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危險新妻(61):黎優姐,你等我。
【番】危險新妻(61):黎優姐,你等我。
蘇家那幾個叔伯看著這兩個女人就會哭嚎,有些看不下去了,明面上對著她們又是一番寬慰。
朝著她們二人一一承諾,讓人把她們給扶起,承諾她們:「你們會沒事的,安心在這裡住下,蘇半月那個畜生,我們會處置。」
蘇彌菲被扶起,但簡玉瑤不肯起,哭訴著:「蘇半月手段那麼狠,如果他知道我們來了這裡……」
「你們姑且在這邊住下,我定讓蘇半月給個交代。」其中三叔承諾著簡玉瑤,又轉頭朝著蘇彌菲看了過去:「彌菲,快把你母親扶起來。」
「是,二叔。」
蘇彌菲點頭,嗓子啞啞的,手腳利索地走到簡玉瑤旁邊,蹲下身去攙扶簡玉瑤,「媽,起來吧,叔叔伯伯答應要幫我們主持公道了,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他們不會放過蘇半月的。」
簡玉瑤在聽到這句承諾后,雖然還在哭訴著,但低著頭,唇角的弧度明顯放鬆了下來。
她用手背抹了抹淚,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脫力般地被蘇彌菲連拉帶拽的從地上拉起來:「你們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
有了這些叔伯的干涉。
蘇半月就不會那麼的順利了。
蘇半月所做出來的那些事情,傳出去,倫理道德都沒了。
這些叔父不可能讓蘇半月這麼胡作非為的來。
當即把蘇半月叫來,在蘇家祠堂裡面,當面的對峙。
這個人個個都對蘇半月斥責,怒斥著蘇半月的做法,罵他不孝,罵他六親不認。
他們所說之話,義憤填膺,而句句話都是那般的有理。
他們讓蘇半月跪下,蘇半月沒有跪,一身黑色西裝在他身上,他站著,那黑色的西褲包裹得他的雙腿筆直修長。
他的薄唇唇角上保持清淺地笑意,面上倒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等著他們把話給說完。
左北昀是蘇半月的四叔,也在其中。
他一句話沒有說,坐在宗族祠堂一邊,面無表情彷彿沒有聽到這祠堂吵鬧的對著蘇半月的質問聲,瞳底渙散沒有焦距。
南黎優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蘇半月站著聽,面帶微笑一動不動站著。
直到這些叔伯講得快沒詞了。
中間的聲音小了下去。
「各位叔叔伯伯講完了?」
他的態度很是漫不經心。
別說是悔意,就是最基本的尊敬都沒有。
其中蘇半月的大伯手指顫抖指著蘇半月:「蘇半月,蘇家有你這種不肖子孫,你還是不是人,快點把你父親放出來!」
「大伯,我孝順不孝順,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蘇半月慢慢斂了唇角的笑,湛黑的眸底蒙上一層淡漠的冷意。
他抬了抬眼皮,眸光視線沒有溫度地掃過在坐的這些叔伯,不急不緩開腔道:
「我母家落敗的時候,各位叔叔伯伯沒少落井下石,我當初一個個跪著去求你們,你們有誰出手相救?我今天不動你們,那是我還孝順著您們,要是各位叔叔伯伯嫌命太長了,我也不妨送你們一程。」
此話一落,眾人面面相覷,無人再敢說話。
那位大伯還要說什麼,面色一凜看向左北昀:「四弟,你對這件事怎麼看,蘇半月……」
現在在場的,能和蘇半月抗衡的,大概也就剩左北昀了。
左北昀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坐著。他從頭到尾沒說話,這會兒大伯把他推出來,就是要讓他來整這樁破事。
那幾個人看著左北昀,都在希望左北昀能處理了蘇半月。
這個畜生現在能這樣對叔伯不恭,弒兄囚父。
留著日後會成大患。
哪知左北昀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蘇半月一眼,勾唇淡淡道:「你們幾位當初跟蘇蒼安對人家喬家下手,就應該想到今日,當真以為他姓了蘇,就忘了他骨子裡還有一半喬家的血?」
說罷,他就起身,邁腿要走。
那些人被左北昀說得面紅耳赤,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想起了當年那個清朗的小孩兒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的事情。
那麼小的小孩子,一家家的求,額頭都磕得破了皮出了血。
只是那時被蘇蒼安提出的瓜分喬家的巨大利益迷了心竅,哪裡會管那麼多。
也哪裡會知道,當年的那個小孩,現在有了足以絞殺他們全部的實力。
風水輪流轉,莫欺少年窮。
現在合該他們倒霉了。
左北昀邁腿朝蘇半月面對面地走過去,他的眸光冷冷邃邃地瞧了蘇半月一眼,沒說話,擦肩而過離開了。
南黎優沒了。
他也沒了跟蘇半月對著乾的理由。
黎優……
那個漂亮的,美麗的,矜貴嬌嫩的小貓一樣的女孩兒。
沒了。
蘇半月臉上帶著笑,直到左北昀的腳步聲在身後漸行漸遠,才又開了腔:
「沒事了?沒事了,就麻煩各位叔叔伯伯都消停一些,年紀大了,趁著現在有時間,該多享清福。」
一干叔伯聽完了他的話,臉色鐵青沒人敢吭聲。
連左北昀都走了,擺明了不站著他們那邊。
誰還能拿捏蘇半月?
蘇半月溫笑著出聲,話落,他優雅地聳了聳肩,轉身要離開。
唇角上面噙住的那抹笑意,十分的明顯。
而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落在角落中的簡玉瑤和蘇彌菲的身上。
她們還是無比的驚慌,臉色慘白如紙。
她們清晰地知道,這回她們是完蛋了……
-
蘇半月沒殺蘇蒼安,囚禁不過三天,就讓人把蘇蒼安送去了療養院。
蘇蒼安可沒那般的配合,護士給他送去的那些吃的,都被他反怒砸到了地面上,甚至是砸壞療養院裡面各式各樣的器材。
吵著鬧著要出去,男人鬧騰起來實在比女人更難看。
他要見蘇半月。
療養院卻都是蘇半月的人,得了蘇半月的命令,在這裡看著這位曾經的蘇家當家人,看護著,維持最基本的生活,人不死留著一口氣就成。
在療養院第七次還是第八次打來電話說蘇蒼安要鬧自殺,蘇半月不去他就自我了斷時。
電話打到了席寧的手機上,再由著席寧轉告。
敲門進了辦公室,蘇半月正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正在擦著那把92F型手槍,槍身黑得發亮,而蘇半月眉眼冷靜,神色無波。
一身黑衣,靜謐到一種恐慌。
「少主。」
席寧走近,朝著蘇半月恭敬出聲。
「講。」
蘇半月薄唇掀動,眉眼不抬。
「療養院那邊打來電話,老爺子吵著鬧著要見你。說您不去,他就死給您看。」讓您背上弒父的罪名。
完整這樣一句才是蘇蒼安的原話。
「呵。」
蘇半月應著聲輕輕呵了一聲,在這偌大的辦公室透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冷蔑意味,「他比任何都怕死,也會尋死?他要真的能自我了斷,我還會考慮給他買副棺材。」
這話就是等蘇蒼安死了,他也不打算讓他善終了。
「那少主,您去嗎?」
蘇半月沒搭腔,手上卻在撥弄著手槍,動作迅速。
這個樣子的蘇半月,席寧很擔心。
正猶豫著是否出聲,蘇半月就已經起了身,邁步朝著辦公室門外而去。
-
療養院,鐵欄門口。
蘇半月笑看著裡面的一切,聲音溫溫:「父親大人,你要見我?」
療養院的單間裡面,只有一張床,被子和枕頭,關精神病人的,就連洗手間都是透明的,怕護士尋房的時候沒看到人,精神病人在廁所里出了什麼事。
蘇蒼安原本是坐在床上的,一聽到蘇半月的身上,立馬從床上起身,大步朝著門口而來,臉色猙獰著看著蘇半月:「蘇半月,我是你父親!你這麼做是不孝,大義滅親,趕緊把我給放了,你聽到沒有!」
「父親大人,我覺得你在這裡享受你的下半輩子挺好的,母親在這裡過了她的大半輩子,她會很高興有你陪著她的,跟她一樣在這裡度過剩下的時間。」
蘇半月笑了笑,聲音緩慢溫和。
這話簡直就是誅心之言。
蘇蒼安面目惶恐。
在這裡度過他的下半輩子,被囚禁,限制自由,每日對著那些護士醫生,被人當成一個精神病?
不,不,不,他才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而蘇半月唇角上的笑容,在刺激著蘇蒼安,身體裡面的怒氣,直接的翻湧而起,他忍不住,直接的抓住了鐵欄,手背上方,青筋突現:「蘇半月,你個逆子,殺兄弒父,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逆子,當初生下你我怎麼沒掐死你,二十多年,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我二十多年養一隻狗,狗也知道聽話!」
「狼心狗肺的逆子……」
蘇蒼安漫罵的聲音響不絕耳,人在憤怒的時候,還真是什麼話都罵的出來。
更何況,蘇半月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聽著蘇蒼安的這些話,蘇半月未曾動怒,唇角上的笑容明顯的撩開,低醇的嗓音徐徐而來,他笑著說:
「我這不是還沒死嗎?我也還不是沒殺父親大人你?如果我是狗,那父親大人你是什麼呢?有些話,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別罵到自己頭上的好。」
蘇半月摞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
蘇蒼安不停的拽著鐵杆。
可是鐵杆紋絲未動,一層樓,只剩下蘇蒼安那憤怒的聲音在怒吼,以及,迴響在蘇蒼安耳邊,蘇半月那清醇溫柔到令人發寒的笑音。
-
短短一個禮拜,蘇半月就已經穩坐蘇家家主之外。
席寧跟在蘇半月身邊,打點後事一切。
多少人不服蘇半月,都在看到蘇曜日的那具屍體時噤了聲。
在蘇曜日的屍體邊。
一身黑衣的蘇半月,宛如從地獄裡面走出來的修羅,那唇角上面所噙著的笑容,似笑非笑,更甚寒冷。
鮮紅觸目的鮮血,無疑敢有人吭聲。
對於那些抵抗他,甚至是想要殺他的人,以及蘇家家中的那些蛀蟲,蘇半月大換血,放眼望過去。
蘇家現在,都是蘇半月的人。
處理蘇家家事,以及手伸到的範圍,蘇半月都在一一規劃,蘇家已經徹底變了天。
蘇半月穩坐蘇家家主的那一天,整整一天的慶祝。
燈紅酒綠,菜肴無不鮮美。
到了晚上,蘇半月帶著一身的酒氣,一個人開著車回到了海邊別墅。
主卧室內,床頭擺放著一張大幅照片。
屬於南黎優的笑容,映現在那上面,美麗的女孩兒一身紅裙置身在火紅的玫瑰花海中。
笑容燦爛甜蜜。
照片中的她,很美,美到就像是落入凡間的天使。
他的手,輕輕的拂過,照片上她的臉頰,掌心所過,灼熱一片。
一點一點地摩挲著。
耳邊,似有南黎優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恍如昨日:
那天,她一個人拖著被框好的照片,從門外氣喘吁吁地走進來,聽聞動靜,他抬眸望了過去,就看到了她拖著東西,小臉兒五官緊皺在一起,十分吃力的模樣。
他笑著放下了手機,朝著她問:「黎優姐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我的照片啊。」
她回答著他的話,眼睛裡面,是亮晶晶的光芒和笑容。
而她在接起這句話后,卻是在沉重的喘著氣。
他走過去,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巨幅照片,「你剛才出去就是為了拿這個,怎麼也不叫我跟你一起去?女孩子拿這麼重的東西,怎麼拿的動?」
當時,她極其埋怨著他,小臉氣鼓鼓的,「你都在玩遊戲啊,那款遊戲可是你的鐘愛。」
「不過,現在你補償的機會還是有的,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他把相框搬上去,按照她說的,掛在床頭,打開包裝盒子的那一刻,蘇半月才發現,這照片有多麼的大。
以及掛到床頭的時候,這張照片,有多麼的美麗。
「怎麼弄張這麼大的?」
還記得當時他問她的話,而她,卻是狡黠的回答,「那當然是有用啊。」
當時的他是皺眉了,不明白她所說的作用是什麼。
可是她卻走過來,環住了他的肩膀,笑容明艷美麗:「我要讓你天天都能看著我,直到你看膩我為止,不過先說好了,看膩了這照片也不能拿下來……」
「黎優姐這麼的漂亮,怎麼會看膩?」
……
「黎優姐……」
蘇半月薄唇掀動,輕輕呢喃出南黎優的名字,然後緩緩的勾動了唇角,笑了,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前塵美景,在他的眼前一一的映現。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笑起來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她,眼睛裡面的光,多麼的好看啊……
蘇半月伸手,想要去觸碰。
可是,卻感覺到的,是面前的這照片,框在玻璃框裡面。
這一刻,蘇半月劃過玻璃框的時候。
卻是察覺,指腹冰涼一片。
他躺在了床上,枕頭上面似是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和味道,縈繞在鼻尖,一把無形的利刃,終於,彷彿衝破了他心臟的重重防備,狠絕精準的地刺了下去。
疼得他幾乎都快變了臉色。
蘇半月還是勾唇習慣性地笑了笑,看著少女那副巨大的照片,眼底一片冰涼死寂。
他想起她,想著她:
那天,她跨坐在他身上,說要上了她,那一臉明明害怕,卻又豁出去的倔強小模樣。
那天,她站在橋頭,對他嬌俏笑著的樣子。
那天,她和他走在沙灘上,她讓他背著他的樣子。
她說:「蘇半月,我們這樣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能一直白頭?」
她張牙舞爪威脅著他:「蘇半月,不許叫我黎優姐,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她無溫無怒對他說:「蘇半月,其實你不用委屈自己的。」
甲板上,她的聲音飄散在海風中說:「蘇半月,我愛你!」
「蘇半月……」
「嗯,黎優姐,我在。」
蘇半月低低的應出聲,喉嚨裡面,就像是卡了一根倒刺。
他回頭看著四周,房間裡面空蕩蕩的,除卻他,不再有絲毫的人影。
她不在這裡了……
蘇半月又重新的躺回到了床上,緩慢的閉上眼睛,海水朝著他襲來的那種感覺,此刻卻還不死無比的清晰。
「黎優姐,你等我。」
蘇半月呢喃著這句話,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
蘇半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關於南黎優,關於他們的未來。
在夢裡,他渾身發熱,南黎優在他懷裡,她注視著他,眼底全是狡黠地笑……
夢醒,刺眼的陽光搖晃住他的眼睛。
空蕩蕩的房間,靜悄悄的四周。
他的那處的一片濡涼,都在提醒著蘇半月,所有一切,都不過一場夢。
一場,他從來沒有做過的香艷旖旎的春.夢。
手機拿出來一看,早上9點。
沉默片刻,蘇半月打開通訊錄,撥打出南黎辰的電話號碼。
響鈴很長時間,南黎辰才接起,電話里端,南黎辰的冷魅語氣,不是很好:「蘇半月,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
「南三,晚上我會去南家拜訪,麻煩你把家裡的人都叫回去吧。」
蘇半月溫溫一笑,聲音緩慢又低醇。
「怎麼?」
南黎辰聽了皺起眉。
「沒什麼,你照做就是了。」
「知道了。」
南黎辰低低的應聲,他起床氣很大,又道:「蘇半月,我發現你當了我姐夫之後,使喚我使喚得挺順溜的啊,還有別的什麼事情,一併說了?」
大清早被吵到,南三的心情,超級不爽!
「沒了。」
蘇半月話一落,南黎辰「啪嗒」一聲,直接的掛斷了電話,然後,手機被甩到了一邊。
「誰打電話給你?」
冷緋心伸手抵住南黎辰結實精壯的胸膛,蹙著秀眉發問。
「蘇半月。」
南黎辰如實回答,低頭,薄唇落在冷緋心雪白的脖頸上,溫熱的唇角劃過,吮吸著,酥麻感覺,緊接而來。
「那他找你,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冷緋心抵著他,拒絕著他的動作。
南黎辰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的啃咬著,舔著,聲音低沉蠱惑:「***啊太太!」
頓了一下,他又舔了一下她的白凈耳垂,魅惑的聲音越發地低了「做了,才能有愛啊。」
說著,他在她的耳垂上重咬了一下。
「……」
冷緋心不說話,只當自己和這人沒法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