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奴婢參見皇上。」女子顫顫巍巍的下跪道。 

  赫連九看了眼那女子，道，「皇上，這便是人證。」隨即看向落憶，「想必長公主認識這位女子吧。」 

  落憶看著下方跪著的女子，心中一片複雜。 

  竟然是流雪！還真是小瞧了這丫頭了。 

  見落憶只是盯著跪在下方的女子不說話，赫連九繼續開口道，「這便是長公主的貼身婢女，此女名喚流雪。」慕景華眉心狠跳，看著流雪的目光變了幾變。而後方的眾大臣聞言，目光在落憶和流雪身上來回移動，心中各有所思，但都聰明的沉默著，皆是等待著下文。 

  赫連九繼續道，「皇上，臣所言並無道理，且聽臣細細說來。」 

  「若是說不清楚，赫連家主，你這家主之位也該是時候換換了。」 

  赫連九拱手一拜，「若那樣，臣自當領罰。」 

  「當日長公主遇險，被兩隻棕熊追趕，如今卻安然無恙，試問，哪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逃脫熊掌之下？還有，當日秋林刺殺發生時，營中所有的女眷皆在，唯獨長公主不在。而因著搭救長公主，禁衛軍離去近三分之一，營中女眷死傷多人。」赫連九頓了頓，「何況長公主身上還有那笸籮花分，引來了棕熊，之後又完好的回到了公主府。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相信在座的各位大臣都是聰明人。」 

  落憶冷笑一聲，道，「赫連家主真是好想象力。」 

  「長公主此話差矣。將整件事情聯繫起來並不難，皇上，且聽此女所講。」 

  赫連九指著地上的流雪道。 

  隨即，眾人的顏逛街時聚集在流雪的身上。落炎和蘇素年兩人也是看著流雪，瞬間，流雪額上的汗水滑落在地板上，不過還是顫顫巍巍，卻又無比清晰的說著接下來的話。 

  「你若有半分虛假之言，定將你論欺君之罪處置。」落炎看著流雪，冷聲道。 

  流雪一直不敢抬起頭，低著頭說道，「回皇上，在去秋林狩獵的前幾天，公主突然命奴婢去藥房買了笸籮花粉，說是喜歡那香味，可以做成香包。而在秋林中夫人小姐們遇刺的那天，奴婢看見公主悄悄的將隨身攜帶的裝有笸籮花粉的香包拆開，抹在手上，然後帶著我和另外兩名小僕去了秋林西邊看山茶花。在我們回去的路上，遇見了那兩隻棕熊，但公主命令我們先行離去，會營地找禁衛軍統領劉虎救援，但那小僕帶著六統領過去時，已經沒了公主的蹤跡，也沒了熊的蹤跡。」 

  眾人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而蘇素年則是看著流雪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奴婢不敢。」流雪害怕得將脖子縮了縮。 

  「抬起頭來。」蘇素年厲聲道。 

  流雪快速的將頭抬起來，看了一眼蘇素年的眼睛，然後又迅速的低了下去。蘇素年皺了皺眉頭，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打斷。 

  赫連九適時的開口道，「公主，你可還有話說？」 

  落憶沒有回答赫連九，而是直接看向落炎，道，「皇上，有臣話要說。」 

  「你且說。」 

  眾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落憶的身上，複雜的，幸災樂禍的，擔憂的.…… 

  落憶徑直走向流雪，在流雪和赫連九中間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