如同冰雹砸下來,把薑澤心裏的那點希望給瓦解得一幹二淨。
他雙眼散發的希冀光芒如墜落的星星,瞬間黯滅,剩下的是一片心如死灰,緊接著,化作不甘心的怨憤,“冷皓朗,你缺德沒人性,不會有好下場的!再說幕後主使是冷家輝,你不放過我,你以為他脫得了幹係?”
對於薑澤的詛咒,冷皓朗充耳不聞。
薑澤被帶走後,他聯係了馮凱,讓馮凱找到薑澤的住處,落實薑澤是否有癱瘓在床的妻子,如果有,那就將他癱瘓的妻子接到醫院做相關治療,並囑托專人照顧。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拿起電話,給夏黎安打了個電話,了解了翁蔚的情況後,確定無大礙,才放心回了冷家。
一路上,思緒複雜,滿腦子如淩亂的線團,理不清半點頭緒,心裏如堵了一塊大石,怎麽也推不開。
自己的父親,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來,他不知道是當麵質問,還是把他送往警局……從未有過的兩難。
主宅這邊,冷家輝在得知薑澤失手後,心裏氣惱無比,正準備想法子應對,卻聽任森匯報冷皓朗回來了,他眉頭一皺,故意一臉閑適的坐在客廳飲茶。
冷皓朗走進客廳,看見冷家輝一臉的悠然,冷聲諷刺,“爸,好閑情啊?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薑澤已經去警局報到了。”
冷家輝聞聲抬起頭來,見冷皓朗一臉清冷,笑了笑,問:“大老遠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怒意,怎麽,工作不順心?”
“何必繞彎子?你做過什麽,不用我一一列舉吧?”他沒想到冷家輝如此沉得住氣。
“我做什麽了?”冷家輝故意和冷皓朗拖延,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鬆口承認的。
冷皓朗嗤笑一聲,“什麽時候,您也變得無賴了?你讓薑澤幹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了,不用我把他手機拿給你看吧?”
“你能親自過來和我談,那證明翁蔚還沒死,你又何必大動幹戈跑過來質問我呢?”冷家輝臉上帶著薄淡的笑,言語之中,更是不以為意,“她翁蔚要是識趣點,我又何必揪著她不放?當初還對她有所愧疚,現在眼看著她要把我冷家奪走,你說我能容得下她?”
他這種冷漠的態度讓冷皓朗尤為生氣,“我出於尊重,特意來跟您知會一聲,薑澤已經承認一切罪行,所以請爸主動去警局自首。”
“你這是威脅我!”冷家輝拍案而起,指著冷皓朗的臉數落,“你剛把若琳送進了警察局,現在又來大義滅親,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蘇文佩聽到樓下的動靜,連忙跑下樓來,見冷家輝手指著冷皓朗,她連忙解圍,“家輝,有話好好說,你就這麽一個兒子,幹嘛要對他這樣呢?”
冷家輝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勸,一手揮開蘇文佩,特惱怒的說:“他就是仗著自己是冷家的獨子,在冷家胡作非為,再不製止,下一步他就要把整個冷氏交給翁蔚母女了!”
“荒唐!”冷皓朗也懶得顧忌父子情分,斥聲打斷,“隻有內心黑暗的人,才會把人心想得那麽壞,黎安和嶽母隻求能夠安穩過日子,可你呢,竟不給人留活路!”
蘇文佩從父子倆的對話中,明白了點什麽。
難怪冷家輝那天會取錢出去辦事,原來是找人殺了翁蔚……
她錯愕的看著冷家輝,心裏忐忑極了,心想,要是被他知道當年阮文慧的那場意外和她有關,他會不會憤怒得也要把她給殺了……
“皓兒,你太天真了,翁蔚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更了解,她忍辱負重二十多年,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呆在冷家,她隨時隨地都在打冷家的主意,她現在沒行動,那是她覺得時機未到,前些天,我跟了她的行蹤,她說回鄉下,其實是去了薑家,與薑寒之間做了什麽勾當我不清楚,但一定對冷氏不利,加上夏黎安又處處不饒過若琳,這更讓我厭倦她們母女,恨不得這輩子也別再見到她們!”
冷家輝表達著內心的不滿,臉色越發的陰冷。
“錯了就是錯了,別再別人什麽找借口了,自己去警局交代一切。”冷皓朗沉著臉,不給冷家輝任何機會,“從小到大,您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做實事,講原則,所以,抱歉。”
即使他不追究這份責任,關於整件事的始末,薑澤在認罪後,一定會把幕後主使人招供出來,他照樣脫不了幹係。
為了給翁蔚一個公平的交代,他必須嚴肅處理這件事。
蘇文佩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冷家輝的妻子,這時候應該幫冷家輝說兩句話,走到冷皓朗麵前,麵露慈和的笑容,說到:“皓兒,要不這事私下解決吧,畢竟你爸也上了年紀……”
“媽,您別為他求情了,這次事情有多惡劣,你一定想象不到。”冷家輝在給薑寒的信息裏,明確說到要把夏黎安引到危險境地,找準時機,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保。
這樣的惡毒話語,讓冷皓朗心疼的一瞬間,對冷家輝的不滿程度也越來越深。
一個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可以狠心傷害的人,有什麽情分可言?
“皓兒,你爸這次恐怕一時半會出不來了……”蘇文佩望著冷家輝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你能不能給他點教訓,不要讓他……”
“媽,他犯了錯,就得承擔責任。”冷皓朗心裏雖鼓著痛,但語氣格外堅決。
以前總是奢求他能給自己一些關心,漸漸的,她心灰意冷,也不再奢望,到現在,夫妻情分已經化為烏有,隻有一聲籲歎。
比起冷家輝,她更心疼自己的兒子,安撫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吸取點教訓,不過皓兒,你別生氣了。”
冷皓朗心裏又何嚐好受,可想到他去裏麵靜思己過也好。
市區醫院。
夏黎安在看到翁蔚臉上和身上的淤青時,心疼死了,眉頭擰得很深,不停的問:“媽,疼嗎?您要是疼得話就喊出來,沒人笑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