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和她不是一夥的
“對啊,和這群丘八拚了。”大姐頭的表率作用給了治安軍們勇氣,紛紛拿出看家本領與士兵們混戰在了一起。
本來士兵們隻打穿製服的,看見穿便裝的王秀膽敢偷襲自己兄弟,三個士兵過來就要揍王秀,小米和熊立誌。
熊立誌感覺太冤枉了,要是挨了揍都沒地方說理去。
他護住了還銬在暖氣片上的小米,揚起手腕上還銬著的手銬,下巴對王秀一甩,表明自己無辜的身份:“我和她不是一夥的,我倆是犯人,犯人,犯罪嫌疑人。”
解釋清楚了,三個士兵不管小米和熊立誌了。開始圍毆王秀這個隱藏在人民群眾中的敵對分子。
熊立誌和小米靠著暖氣片坐著,熊立誌自動過濾小米要他去幫王秀的話,他認為彪悍的八婆一時半會兒沒事。
閑著也是閑著,熊立誌開始津津有味的看熱鬧。時不時的還點評一下,指出群毆的人哪個動作不到位。
“哎,這一腳踹高了,要踹襠,踹襠一腳就把丫幹挺了。”
“說你呢,別叉脖子,要抓頭發,老娘們打架的招式好使著呢!“
。。。。。。。。。。。
審訊室裏亂成了一鍋粥,鬧的是雞飛狗跳,兩幫人雖然不是以命相搏,也是招招到肉,打的是慘不忍睹。
這些國防守備軍士兵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身體敏捷,下手夠狠,還占著人數上的優勢,很快把治安軍們打的是哭爹喊娘,倒地一片。
唯獨王秀還在活蹦亂跳的支撐著,她不愧是東城治安中隊狂野彪悍的大姐頭,左臂有傷,還一對三不落下風。
可是眼看治安軍們一個個被幹趴下了,加入圍毆她的士兵越來越多,王秀渾身香汗淋漓,氣力不支,她腦袋再大條,也知道這樣下去,一頓胖揍鐵定跑不了,於是一個掃踢逼退士兵們,同時大喊:“小舅,我認輸。我投降。“
“小舅?“圍毆王秀的士兵們迷茫了,停下了腳步,琢磨自己沒這麽大的外甥女呀。待到老大的聲音響起,才知道叫的誰。
“你哪頭的?連我的兵你也打?“
王秀趕緊撥開士兵,過去抱著中年男子的胳膊開始撒嬌:“小舅,我一向是幫親不幫理,不是不忍心自己兄弟受傷嗎?“
“我也心疼自己兄弟。“中年男子甩開王秀的手,不吃她這一套,黑著臉命令士兵,”給我揍他。“
士兵們像狼一樣過來了。
“慢著。“
王秀慌了神,”四箱。“
”十箱,少一箱扒了你的皮。“中年男子眼中精光閃爍,麵無表情的說,”告訴你,我想揍你很久了。“
“五箱,不能再多了。其它的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你。”王秀都快哭了,她老爸就剩七八箱的壓箱底了,如果都給偷了,回家還不被吊起來打?
“都是親戚,酒我就不要了,答應我個事就行。“中年男子笑了,把王秀逼上了絕路,為的就是她這句話。
中年男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鳥什麽市統領府,省統領府,唯獨害怕家中的老爺子,想起老爺子知道他砸了治安中隊,打了治安軍,他小腿肚子就轉筋,衝動是魔鬼啊!
中年男子嬉皮笑臉的反倒巴結王秀:“你姥爺最疼你了,秀兒乖,多打電話去哄姥爺開心,給小舅說說好話,什麽事都沒有了。“
中年男子唾沫橫飛,把胸脯拍的震天響:“以後有人再欺負你,還找小舅,保證打的他,媽,媽都認不出他。“
王秀終於明白小舅剛才為什麽裝的凶神惡煞的了,原來是怕姥爺修理他,故意逼自己就範,好心甘情願的去給他求情。
中年男子鬆開了王秀,衝士兵們一揮手:“秀兒啊!我有事先走,那什麽,別忘了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哈。”
說完,也不給王秀說話的機會,火急火燎的出了審訊室。
“那這兩個人怎麽辦?“王秀突然想起了放人的事,大聲喊道。
走廊裏響起了遠去的聲音:”你做主,誰不服我還揍他。“
士兵們整隊上車離開了治安中隊,被控製的治安軍們才敢救治傷員,收拾殘局。
王秀找到了鑰匙,放開了熊立誌和小米。她現在沒工夫糾纏熊立誌,讓小米陪著熊立誌去醫院,自己則招呼沒受傷的同事救治受傷者。
在醫院裏清理包紮好頭上的傷口,小米想讓熊立誌住院觀察幾天,別有腦震蕩後遺症什麽的。
可熊立誌死活不同意,嘴上說自己身體棒,一點小傷沒事,實際是他囊中羞澀,死八婆的欠賬要不回來,不能花小米的錢,她還有一大群孩子要照顧。
在回福利院的路上,兩人商量好了,因為福利院被砸的亂七八糟,也害怕再出什麽亂子,先不忙接回孩子,等穩定了一定好好的感謝王隊長和城市協管隊員們。
兩人說著話,很快回到了福利院,熊天翔和十幾個穿城市協管製服的年輕人正在收拾院子。
看到兩人回來了,大家放下手裏的活圍了過來。
熊天翔滿臉怒容的盯著哥哥腦袋上的紗布,握緊了雙拳,冷哼一聲,扭頭就往外走,其他的城市協管隊員也紛紛叫嚷著,要喊人,去給熊立誌報仇。
報仇是一定的,可不是現在,因為估計現在裴金龍就在醫院裏躺著。
熊立誌攔住弟弟:“治安中隊被砸的事還不知怎麽處理,再去鬧事,咱們兄弟大不了一走了之,小米和二十多個孩子怎麽辦?”
熊立誌說的在理,眾人才不再嚷嚷著報仇,一起等王隊長從市統領府回來。
沒多久,王隊長回來了,一大群人呼啦啦把他圍了起來。
王隊長說:“我去市統領府趕上老領導開會。正好把情況向所有的領導們說了一遍,後來老領導接到報告,說一個叫陳天俠的帶兵砸了東城區治安中隊,還把唐俊生打了。哎,有水嗎?渴死我了。”
熊立誌哥倆早聽說了王隊長到治安中隊要人的事,對於這個仗義直言,古道熱腸的長輩很是尊敬,熊天翔買來瓶水後,恭敬的雙手遞給他,著急的問市領導是怎麽處理的。
“到此為止。”王隊長仰頭喝了大半瓶,舒坦的喘了口氣接著說,“市領導說這事就這樣,誰也不許再提了,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什麽意思?”小米迷茫的問,“那裴金龍要強買福利院的事呢?”
王隊長反問:“小米,福利院你賣不賣?”
“不賣。”小米很幹脆,“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就算裴金龍給十億,也不賣。
把福利院賣了,上哪兒找這麽合適的地方安置孩子們?住到了六環外,給孩子們看病什麽的都不方便。況且,也對不起養我長大的老院長。”
“嗯,市領導的意思是各人的損失,各自承擔,不許秋後算賬,就當沒發生這回事。裴金龍要敢來福利院搗亂,市統領府會收拾他的。”王隊長突然神秘的說,“這可不像老首長的處事作風,看來還是為了保護那個叫陳天俠的。哦,對了,陳天俠是什麽人?”
熊立誌不知道陳天俠是誰,小米和王秀熟,但也不清楚:“可能是秀姐的小舅吧!”
“是東城區治安中隊的那個瘋婆娘?”一個城市協管露出了怕怕的表情。
熊立誌樂了,摟著他的肩膀說:“怎麽,那個八婆惹到你了?”
“她沒事找事,胡攪蠻纏,還幹涉我們執法,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三天兩頭把我們修理一頓。”這個城市協管低下了頭,羞愧的說,“可我們打不過她們,隻能幹受氣。”
“別說了。“王隊長不想提起王秀,叉開話題,主動的提出福利院還沒收拾好,讓孩子們在城市協管大隊再住一段時間,“裴金龍是條瘋狗,這回吃了大虧,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小心一點好。”
小米還想和王隊長說這件事,現在他主動提出,當然一百個願意了。
天色已晚,王隊長和熊立誌三人道別,說明天再來幫忙,熊立誌和小米把王隊長一群人送到了門口,正好碰到一個城市協管隊員氣喘籲籲的跑來,:“隊長,胡大那幾家又把攤子支到路邊了,路上堵的人都過不去了。“
“走,叫人,這個胡大一點不讓人省心。”王隊長回頭對熊立誌說,“別送了,回去吧!”
熊立誌害怕王隊長和胡大衝突起來,不顧小米和弟弟的反對,也跟著來到了大街上。
現在是下班的高峰,大街上的人更多了,商販的叫賣聲,路人的喧嘩聲,汽車的喇叭聲,混合成一團。
路燈下路人摩肩接踵,擠成了粽子,根本無視紅綠燈的存在,別說汽車過不去,就是行人不擠出一身汗,浪費一個多小時,也別想過了這個十字路口。
福利院對麵的路邊擺了一個賣牛肉的攤子,幾個賣水果蔬菜的攤子,五六個人正在賣力的招攬顧客,這一下本來擁擠的馬路更加過不去人和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