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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你不離婚我可以自殘,我有千百種方法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是深眸凝著她的眼,有著無奈的疼意,卻又是她看不見。 

  雲初夏勾著唇笑了出聲,「難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我們之間即使不是親表兄妹的關係也不可能會在一起,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虧欠,麻煩你就把字簽了吧。」 

  慕西何低下頭,視線在那份離婚協議書跟著手術預約的單子之間轉動。他眸色深深,略微有些許的沉默后才掀開了唇,沙啞著輕道,「我不會簽的,即使簽的話法律也不一定允許我們離婚,你現在眼睛有恙,我有義務要照顧好你直到康復。到時候我們在談好不好?」 

  「可我不需要你!」她陡然加大了聲調,一雙美麗的眸子視線不定的瞪著男人的視線,「我不需要你,你出現在我的身邊,只會讓我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活的是多麼的多餘跟蠢笨,我會想到你跟喬洛之間背著我在一起的噁心,我會想到在生死之際時被無情拋棄的畫面,你只要存在我的身邊,清晰的空氣都充斥著讓人厭惡的味道。慕西何,難道你還要我走在街上被人扔臭雞蛋爛葉子罵著不要臉勾引自己的表哥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無恥。」 

  他身子猛地一怔,不安的伸手想要抓住女人的小手,「不會的,我們一起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一切都還來得及。恧」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她大叫著激動的抽回自己的手,「這是生我養我的城市,我是不會離開的。慕西何,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只要你一天不簽字離婚,我就不會同意去治療自己的眼睛。你不離婚,我可以自殘,我有千百種讓自己受傷的方法。慕西何,你寧願我成個永遠的瞎子都不願放了我,你這是愛嗎?」 

  她聲聲質問,站起身,伸出雙手摸索著自己的前方,腳下移動了幾步,膝蓋就碰到了沙發前的茶几,忍不住的就傾了一下身子,因動作幅度太大,她不小心的扯到了後背上癒合了的傷口,疼的她臉上皺成一團溲。 

  沙發上的男人迅速起身扶著了她的雙手,「怎麼了?是不是扯到了傷口?」 

  「沒有!」她倔犟的咬了自己的唇瓣,小心翼翼的停了幾秒保持著自己的姿勢不動。 

  扯到了傷口讓她疼了好半會才減輕痛感。 

  男人挑著雙眉,有些擔憂,「你連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我怎麼能讓你離開我。讓我看看膝蓋有沒有受傷。」 

  「不用了。」她伸出手就扶開了他的手,面無表情的一臉平淡,「我說過,你不離婚我可以有千百種方法讓自己受傷,這也只是其中一種。」 

  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她順勢就拿過靠著沙發處的拐杖,靠著拐杖慢慢的一步步走的很是小心,卻也沒有在觸碰到任何障礙物。 

  目光沉沉的凝著她緩緩走開的身影,慕西何覺的自己心裡就像是被堵的難受。頹廢的一下就跌回在沙發上,目光深鎖。 

  他在想,如果六年之前,他沒有因為父親的逼婚而對她心有埋怨,如果他那時候能多些耐心多些溝通,是不是他們之間都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過錯。他不會跟著喬洛有了慕念綰,她也不會開車去追自己而出了車禍沒有了孩子。如果,他一開始在一起的不是喬洛,是不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存在了? 

  仰頭靠在沙發上,他似乎覺得這屋子裡冷的讓人全身泛寒。 

  過了許久,他才動了動,起身走進卧室,床上躺著的女人微微的閉著雙眼,似乎是睡了過去。他走上前拉扯過了被子替她蓋好,起身正準備離開就聽見了女人傳來的低低喃喃的囈語—— 

  「救我……我和孩子不想死……慕西何,我恨你……」 

  他的身子就那麼怔住,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季里被人潑了一身的冷水。 

  原來,她真的這麼恨自己,就連在夢中她都是恨著他的。 

  眼裡澀澀的一片,心上有鈍痛再一次的漫過。他落魄的轉身迅速逃去,他怕自己沒有勇氣在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會忍受不住就放了她離去。 

  聽到踉蹌慌亂的腳步聲遠離,閉著雙眸的女人才睜開了眼。唇里勾勒出隱隱的弧度。 

  安辰安排了傭人,沒多久就過來照顧雲初夏的生活起居。因此初夏睡醒過來就聽到廚房傳來了聲響也沒在意。 

  她走到客廳,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噴鼻。緊接著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醒來了,剛好吃晚飯,你先坐會,還有一道湯做好就可以開飯了。」 

  她皺著眉,不悅的表情一覽無餘,「怎麼你還沒走?」 

  他沒有回話,轉身就走進了廚房。緊接著就拿過了碗筷擱在了她的面前,「這是我做的,你先吃,待會就冷掉了。」 

  「慕西何,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贖罪嗎?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嗎?我跟你說你別做夢!我不會領情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不!」伴隨著她的歷喝,哐當的一聲尖銳聲響,桌上的飯菜就被女人全數掃落在了地面上。 

  傭人聽著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著地面上狼藉的一片,有些可惜 

  的嘆息了一聲,「雲小姐,這些都是慕先生花了幾個小時做的,你怎麼……」 

  剛才那一番大動作,她的手背被燙了一些,有些火辣的疼。可是她卻絲毫不在意,怒瞪著一雙眼眸,「慕西何你給我滾出去,你在我周圍晃蕩我就會心情煩躁,你讓我安靜點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眸掃了一眼女人微微有些被燙著的手背,轉身就從藥箱里取出了一支燙傷膏。 

  「先給手上擦點葯,以免感染了。」他走過去就拿過她被燙的手,低著頭,聲色依舊還是溫溫的鎮定從容。 

  「不用!我不稀罕你的好心!」她迅速的抽回手,戒備性的瞪著他。 

  他深深的被刺痛,眼裡眉梢都是輕趟著一抹感傷。將手中的藥膏放進在了她的手裡,「那我讓新來的周姨給你上藥。」 

  「不用,只要你離開這我就不會在受傷。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嗎在乎我嗎,那我現在這般受傷折騰你就不覺得心疼嗎?你要是心疼你就應該離我遠遠的。」 

  墨黑的眸輕掃著她的眼裡,薄唇里頓了幾秒才開口,「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說,我一定能做到?」 

  窸窸窣窣的像是雨聲傳入耳蝸,雲初夏抬起頭望著窗外的方向,「外面下雨了?」 

  慕西何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開口問這個問題,轉頭看了窗外密密斜斜的雨簾,「是下雨了。」 

  緋色的唇瓣里就莫名的牽扯出了笑意,唇角動了動,「原來真的是下雨了,眼睛看不見了這聽覺也敏感多了。你說我要你做什麼你就會做?如果你在這雨夜裡站一整晚,或許我會考慮原諒。」 

  她笑著,不嬌柔不冷艷,淡淡的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可有可無可輕可重的事情。 

  他低著頭看著她的眼,深邃的眼裡令人猜測不透他的心思。 

  一旁的周姨都怔了一會,二月的氣溫依舊偏低,尤其是一入夜就比白天低了幾度,此刻屋外還下著雨,若是這麼呆一晚上,只怕是要進了醫院。 

  屋子裡安靜如斯,女人揚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笑眯眯的噙著笑,「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想要糊弄我的?你看,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那你就簽字離婚,我感激不盡……」 

  離去的腳步聲有些沉重,她臉上的笑意也冷卻了下來。 

  周姨幾步也走到了窗戶邊,不過幾秒后就見著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樓底下的雨幕中,站著了正面對這窗戶處的位置一動不動。 

  「哎這真是要命啊,這麼大的雨會把人給淋壞的。」周姨拍了拍身上的圍裙,皺著眉看著樓下的男人,又轉過頭看著站在原地沒有動靜的女人,「哎,我不知道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可是我看得出來慕先生是真的對你好,你一句話,他就傻傻的站在雨里,真是讓人揪心。」 

  初夏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站在雨簾中,眼眸微微一縮,面上卻還是沒有表情,轉過身又小心的摸索著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夜,似乎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躺在床上的女人反反覆復的翻著身子,最後靠著床頭坐了起來,頭望著卧室窗外的方向。 

  雖然她看不見,從雨聲也可以得知雨勢不小。他真的就那麼站在雨里一夜?還是只做做樣子罷了? 

  敲門聲響起,雲初夏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周姨的聲音,「小姐,這都快凌晨一點了,外面又冷又黑還下著雨,慕先生還在樓底下站著,這樣下去他會吃不消的。」 

  初夏的眉頭輕蹙,心裡有些煩亂,扯過被子縮進了被窩裡,」他愛怎麼著就怎麼,這都是他自願的不關我的事。」 

  門外又是低低的輕嘆,雲初夏閉著眼,腦子裡全是過往的種種,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雨水已經停歇。肆意的冷蔓延至骨髓。 

  雲初夏起身走出客廳,門鈴聲就響了起來。周姨趕緊上前開門。 

  門外的男人渾身濕透,臉上也是有些蒼白的沒有血色。一身矜貴的西裝此刻是皺皺巴巴又濕嗒嗒,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慕先生快進來,我去給你煮點薑湯。」周姨見著,連忙就讓他進屋來,自己則是轉身就去廚房給他做薑湯。 

  慕西何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虛弱的無力,他卻是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到了女人的面前,「我做到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了?」 

  落在身側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攥緊了衣袖,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感,只是她告訴自己,事不過三,她已經嘗試到了兩次死亡,她不能在錯第三次。 

  仰著頭,訕笑一聲,「我昨晚只是說考慮原諒,不是說可以原諒,慕先生可懂?」 

  「呵呵。」他失笑了出聲,兀自的點了點頭,澀澀的擠出兩個字,「我懂。」 

  轉身離開,他的氣息也消失在了她的鼻尖,直到空氣之中再也感受不到了他的存在。 

  …… 

  接連兩天,慕西何沒有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傅厲北不知從哪得知她回來的消息,整日也是守著她的身邊。 

  「初夏,你的眼睛不能在繼續拖下去了,我跟美國那邊的眼科醫院聯繫過,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厲北。」她開口叫了他一聲,「我很感謝你為我著想,可是我如今什麼都不想了,我只想要安靜的過生活,我不能給你想要的。」 

  「我不在乎。」他深深的目光灼熱的烙在她的臉上,伸出一隻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我不會去計較這些,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就像是這幾年我們在國外那般不好嗎?醫生也說了你的眼睛是可以康復的,你難道就不想早點恢復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初夏,我們都不小了,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先走了,這幾天比較忙,等我過兩天來看你的時候,希望你能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雲初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真是煩躁的要命。 

  沒過多久,門鈴聲又響了起來,周姨開門,見著門外站著一身傲慢的女人,不由開口,「這位太太你找誰?」 

  「我找雲初夏。」李雪直接就從周姨身邊走了進去,見著了坐在沙發上望著自己沒有焦距點的女人,「眼睛還真的事瞎了,我還以為是假的。」 

  她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心裡就有些抓狂,抬著頭訕笑一聲,「雖然我的眼睛瞎了,可我的心卻還是明亮的,不像有的人眼睛沒瞎,心就瞎的被狗吃了。」 

  「你……」李雪忍住了自己的怒意,隨意的就坐在了沙發上,「我聽說你讓我兒子在雨里淋一晚上就原諒他,沒想到你心胸這麼開闊,就算是被最愛的人親手推進死亡你都還死心塌地的要跟著。嘖嘖,雲初夏,你不是真的準備原諒他吧?」 

  噗嗤的一聲輕笑,雲初夏伸手捋了捋額角的髮絲笑著回道,「你這麼堂而皇之的招到我家門來不會就是說這些廢話吧?你是在害怕我會繼續纏著你兒子,然後唆使你兒子跟你對著干吧?唔,那個你放心,既然你這麼心心念念的,我要是順了你的意豈不是讓你心裡痛快了。你說我要是原諒他讓他跟著你對干,噁心噁心讓你心裡添點堵意也不錯啊,反正我一個人不痛快太不划算了,總的要讓一個人來陪著才對。」 

  「你以為我兒子這麼做是愛你?你雖然不是喬家的正牌大小姐,可是睡覺喬正南發話了,以後的繼承權是你呢。傅厲北仗著有CY國際的支撐處處跟西何作對,西何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要你身後的喬家,你以為我寶貝兒子還真是非你不可。他若是真愛你,怎麼會在生死之際選擇了喬洛而放棄你?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幾天西何在精神院陪著喬洛,你還以為他真愛你?可笑!」 

  雲初夏有些震驚,慕西何竟然還會去精神院陪著喬洛。那個女人那麼噁心骯髒,他竟然還是這般不放棄。 

  一邊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著他愛的人是自己,另一邊卻是對另一個女人不離不棄。 

  還真是個痴情的好情種。 

  「你要來就是跟我說這些?李雪,你真的不覺得最該去精神院的人是你而不是喬洛?」她譏嘲的開口,滿眼的諷刺不屑。 

  她抓起自己的包,憤恨的站起身來,「該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當年你媽跟我弟離婚的原因你外公至今都還不知道,若是我去告訴她,當年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在外勾搭了野男人被我們李家趕出去的,你說你外公會是什麼反應!你自己好好清楚,最好早點滾離這個城市,免得礙我的眼!」 

  雲初夏只是勾著唇輕笑,隨即面色有些難堪的喚了周姨。 

  周姨出來就見著了坐在沙發上氣的一臉難堪又呼吸急促的女人,焦急的問著,「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就這樣了?」 

  「你快送我去醫院。」雲初夏抓著周姨的手,一臉的氣色蒼白。 

  病房裡。 

  「周姨,你先回家給我收拾幾件衣物過來,趁著時間還早,麻煩您了。」雲初夏故意將周姨從自己身旁支開,這才仰著頭,視線平靜的帶著一絲懇求,「醫生,麻煩你待會有人來看我,無論是誰問我的情況你都告訴他們我有輕微的抑鬱症,他們一個個的都想著要害我,除了這個方法我真的是想不出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能主動的遠離我。上次您也瞧著了,如果我要是多喝半碗那個湯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上次的事才沒出多久,今天他們又鬧著要給我好看,為了這個孩子,你能不能幫幫我?」 

  醫生面露難色,「這個,我真的是想要幫你,可違法醫德的事,我不能做。上次我就因為同情你的遭遇做了假證,這次我不能在幫你了。」 

  「醫生。」初夏掀開了被子就要起身,她光著腳,伸出手摸著自己前面。那醫生見著她這般,又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順勢的扶住了她,「肚子里還有孩子,眼睛也看不見,你就不要折騰了,這件事我幫你。」 

  「謝謝,謝謝您。」初夏感激的握著醫生的雙手,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慕西何接到周姨來電就扔下了自己手裡的工作趕了過來, 

  他幾步就跨進病房,看著趟靠在床頭眉目清冷的女人,不由心又窒息了一分。 

  「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病倒了?」幾日沒有出現的男人,此刻一出聲,語氣里依舊是著急的憂色。 

  他目光深深的盯著病床上的女人,這一次見面,似乎覺得她又比前幾日消瘦了不少。原本還有些小柔的臉蛋早已是巴掌大的纖小,現在剩下的只有一張皮面。 

  趟靠在床頭上的女人冷嗤一聲,薄涼的眼眸掃了他一眼。 

  一旁的周姨趕緊著回話,「今天慕老夫人來找了雲小姐,不知道她跟雲小姐說了些什麼,她氣沖沖的走後,雲小姐就突然呼吸苦難的氣得難受。」 

  「我媽她竟然找你了?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他開口詢問,真是覺得自己攤上了這樣的一個母親是件異常讓他痛苦絕望的事實。 

  「你自己回去問你那個媽?慕西何,我真沒想到你這麼的噁心,你簡直就是典型的人渣。我要離婚,我不要見到你,我要離婚!!」一直情緒都平穩的女人突然就激動起來,抓扯著床單被套,憤怒的咆哮著,不受控制的狂躁。 

  「家屬請注意一下病人的情緒,有什麼我們出去談。」醫生走了進來,拿眼看了慕西何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慕西何跟著出去,還沒靠近醫生,就聽到了令人震驚的不安,「慕先生,你知不知道雲小姐有嚴重的抑鬱症,如果你真的不想她的病症加重,你最好配合著她的一切要求。這抑鬱症的後果是非常嚴重,最直接的就是自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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