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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這意思,是打算讓我去照顧其她人?

  傾光宗在徐慶的帶領下,這才艱難地找到沈憐伊目前的落腳地。 

  自從她和齊衍之的婚事告吹,她便從他給她準備用來迎親的別墅搬了出去。 

  劉媽到底還是忍不住,將她在大婚那天刺激她的話複述了一遍。 

  不管她和何瑾朔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回事,可說到底何瑾朔是她的姐夫,她如此不計後果地強調,完全便是背棄了道德和原則。 

  如果按照他的脾氣,齊家敢這麼不給面子地在大婚當天給他們傾家這麼大一個難堪,據婚不說,甚至齊家連一個人都不露臉,就這樣將這門婚事給毀了,他早就上門去鬧了溲。 

  可終歸是沈憐伊不樂意嫁人,就那麼吊著人家齊衍之,也確實是不厚道。 

  所以,傾光宗是完全沒臉去齊家鬧。 

  如果不是媒體報導她被人強/奸的事情,他完全便是有意將這個女兒給放手了恧。 

  再大的過錯,她都面臨了如此人生打擊,他這個做人父親的,又怎麼能真的袖手旁觀?父女哪兒還真的有隔夜仇? 

  他現在不去公司了,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給職業經理人全權打理。 

  自此,他的消息便閉塞起來。 

  那麼重大的事情他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傾光宗進了狹小的蝸居,徐慶自動自發地到樓下去等著。 

  公寓太小,所有的東西都一目了然。 

  傾光宗老眼瞧著,不免眼眶一熱:「你媽若知道你過成這樣,指不定怎麼埋怨我。」 

  沈憐伊的母親在她小時候便靠著擺夜市為生,為她賺學費生活費,可女兒有出息了當大明星了,她反倒積勞成疾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早早走了,什麼都沒享受到。 

  沈憐伊聽傾光宗如此說,也不做他想,只是板下了臉:「我媽一輩子都過慣了苦日子,可不敢勞煩你老人家這麼惦記著。如果你真的有心,就該早早就認下我,將她迎進門。而不是死守著你那位亡妻的牌位,對所有女人都拒之門外。既然當年你碰了她就該對她負責,做男人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當年就別犯這種原則性錯誤!」 

  說話間,沈憐伊不由地想到了何瑾朔。 

  他說當年碰她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出於愧疚才攬下了對她的責任…… 

  呵,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可這也不能排除他說謊的可能。 

  吃完了就不認賬了,現在又有了陌陌那個孩子,他當然是想要仔細維繫好和傾玖的這段婚姻了,哪兒還捨得離婚?所以就千方百計地想要將她這個累贅給打發走是不是? 

  對,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何瑾朔對她的態度似乎就是從陌陌出現之後轉變的…… 

  之前他對兩人之間的緋聞充耳不聞,甚至一直配合著她將一幕幕兩人的親密照暴露在公眾眼前。可在陌陌出現后,好像一切都發生變化了…… 

  他公然澄清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還指出有些過激的照片純粹是PS處理之後的效果…… 

  他與她,界限劃分得徹底,他居然還真的將她給當成了陌生人…… 

  既然真的只是陌生人,那就不要在她每次遇到困難時都那麼急切地趕來並對她伸出援手。 

  那樣子的他,又怎麼可能讓她放得下? 

  她又怎麼甘心就因為一個孩子,讓傾玖對他徹底佔有? 

  認傾光宗為父,她自然有著她心裡的計量。 

  「我媽為了你即使砸鍋賣鐵也要艱難地生下我,可最終你雖然認了我,對外人說的卻是乾女兒?好一個乾女兒……」 

  這便是她一直都不甘心的地方。 

  憑什麼同樣都是他的女兒,傾玖可以自小在他的掌心裡頭捧著長大,當公主一樣盡心呵護?而她卻需要那麼陪著母親度日如年,一天天不是為了活著而吃飯,而是為了吃飯而活著…… 

  對於她的質問,傾光宗最終暗了暗沉痛的臉:「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老爹知道你是有怨氣的,老爹早就該對你做出補償了……」 

  說到這個,沈憐伊倒是直接就笑納了:「好啊,那你就補償給我,將你對傾玖的好統統都給我!我就想要一份獨一無二的父愛,你能辦到嗎?」 

  聽著她如此說,傾光宗眼中的愧疚更甚,對於這個女兒,也便愈發產生了憐惜。 

  「憐伊,我……」 

  「既然不能做到,麻煩你還是走吧。我現在過得很好,不就是被人那個了嗎?警方已經將那兩人抓到了,所有的流言蜚語對我而言完全無所謂,還沒嫁人就被人玷/污就玷/污吧,反正這副身子我只想留給何瑾朔,你卻將你的另一個女兒嫁給了他。」 

  話挑得已經夠明白了。 

  傾玖,才是她如此的最終原因。 

  兩人同樣都是他的女兒,傾玖能得到她想要的,無論是傾光宗的父愛還是何瑾朔的婚姻。而她呢?她就好比是一個跳樑小丑,什麼都得不到,卻還在做著所謂的公主夢…… 

  原本是知道那樣的消息趕來安慰她,豈料自己的出現,反倒給她最大的傷害。傾光宗心頭湧上悲哀。 

  坐上商務車,他問跟了他這麼多年的徐慶:「老徐,我真的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嗎?我……」 

  「傾老,你可別瞎說,你是我見過的最會為女兒著想的父親。」 

  可這些年來,傾玖跟他的關係慢慢疏遠,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當年和何瑾朔領證結婚都是背著他。 

  而另一個女兒則埋怨他將過多的情感都投給了傾玖…… 

  「我是個失敗的父親……」 

  悵然一嘆,眼中有太多的波光流轉。 

  他坐在後座上,閉上眼…… 

  沈憐伊一直埋怨他對傾玖的好,可她又怎知,對於傾玖這個女兒,他虧欠的,又何止是一星半點…… 

  傾玖和何瑾朔的婚姻搖搖欲墜,若沒有陌陌在中間維繫,恐怕便如同當初一般,媒體盛傳的,是何瑾朔和沈憐伊的緋聞,漫天漫地,讓他這個父親都信以為真,幾個月前他不是還真的信了,居然為了讓何瑾朔迎娶沈憐伊而將人給約出來親自提出此事了嗎? 

  如果當年,他沒有拒絕雲以晏的提親,也許,會是另一番光景…… 

  想到那兩枚被他封藏的戒指最終還是見了天日,他不禁有些泛酸。 

  兩個女兒,其實他都對不起…… 

  可又有誰,能明白他心裡頭的苦? 

  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他唯有獨自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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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何瑾朔猶如變了個人,晚上做飯倒是殷勤,也不管什麼一三五二四六的規矩了,他猶如被家庭煮男上身,將做飯大任統統包攬了下來。 

  不過便如同跟陌陌專門作對一般,晚餐的菜色,每每都是讓小傢伙不斷吐槽。 

  每次小傢伙一開腔表示不滿,何瑾朔則立刻搬出「醫生說」這套說辭,他便徹底成了佔據道理的一方。 

  一切為了傾小玖而做的事,便不能成為事。 

  父子倆有志一同地達成協議,陌陌只敢忍氣吞聲,吞著苦果,承受著對於他而言實在是不對口味的飯菜。 

  由此也可見,當初何瑾朔對他的胃確實還是不錯的,好歹沒真的讓他一天到晚吃垃圾食品,甚至還會偶爾大發善心賞賜他去吃美味。 

  趁著此次傾玖看眼科的契機,何瑾朔發揮一個商人的本性,以照顧她為由,毫不客氣地從陌陌的房間順利擠/入主卧。 

  小傢伙對於終於可以一個人享受大床了感慨萬千:「我容易嗎我?一個人睡都那麼難?」 

  「什麼意思?是嫌棄我?」俊臉立刻便緊繃,雙眸緊鎖住那張小臉,一副他敢說出一個「是」字他便立馬將他打包扔出去的架勢。 

  啥時,陌陌見風使舵:「嘿嘿,怎麼會呢?我這不是想一個人睡順便好好地培養一下自己的獨立精神嗎?幼稚園老師說了,小孩子要懂得獨立,凡事不能總是太過於依賴父母。」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老師的話了?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可是很討厭去幼稚園,說那裡的小孩子全都幼稚得不成樣子,老師也很無聊。什麼時候你這麼聽你們老師的話了?這老師倒是有些水平,還能讓你這麼一根深蒂固的觀念就這樣徹底改觀……」 

  「學生聽老師的話是天經地義嘛,嘿嘿,這說明我尊師重道。」小傢伙忙不迭討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希望他趕緊從他房間離開。 

  這段時間和何瑾朔睡在一起,承受著他毫不留情的言語高壓,陌陌當真是亞歷山大。 

  「好,改天我倒是要去你那幼稚園瞧瞧你是怎麼和那幫孩子們和睦相處的,又是怎麼尊師重道地聽老師的話的。」 

  留下這句,何瑾朔只留下一個嚴父的背影。 

  門被關上,陌陌頓感自己完全是自打嘴巴。 

  那幫小屁孩有什麼好相處的,他當然是自己玩自己的。 

  老師的話?老師說的那些個話還真是幼稚得可以,教的東西他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老師居然還能夠當一個奧林匹克競賽題一樣問出來,還誰答對了就獎勵小紅花,還真是無聊得夠可以…… 

  某人該不會真的要到他學校去搞突擊檢查去吧? 

  明明從開學到現在,他可是一次都沒接送過他,每次都是傾小玖風裡來雨里去地接送他,這會兒倒說出去他學校這種話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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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玖洗完澡出來,就發現何瑾朔早就將自己的所有東西都自動自發地給拿進了主卧。 

  而他正雙手枕著腦袋,俊臉上含著一絲古怪的笑,正瞧著她的方向。 

  「我說過,在你沒有和沈憐伊處理乾淨之前,咱們之間還是……」 

  「該斷的早在陌陌出現時就斷得一乾二淨了。老夫老妻同床共枕天經地義,你身體不好我更得好好照顧你不是?」 

  老夫老妻…… 

  也虧得他願意承認他們已經結婚了,且結婚還是有了幾年了。 

  不過,冠冕堂皇地說照顧她的身體,也委實是讓她有些好笑又好氣:「我身體倍兒結實著,可不像你的沈憐伊一樣風一吹就柔弱地容易被刮跑。所以啊,何公子還是甭照顧我了,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這意思,是打算讓我去照顧其她人?你確定?」 

  「我說是,你就巴巴地跑去了?」打開抽屜,取出床頭櫃的吹風機,噪音很大,也將何瑾朔的答案隔絕於自己的世界之外。 

  傾玖以手指為梳,一點點地磨蹭著自己的頭髮。 

  倏忽間,吹風機被一把奪去。何瑾朔不知何時竟已到了她身後,坐在床沿,他完全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你身體倍兒結實也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所以這種小活,就由我代勞吧。當然,如果剛剛你洗澡前叫我一聲,我保證也能為你代勞的。你放心,我的服務工作一向都很到位,所以,單單是伺候你就已經花費了我太多的心神,我可是沒力氣再跑出去給自己找累受了。」 

  這話,其實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伴隨著吹風機嗡嗡嗡巨大的聲響,傾玖聽在耳中,竟恍如幻聽。 

  髮絲被他的手挑起,又揉亂。 

  他倒是弄上癮了,還樂此不疲起來。 

  不用梳子,還學她的樣子用手。 

  邊轉動著手中吹風機的方向還不忘數落她:「你的頭髮還真是夠乾燥的,洗完頭之後怎麼還有頭皮屑?傾小玖,你到底會不會打理自己啊?哎呦這頭髮居然還分叉了,還真是有夠亂的。還有這兒……」 

  「何瑾朔你夠了!」傾玖只覺得自己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怒來形容了。 

  好端端洗一個頭髮,被他挑那麼多刺。 

  如果真的如此倒也罷了,可他是完全沒事找事,非得要數落數落她……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成天對自己老婆挑刺。 

  按理說,是該她對他挑刺才對吧? 

  屬於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在吹風機大功率的運作下,那聲音變得微乎其微。 

  不過,兩人都還是看到了。 

  傾玖敏銳地瞧見了屏幕上來電顯示人的「憐伊」兩字。 

  還真是,夠親密…… 

  吹風機被重新塞回了她手中:「我去接個電話。」 

  何瑾朔的人,已經走向了陽台,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到底,還是被沈憐伊牽動著所有的情緒。 

  即使在記者招待會上,他因著她的電話而向所有人否定了和沈憐伊的關係,即使在記者招待會上,他聲稱他的婚姻不容許他人置喙。 

  可一碰上沈憐伊的事情,他總是第一時間便選擇插手。 

  就連接電話,都那麼積極。 

  可笑她此前還信了他的說辭,說什麼早就拒聽她的一切來電了。 

  陽台上,那人的背影堅毅,至始至終都和手機另一頭的人聊著,未曾回頭。 

  傾玖的眼角逐漸泛酸。 

  唇畔微微上揚。 

  這便是他剛剛說的早就和沈憐伊劃分清楚了界限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才叫做徹底劃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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