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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這一場煙雨落幕,拍一室沉歡!

  顏值高且學識淵博的男人,自然是逃不過女人們的炮轟。 

  所幸雲以晏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便會給人緊逼機會的男人,所以,如同他課堂授課一般,他輕輕鬆鬆的幾句,便可以讓某些蠢蠢欲動的大齡剩女打起退堂鼓。 

  身姿頎長,鏡片后的眼清雋似有笑意:「如果諸位對我的教學有什麼想法,歡迎重回H大,我這次回國兼任H大博導。大家可以選擇繼續深造法學專業。」眼神,已在所有錯落的人中精準無誤地攫取住角落裡的傾玖。 

  又有多少日沒見了呢? 

  原以為時間足夠能忘記一個人溲。 

  不去想不去見,便能夠任憑時間撫平所有的思念。 

  那麼多年都過去了,一直以來他都能很好地剋制自己。 

  但自從上次因著學術交流的名義回國一趟再見她,他才發現,所有的不去想不去念都是自欺欺人。幾年的自欺欺人,都及不上再見她時的相思成狂恧。 

  可到底,她已經是他人的妻子。 

  他又能如何? 

  沈離兮的事情,不得不說是一個契機。 

  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她如何。 

  如果對方不是傾玖,所謂的負責,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去承擔。 

  沈離兮的緊追不捨,終於給了他一個理由回H市,給了他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離傾玖更近一步,再近一點點。 

  只要遠遠地能夠看到她,得知她的一星半點事情,也是好的。 

  如今再見,他瞧見角落裡的她情緒似乎是有些失落,尤其是那張美麗的臉上,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與躊躇滿志。 

  那個當年即使失意也照樣勇往直前的女生,竟早已蛻變。 

  心,微微泛疼。 

  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彷彿剛剛的那層漣漪波動,根本就不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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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出來了好多年的人,誰願意重新回去校園背那些成詞濫調? 

  那些個法律條文,鋪天蓋地,他們的記憶力早就不如當年,再去接觸,哪兒還有當年的孤勇? 

  尤其他們好多人連碩士都沒讀,更別提博士了。 

  想要獲得他這個博導的指導與青睞,除非他們這些早就棄了課本多年的社會人士重新拿起課本,過五關斬六將順利考上H大碩士,並有機會直博,否則……他依舊指導不了他們。人家是憑藉著短短兩句便絕了他們的念頭。 

  若是這話從別人嘴裡頭出來,許會有人覺得此人太過於狂傲。 

  可從雲以晏口中道出,以及他那平淡的表情,在場之人竟無人覺得這話有絲毫的格格不入。 

  骨子裡,對於他的才能,所有人都持著認可與欽佩的態度。 

  溫華安似乎也萬萬料想不到雲以晏會出現在這兒,臉上突然閃現一抹古怪的神色,幾步走近他:「我說你這回國了還藏著掖著不讓我知道,如果今兒個不是託了你學生的福,我這個做兄弟的是不是到最後一個才知道你已經重回了這道國門?怎麼,被我發給你的照片刺激到了,所以火急火燎地打算自己親自來探個究竟了?」 

  他可沒忘記當初將傾玖戴著戒指的照片發給他。 

  雖然阮卿悠出現將那張照片刪掉了,可他的速度自然是快了她一步,早就將照片發送成功了。 

  所以,他絲毫不懷疑雲以晏是因為那張照片而回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為了杜絕對傾玖的念想,為了杜絕再從他那裡了解到傾玖的幸福,他已經將他的微信號給屏蔽了多時。 

  他發給他的任何信息,雲以晏都未曾打開看過。 

  如今聽得溫華安這話,雲以晏完全便是莫名,只是輕描淡寫解釋:「國外的體制不適合我,以後就暫定在國內發展了。」 

  「不適合的話,你早二十幾年幹什麼去了?移民到國外也有二十年了吧,現在才說不適合,我怎麼覺得這裡頭另有文章呢?」溫華安是絲毫不客氣,可別告訴他他這次回國真的純粹只是因為工作。 

  放著多倫多大好的前景不要,偏偏跑到H市來。 

  幾年前也是如此,非得跑到H大去當什麼碩導,那點工資也虧得他不認為沒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周圍歡呼陣陣,沒人料到溫華安這位主和雲以晏竟是相識甚至還交情匪淺。 

  早有人將一杯紅酒遞向雲以晏:「雲教授,這杯酒你可千萬得喝,千萬得收下我們這一屆畢業生對你的敬仰。」 

  「不帶這樣的啊,灌我酒的時候是用啤酒,對我這兄弟則敬的是紅酒。差別待遇也不帶這麼明顯的啊。」溫華安立刻便不依了。 

  班長立刻出面調停:「溫總,你可是以咱們班卿悠的男人身份出席的,那就是咱們班集體的一份子了,當然得一視同仁喝點大眾口味。雲教授就不一樣了,那是海龜還是學者那是文化事業的貢獻者是醫學事業的領軍人,當然得敬酒且敬得有誠意的莫過於這上萬塊的酒了。」 

  阮卿悠立刻別有意味地補上一句:「順便再叫個幾瓶三五十萬的,全掛在他賬上好了,就當我這位老同學今兒個請大家搓一頓。大家吃好玩好。」 

  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阮卿悠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溫華安敢陪著她來同學會,就要做好被她痛宰的準備。 

  只不過,後者儼然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那眼神如果可以殺人,在別人眼中絕對稱得上寵溺有加的好男人眼神,在阮卿悠眼中,那眼神足夠將她給千刀萬剮了。 

  「雲少,怎麼著你也得請你的學生一餐吧?這多年不聚了,當人家導師的不意思意思一下,似乎說不過去吧?」溫華安是意有所指,眼神瞥向傾玖的方向。 

  雲以晏倒是完全不在意:「那今天這餐就算在我賬上,我隔壁包間還有約,有時間咱們再聚。」 

  溫潤的笑意依舊,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金屬門后。 

  他一走,氣氛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全是向班長打聽他情況的。 

  老班長當了幾年班長,自然是有著威信的。 

  她更是添油加醋地將有關於雲以晏的事迹給科普了一遍。 

  「當初有關於雲教授手機號寓意的事情還是咱們勤學好問的傾玖給發現的,就因為這事,雲教授可沒少借著導師這個名頭對她大加奴役。這件事,咱們傾玖可是最有發言權的。」 

  班長這樣一說,所有同學的眼便齊刷刷往某個方向轉去。 

  傾玖是躺著也中槍。 

  還沒從剛剛見到雲以晏的情緒中反應過來,便是一大堆如狼似虎的眼神侵襲。 

  雲以晏依舊一如既往,即使只是站著,便是風光霽月的存在。鏡片后的眼即使清冷一片,依舊是有人趨之若鶩。 

  一大群人中,傾玖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給這位昔日導師打招呼。 

  他說過的話她言猶在耳,自然是不敢忘。 

  如此涇渭分明地劃分界限,她哪兒敢去打破他的界限? 

  所以,她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另一頭的熱鬧。 

  班長將話題突然扯到她身上,她完全便是措手不及。 

  「我也就是隨便猜猜的,雲教授也沒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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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悠作為第一個被傾玖科普雲以晏手機號寓意的聽眾,也毫不落後地加入了討論:「我覺得吧,雲教授回國肯定是為了咱們的師母。只是他帶我們的那兩年,我是連個師母的影子都沒看到,班長,你看到過嗎?」 

  班長大人搖頭:「我也沒見過。」 

  「所以我覺得這不科學啊,這最好的證據都有了,可卻沒看到過他和什麼女人有過親密接觸。學校裡頭倒追他的那些個女老師倒是不好,還有校外的各種美女,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追人都追到學校內了。」 

  對於他們的討論,傾玖有些頭疼。 

  畢竟這話題當年是她給帶出來的,她只得硬著頭皮接下去:「也許咱們猜測有誤,不對,是我猜測有誤,你們別把我當年的猜測當真啊。」 

  有關於和雲以晏的那些個超出師生關係的曖/昧糾葛,傾玖從未對阮卿悠透露過。伴隨著雲以晏的出國以及他說的「此生不再見她」,這件事也徹底地成為她的一抹記憶罷了。 

  所以,聽得傾玖如此說,阮卿悠是完全不贊同:「傾玖,你那猜測可是字字句句在理,別這麼輕易推翻。你想啊,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回來,那他放棄國外那麼好的條件幹什麼?而且他的重心可都是在國外,那些個不動產國外占多數吧?居然能放下那些回來,能為了什麼?」 

  「可他後來不是照樣出國離開H大了嗎?」傾玖提出自己的質疑。 

  「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就叫做欲擒故縱。這就只准女人對男人慾擒故縱,不準男人對女人來這一招?在H大任教兩年都不見他和什麼女人親密,那隻能說明咱們的未來師母大人太高高在上,連男神親自追人她都能不為所動。那類女人,男神受挫了當然也會神傷了。離開這兒出國療傷,又能讓那女人知道失去他的滋味,雲教授這一招高啊。」 

  剛剛不是還將人給誇成了高大上的痴情人士嗎? 

  這會兒怎麼聽著就像是在愛情里使盡三十六計的男人啊? 

  傾玖按壓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應該……不是你猜的這樣吧……」 

  「怎麼可能不是?如果不是,人家怎麼突然又回國了?而且班長大人已經試驗過了,雲教授那個手機號居然還一直保留著,她一打就打通了!」阮卿悠當即據理力爭,「到了國外當然得用國外的卡啊,可他卻還花大價錢將這國內的卡號給保留著,這代表什麼?不就代表著人家對咱們的師母大人念念不忘嗎?這次回來,如果不是為了師母大人而來,我願意將我下個月的工資全部貢獻出來!」 

  有了阮卿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自然也有人跟著下注。 

  「我也賭,賭咱們的師母大人馬上就要露出廬山真面目了。這次雲教授一回國,她鐵定會找上他。」 

  「我賭未來師母絕對就在隔壁包廂!」 

  …… 

  這七嘴八舌的,女人的八卦威力,不可小覷。 

  這班上的男人們,只有在一旁干愣著的份。要想著都插一句嘴,立刻就被女人給堵了回去。 

  「一個個都賭得差不多,這沒人坐莊可不行啊,傾玖,你剛剛不是認為雲教授回來絕對不是為了師母嗎?要不你就跟我們賭一把。反正你賠了自然有咱們的何少給你買單。」班長笑呵呵地將傾玖拉入賭局。 

  她能說,她不打算賭嗎? 

  他們難道剛剛一個個都沒聽到她和何瑾朔的電話溝通嗎? 

  何瑾朔怎麼可能為她買單? 

  他當時為她辦的卡,開了停停了開都整得她好端端可以做貴婦的人窮成了一個比自己兒子還不如的人。 

  只不過,剛剛她說過的話是潑出去的水,班上一個個都加入了賭局,她自然也不得不被他們拖下水。 

  溫華安看著這一幕,倒是一臉篤定:「美女們,你們就等著何少破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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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開了賭局,自然是得有一個結果。 

  一班子的人難得聚在一起,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重聚。 

  開局的結果,當然是越早知道越好。 

  所以,眾人一致推舉傾玖這個大莊家去隔壁包廂拍照為證。 

  「我們只認照片,傾玖你看著辦吧。」 

  「如果包廂裡頭有美女,我們就贏了,你就等著讓你家何瑾朔掏錢吧。」 

  「對,沒有美女就算你贏。」 

  賭的明明是雲以晏是不是為師母而來,為什麼他那個隔壁包廂里隨便出現一個美女都能作為證據成為他們賭贏的標誌? 

  這分明便是不公平! 

  出來應酬,怎麼可能只有一堆大男人沒有女人的存在? 

  所以,不用去拍照,傾玖都萬般確定,她是輸定了。 

  在所有人有志一同的眼神壓榨下,傾玖高舉著自己的手機敲開了隔壁包廂的門。 

  隔壁也是歌聲喧囂。 

  嘹亮的男高音,飈得很高,震動人的耳膜。 

  配合著男人們的高歌以及碰杯,還有美女自動自發地扭著水蛇的腰段跳舞。 

  她這一進來,立刻便是被所有人的眼神關注,注目禮太凝重,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將包廂里的場景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不打擾諸位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她甚至只來得及看到獨自坐在包廂內遠離一片喧囂從容與淡定的雲以晏。 

  只不過,他在看到她時,眼裡頭似乎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那張寡淡從容的臉竟有些破功,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你……」 

  聲音太過於吵鬧,傾玖聽不清他的話,只不過卻敏銳地發現他的視線竟停留在她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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