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冷緋心,一年不見,你罵我的詞倒是多起來了【重要】
第149章:冷緋心,一年不見,你罵我的詞倒是多起來了【重要】
「我二叔對我自然是好的。」
這麼直白的承認,倒像是耀武揚威一般。
沐詩聽在耳朵里,更是覺得刺耳異常。
她索性也不再跟這位慕家的小公主打哈哈了,直截了當地諷刺道:「別把別人對你的好當做理所當然,該離開慕家就趕緊離開吧,你還想要耽誤慕容多少年?慕容身邊帶著你這麼個負擔,老早就厭煩了。就你還傻傻一整天二叔二叔叫著,也不嫌煩。」
沐詩對緋心說的話都是她自己編排的。
女人總是對著自己的情敵,或者說潛在情敵有一種天性的直覺。
自從上一次慕二爺接了緋心的電話,立馬就把她晾在了餐廳里,她就敏銳地察覺到了。
這位一年前出現在M國的慕家小小姐,叫著慕二爺二叔。
在二爺的心裡可不那麼一般。
哪有人對著自己的晚輩有求必應,跟對著個小情人一樣寵著哄著的。
這人分明就是二爺心尖上的人。
緋心聽完了沐詩的長篇大論,點了點,輕輕說了句「哦,我知道了。」
小手摸上衛生間的門把手,就要打開往前走。
這其實是非常侮辱人的。至少在沐詩這邊看起來是這樣子。
她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這個小女孩兒就這樣要走了,連表示也不給她。
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往她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輕蔑的,不留餘力的。
就像是你像別人示威,別人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只有你自己像個滑稽可笑的小丑一般。
沐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走上去,伸手要去抓她的手,想要繼續質問緋心。
卻不想緋心好像知道她的意圖一般。
沒有走出去。
她轉過身,小手兒一下子就拍掉了沐詩伸過來的手,清清淺淺地立在那裡,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十分的明亮。
她的唇角染著一縷淡淡的笑意,在沐詩不屑又鄙夷的目光下,蜜唇微啟:
「沐小姐說的這些我都懂。也許我是二叔的負擔,但是那又怎麼樣,二叔可從來沒有說厭煩我呆在她身邊,您來跟我說這些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想要當我的二嬸,得先討得二叔喜歡才行。不過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二叔喜歡的,好像不是沐小姐這款啊。畢竟沐小姐年紀大了……」
「你……」聽到這裡,沐詩氣得渾身發抖。
上了年紀的女人,對於別人說自己的年齡總是特別的敏感。
緋心這麼說,簡直就是在拿著刀子直戳她的痛處。
說到這兒,緋心笑眯眯的,細白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模樣十分的無辜,又補了一刀:「怎麼樣都比不上年輕漂亮的。」
說著,轉身就往外走去。
沐詩這下倒是真氣了,但氣了,也冷靜了下來。
她眯著眸瞧著往外走的小女人,在包廂的時候看著這人一副小綿羊的樣子,以為給個下馬威威脅一下就成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面,跟小野貓一樣,說起話兒來竟然也字字帶刺,寸步不讓。
她不知道,這也許就是緋心本來的性子,再說慕家小小姐被二爺嬌慣著,在二爺面前還能收收性子,乖乖巧巧著的安靜性子。
其他人犯到她頭上,緋心哪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
沐詩冷冷地瞧著往外走著的人兒,對著緋心的背影啐了一口:「小賤人!」
緋心出了衛生間的門,背靠在走廊的牆上,和沐詩說話時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
登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就跟剛打了勝仗似的。
小臉兒上有輕快的笑意。
對著那個女人長篇大論講了那些話,整個人身心都舒坦起來了。
剛才從包廂里出來時心裡憋著的那口悶氣也消退了些。
就是應該這樣給力,讓覬覦二叔的女人都退散吧。
反正二叔最寵的人是她。
走廊的遠處,有一道欣長挺拔的黑影立在那兒。
那道黑影像是伏在黑暗中的野獸,融在走廊昏暗的燈光里,
她一出現,那刻骨的視線就一直牢牢地盯著她。
就像瞧著落入陷阱的幼獸一般,那麼嗜血而又瘋狂的眼神。
看著她從衛生間走出來,看著她靠在牆壁上,白凈的小臉上輕輕微笑。
整個人都素凈恬雅。
那琉璃一般淺褐色瞳眸冷漠地眯著,像是淬了毒一樣,冷冷地盯著她。
甚至似乎都充滿刻骨的……恨意。
他找了她一年,幾近崩潰。
冷緋心。
很好,現在,你終於回來了!
文森和李明誠站在南三的後面。
文森那會兒接到李明誠的電話,聽完了李明誠說的話,整個人都駭呆了。
三少找了冷小姐一年,冷小姐這麼突兀的就出現了。
電話里,李明誠還特彆強調了冷緋心跟在一個男人身邊,但是那個人是誰,李明誠並不認識。
看著那身姿派頭,周圍圍著好幾個鷺城都排得上號的達官貴人,臉熟得很的面孔,圍著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畢恭畢敬的。
那男人肯定也是非富即貴。
經過一年前聚餐的事情,李明誠萬萬不敢小看了冷緋心這個女人。
尤其是她身邊的男人。
文森掛了電話,馬上就打電話給了南黎辰。
到了皇冠酒店,找到李明誠,就讓李明誠給帶這兒來了。
那會冷緋心正進了女廁。
直到現在她出來了。
李明誠誠惶誠恐地站在南三身後,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太過低,就連這溫暖的走廊上,溫度都驟然降了好幾度。
空氣中似乎散發著緊張恐怖的因子。
李明誠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對站在他一邊的文森小聲問道:「文特助,三少這是不打算上去嗎?」
文森冷著臉看了李明誠一眼,示意他別說話。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三少心裡想的什麼。
作為南三的特助,他這一年都是見著他家少爺怎麼找冷小姐的。
說是把鷺城和申城都翻了天也不為過。
酒精煙癮漸重,人在工作上卻越來越勤勉認真,常常加班到了很晚。
彷彿是刻意用這些事情來麻痹自己。
現在冷小姐近在眼前,只要往前邁個幾步,就能觸碰到了。
文森以為三少會馬上就過去。
可是沒有。
文森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冷緋心身上,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緋心手上有些濕漉漉的,大冬天的,覺得有些涼。
她掏出裙子口袋裡裝著的餐巾紙,想要擦擦手,一不小心,口袋裡的紅色錦盒也掉了出來。
咕嚕咕嚕地幾下,往前一溜兒的滾過去。
緋心見東西掉了,手裡拿著的餐巾紙也顧不上了,連忙追了上去。
那裡面裝著的是她給二叔買的鑽石袖扣,可貴了。
那盒子滾了幾滾,停了下來,緋心鬆了口氣,幾步上前去,剛蹲下腰伸手要減。
小手剛伸過去,還沒有碰到那盒子。
一隻純手工定製的男士皮鞋,已經穩穩噹噹地踩在了那紅色錦盒上了。
緋心蹙起了秀眉,這袖扣可是她要送給二叔的,就這樣被人給踩腳下了。
心裡不舒服,盒子只能再換一個了。
她蹲下了小小的身子,小手兒伸出,邊要去撿那個盒子,邊說:「對不起,您踩著我的東西了,能挪一挪腳么?」
一般這麼說,不小心踩著人東西的人一般會挪開腳。
男人也移開了。
緋心伸手就要去撿,卻,有一隻手比她更快。
觸上了那錦盒。
這是一隻非常漂亮的手,修長有力的五指骨節分明,關節處十分的勻稱,根根如玉。
手上的皮膚十分的白皙,沒有絲毫瑕疵,精雕細琢一般,就連那些專業的手模也會自愧不如。
無名指上帶著一個鉑金男士婚戒。
那錦盒被男人撿了起來。
緋心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抬眸去看撿起錦盒的人:「……那個,這是我的錦盒,謝謝你幫我撿起來。」
她伸手去找他要錦盒。
入目,是一張漂亮異常的臉。
男人精緻的五官陰柔,妖冶的丹鳳眼狹長韻致,琥珀色眼瞳眸光流轉,十分的魅惑人心。
他的五指把玩著那錦盒,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
這個男人是她早上才剛見過的。
鷺城南家的三少爺。
也有很多人稱呼他為南小公子。
那會見著只覺得這個人很漂亮,現下近看了,緋心才更是真真體會到什麼叫「風流妖孽南三少。」
這種美艷的長相驚心動魄,讓人看了簡直就當頭棒喝一般。
渾身的血液都會隨著看到他而沸騰。
但凡自制力稍微差一點的,都會被迷了去。
緋心明顯地愣了一下,顯然這麼近看著南黎辰,對著這漂亮的容貌,她也有有些失了神。
但是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深吸了口氣,把舉在半空中的小手又抬高了下:「那個,南三少爺。」
這麼叫應該沒有錯吧,她指了指那他手裡的盒子,頂著南三極具壓迫力的眸光,咽了口水,小小聲說,「錦盒是我的,請把錦盒還給我。」
南黎辰微微眯起了鳳眸,眸光冷鷙地盯著小女人瞧,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刻骨,簡直就是要把這一年來找不到她的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可是小女人全然毫無自覺的樣子惹怒了他。
她甚至叫他南三少爺,呵,這算什麼。
那天晚上,說要離婚,就這樣一走了之,想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嗎?
想要說,她再不是南三太太,不再叫著他的名字嗎?
南三少爺也好,南總也好。
從這個小女人的唇里吐出來,就像在嘲諷他似的。
「冷!緋!心!」小女人名字的三個從男人的薄唇破碎而出,彷彿沁著無盡的寒意。
就連離著他們幾米遠的文森和李明誠聽見了,都打了寒顫。
緋心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男人那性感的薄唇流瀉而出。
帶著森冷恐怖的冷冽之意。
一瞬間就愣住了。
她這會才發現男人看著她的眸光十分的不善,那琥珀色的眸光彷彿化成了實質,一寸一寸在她的小巧面容侵犯性地掠過。
纖長卷翹的長睫,挺秀的鼻尖,嫣紅嫣紅的小嘴兒,整張消瘦的小臉倒是比以前胖了不少。
圓潤了起來。
呵,他在受盡折磨,這個可惡的女人卻在外面逍遙。
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他的眸底發狠似的猩紅,波濤洶湧。
被這樣的目光刻骨的盯著,人是會怕的。
緋心甚至覺得,這個過分漂亮的男人也許在下一秒,就會伸手掐死她。
她絲毫不懷疑他會這樣做。
他看著她的目光,那麼地……充滿刻骨的恨意。
恨意?
緋心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應該是錯覺吧。
她這才第一次見他呢。就算是加上今天早上遠遠瞧著他也算的話,也才第二次。
哪裡會去哪兒惹到這位南城的小祖宗。
緋心縮了縮小腦袋,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她低下頭,很快又抬起來,鼓起勇氣怯生生地說:「南三少爺,您能不能……」
下一秒。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長手一伸,把小女人纖細的身子攬入了懷裡。
他抱她抱得那麼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鐵鉗一般的雙臂似乎都在發抖。
他身體的每一寸的線條那麼硬,這懷抱烙得緋心不舒服。
男人這麼大的力道,緋心被他抱得渾身發痛,疼得悶哼了一聲。
一時間也愣住了。
待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這是……被耍流.氓了?
她惱羞成怒,對他拳打腳踢:「混蛋,你放開我,大變.態,放開我。王八蛋!」
她用小腳踢著男人有力的小腿,毫不留情。
許是被冷緋心的最後一個詞刺激到了,男人猛地就鬆開了她。
褐色琉璃的鳳眸漠然地眯起,他的一隻大手擒住她細細的腕子,那腕子那麼細,他捏的毫不費力。
但是他是用了力的,那力道還大,緋心被捏得有些痛,這次卻沒有吭聲。
南黎辰眯著眼薄涼地望著她,他俯身貼近她,性感的薄唇貼到她的耳朵邊兒,輕輕吹著氣:「混蛋,大變.態,王八蛋,呵,冷緋心,一年不見,你罵我的詞倒是多了起來了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就喜歡聽你罵臟口。你不知道,女人越辣,越是容易讓男人來性.趣嗎。越有征服的快感嗎?」
這個冷淡的小女人,對著他口吐惡言的時候。
他才會覺得她有那麼點兒在乎他。
而不是那個時候的契約婚姻,她對他全然毫無感情。
緋心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什麼無法理解的事物一樣的看著南黎辰。
沒有聽說南小公子有這種癖好啊。
還喜歡讓女人罵的?
她也沒有在意他叫錯了她的姓,只是想抽出自己的手,向他要回錦盒。
都說南三公子花心,果然沒有錯。
哪有一見面就對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又抱又說著這種齷.蹉下.流話語的。
緋心又羞又氣,想要抽回手,但他的大手像鐵一般牢牢捏著她的腕子。
抽又抽不回來。
她急了,又想用腳去踢他,嫣紅的小嘴兒吐出威脅的話語:「王八蛋,你放開我,我二叔還在等我,他找不到我了會急了,等會我二叔出來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二叔?」南黎辰深眸一眯,握著她手的力道又是重了幾分。
她的小腳踢著他,他也煩了,握著錦盒的手一松,那盒子又是掉在了地上,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握著她的另外一隻手,把緋心翻了個面,又是往前幾步,把她整個人抵在了牆上。
她的背貼著他堅硬的胸膛。
想要逃開。
可是手被禁錮著,前方,也無路可逃。
男人這會貼她貼得很緊,兩個人這樣的姿勢看起來親密無間。
他俯下身,薄唇輕輕地吻著她烏黑的秀髮,清冽魅惑的嗓音微啞,似怒似笑:「二叔?這是跟了誰,你又哪裡來的二叔?是哪個男人?那個男人好嗎?你這麼一年來,就是跟在那個男人身邊?」
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地拋出來。
緋心整個人被他抵在牆上,整張小臉兒似乎也貼在了牆上。
她的小腦袋裡渾渾噩噩的,被男人蠻橫的行為和話語攪得像一鍋漿糊一般。
他根本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她還沒有回答,南黎辰的吻卻已經蜿蜒而下順著那一頭鴉黑的秀髮,慢慢往下移,來到她白皙的頸間處。
這裡的皮膚這麼的柔嫩,吻上去就跟有溫度的絲綢一般。
他的薄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著。
低沉的話語從他的唇間緩緩流瀉而出,像是戀人間甜蜜的情話低語,曖昧繾綣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冷緋心,我的太太,你回來吧,我……」
「混蛋!」頸部傳來男人薄唇灼熱的觸感,讓她真的慌了,她的眼角已經有眼淚滲出,就掛著那纖長的睫毛上。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哭,只是覺得聽著這個男人說話,擺出這麼親昵的姿態。
她忽然就沒有來由的覺得難過。
她甚至都不想再聽他接下去要說的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就在走廊里這樣抱著輕薄,讓她覺得羞辱。
都說有些地方會有一些女人出.台,男人見著了這種女人也不會規矩。
南小公子現在這樣對著她,分明就是把她認成那些女人。
他的碰觸讓她覺得反感。
除了二叔,她不想讓其他男人碰她。
「王八蛋!」
頸部傳來男人薄唇灼熱的觸感,她尖聲叫著,聲音已然有些變了調,「你別碰我,二叔二叔……」
她的手被他用力的捏著,掙扎得厲害,那細細雪白的腕子上已經出現了或青或紅的淤痕。
他的氣息全方位的包裹而來,成年男性獨有的體味,也是有淡淡的煙草味。
卻不如慕二爺霸道,反而帶著一種雨後松木的清香。
南黎辰聽到她嘴裡叫著別的男人,那眸子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抬頭,薄唇離了她的頸部,眯著眸瞧著她精巧的側顏,沉冷的目光落在她長長濃密的眼睫上。
她閉著眼,眼瞼顫抖著,眼角處眼淚順著那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
顯然是有些怕了。
南黎辰詫異地盯著她眼角透明的淚珠。
冷緋心居然哭了。
她竟然哭了。
還是,他把她弄哭了。
要知道,在他的認知里。
這個冷淡的小女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從來就沒有哭過。
她就好像一株向著陽光,汲取雨露就能向上筆直生長的翠竹。
不需要依賴任何人,也不會被任何人打倒。
她永遠是那麼獨立和堅強。
可是現在這個專業的小女人,居然哭了。
還哭得這麼……惹人憐愛。
這已經超出了南黎辰的認知了。
他愣了愣,鬆開了冷緋心的一隻手,指尖不自覺地就摸上她清麗的眼角。
那透明的淚珠有溫度,他的指尖一碰觸到,就傳來一陣灼熱,這溫度好像會灼傷他的手。
他猛地就把手縮了回來,像是被她的眼淚燙傷了一般。
南黎辰驚愕的目光落在她哭泣的小臉上……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從一開始,就好像不對勁了。
冷緋心,好像,不是冷緋心。
他怔愣神,緋心被抵著靠在牆上嗚嗚地哭。
她緊緊咬著唇,不想讓自己的哭泣聲讓人聽到。
實在太屈辱了。
她為什麼要在這裡碰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被人這樣輕薄。
她在嗚嗚地哭。
南黎辰眸光錯愕地盯著他。
冷緋心竟然會哭。
就算是親眼看到了,他仍然不敢置信。
不僅是南黎辰,就連站在一邊的文森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驚奇的事情一般。
南黎辰的手還捏著她另外一隻纖細的腕子,目光落在她落著淚的俏生生的臉兒上。
她哭起來看著是那麼可憐,就好像他剛才真的罪大惡極地欺負了她一樣。
緋心是真的委屈了。
她呆在慕家,呆在二叔身邊。
不管是二叔,子陽,還是家裡的傭人,哪個見著她不是哄著她,寵著她。
今天晚上先是被那個叫沐詩的女人示威,本來都不舒服了,現在又被這麼個男人輕薄。
長得好看又怎麼樣,又不是二叔。
一件兩件事兒下來,她委屈得很。
沐詩這會兒從衛生間出來了,一出來,就瞧見走廊里站著的南黎辰。
她瞧著他的懷裡好像有個人。
走廊上光線昏暗。
那人是誰沐詩沒有看清楚,那人幾乎被南三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裡,瞧著身姿纖細得很。只聽見有女孩兒哭泣的聲音。
她不禁多看了幾眼。
南黎辰這出挑妖冶的長相實在太有標誌性,沐詩瞧了那麼一眼,輕輕「啊」了一聲:「南三少。」
在這鷺城,你要是不知道南三是誰,也不用在這兒混了。
南三聽著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連頭都沒有轉,見過他會叫他名字的人太多了。
沐詩想要上去打招呼,卻見南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懷裡的人,也就沒有上去。
擾人好事,別沒有套成近乎,可反被討厭了。
這麼招人煩的事情。
她自然不會去做。
沐詩用手攏了攏自己額前落下來的秀髮,扭著腰,風情萬種地繼續往前走去,到了包廂前,推門進去。
剛進去。
就聽到男人低醇徐厚的嗓音,慕二爺眯著眸瞧著她:「小緋心呢?沐詩,她怎麼沒有回來。」
沐詩聽到他的話,有些詫異,「她剛才就回來了,怎麼,還沒有回包廂嗎?」
女人一雙美眸顧盼生輝,掃過圓圓的紅木餐桌。
確實沒有見著那小賤人。
慕二爺聞言,英俊的面容立馬就沉了下來,面色不善。
他嚯的一下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推開了身後的椅子,轉身就要往包廂外走。
找人。
葉總幾個人一聽也覺得壞了。
慕小小姐去了一趟洗手間,怎麼一來一回就不見了人。
連忙跟在他身邊要出去。
雖然在這種地兒不會出什麼事,可萬一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二爺對那位小小姐寶貝得很,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
這,他們也擔不起責。
沐詩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到南三剛才懷裡禁錮著的那個小小身影,沖著大掌剛搭在包廂門把手上的成熟男人喊道:「南三在外面,我看有個女人撲在他的懷裡,沒準就是你的寶貝兒。」
明明是南三抱著那個女孩兒,沐詩卻說成是那個小女孩兒硬撲著扒著南三不放。
意欲如何,很是明顯。
慕二爺的搭在門把的手明顯頓了一下,很快,他就開了門。
往走廊上出去了。
長腿剛邁進走廊,一扭頭,就能看到不遠處南三的身影。
這麼漂亮妖冶的一個男人,本身就像是一道發光體,萬丈光芒。
慕二爺看著南三懷裡抱著的人,臉色沉冷,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就那麼瞧著,冷冽到讓人不寒而慄。
跟著出來的葉總等人也看到了這位南家的小公子。
南黎辰這會因著冷緋心在哭。細細的聲音嗚嗚的,像貓兒一樣。
她哭得那麼可憐,鼻尖紅紅的,一時之間放鬆了捏著她手腕的力道。
緋心察覺到了,用著小手兒推搡著他。
葉總他們看到的就是鷺城有名的花心少爺南三一副要對慕二爺的寶貝兒欲圖不軌。
人家小小姐不讓,受了欺負,哭著呢。
葉總從斜後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他前面的慕二爺。
慕二爺眉宇間有粗.蠻的戾氣。
他把那一幕幕盡皆收入眼底,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步履穩健又致命。
走到離兩個人不足三米遠的地方,二爺沉沉開口了:「小緋心,過來!」
他的聲音很平穩,平穩到,你只會覺得這就是一個成熟男人富有磁性,富有魅力的低醇嗓音。
似乎有點點強勢,又有點點命令的意味在裡面。
緋心聽到二爺叫她的名字。
一下子小腦袋兒就轉了過去,清麗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委屈得很,她沖著他喊:「二叔……」
這一聲二叔叫著,濃濃的鼻音,但更多的是看到慕二爺后的高興和撒嬌。
她的二叔來了。
她就不怕這個流.氓了。
南黎辰聽到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緊接著他又聽到懷裡小女人驚喜的聲音。
剎那之間,他轉過了身去,一望,就看到一個身材挺拔的高大冷峻男人,面無表情地立在那兒。
這麼個出眾的男人,南黎辰只見過一面,到現在,還是認得的。
慕家二爺,冷緋心的前夫。
一年前這個男人治好了眼睛,回鷺城。
慕家為此還特別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當時幾乎宴請了全鷺城的達官貴胄,紳士名媛。
人都到齊了,這人卻沒有出現。
也是在那宴會上,他記得抱著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當著全鷺城所有人的面。
他曾經說了那麼一句話:我要娶她,自然是愛她的。
那個時候,怎麼會想到,那麼一句隨口拈來的玩笑性質的表白話,如今一語成讖。
這一年裡,他想過冷緋心是有可能被這個男人帶走了。
可是查來查去,什麼都沒有查到。
而且他和冷緋心結婚的那一段時間,這個男人幾乎都沒有出現在冷緋心的身邊。
也從未見過冷緋心提及這個男人。
他以為他們早就沒有交集。
現在呢,這個小女人這麼驚喜地喊著她前夫。
呵,搞舊情復燃,破鏡重圓的戲碼嗎?
慕二爺沉冷的目光落在南黎辰那捏著緋心的腕子的手,他的眉宇間凝著冰寒,唇角卻有笑意,對南黎辰說話的時候甚至是溫和的:「南小公子,該放開我的小緋心了吧。」
「我的小緋心」,這幾個字,淡漠的男人咬得有些重,意有所指一般。
聞言,南黎辰的眸子驟然凌厲起來。
他冰冰冷冷地對面的強勢男人對視,妖冶的鳳眸蒙著一層薄薄的寒氣。
大手上一用勁兒,那麼隨意又強勢地一扯,把緋心扯入了他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