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臥薪嚐膽
陳思思在菜市場隨便買了些什麽東西,就回了黎知夏的家,原本就是今天過來看看能不能把璐璐利用在手裏,成為對付黎知夏的利器。
雖然還是不明不白的,但是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畢竟璐璐已經和陸笙坐在同一家餐廳裏喝奶茶了,就還是有可乘之機的。
黎知夏和薄夜辰從爺爺那邊回來以後,黎知夏隻覺得老人家養生生活實在是太清淡了,是時候弄點好吃的東西來慰勞一下自己了。
黎知夏收拾了桌子,把底料放在鍋裏,薄夜辰卻瞪著他,黑著臉,要她再撈出來一些。
“不是,你那是什麽表情?要說什麽就說,不要唧唧歪歪的。”黎知夏對著薄夜辰擠眉弄眼,吐吐舌頭,一副戲弄薄夜辰的樣子。
不過還是在薄夜辰的死亡凝視之下,往鍋裏又下了一塊辣醬。
“你如果不想吃這個火鍋的話,就早說。”薄夜辰憋了半天,終於憋出這麽一句話。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可是黎知夏對他這些形同虛設的威脅早就視若無睹了。
“怎麽啦?我買東西也沒有按照你給的菜單買嗎?你看看這桌子上,哪一個不是你挑的?我想吃那些魚丸蝦丸蝦滑什麽的,你一個都沒有買!”黎知夏一臉悲壯,隻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和讓步,薄夜辰還是那麽挑剔的盯著自己手中的辣醬和火鍋底料。
“那你的辣醬和火鍋底料是哪裏來的?”薄夜辰話中帶著疑惑和無語,瞪著嬉皮笑臉的黎知夏束手無策。
“我都跟你說了,這個辣醬是我從爺爺家的冰箱裏偷拿出來的。”黎知夏一臉的義正言辭,一口咬定是從爺爺家拿出來的,可是從爺爺家出來的時候,隻有薄夜辰手裏拿著爺爺硬塞給黎知夏的一盒燕窩。
薄夜辰總是覺得奇怪,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半夜翻窗戶出去把辣醬放進車裏了嗎?一個孕婦這麽幹,應該也不太合理吧。
薄夜辰依舊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興高采烈地布置餐桌的黎知夏。
“你別看著我了,你快坐下來吃東西吧,可以先下點能涮的東西吃了,邊吃邊等思思。”黎知夏此時一心裝著好吃的,壓根不把薄夜辰的迷惑思考放在眼裏。
“那她也不能老是住在這裏啊?”薄夜辰聽黎知夏提起來陳思思,就覺得一陣心煩,之前他送給知夏的手鏈,不知道怎麽跑到了她的手上,他總覺得這個陳思思透著古怪。
但是他也不能沒有證據就這樣將她趕走,隻能暗地裏多防著她。
薄夜辰心裏雖然清楚這件事情,卻沒有立場去告訴黎知夏,說了隻顯得薄夜辰氣量太小,也會打了黎老爺子的臉,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索性還是先不講,自己一個人看著這陳思思就是了。
家裏放著輕音樂,節奏十分鮮明,黎知夏跟著節奏扭來扭去,就連擺放碗筷的動作也顯得格外歡快了。
黎知夏笑盈盈的,這些日子除了睡覺就是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幾乎沒有什麽煩心的事情,黎知夏的皮膚也越來越好了。
已經下過暴雨,放晴的天空此刻蔚藍的像是要滴出來,春季已經到來,白天的時長也一天比一天的長,直至夜晚,繁星比往常的要多一些,沒有路燈的馬路上也能清晰地看到東西。
林振邦和林若楓已經要從醫館告別了。
住在這個小診所大概三四天左右,那菩薩心腸的醫生給他們提供了衣食住行,卻沒有收他們半分錢,甚至在他們走的時候,還試圖塞給他們一些錢當做盤纏。
林振邦隻覺得這個醫生有點奇怪,若是換作平常,又怎麽能會遇到這樣好心的人呢?
這人既不比自己有錢,也不比自己聰明,又何來這樣寬廣的心胸來容納兩個白吃白喝,又萍水相逢的人。
林振邦總是多疑,懷疑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以絕對的防備保證自己的安全感,做了壞事的人總是這樣,永遠心虛,永遠在索取安全感。
林若楓此刻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林振邦的麵前了,健康陽光的樣子,讓林振邦恍若,突然覺得自己也隻是個普通的父親而已,可以與自己的兒子一起頤養天年,安度餘生,或許有個兒孫什麽的承歡膝下。
隻是兩秒罷了,林振邦就從自己的幻象中退出來,並且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再這麽想,畢竟林若楓與自己沒有什麽感情,隻是和自己互相利用的工具罷了。
林振邦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思與從前不同了,從前的陰險狡詐,足智多謀此刻都變得那麽無力。
大概是多天以來的顛沛流離,讓他多年以來養生養尊處優的身體,感到不舒服,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思想。
否則的話,沒有什麽原因能夠說服自己了,林振邦歎了口氣,看著一身布衣布褲的林若楓,一時之間倒也顯得有些迷茫。
“今天晚上怎麽辦。”林振邦語氣不似從前凶狠,林若楓覺得入耳倒也不再那麽顫抖,害怕了。
“父親,今天晚上我們還是找一家旅館先住下,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盡管如此,林若楓也不敢在林振邦的麵前造次,依舊恭恭敬敬地稱其為父親。
“什麽叫做再做下一步打算,我們已經逃出來十幾天了,黎氏集團都已經出現了那麽多次大的事件,到現在都沒有垮掉,你都不心急嗎?!”林振邦恨鐵不成鋼地在林若楓的後腦勺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語氣和從前比雖然不那麽凶狠,卻也帶著一絲不滿。
“我們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你還想怎樣?你不要忘了,你已經被警方通緝了!”林若楓說話也不留情,捂住被打的後腦勺一陣劇痛,臉都皺在一起。
“那又如何?正要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放開手去做,沒有擁有太多東西的人更容易成大事,你不知道嗎?我們現在雖然流落在外,孤注一擲,隻要贏了,我們就是王!輸了,死了也不可惜!”林振邦的聲音在田野裏回蕩開來。
寂靜的下午,林若楓和林振邦走在田間的小路上,方圓十裏一個人煙都沒有,隻有空曠的天空和一望無際的田野,樹上的鳥兒偶爾鳴叫一聲,倒給這空曠的空間添了一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