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丁丁發火了
侍應生被顏夙琛這麼乾脆的說話聲給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就顫了一下。
接著慌忙點頭,趕緊轉身在前面帶路。
丁丁的眼睛被酒弄的很疼,紅彤彤的,還不斷流著淚。隱約看見前面侍應生模糊的人影,於是就跟了上去。
丁丁對這裡不熟,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帶到什麼地方。有些踉蹌的往前走著,然而走了許久卻還沒有到他說的什麼更衣室,頓時有些疑惑了。
「你不是說很近嗎?溲」
侍應生一下有些氣喘,說話的時候像是被嚇著了似的,十分的害怕似的,「是,是,就在前面呢!再,再走幾步!」
丁丁不疑有他,繼續往前走。然而剛走了一會兒,就隱約的感覺到了水聲。
「嘩啦嘩啦……恧」
「這……有泳池?」丁丁納悶的很,更衣室前有泳池?為什麼?
侍應生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慌忙離開了。
丁丁聽見他腳步凌亂,愣了一下。咬著牙睜開眼,忍著被酒精刺激眼睛的痛感,看向四周。
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以後,她愣了一下。
眼前根本就不是什麼休息室,而是游泳池旁邊。
「這是哪裡啊?」丁丁皺著眉,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地方?」
剛才的侍應生已經不見了,她低著頭跟過來的,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剛才進欒家的門的時候,她還覺得院子並不是很大。然而被帶著走了這麼久來到這裡,回頭卻看不見宴會那邊的燈光,丁丁就有些發慌了。難道這個院子其實特別大?那她怎麼找回去?
丁丁一時間就著急起來,喊了幾聲,卻沒有人應答。她慌忙的想要原路返回,可是稍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前面有好幾個岔路口。
她來的時候低著頭,根本就沒有仔細看。
丁丁慌了神,攥緊裙擺,有些不知所措。
「喲,這是怎麼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竄出來,嚇得丁丁猛的往前跑了兩步!
一回頭,就看見吳樹醉醺醺的站在那裡,看見丁丁回過頭看他,還一臉興緻盎然的上下打量她。
丁丁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這位……大叔,能告訴我怎麼回舞池那邊嗎?」
吳樹不贊同的看著她,「怎麼能叫叔叔呢?要叫哥哥,叫哥哥!」說著伸手直接脫下西裝外套,隨手往旁邊一扔,上前看著丁丁,「來,來哥哥的懷裡。」
丁丁忍不住的汗毛倒立!
「大叔,你……喝醉了。你知道怎麼回舞池那邊嗎?我,我要過去找我男朋友。」
「男朋友?」吳樹不屑的哼了一聲,「顏夙琛?你倒是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大步上前,吳樹一把攥住丁丁的胳膊,一個用力就要把她給拉到身邊!
丁丁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揪住了胳膊。然而察覺到他要做什麼以後,她咬著牙用力一拽!
丁丁力氣不小,尤其是情急之下,爆發力更是不容小覷!
她這麼一個用力,吳樹又拽的緊,結果就聽見「咔噠」一聲!
丁丁還沒來得及想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原本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下鬆了下來。吳樹頓時就「哎喲」一聲,然後癱在了地上!
丁丁趕緊往後退了退,驚魂未定的看著吳樹,「大,大叔你怎麼了?」
「脫臼,脫臼了!」吳樹在地上嚎了起來,疼的一腦門的冷汗。
然而他剛才讓侍應生早就把這邊的人給故意疏散了,現在根本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在那裡一個勁的叫著,卻根本就沒有半分作用!
丁丁本來還有些害怕,看見吳樹這副樣子,一時間也有些擔心他了。
「怎麼就這麼容易脫臼了呢?」她又不是什麼大力士,怎麼就把一個男人的手腕給弄的脫臼了。看了看周圍,她發愁的很,「我回不去,沒辦法叫人啊。」
「你這個小浪貨,還在那裡裝什麼!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吳樹疼的臉上都紅了,咬著牙瞪著丁丁,「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丁丁被吳樹給罵的愣了一下,接著臉色有些發白。
「大叔,我要幫你,你怎麼還罵人?」她見吳樹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剛才還一臉的猥褻,這會兒又一臉的不屑,心裡也有些生氣了,「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怎麼能這麼不知道好歹!」
「不知好歹?到底是誰不知道好歹!」吳樹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指著丁丁,「不過是個劈開腿賣的臟貨,還在這裡裝什麼裝!趕緊扶我過去,要是耽誤了治療,小心我把你弄死!」
丁丁深吸一口氣,「只是脫臼而已,又不是大出血。既然你這麼不客氣,我也沒必要對你多尊敬。人我會去叫來,你就自求多福吧!」說著轉過身,準備隨便找條路試試。
被吳樹給這麼一氣,丁丁倒是沒那麼害怕了。
這裡怎麼說都是欒家的房子,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就算是走錯了又怎麼樣,總歸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忐忑徹底消失。提了提裙子,她就打算往前院走去。
「別走!你這個混蛋!賤人!」吳樹疼的不敢動彈,在地上動了許久卻沒有辦法挪動一點,他看丁丁真的要離開,直接就指著她罵了起來!
「不要以為自己到前面去就能求救!我告訴你,你這身樣子出去,誰都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以為自己一身臊味就能勾到男人?還想著當顏夙琛的女朋友?不過就是個賣肉的,還當自己是朵嬌花怎麼著!你要是不扶著我離開,等事情結束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丁丁聽著他在那裡大聲的罵著,話里話外似乎都在說自己是那樣的人。
心裡生氣又覺得好奇,丁丁咬著牙回過身來,「不知道這位先生你到底是怎麼覺得我是那種人,但是我希望以後說話之前你能夠過過腦子,想想話到底該怎麼說。今天你能這麼侮辱我,明天也能侮辱其他人!我只是個普通人,不能對你做什麼。但是等你惹上不該惹的人的時候,就知道這樣的你到底多愚蠢了!在你眼裡我既然是那麼低賤的東西,自然也配不上你的請求。你放心,我會努力找到前院的路,至於先生你,就好好的在這裡居高臨下高處不勝寒吧!希望今晚宴會會結束,會有人路過這裡,發現你!」
說完,丁丁直接朝右邊的路走了。
丁丁一走,吳樹徹底的慌了起來。
這裡是欒家的游泳池,平時倒是會有人過來打掃,但是今天所有的人都到前面去了,誰還會管這裡?
而且他還特意吩咐了不讓人過來,現在可怎麼辦?
要是真的在這裡坐上一晚上,他明天估計不死也殘了!
他早些人跟人打架,手腕已經慣性脫臼。別說是被丁丁一拽,就算是自己平時一個不小心都會脫臼啊!
現在手上疼的厲害,他連站起來都不敢,這可怎麼去求救?
而且丁丁選的那條路根本不是到前院的路,她要是走不好,說不定都能岔到後山去了!
越想越是覺得著急,吳樹是真的開始冷汗直流。
他正在想著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結果就看見前面的樹后突然晃出一個影子!
黑乎乎的夜裡看見有人突然竄出來,不管是誰都會嚇一跳的!
於是吳樹二話不說就尖叫起來,長開嘴巴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喉嚨里幾乎發不出聲來。
「怎麼,傻了?」顏夙琛笑了一聲,上前走到吳樹的身邊,用腳尖踢了他一腳,「剛才不是還義正言辭,說話的時候底氣那麼足?」
吳樹突然覺得有些不妙,乾巴巴的笑笑,想要站起來卻使不上力氣。但是看著顏夙琛冷冷的站在那裡,他只能咬著牙慢慢的撐起身子來。等站直身體,已經是疼的全身發顫,難受的很。
「夙,夙琛啊……」
「我跟吳先生很熟?」顏夙琛冷笑,看著他的手腕,「怎麼,又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手腕掉了?」
吳樹只能繼續乾巴巴的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似乎看到我的女伴了。」顏夙琛看著吳樹,「不知道吳先生看見了沒?」
吳樹咽了咽唾沫,心想顏夙琛明明一直站在樹后,怎麼會沒看見聽見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自己要碰那個女人,所以他不高興了?
可是不過是個出來賣的,就算是在他面前表現的再怎麼忠貞,在前的面前還不是誰的床都會上?
吳樹有些小心翼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顏夙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要做什麼?
顏夙琛看吳樹連瞳孔都開始緊縮的樣子,勾了勾嘴角。上前帶著些輕蔑的看著他,「這隻手,還想要嗎?」
吳樹倒吸一口冷氣,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你,你說什麼?你想幹什麼!」
顏夙琛伸手捏住他的手腕,「這麼閑,手還有什麼用?乾脆廢了吧,說不定還能去半個殘疾證書,吸引一批醫護人員呢?」
顏夙琛說的風淡雲輕,手上卻一點點的加大力氣!
吳樹本來就疼的快要麻木了,被顏夙琛這麼一捏,他覺得手腕就像是有千萬根針在使勁的扎著自己一樣!
所有的針尖都對準了手腕脫臼的骨頭縫隙,一個勁的用力扎著!
「疼,疼!」吳樹立刻就沒骨氣的腿軟了,當即慢慢的滑下身去,疼的全身使不上力氣,最終半跪在地上!
「疼?疼有什麼關係?不疼反而不好了,只有死人才不知道疼。」顏夙琛冷哼道,「欒燕回讓你對丁丁動手的?她告訴你什麼?」
吳樹已經顧不上聽顏夙琛話里的深意,只是順著他的話說話,腦子裡早就疼成了一鍋粥,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麼顧忌。
「不是,不是!欒燕回沒讓我做什麼。不對,她說了,說,說……」
顏夙琛皺起眉,看著吳樹一臉割了肉的表情,心裡噁心的要死。
不過就是捏了捏傷口,再疼能有多疼?
據說吳樹當年混道上的時候,能不打麻醉直接縫合槍傷,看眼前的人早就扭曲的臉,還有嘴裡沒斷過的求饒,他心裡就一陣的反胃。
顏夙琛也不想聽他說什麼了,直接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人給踢到了泳池裡!
游泳池有報警系統,只要有人溺水,泛濫的水波就會開啟泳池水位下面的一個按鈕,立刻就會有人接收到報警信號過來救人。
顏夙琛也不怕他淹死,直接就踹進去不管了。然後轉過身,朝著丁丁剛才選的那條路走了過去。
他剛才偷偷跟著丁丁過來,想確保她不會吃虧。吳樹動手的時候他就想露面的,結果沒想到竟然看見丁丁不同於往日的一面,倒是吃驚的很。
現在眼前的麻煩解決了,他就得去把自己迷路的小媳婦給找回來了。
欒家看起來不大,但是也不小。不同的路是通往不一樣的地方的,丁丁剛才選的那條,是通往後山的路。
那山上可沒什麼人,黑乎乎的,他倒是怕丁丁被山上的野味給嚇著。
想到這裡,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