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章:你跟他在一起,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深沉的眸漸漸變的如墨染一般,陸璟年譏誚的似在自嘲又像似在嘲諷著對面的女人。「你覺得現在靠著姓韓的你就能把我送進監獄了?」
明明他的話語很淡,卻是讓人聽著生出一種狂妄而又囂張的冷銳。
寧淺秋目光直鎖在他的眼眸之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為什麼她會覺得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種落魄挫敗的傷痛。
韓漾見著自己身旁女人的目光一順不順的盯著對面的男人,犀利的凝著他,「這個城市不是你陸家說了算,既然小姝要告你,我一定會幫她告到底!」
低下頭,他伸手就摟住了淺秋的肩膀,語氣也軟了下來,「聽說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溲」
淺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身,手臂處一緊,有一股遒勁的力道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回過頭,她的視線就撞入在了他的眼神里,微微的眯著自己的眼,「放手!」
「淺秋,你真的要跟他走?這麼多年,你就沒有留戀過?」陸璟年看著她,視線犀利的尖銳,彷彿要通過她的這雙眼看穿她的內心一般恧。
唇角勾出了笑,她神色很淡的看著陸璟年,「所有的留戀,早已經被你親手摧毀。當初,在我們結婚前,我是真心想過,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可以放下父親的死,畢竟就像你說過他選擇跳樓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沒有拿刀逼著他。可是,最後呢,我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是你在婚禮上的羞辱,是我被車撞沒了孩子,是我的母親被你逼的也跳樓死了。陸璟年,你可知道你出現在醫院時,我在想,如果你能解釋清楚這件事,我也就順著自己的心。可是你做了什麼?你卻以為是我為了報復你故意選擇撞車流掉自己腹中的孩子。陸璟年,你說,我為什麼還要留念一個只帶給自己侮辱跟仇恨的男人?」
眼眸再次縮了縮,陸璟年的身子僵硬,可是拉著淺秋的手卻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有些事情我說過不是你所看到的,你要知道我告訴你,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好啊,有什麼你就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會編出什麼話來圓你傷害我的事實。」
「淺秋。」陸璟年拽著她的手就要往自己離走進,「你跟我走,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跟我進來我就告訴你所有事情的真相。」
「陸璟年!」寧淺秋一聲歷喝,手臂掙扎了幾下,「你以為我是傻子這麼好騙?你把我騙進去我就出不來了,你還真以為我會相信你?我只是想要聽聽你會編出什麼話來,其實對於你想說的什麼,我也沒什麼興趣,畢竟你說的話我不會在相信一句!現在,就請你給我放手!」
掙扎了幾下,她非但沒有擺脫陸璟年的擒制,倒是被那男人越發的攥的緊。手上抽疼抽疼。
韓漾見著,立即就走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陸璟年的手臂,「你給我放開,你聽清楚了小姝她不會在跟著你,你給我鬆手!」
「滾,你別以為仗著你如今的身份你就可以跟我抗衡!」陸璟年戾氣翻滾,甩手就將抓住自己手臂的韓漾給甩了出去,他踉蹌著幾步才站穩了身子。
迅速的抓起了淺秋的手臂,陸璟年就要帶著她離開。韓漾從另一側跑了上前,也順勢就抓住了淺秋的另一隻手。
兩個男人拽著一個女人,只是苦了中間的寧淺秋。
「淺秋跟我回去,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陸璟年拽著她的手,想要將她帶進屋。
韓漾也不甘示弱,拽著淺秋的另一隻手臂,「小姝你別在上他的當,跟我走,我們重新開始。」
兩個男人都不主動的放開她的手,淺秋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人給扯斷。耳邊又是男人的嘀咕聲。她煩躁的吼了出聲,「別拽了,我手疼。」
話一落,陸璟年立即就鬆開了手。淺秋就被韓漾給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陸璟年站在原地許久。他看著不由的咧開了唇失笑,原來,他還是輸了。就因為她喊了一句疼,他就輕易的鬆開了她的手。
一切,似乎都沒有了在糾結的緣由。或許在她的心裡最愛的人還是韓漾。畢竟那個男人是她最純凈的初戀。而他在她眼裡算什麼?
一個逼死她父母的兇手,一個花錢買她的男人,一個因為得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而只能轉而喜歡她的女人。
真是個傻到家的女人。
寧淺秋被韓漾帶著去了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才出院準備離開。
韓漾打開了車門,等著淺秋上車。卻是發現她低垂著頭在思考著什麼,整個人都是漫不經心的狀態。
「小姝,你在想什麼?」韓漾的手還搭在車門上。
低著頭的女人才抬起頭來,走到了韓漾的面前,「沒什麼,今天謝謝你。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去朋友家。」
她剛才已經給雲初夏打了電話去借宿幾晚,畢竟她現在對韓漾已經沒有了男女之情。她不想在惹上其他曖昧的情感在裡面。
深邃的眼裡流淌過一絲的失落,他還是笑著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你去朋友家也不方便,我在北環區那邊又一套公寓,你去那住吧。」
「韓漾,我很感謝你帶我出來,可是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我對你已經沒有了男女之情額感情。我不能在麻煩你了,以後的事情我需要自己去面對,不能事事都靠著你。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會很不安。所以你還是不要強求了。」
眼裡的受傷止不住的輕趟而出,韓漾笑了笑,「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我不急。你有事就找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韓漾還是將淺秋送到了雲初夏那,初夏已經大概猜到了她們的事情。將淺秋帶去了客房,自己下樓去吩咐著廚房做了幾樣菜端了上來。
淺秋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拿著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可是那動作卻是一直保持著,沒有在挪動一分。雲初夏端著飯菜上來,就看到了淺秋一個人出神發愣。
嘆了一聲,她才將飯菜擱在了一旁。「心裡還是捨不得?」
淺秋聞言,這才收回了自己飄蕩的思緒,擦著自己的頭髮,沒有回答雲初夏的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捨得還是捨不得。
笑了笑,雲初夏這才伸手拿開了淺秋手中的毛巾,「先吃飯,然後在好好的睡一覺。」
「不用了,我吃不下。」淺秋瞟了那些飯菜,發現自己一點食慾都沒有。她只是想要埋頭大睡,如果一覺起來,發現自己所經歷的全都是一場夢該多好。
「吃不下那我們就聊聊天。」雲初夏在淺秋的身旁坐下,「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是卻也不短。日久相處中不產生一些感情怎麼可能。我一直都罵陸璟年是人渣,一是因為他之前喜歡過喬洛,二是因為他對你的態度。其實想想,當初我覺得慕西何也挺渣的。」
淺秋看著雲初夏,微蹙著眉頭,「慕西何還沒有醒來嗎?這一趟就是八個多月了。」
「是啊,八個多月了,他還是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醒來的,我和孩子都還在等著他。爸爸一把年紀了,還在幫著西何看著DIOR,我又要管理著以前的喬氏。可算是把我給累壞了,對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如果要上班的話,可以去我那幫我。」
「我暫時還是先休息兩天,初夏姐,我在想,當初你回來的時候那般的恨著慕西何,為什麼你還是會跟他在一起。你是怎麼熬過那些日子的?」
初夏聽到她的話就笑了,「其實我回來真的是想要報仇的,可是那顆心依舊是不受控制的被他牽引著,後來在逐漸的發現有的事情便不是我當初看到的,經歷過幾次生死,對這些仇恨也看的淡了。其實,我在想,慕西何既然能跟陸璟年成為兄弟,想必也不會做那些殺人放火的犯罪事,或許你們之間有著誤會。雖然我很討厭陸璟年,但是我總覺得他是喜歡你的,比之前他喜歡喬洛更用了心。」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多希望父母的死不是他親手造成的,可是我母親在臨死前在手機里留下了遺言,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著他。我也不知道。」她抬起頭來,眼神里是混亂的猜不透,「如果是愛,他不會為了家族利益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我不想在繼續留在他身邊。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去猜想。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
「好了好了,暫時別想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在睡會?」雲初夏安慰著,最後淺秋還是在初夏的勸說中勉強的吃了東西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黑了下來。擱在一旁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隨手拿過,看著是韓漾打來,不由的就皺起了眉頭。
「小姝,是我,你現在方便出來嗎?」電話那邊的人用著詢問的語氣問道。
淺秋看著窗外黑了下去的夜色,「我已經睡了,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里跟我說是一樣的。」
那邊的韓漾有了一絲的失落,還是開口說著,「你不是說要告陸璟年嗎?我已經準備好了,我也請了涼城最優秀的律師,一定會贏的。」
握著電話的手不由的顫了一下,淺秋那雙秀氣的眉頭越發的皺緊了。呼吸平靜,隔了許久她都未曾回話。
韓漾不知道寧淺秋怎麼了,只好又開口說話,「小姝你還在聽嗎?我都已經替你準備好了,明天我一早就來接你,我……」
「韓漾。」淺秋開口,聲音里有著一股淡淡的疏離冷漠,「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要怎麼做,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她最開始也是怒極攻心朝著陸璟年吼道,可是真的要告他么?
過往的一切都盤旋在她的腦海里,那個脾氣暴躁,冷漠不易接近的男人,卻總是溫情的替著自己做過許多,他可以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生理期,會體貼的讓人準備紅糖水。在外面,她受到人欺凌的時候,也是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當初不是他花錢救了自己,或許她早已不在這個世上。
她知道自己雖然恨,可是卻又帶著另外一種對立的情感。
「小姝,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不想告他了?你難道就忘記了你爸媽的死了,你忘記他是怎麼囚禁你不准你離開的?這樣的男人,難道你還愛他嗎?」
那邊的韓漾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質問起來,一字一句,就像是鐵烙般的烙印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焦躁不安。
「韓漾,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可是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淺秋有些惱怒的掛斷了電話,一個人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發獃。
淺秋的睡眠不是很好,第二天很早就睡醒過來,下樓的時候卻發現雲初夏已經抱著小豆坐在了沙發上,陪著小豆玩耍。
「這小傢伙這麼早就起來了?現在不過六點多。」淺秋上前伸手摸了摸沙發上獨自玩的很開心的小豆。
初夏睡意朦朧,不時的還打了個哈欠,「這小傢伙精神太好了,晚上十一點才睡,早上不到六點就得起床。我想睡個懶覺都不行。」
「那你去睡會,我幫你看著小豆。」淺秋說著,就伸手去抱小豆。小豆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摸在了淺秋的臉上,咯咯的笑著。
「不用了,他自己玩,我在旁邊眯會就行。不過,我看有人起的比我們更早。」初夏的視線看向了窗外,寧淺秋順著望了出去,就見著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了別墅外。
不用說,淺秋也知道停在外面的人是誰。眸色有些暗淡,轉頭牽扯著唇岔開話題,「早上要吃什麼,要不要我幫你做?免費住在你這我都不好意思了。」
初夏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這麼逃避下去?他既然來了你就出去,他說要告訴你所有事情的原委,那你就去聽聽,聽一下又不會掉幾斤肉。出去看看。」
晶瑩的眸子不由的又望向了車窗外的那輛黑車上,她看著坐了一會才起身往門口處的方向走了過去。
秋天的早晨,霧氣較重。打開門出去,迎面而來的就有些涼意。她靠近,那輛停著的黑車上已經沾染了許多的露氣,想來應該是停了很久。
見著淺秋走了出來,車內的男人才推開門走了出來。他一開口,嗓音就是黯啞的厲害,不時的還伴隨著咳嗽了一聲,「你終於出來了。」
「你在這耗著,我不出來難道一直讓你堵著人家的大門?」她神色冷淡的撩了他一眼,眼裡是薄涼的冷意,「你要說什麼就快點說,別讓我多花一分鐘看到你。」
眼眶深邃的有些青色的男人,在聽到那句話后瞬間就縮了縮眼眸。整個人都有過一瞬的怔怔。
陸璟年看著她眼裡所傾瀉出來的濃稠的涼意,不由的心上一寒。他目光幽森,如一波深潭,「淺秋,對於我們之間走到今天,我也覺得挺累。在你心裡一直都還以為我是因為娶不到喬洛,而委屈自己喜歡這你纏著你?」
他兀自的勾著唇輕笑了一聲,「或許,在以前的那些日子裡,因為喬洛我對你造成過的傷害。可是你卻忽略了時間是最好的牽動。你父親的死……」
說到這,他停下話來頓了頓,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女人的面上表情,「你父親的公司在之前都有了許多的虧空,他想要填補抱住喬氏,就開始炒股,卻是運氣不佳欠下了許多高利貸。他沒法,只好鋌而走險的做犯法的事。他選擇跳樓也是因為他自己看清了自己以後的路,不想連累你們,所有才選擇了死亡。而,你的母親,我沒想到……」
汽車的引擎車傳來,緊接著一道明亮的燈光就照了過來。淺秋看到韓漾的車就朝著他們的方向開了過來。
車停下,韓漾就急沖沖的跑了過來,眼裡有些敵意的看了一眼陸璟年。
「小姝,你怎麼又跟他攪合在一起,難道你忘記了?你要我帶你離開他的身邊,可是你才從他身邊離開,你現在就偷偷的跟著他見面,你明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麼!」韓漾一把抓住了寧淺秋的手臂,眼裡有著溫怒溢出。
男人的手勁很大,淺秋下意識的就掙扎了幾下,「韓漾,我只是跟他說幾句話。我們之間的事情,必須要我們解決,外人都插不上手的。」
「外人?小姝,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外人?我做這麼多,難道你都看不見?你是不是被他鬼迷心竅了!」韓漾激動的抓住了女人的雙肩,凌厲的逼問。
淺秋對於此刻的韓漾是說不出的一種陌生感覺,她怎麼都忘了,他們之間已經分開了五年。五年,早已可以改變一個人。
陸璟年見著那兩隻手臂緊抓在了寧淺秋的肩上,伸出手也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就將他給扯開,「淺秋說的話你沒聽明白?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還指手畫腳。給我滾!」
「陸璟年你算什麼東西!你要是真愛小姝,你不會把她囚禁起來,害死了她的父母,你如果真的想要愛她,你不會跟黎家的女兒結婚。你根本都不愛,你只是佔有慾太強。陸璟年,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韓漾被扯開,憤怒的甩開了陸璟年,憤怒的低吼著。
頎長冷俊的男人,削薄的唇里冷冷的溢出一絲不屑的嘲弄,「愛?你覺得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什麼資格?當初韓家落敗的時候你在哪?她需要人的時候你又在什麼地方?當她在酒吧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又是在什麼地方?當她為了醫藥費的時候低三下四的去你家求情的時候,你又在什麼地方?當昨晚我們兩個人拽著她,她喊疼的時候,為什麼你沒放手?如果你愛的話,你就會心疼,你就會主動的鬆開她。可你沒有,你有的只是用力的拽著她。你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疼,你只是想要怎樣的霸佔著她不是嗎?」
淺秋的雙眼有絲迷離的看著陸璟年,這個男人一向沉默不愛多說,可是他剛剛一下竟然說了這麼多。
韓漾被反駁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憤恨的瞪大雙眼瞪著陸璟年。隨後轉身就牽起了淺秋的手,「小姝你跟我走,我帶你離開。只有你待在我身邊你才會安全。我馬上就帶你走。」
說著,他就是不顧淺秋的意思就拉著她往自己停車的位置走了過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牽著淺秋的韓漾就被人給拽開。「砰」的一聲,一記拳頭就狠戾的砸落在了韓漾的臉上。
頓時就燃起了濃濃的硝煙,韓漾被揍了一拳,不甘示弱的也沖了上前。
寧淺秋看著這兩個糾纏在一塊的兩人,咬牙恨恨的怒斥了一句,「要打給我滾遠點,最好一個都打死打殘別出現在我面前!」
撂下了話,她轉身就迅速的走回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