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人的生命
“CP9？！”烏索普趴在鏡子上，看著外麵的依修和布蕾，“卡雷拉公司不是和政府是一夥的嗎，他們這樣做是在毀滅七水之都啊！”
“真是一群瘋子！”
連見識不少的布蕾都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必要的犧牲布蕾並不是沒見過，但是這樣直接讓一整座島陷入巨大危機的，布蕾也是第一次見。
即便是以CP9來說，這做的也有些太過了！
“對一個龐大的組織來說，有時候這樣的一點犧牲算不得什麽。”
依修倒是見怪不怪。
“你覺得這很正常嗎？！”
烏索普滿臉不敢相信。
“這並不常見，但是要是發生了也並不值得感到奇怪。”
依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些市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烏索普瞪大眼睛。
“可是高高在上的世界政府官員們是看不到，也不會在意的。”
依修指了指天空。
“別胡說了！”烏索普吼道，“那麽多的人可能會死去啊，世界政府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在乎而已。”
依修看著烏索普。
“怎麽可能……”
“你想要救羅賓嗎？”
依修問道。
“那是當然！”
烏索普毫不猶豫地道。
“那麽你做好了有所犧牲的準備了嗎？”
“我才不會死在這裏！”
“……”依修無語，“那麽換個說法，如果救出羅賓的代價，是你會丟掉一條腿，你還願意去救羅賓嗎？”
“那還用問嗎！”烏索普紅著眼，“不過是失去一條腿罷了，怎麽可能和失去同伴的痛苦相比！”
“這不就是政府的想法嗎？”依修道，“他們寄希望於冥王，自信得到冥王後可以結束這個瘋狂的海賊時代。既然如此，犧牲區區一座城市，對有自己一百多個加盟國的世界政府來說，連失去一根指頭都算不上。”
“腿和指頭什麽的，能和活生生的人相比嗎？”
烏索普爭辯道。
“你是真的那麽在乎人的生死嗎？”依修手上拿著大將軍給他的報紙，將其按在鏡麵上，“今早的新聞，離這不遠的卡丘島遭遇海賊襲擊，初步統計有超過一百人死亡……告訴我你現在有什麽感受？”
“什麽感受……”烏索普愣了一下，“海賊很殘忍吧……”
“就這樣——很殘忍——這就是你的感受？”依修臉上似乎掛著嘲諷，“那如果報紙上刊登的是，喬巴因為被當做野生動物而遭到槍殺，你又會作何反應呢？”
“什麽！”
烏索普激動地想要從鏡世界出來，但是卻撞在了鏡麵上。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依修說的隻是一個假設。
“怎麽？在你看來，一百多條人命比不上喬巴一個人嗎？”
依修道。
“我……”烏索普皺著眉頭，“我又不認識那些人……可喬巴確確實實是我的夥伴，我更擔心他不是很正常嗎！”
“是啊，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依修看著烏索普，“在什麽事都沒有的時候，告訴你有很多人死了，你會有所觸動。但是，那一旦與你在乎的人或事比起來，你就能把那些直接拋在一邊不再理會。”
依修又看向布蕾：“有人在你麵前殺了一個你不認識的市民，你有什麽想法？”
“我？”布蕾也是一愣，隨即道，“既然不認識，那關老娘什麽事？”
“那如果是你的卡塔庫栗哥哥要被海軍處刑了呢？”
依修又問道。
“什麽？！”布蕾瞬間變得暴跳如雷，“卡塔庫栗哥哥怎麽可能被那些愚蠢的海軍抓住！”
“說到底，人真正在乎的隻是自己身邊的人和事罷了。”
看著不說話的烏索普，依修又說道：“你是真的無法接受通過犧牲其他不認識的人，而去拯救你在乎的人嗎？羅賓她很清楚自己落到世界政府手裏會有什麽後果，她現在就是為了你們而不顧其他人的死活，你們船上會怎麽做的也絕不止她一個人。”
“所以我們才要阻止她啊！”
“你們阻止她是因為不想失去她，而不是因為政府可能會毀滅世界！”
“你們為了救羅賓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世界政府為了消滅海賊也不會在意付出的代價！對於高高在上的世界政府官員和天龍人來說，其中一兩個城市或者加盟國，與你的手臂腿腳差不多。他們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犧牲七水之都，就像你們為了救夥伴可以不在乎受多重的傷一樣。隻要人還活著，丟掉的手腳失去的細胞都有恢複的可能。同樣，隻要世界政府這塊牌子不倒，他們就根本不缺填補空缺的國家和市民！”
“他們現在的眼裏隻有羅賓和冥王，他們是看不到屍體與流血的，即便是CP9毀掉了七水之都，他們能看到的也隻有白紙上油墨印出的冰冷冷的數字罷了。”
依修的話讓烏索普不寒而栗。
他從來沒有想過，世界政府會如此冷血無情，也沒有想到依修可以如此冷靜地看待這樣的事。
布蕾看著依修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更加畏懼。
即便是她見慣了生死，也無法做到像他這樣漠視人的死亡。
這種眼神布蕾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就是她的媽媽，四皇BIG·MOM夏洛特·玲玲。
不過他們也有著本質的區別！
媽媽在奪走他人生命時，眼裏是殘暴與對敵人的不留情。
而這個比自己年輕的男人，眼裏完全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布蕾暗自慶幸，如果不是自己的能力對他而言有利用價值，自己現在絕對已經和廢船場的爛木頭作伴了！
“難道我們想要救出夥伴也是錯的嗎！”
烏索普痛苦地道。
“這並不是對與錯的問題。當選擇的兩邊都是生命時，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了。你可以選擇為了同伴與世界作對，也可以選擇放棄自己同伴。當你把海賊這個頭銜放在自己頭上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沒有立場去和別人討論對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