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慕西何,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都
醫院裡。
慕西何趕到時就見著站在走廊外的女人,渾身濕漉漉,捆綁著的長發也凌亂而濕滴滴的掛著水珠。見著男人趕來,她有些歉意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有心臟病。」她開口,嗓音都是有些發啞。
「沒事,別擔心。」他抬手摟了摟女人的肩膀,轉身對著江皓吩咐著讓人去買一身乾淨的衣衫。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慕西何跟雲初夏在外等著,不多時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見著門外的兩人點了點頭,「慕小姐沒什麼大礙,只是情緒太過激動誘發了心臟病,幸好送來的及時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溲」
醫生說到這停頓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雲初夏的面上。
雲初夏擔心著慕念綰,畢竟是因為她這個小女孩才誘發了心臟病,若是她知道慕念綰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她不會大聲斥責。
「只是什麼,難道說她還有什麼情況?「雲初夏著急的問道恧。
那醫生眸光冷了幾分,「我們在給慕小姐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傷痕,像似被人故意虐待。」
虐待?
雲初夏腦子轟的一聲,連忙將目光落在了一旁陰冷著臉的男人身上,「怎麼可能?是誰會這麼狠心虐待一個小女孩?」
慕西何沉默著走進了病房,小女孩見著他一臉欣喜,但見著跟著走進來的雲初夏時,頓時臉色突變,情緒也變得暴躁不安,「壞女人出去!你這個壞女人,出去出去!」
「慕念綰!」慕西何低沉的一聲,病房裡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他低著頭,目光如炬的落在了床上的小女孩處,「慕念綰你身上的傷是誰弄的?」
小女孩賊溜溜的眸子掃在了慕西何身旁的女人面上,咬著唇瓣,可憐兮兮。
「壞女人!是她這個壞女人弄的!」慕念綰突然伸出手指恨恨的指著雲初夏回道。
雲初夏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她驚愕的看著床上一副恨恨的指著自己的小女孩,不可思議。
「我沒有。」她呢喃了一句,轉頭看著身旁一臉冰冷的男人,「慕西何,我真的沒有,我都沒碰過她,你信嗎?」
他凝眉,有著暗光轉動。唇角剛剛裂開了一絲的弧度,就被外面那誇張的聲音打斷。
「我可憐的寶貝,怎麼就遇到這麼心狠的東西,寶貝乖,奶奶給你做主,管她是牛鬼蛇神,只要寶貝你要怎麼解氣奶奶都替你出氣。」李雪從病房門口走進,在經過雲初夏身旁時故意用著自己的身子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她毫無防備,整個人朝著前面栽倒,幸好被身旁的慕西何伸手就扣住了身子。
李雪坐在床邊,將慕念綰摟在自己懷裡,嘴裡還念叨著,那尖銳的聲音配著陰陽怪氣的語調顯得刺耳的厲害。
雲初夏臉上有絲難堪,她抬起頭來看著慕念綰的方向,「慕念綰,我知道你不喜歡阿姨,可是小孩子是不應該撒謊,今天我真的有動手打你嗎?」
慕念綰抬起頭,不經意的就撞見了慕西何那寒意森森的雙眸。害怕的趕緊低下頭,有些心虛跟底氣不足的躲在了李雪的懷裡。
「雲初夏你還要來逼迫孩子!她不過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對一個小女孩下手。上次你故意將她弄丟,這一次你竟然虐待我乖孫女,還弄的她心臟病發作,你這個女人你就是故意的,你自己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你就見不得喬洛生下的孩子還好好的。你這人活該,生不出孩子活該!這就是你的報應,你們雲家的報應!」
李雪將慕念綰摟在自己懷裡,抬著頭,那精緻的面容配著她刁難的語氣讓她整個人顯得越發的尖銳跟刻薄。
她的身子微微的晃動,那雙眼,迷離中有些散漫而又空洞。她的孩子,呵呵,她勾著唇角,看著這一群人。
她怎麼忘記了,慕念綰是喬洛的女兒,她骨子裡就是喬洛那女人的性子。她真該為自己死去的女兒報仇,真後悔沒趁著這個小女孩昏迷時一把掐死她。
雖然她只是很微小的顫抖,但慕西何卻是感覺到了她的惶恐。他摟著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深邃的眸盯著自己的母親,「我相信她,她不會這樣對念綰。」
「你相信她?!」李雪鬆開了慕念綰激動的就站了起來,伸出手指指著她的鼻樑骨怒斥,「我看你就是被他鬼迷心竅了!你相信她什麼,難道慕念綰身上的傷痕是她自己弄的,這麼多掐傷的淤痕,難道還是喬洛做的不成!」
慕念綰空洞的眸子在聽到喬洛的名字時不自然的顫慄了一下,抬起頭來趕緊辯護,「不是,不是我媽咪,是她這個壞人,就是她這個壞女人。」
小女孩近乎咆哮著怒吼出聲,隨即就是嘩嘩的大哭出來。
李雪見著,只好轉身抱住了慕念綰,「寶貝別哭,奶奶在這,奶奶幫你教訓這個壞女人。」
哄了慕念綰一句,李雪站起身就走到了雲初夏的面前,抬起手來就是直接甩了一巴掌。
耳光還沒落下,手腕上一緊。李雪錯愕的抬頭就見著被自己的兒子給抓住了手腕不能動彈,「慕西何,你是不是要慣著這個女人害死自己的女兒你才甘心!她們雲家母女到底有什麼狐媚本事迷得你們父子都眼睛瞎了。」
咬著唇瓣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淡漠,雲初夏從慕西何懷裡站出來,高昂著他,紅唇里揚著輕蔑的笑,「你說我要害死她,那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別在這血口噴人,我是蛇蠍心腸那你就要時刻注意著了,不然一個大意,這個寶貝疙瘩真的就被人害沒了。」
「你……你,慕西何你聽聽這個女人說的都是些什麼,她自己都承認了,報警把她抓起來!」
李雪氣的雙眼冒火,恨不得撲上前將她那笑顏嫣嫣的一張臉給撕扯下來。
恨恨的冷哼一聲,轉身負氣的坐在床上。李雪咬著牙,心裡盤算著一定要給這個女人一次教訓。
男人轉身看著她,眸子里深寒如水,暗流涌動卻又看不清。他深深的眸光落在女人面上,語氣薄涼,「你先回去,我讓江皓送你。」
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不在去猜想這個男人到底相不相信自己,反正離一年期限還有半年,只要這半年一到,她就會離開。
這夜,慕西何沒有回來。第二日清晨,她起床洗漱後下樓,只是匆匆用了早餐就去了公司。
公司里,慕西何也沒回來。想來他是真的恨心疼慕念綰,想著自己那沒福氣夭折的孩子,她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兩聲敲門聲響起,雲初夏就見著秦雅走了進來。
拉開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秦雅見著初夏面色如常笑了笑,「看你這臉色應該沒什麼大礙,我還擔心你想不開來安慰安慰你。」
雲初夏不解的看著秦雅,「我有什麼想不開要安慰的,又沒什麼大事。」
她風輕雲淡的淡然讓秦雅皺了眉,試探性的開口問,「你難道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一聽你這語氣就是不知道了。」秦雅看著她,示意她打開電腦,「慕老夫人在報紙上刊登了讓律師起訴你故意虐待兒童案,我猜想過不了多久就有人來帶你去警局接受盤問了,虐待兒童可不是小罪。」
初夏動作利索的打開了電腦,隨意點開本地新聞網,鋪天蓋地的就是她雲初夏虐待兒童的事件。
呵。
她輕笑了一聲,這些人一個個都將她當做牛鬼蛇神,就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推到風浪頂尖處。
「雲初夏你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突然外面響起了尖銳的怒吼聲,雲初夏跟著秦雅剛轉過頭就見著了怒氣沖沖闖進來的喬洛。
看著一副興師問罪而來的喬洛,雲初夏眸子里閃著一抹精光。
不是去外地出差么,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初夏你恨我就算了,你為什麼就容不得我女兒,她還那麼小,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你就狠得下心對她下手。她好歹也是西何的女兒,你就不能看在是他親生女兒的面上待她好一點嗎?!」喬洛扯著嗓子厲聲指責,眼裡有著委屈而又憤恨的神色,這些質問的話一出,立即就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
笑了笑,雲初夏從容淡定的站起身走到了喬洛的面前,「現在這污衊人都不需要負責任的嗎?喬小姐,你一大早就闖進我辦公室來叫囂污衊,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報警抓你。」
「報警?」喬洛冷哼一聲,「有本事你就去報警啊,我看警察是抓你還是抓我,你把我女兒虐待全身都是傷痕,你竟然一點都不心虛,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虐待?」看著喬洛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雲初夏眉眼裡都是生出諷刺的笑,「究竟是誰虐待還沒弄清楚,你說我虐待孩子,起碼也要把證據拿出來,你這樣胡亂張口污衊人,很讓人懷疑。」
初夏的眼眸是星辰般的璀璨,奪目的耀人。那視線,卻是犀利透徹,彷彿就是一道無形的紅外線穿射在了她的心口處,讓喬洛有些心慌。
只是一瞬間的慌亂,她又恢復了那犀利的尖銳,咬牙恨恨的撂下一句話就離開。
「雲初夏,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一場鬧劇,讓雲初夏覺得很是頭疼。捏著眉心有些疲倦。
臨近下班,她無聊的刷了刷手機,收拾好東西就準備提前下班,另一名秘書就拿來了文件交到了她的手裡。
「雲秘書,慕總今天沒來上班,明天也不會來,這份文件需要他的簽字,慕總吩咐讓我交給您帶回去。」
初夏伸手接過,隨手就擱在了桌面上。
秘書見著勾著唇笑著提醒,「雲秘書,這份文件很重要,不能泄露出去,所以麻煩您一定要小心著。」
「我知道了。」她回了一句,這才將文件放在了自己的挎包之中。
踩著時間點下班,她剛走到電梯口處,手機就響了起來。
「別著急,我這就下來看看。」掛點電話,她就進了電梯去了Intangible辦公樓層。
助理見著雲初夏,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撲了上來,「慕太太,你來了就好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才找您,總監去了外地,眼看著明天就要上電視跟雜誌宣傳,可是樣品出來卻是出了問題,鞋子的樣品也出來了,您還是去看看吧。」
雲初夏見著助理焦急的一雙眉都皺在了一起,面色淡定,「帶我去看看。」
走進樣品製作室,她將手裡的挎包放在了一側,這才仔細的工作起來。
「咱們慕太太就是有本事,這下全都解決了。」一旁的助理見著她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這才輕鬆了一口氣,不由的誇讚了一句。
她笑了笑起身洗了洗雙手,「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忙完就回家,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拎起了一旁的挎包,她這才出了製作室。
外面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她仰頭看了看夜色朦朧。這才站在一旁攔車。
回到淺月灣別墅,在大門外就見著聽著的那輛白色賓利歐陸。她下意識的就抬頭望向了二樓慕西何房間,燈光明媚的從窗戶里投射出了光亮,令人覺得很是溫馨。
上樓,她敲了敲房門,這才走了進去。
「這是秘書讓我帶回來的文件。」她將包里的文件取出遞給了男人,便沒有急著離去,而是仰起頭看著慕西何,「慕念綰情況怎麼樣了?」
「沒什麼,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接過了文件就翻開著查看,眉頭微皺,認真的嚴謹。
雲初夏的唇角微微的噏動,卡在喉嚨里的話滾了滾,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低著頭的男人抬起頭來,見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我相信你。」
啊?
她有些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相信自己。
「林媽已經做好了飯菜,洗完澡下來。」他起身,將文件放在一旁,這才邁著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伸手,雲初夏條件反射的往後退開,一直大手就扣住了她的身子讓她不能後退。
臉頰上有溫熱的指腹擦過,她覺得自己的臉頰迅速的有血色湧出。
「臉上都弄髒了,你頂著這麼一張大花臉回來都沒人笑話你?」他的手指還在她的臉蛋上摩挲,雲初夏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伸手推了推面前的男人,「我回房間洗澡。」
然後,順勢的就從他懷裡逃開。
看著她慌張逃去的背影,他勾著唇笑了笑。
洗完澡,全身都鬆懈下來。初夏穿著睡衣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低著頭用著干毛巾擦拭著頭髮。
淡淡的煙草味竄入鼻尖,她停下腳步抬頭,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頓時就黑了一張臉,「慕西何,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進來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回屋時鎖上了門,怎麼洗完澡出來,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房間。
「我開門進來,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他抬眸,一雙眼就眯著高深莫測的笑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這是我的房間,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間,出去。」她冷冷的睨著他,幸好她還穿了睡衣,若是她此刻只圍了一條浴巾,被這男人給盯著,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
男人眉眼裡都是淺笑,他站起身來,邁著修長的腿走近。她本能的往後退,直到退到了浴室門外,她挺直了身子,將手裡的毛巾朝著男人扔了過去。
濕漉漉的毛巾被男人在空中抓住,他大手一撈,她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帶入在了他的懷裡。
沐浴后的清香裊裊,慕西何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低下頭,似乎都快要埋進在了她的脖子里。
全身都緊繃的不自在,雲初夏往後仰著躲避,「慕西何,你這個不要臉的你要幹什麼,拿開你的手!」
那雙狹長的眸里噙著淺淺不明的笑,低下的頭微微揚了揚,那精緻的五官近在咫尺,彷彿只要在湊近一厘米的距離,他的唇就會吻上她的唇瓣。
心跳變得莫名的慌亂,她側過頭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有幾秒的時間,她都沒察覺男人有進一步的動作,正錯愕時,那低低的笑聲,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就響在了她的頭頂。
她抬起頭,視線就撞上了他那桃花璀璨的眸子。
他的手握成拳伸在她的眼前,拳頭鬆開就有東西掉了下來。
眼裡有些震驚,她看著男人手裡提著的項鏈,反應有些慢半拍。
「今天是你生日,忘了?」他的嗓音很低,卻很好聽,像一壇純糧美酒。
他看著女人那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將手中的定製的名貴黃玉打造而成的四葉草形狀的墜鏈擱在了她的手裡,「你以前說過四葉草代表幸運,黃玉通透靈秀,這是第一次送你的生日禮物。」
他自顧講訴著,眼角的餘光偷偷的觀察著女人的表情變化,只見她秀眉微蹙,似是不悅。
「當然,這只是我送你的,如果不喜歡,你可以扔掉。」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出去下樓。
手裡面握著的東西,彷彿不是名貴的物品,而是滾燙的火焰,在她的手掌之中烙的發燙。
將物品收進了抽屜里,她下樓。慕西何已經坐在了餐桌上,她在她對面坐下,聲音很低,「謝謝。」
林媽端了一碗麵條出來,「今天是太太生日,這碗長壽還是先生親自動手做的。」
她低著頭,慢慢的吃著對面這個男人做的長壽麵,突然心裏面就一陣酸疼。眼角里也不爭氣的紅了,她自從媽媽去世后,就再也沒吃到過這種味道的長壽麵。
慕西何將她眼裡的情感變化盡收在眼底,裝作未曾瞧見,自顧的開始動手用餐。
吃過晚餐,雲初夏就去外面的花園散步。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慕西何伸手,見著來電,薄唇輕蔑的彎了一絲弧度。
「初夏,生日快樂。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過半個小時后在院子外等我。」
電話一接通,那邊的人就開口說著。
將視線望向了夜色里那道靚麗的人影,慕西何笑的有些邪肆,「初夏正在洗澡,今晚恐怕她是沒時間出來見你了,待會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電話那邊的男人,眼裡冷厲。他喉嚨里發堵,胸腔里有著劇烈的不甘在翻滾。手指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電話似乎都快要被他給折斷。
靜默了幾秒,他才將通話掛斷。墨黑的眸,一片幽森。
慕西何,明天,明天過後,你將什麼都不是,AM,雲初夏,你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