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他們出來的時候，這中年女人正往孤兒院里看
134 他們出來的時候，這中年女人正往孤兒院里看
「林初很出色，跟同事相處也好得很。」衛子霖不冷不熱地說。
「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嫂子我沒事兒也順便去看看你啊。」燕芷清又看向林初。
林初一頓，見到衛子霖臉上不耐的神色，趕緊說：「時間也差不多了，石頭，錦西，你們幫忙把窗帘拉上好不好？」
石頭和莫錦西點點頭，乖巧的去了窗邊拉窗帘。燕淮安也拿了打火機去點生日蠟燭。
眾人趁機轉移了話題，都當沒聽見燕芷清剛才說的話。
燕芷清氣的不行，趁著窗帘拉上，屋內昏暗如傍晚，便惡狠狠地瞪了林初一眼。
如果換成是陸薇寧，一定會幫她說話，哪會像林初這樣，故意扯開話題！
不過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燕寧白這個小壽星的身上，也沒人注意到燕芷清的異樣。
燕寧白兩隻白胖的小手在胸前合十，許完願，一鼓作氣的鼓著小腮幫子許完願，喻梓去把燈打開。
眾人便開始分蛋糕吃。
燕北城左手拿著叉子，正要吃，聽見韓卓厲一驚一乍的聲音，「城兒你手上怎麼多了個戒指？」
燕北城一臉「我本來想低調，你偏要問我」的表情，把叉子放進盛蛋糕的盤子里，舒展了左手在韓卓厲面前揚了揚，然後一臉驕傲的說：「是林初自己做的。」
韓卓厲吃驚，「自己做的？」別逗了！
燕北城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嗯，我生日，她特地去手工戒指店，自己做了一枚戒指送給我，為了這個，手指頭都腫了。」
韓卓厲：「……」
看燕北城這一臉羞澀的樣兒，就想打他怎麼辦！
燕北城拍拍韓卓厲的肩膀，「別著急，將來有一天你也能找到媳婦兒，當然了，也不一定像我家林初那樣有心親手做戒指，不過給你買一枚也是不錯的。」
韓卓厲：「……」
他未來媳婦兒怎麼就不能親手給他做戒指了！
誰知，燕北城還不算完，把戒指摘了下來，給韓卓厲指著戒指內側，「你看，這是林初親手刻上去的字兒，全都是對我的一片愛！」
韓卓厲還想拿過來湊近看看上面刻的什麼，誰知燕北城又收了回去，戴回手上。
林初：「……」
她聽著燕北城這顯擺的話，臉皮都有點兒不夠用了！
也不好意思去看燕北城，別開目光卻正好對上燕淮安和喻梓揶揄的笑臉，臉蹭的更紅了。
「已經沒蛋糕了？」一直沒說話的楚昭陽突然出聲。
眾人看過去，才發現他手上的盤子已經空了，上面還殘餘了點兒奶油。
「是啊，只夠一人一塊的。」林初點頭說道。
蛋糕做得挺大，但架不住人多。
蛋糕吃多了也會膩，再說在座的除了幾個小孩子，都沒人會把一塊蛋糕看在眼裡，小孩子吃不了多大塊的。
楚昭陽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就把燕北城手上的蛋糕給拿了過來。
燕北城一時不查，驚訝的看過去，就見楚昭陽慢悠悠的挖了一口蛋糕塞進嘴裡，見燕北城看過來，冷笑一聲：「呵呵！」
你再炫耀啊！
有戒指了不起啊？
林初做的蛋糕你一口都吃不著！
燕北城：「……」
魏之謙也跟著吃了塊蛋糕，笑呵呵的說：「虐狗的代價。」
楚昭陽和韓卓厲齊齊瞪過去，說誰是狗呢！
魏之謙：「……」
作為主角的燕寧白，生怕大侄兒搶自己的蛋糕，瞪著大眼就大口大口的吃，吃的滿嘴奶油，都沾到了腮幫子上。
燕北城看這燕寧白這沒出息的樣兒，便抽了抽嘴角。
他想吃林初隨時給他做，犯得著在這兒搶他們的嗎？
再說，他都吃了一個星期的蛋糕了！
燕北城哼了一聲，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燕寧白舔乾淨嘴上的奶油，站在臉頰上的，喻梓實在是看不過去，拿了紙巾給兒子把漂亮的小臉兒擦乾淨。
燕寧白趁機小聲問：「媽媽，到底什麼時候給我生日禮物呀？」
「……」喻梓看燕寧白期待的目光，便去拽了拽燕淮安，兩人便把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拿了出來。
燕淮安給燕寧白買了一部XboxOne，燕寧白看到包裝盒的時候，驚喜的小嘴張成了一個「0」，遲遲閉不上。
「爸……爸爸，你今年怎麼……怎麼這麼大方啊？」燕寧白一把抱住XboxOne，問出的話讓燕淮安特別想把禮物收回來。
喻梓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熊兒子很多時候說話真的很氣人，在他惹毛燕淮安之前，喻梓趕緊把自己的禮物也拿了出來，「這是配合XboxOne的遊戲。」
喻梓挑的是一部運動遊戲，想著讓燕寧白玩的時候，順便多運動運動，減肥其次，重點是鍛煉身體，健康才重要。
燕寧白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媽媽暗搓搓的心思，收到遊戲還挺美，對著莫錦西幾個小夥伴說：「一會兒我們一起玩兒呀！」
林初便把她給燕寧白買的皮卡丘書包也拿了出來，看那麼可愛的小黃老鼠，胖胖團團的，跟燕寧白放在一起簡直是萌成了一對。
「謝謝大侄兒媳婦兒！」燕寧白高興地立即惡霸剛收到的XboxOne和遊戲都放進了皮卡丘書包里。
然後，又閃爍著期待的大眼，看向了燕北城，「大侄兒，你給叔買了什麼？」
「……」燕北城突然不想把禮物給他了。
林初還挺擔心的，怕燕北城真給了燕寧白一本牛津大辭典。
聽見燕北城說了聲「等著」，人就出去了。
過了會兒，就見他拎了一輛兒童山地自行車進來，左手還拎著一個新華書店的袋子。
林初鬆了口氣，好在燕北城沒打算真送一本字典。卻不知道燕北城會送這個，也是因為林初沒忘了他的生日，一高興，也就不遷怒燕寧白了。
不過因為剛才燕寧白又犯熊，燕北城把印著新華書店的袋子也交給了燕寧白，「這也是給你的。」
燕寧白接過來，可沉，打開袋子一看。
燕寧白：「……」
「這都是你大侄兒對你的一片心。」燕北城撇撇嘴，得意的朝燕寧白挑眉。
燕寧白：「……」
他有個這麼不知道孝順長輩，整天就知道給長輩添堵的大侄兒，可怎麼辦！
……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孩子們都玩累了，全都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除夕躺在莫錦西和燕寧白的腿上，四爪朝天的呼呼大睡，時不時的還蹬蹬爪子。除夕的腦袋頂著齊佑宣的腦袋，后爪子踩著衛沐澈的熊腦袋，一群孩子一隻狗，睡的一點兒形象都沒有，全都湊在一起亂了套。
眾人見狀，也覺得生日都慶祝的差不多了，便都告辭。
燕芷清不舍的看著衛子霖，可惜衛子霖一點兒目光都沒有分給她。
燕芷清想厚著臉皮跟著衛子霖的車走，結果剛開口，就聽到燕老太太冷冷的說：「芷清，你跟我們一起走。」
燕芷清剛剛張開的嘴只能再次閉上。
隨著二老上了車，燕老太太也沒避諱小鄧，直接對燕芷清說：「芷清，你還小，跟子霖不可能。他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不會對你不客氣，但你也適可而止，別讓你哥為難。」
「奶奶，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小了！」燕芷清看了眼在前面開車的小鄧，心中羞惱。
燕老太太當著外人的面就這麼說她，也不替她想想！
燕老太太看燕芷清的臉色就知道她想的什麼。不過她還就是故意的，燕芷清剛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頻頻對衛子霖示好，一點兒女孩兒家的矜持都沒有，把他們的臉都丟盡了，她就也讓燕芷清嘗嘗這樣的滋味兒，體驗一回，當時他們有多尷尬。
雖說女追男隔層紗，可如果對方明顯對自己無意，再那樣貼上去就是惹人厭了。
衛子霖礙著燕北城不能說什麼，不代表他們就要裝不知道讓人家為難。
「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還是學生，還是個孩子，別成天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燕老太太嚴厲地說道。
燕芷清想要再說，但在燕老太太嚴厲的目光下，沒敢說出口。
……
林初和喻梓沒走，留下來跟老院長一起收拾屋子。
就連燕北城和燕淮安都挽了袖子，踩著梯子將彩帶什麼的都摘下來。
收拾完后，林初搖了搖除夕，除夕一臉懵懂的醒來，完全忘了自己這是在哪兒，下意識的打滾翻身，結果「噗通「一聲，便摔到了地上。整個兒都給摔懵了，萬分無辜的抬起頭，看看沙發，彷彿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摔下來了。
隨後甩了甩頭，抖下了一身的狗毛在空氣中飄飄飛。
林初笑著給除夕拴上了牽引繩，燕淮安也走過來把燕寧白抱了起來。
燕寧白圓圓的小臉蛋趴在燕淮安的肩膀上，半睡半醒間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見小夥伴們都走了，客廳里也乾乾淨淨的，不像之前那樣凌亂熱鬧。
「我們要走了嗎？」燕寧白迷迷糊糊的，說著又閉上了眼睛，趴在燕淮安的肩膀上又快要睡著了。
「嗯。」燕淮安抱著他往外走。
林初也牽著除夕，跟老院長和孩子們告別，跟燕北城離開。
老院長帶著幾個孩子，特別捨不得他們，一直送到了孤兒院門口。
燕寧白出來就清醒的差不多了，被燕淮安放下。
「我走了呀。」燕寧白跟他們招手。
莫錦西別彆扭扭的背著手，白白軟軟的手指頭背在後面絞著，「你……你就是不來，我也不會想你的。」
燕寧白乍一聽還沒聽懂，轉了下眼珠子才回過味兒來，很是不跟莫錦西一般見識的咧嘴笑了。
明顯莫錦西就是爸爸以前說過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那種人！
「我回家給你打電話呀。」燕寧白美滋滋的說。
莫錦西臉微紅，抬頭望天，「那就勉強跟你說上1……不是，是10……20分鐘的電話吧！」
燕寧白眨眨眼，特別無辜的說：「我就想跟你說上一分鐘來著。」
莫錦西：「……」
看莫錦西漲紅了的小臉兒，喻梓揉揉燕寧白的腦袋瓜，頭髮長長了，剪了好幾回，過年染得老頭灰也早就不見了，換成了他頭髮原本偏棕的顏色。
「別逗錦西了。」喻梓輕笑道。
燕寧白嘿嘿笑了兩聲，對莫錦西說：「逗你玩兒的，咱倆講半個小時的電話，啊！」
莫錦西臉微紅，窘窘的「嗯」了一聲。
「您快帶孩子們回去好好休息吧，鬧了一天，都怪累的了。」林初見老院長的臉上也露出了倦容。
只是今天難得能這麼熱鬧，老院長打從心裡高興，所以就是疲憊也不覺得了。
這會兒經林初一說，確實感覺到累了，就沒推辭。
孩子們紛紛跟他們道了再見，連除夕都沒落下，除夕搖著尾巴，逐一的「汪」過去，算是跟他們道別。
等老院長帶著孩子們回去，燕北城和林初才轉身走。結果出了大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婦女。
這會兒已經是四月底臨近五月了，正是不冷不熱，氣候最宜人的時候。
但站在門口的中年女人穿的卻很樸素，衣服看著已經有不少年頭了，腳下穿著一雙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運動鞋。雖然乾淨，卻能看得出她生活上的困窘。
黑色的頭髮，髮根部分卻又三四厘米的白，異常的扎眼。頭髮乾枯，看著便是沒有營養的樣子。
乾燥暗黃的皮膚上皺紋彷彿根深蒂固，即使不笑也很明顯，像旱地一般，使人也看不出她的真正年齡。單單隻這樣打眼兒看過去，像是五十多六十似的。
他們出來的時候，這中年女人正往孤兒院里看。
林初奇怪的看過來，那個女人立即收回了目光，動作有些畏縮，忙低下頭，又裝模作樣的看向別處。
可這樣的反應便更顯得可疑，不只是林初，就連燕北城和燕淮安都看了過來。
兩個面容七八分相似，氣勢無匹的男人同時看過來，面容嚴肅，把中年女人的臉都嚇白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然後目光馬上躲閃開。
林初皺眉看著中年女人，想到剛才她往孤兒院看，便問道：「您是要找人還是——」
中年女人用力搖頭，可遲疑了半秒，又點頭。
「姑娘你……跟著孤兒院里的很熟嗎？」中年女人問道，態度怯懦。
林初點頭，確定對方就是沖著孤兒院來的了。
「我……」中年女人想說什麼，卻又馬上搖頭，「沒事，打擾你們了。」
說完，中年女人轉身就逃了。
「您等一下！」林初叫道，可對方反而跑的更快了，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燕北城微微皺眉，收回目光便看到林初低眉思索的模樣。
「怎麼了？」燕北城低頭問，握住林初的手。
除夕在旁邊低著頭轉著圈兒聞，把牽引繩都給擰成了一節一節的，然後在旁邊一棵樹底下，光禿禿的泥土上可憐的露出的一小撮泛黃的小草上，蹲下撒了泡尿，又站起來低頭聞了半天，把這地兒的味道給記住了，滿意的坐在地上，吐著舌頭雄赳赳氣昂昂的把自己當王后了。
「沒有，就是覺得剛才那人有點兒眼熟。」林初說道。
燕北城又轉頭看了眼剛才那中年女人消失的方向，只是人已經不在了，又是萍水相逢，連個名字都不知道，有心想查也沒辦法。
「大侄兒，大侄兒媳婦兒，我們走啦！」燕寧白的聲音響起，讓他們看了過去。
就見燕寧白牽著喻梓的手，正朝他們熱情的招手。
燕北城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燕寧白也不介意，又跟林初熱情的道了再見，低頭對除夕說：「除夕，我改天去看你啊！」
除夕：「汪！」
燕寧白上了車，林初跟燕北城便也回到車上。
車開出去一段路程，等到紅燈的時候，林初才抓著燕北城的胳膊，「我想起來剛才那個人為什麼眼熟了。」
之前燕北城開車的時候她就想起來了，就是怕自己一驚一乍的嚇著燕北城，再出什麼意外，好不容易等到紅燈，可把她憋死了。
還真是頭一次這麼期待紅燈。
見燕北城看過來，黑眸詢問，林初立即說：「年三十兒那天啊，不是發現了除夕嗎？我帶它去看病，回來的時候在孤兒院門口遇到的，好像就是剛才那人。只是當時天黑，又是冬天，穿得厚，一時沒認出來。剛才我一直在想，那聲音聽著也特別熟悉，還是憑著聲音想起來的。」
「她之前就來過。」燕北城皺眉。
林初看到綠燈亮起，提醒了一下，燕北城便踩了油門兒。
「你別想了。」燕北城說道，「回頭我讓人多留意留意孤兒院那邊兒。她既然已經去過兩次了，那肯定是想做點兒什麼，或者知道點兒什麼，一定還會再去的。到時候，好好問問。」
林初點頭，也只能這樣。
……
第二天中午，林初跟鄭雲彤準備去吃飯，走到寫字樓門口，林初一頓。
鄭雲彤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便問：「怎麼了？」
林初看著站在大堂，一直往內張望的燕芷清，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畢竟是燕家的事情，哪怕不往深了說，只說她跟燕芷清不和，也不大合適。
就是不知道燕芷清是不是來找她的，不過林初是覺得，燕芷清很可能是來找衛子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