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郭風的任務就是去梅森帝國前線調查清楚那個神秘勢力的底細,不過郭風所想的自然不是怎麽完成這個任務,而是該怎麽利用這個機會從東薇帝國脫身。
實行這樣的任務自然不可能隻有郭風一人,除了郭風以外,同行的還有另外九個人。這九人郭風並不陌生,之前在參與其他任務時都有過合作,彼此之間也算有所了解。當然,這個了解隻是對郭風而言的,那九人卻並不能真正了解郭風的底細。這世界上也沒有人能夠真正了解郭風,包括郭風自己對自己也是不甚了然。
其實,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了解自己?人們所認為的了解,隻是僅限於自身這個軀體之中,有一個“我”意識的存在。至於自我的意識到底是什麽,沒有人說得清。所以,人類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隻是用一個標準,一個規則來將自己劃定在某一個自認為已知的範圍之內。如果沒有這樣的標準、這樣的規則,人類必然不複存在。所以,正如淩峰告訴郭風所說,規則就是這個宇宙的根本,沒有規則的存在,宇宙將會徹底崩塌。
至於規則從何而來,由誰製定,不要說郭風不知道,就算是身為規則化身的淩峰也完全不清楚。隻能簡單的認為規則是自然誕生的,因為沒有這樣的規則存在,這個宇宙就必然不會以這樣的狀態存在,甚至是不存在。這便是人擇原理。
東薇方麵雖然已經不再對郭風的日常活動進行監視,但這都是建立在他安分守己的基礎之上。如果他稍有什麽異常舉動,那麽東薇方麵定然就會采取相應的措施。
不得不說,東薇帝國不愧為人類現今最強大的三大帝國之一,其技術實力確實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東薇帝國已經研發出了和意誌之力相關的裝備。
其實關於意誌之力的裝備郭風不是沒有見識過,之前他所駕駛的α機甲的一到三號實驗機所使用的融合操控模式,就是運用意誌之力的裝備。這種技術自然不是天啟帝國自主研發的,而是蘇斌哲根據那幅神秘的、不可揣度的子母數據圖形推演出來的。而推演的方法,就是當初東薇帝國提供給他的一組數據算法。郭風早已知道,東薇帝國掌握有十組這樣的數據算法,並且另外還有一組更加複雜的類似原型算法的數據算法。他雖然也曾試著去探查過,不過數據算法屬於絕密檔案,他根本不可能打探到任何線索。不要說他,就是東薇帝國內知道數據算法的人,也隻有那極少數的幾個。
東薇帝國從天啟帝國偷盜出的那幅子母數據圖形雖然是假的,不過畢竟也是百分百仿製原圖,所以並不妨礙東薇帝國對於數據圖形的研究。而那些運用意誌之力的裝備,就是根據其中一組算法研究出來的。
不過,東薇帝國雖然研發出了意誌之力的裝備,但對於意誌之力到底是什麽力量卻根本沒有搞清楚。東薇帝國的科研人員隻是把意誌之力片麵的解釋為,意念力或者精神力。
意念力和精神力雖然確實是人類意誌的一種表現形式,但其僅僅隻是很小的一部分。真正擁有意誌之力的人不是沒有,不過像這種自然誕生的意誌之力卻十分微弱,根本無法發揮那種裝備真正的威力。
直到後來異獸大舉入侵現宇宙,人類因此獲得了很多高等級的異能晶核。如此一來,那些能夠融合高等級甚至超高等級異能的人類,便誕生出了強大的意誌之力。而這些人一旦以意誌之力來駕馭那些裝備時,自然就爆發出了極其驚人的力量。
就如那個曾和郭風交手的,在輝夜帝國戰力排行前五的普魯一樣。普魯之所以能夠和機甲融為一體,變化成為一種非機械也非生物的怪物,就是因為他所駕駛的機甲其本質就是一種意誌之力的裝備。當然,輝夜帝國的這種技術並沒有東薇帝國這樣成熟,因為輝夜帝國的這種技術其實就是從東薇帝國盜 版過去的。其中的關鍵技術部分輝夜帝國始終遲遲無法破解,因為他缺少了數據圖形以及相對應的算法,所以輝夜的意誌之力裝備是徒有其形而無其實質。
當然,如果擁有強大的意誌之力,也是可以彌補裝備上的缺陷。就如普魯,依靠強大的意誌之力,就曾一度把郭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若非普魯自身最後出現了某些變故,那麽郭風僅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打敗他的。
這一次和郭風一起行動的那九個人,都是擁有著強大意誌之力的機師。當然,他們這種強大的意誌之力也並非是自然擁有的,他們都和普魯一樣,是異能強化實驗的實驗體。他們這九個人中,最低的也是在體內成功融合了十萬能量等級的異能晶核。
在東薇方麵想來,這九個人單打獨鬥或許沒有人會是郭風的對手,但九人聯手的話,絕對能將郭風徹底壓製。所以,東薇方麵才會如此放心的指派郭風參加此次行動。
或許真是幸運之神眷顧,郭風在一番探查之後發現,參加這次任務的還有一個老熟人,就是那個因為舉薦郭風而得以升任為廚師長的廚師,他這次還是在飛船上擔任廚師長之職。郭風知道,能不能把楊楠安全的帶出東薇帝國,恐怕希望就要落在此人身上了。
趁著距離出發還有一段時間,郭風就找到了對方,並邀請他吃了一頓飯。
包廂內,看到酒喝得差不多了,郭風便開口說道:“老哥你一直這樣東奔西跑,難道就不覺得累嗎?有沒有考慮過另外找個安穩的行當?”
廚師西羅此時已經喝得麵紅耳赤,說話時舌頭都大了:“兄,兄弟,你是有所不知,老哥我,我就是個,是個勞碌命。實在過不了,那種清閑的日子。”
“唉!”郭風歎息了一聲,“還是老哥逍遙自在,哪像我……”
“老弟,你,你難道覺得現在的日子不痛快?我看你,看你似乎有難言之隱啊?”
郭風猛灌了一口酒:“不瞞老哥你說,寄人籬下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早知如此,當初我還不如留在湛藍星來得快活,至少不用看人臉色。”
西羅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兄弟,這就是生活。老哥長你一些歲數,對人生自然也要比你看得透徹一些。生活,生活,生而為活。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活著,活著就是人生最大的意義,至於其他所有的東西,那都是狗屁!難道這世上還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嗎?”
郭風晃動了一下杯中的酒水:“人為了活著,真的就可以不在乎別的東西嗎?可以不要良知、尊嚴,甚至人性?”
“嗬嗬!”西羅搖了搖腦袋,“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那你所說的那些還有何意義?那些東西不都是建立在生命的基礎之上的嗎?所以說,凡事都要想開一些,除了自己的命,其他的都不值錢,都是踏馬的王八蛋!”
郭風一口喝幹了杯中酒,隨後又是一聲歎息:“唉,老哥所言極是,我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隻是苦了那個孩子。”
“老弟你所說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差一點把自己給吃撐死的小兔崽子?”
郭風點了點頭:“就是他,他一直這樣跟在我身邊,我實在不放心。我就怕萬一哪一天我出了一點意外,那孩子該怎麽辦?”
西羅一拍胸脯:“老弟你放心,如果真有什麽意外,老哥我一定會想辦法保護那孩子周全的。”
郭風一臉感激的倒滿了一杯酒:“老哥的這一番心意實在讓我感動,別的話也不多說了,我敬老哥一杯。”
說完,郭風一仰頭就把滿杯的酒一飲而盡。隨後他抹了抹嘴放下杯子:“老哥可真是個至誠至善之人,如此,我就絕對不能害老哥了。試想,如果我真的因為某些原因發生了意外,那老哥收留照顧那個孩子豈不是會因此遭受無妄的牽連?所以,老哥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我絕不能害了老哥你。”
西羅把臉一沉:“這叫什麽話?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郭風連忙擺了擺手:“我哪裏會看不起老哥?我是真的不想連累老哥你啊!”
麵對著郭風似乎無比誠懇的話語,西羅不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當即站起身來:“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兄弟,那你就不要推辭。否則的話,我現在就走,就當我們從來都不認識!”
郭風的臉上表現出了一種既感激又為難的神色:“老哥你這樣說,實在是讓我太無地自容了。雖然我知道不應該再推辭,但我覺得即便有老哥照顧著,可那個孩子始終還是不太讓人放心。”
西羅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老弟你是不是已經另外有了什麽打算?”
郭風給西羅的杯中斟滿了酒:“不瞞老哥,我確實已經有了打算。”
“說說看。”
“我想把那個孩子送出東薇帝國去。”
西羅先是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終於明白了郭風的意思:“你想帶他離開東薇帝國?”
“這次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隻是這個機會還不完整,如果老哥能出手相助的話……”
不等他把話說完,西羅就一拍桌子:“老弟!別的話你也不用多說了,你隻要告訴老哥我應該怎麽做就行了。”
顯然,西羅是真的喝醉了,否則他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連想都不想一下,就直接答應了郭風。等到他完全清醒過來,再想反悔卻已是不及。
郭風並沒有在他喝醉的時候和他商量具體的計劃,而是在酒店裏開了一個房間,等到西羅徹底睡醒之後才開始告訴他詳細的計劃。
西羅一臉尷尬:“老弟,你看老哥我剛才也是喝糊塗,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些什麽話了。老弟你可千萬千萬別把我的那些胡話當真了啊。”
郭風故作驚訝:“老哥你喝糊塗?不會吧?我看老哥你剛才說話條理可是十分清楚,怎麽看也不像是喝醉的樣子。如果不信,老哥你可以看一看剛才喝酒時我拍攝下來的錄像,是不是像我說的這樣。”
西羅一驚:“什麽!你剛才我們談話的內容都錄了下來!”
郭風微微一笑:“對啊,我就是怕老哥你酒醒以後會不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所以為了避免某些誤會,我就擅作主張留了一點‘證據’。”
西羅更加驚慌起來:“該死的!你到底想怎麽樣!”
“老哥你不需要緊張,如果我把你供出去,那麽第一個倒黴的就是我自己。所以,老哥應該能夠理解,我是絕不想去做那種魚死網破的事情。現在,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