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倒是瘦了不少哈!
鐵門半開,裡面戰火漫天,傅紹燊拿起搭在車上的那件皮衣穿在身上。
天空,烏雲已經放出了月亮。
亮涔涔的白光折射下來,鍍在男人身上,致使他身體輪廓的邊緣因為太過亮有些發虛。
半側的身子在紅焰焰火光下屹立挺拔,像極了香港影劇里的梟雄。
秦又虛弱的躺在床上,因為寒冷和飢餓的侵襲,單薄凌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顫溲。
車門被打開,她的頭歪向另一側並沒有轉過來。
男人的氣息散布過來,一點點的貼著。
「阿又……你怎麼樣?恧」
外面槍聲喧天,有幾枚子彈打過來,碰到車子上的防彈玻璃后又彈了回去。
這車子很明顯是經過改良精裝的,她緩緩轉過頭。
和他對視,微微一笑。
聲音里平靜冷淡,「我沒事!」
翹長的睫毛彎彎在她精緻的臉蛋上留下一抹扇形弧度,她白皙的臉蛋上有擦傷和沾到的灰土。
他炙熱的身子貼的很近,兩個彼此的呼吸幾乎是可以纏繞在一起的。
「真的么?」
他柔情似水,目光帶情。
有些不相信她的話,而且語息間也是濃濃的耐性。
將他的身子推離自己,力氣不夠,他沒動,她卻向後退去。
避諱歪過頭,她不想讓自己在沉浸在他的柔情里,這個男人很有魅力,而且他還總是無時無地的沒有節制地愛釋放這種魅力。
他定定望著她,幾乎是要將她的腦蓋骨盯破一樣,還是不肯收回。
秦又只好悻悻地故作大方,勾唇,「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倒是瘦了不少哈!」
左右打哈哈,她只是想推開他深情又灼灼的目光。
將她的小表情都看在眼裡,男人收回了視線,正了頭。
「嗯!」
重重的回答,確是沒有了下文。
她也不知該怎麼往下去接,外面戰火還沒有停歇。
有人逃了出來,可是沒跑了幾米就被人擊斃,慘倒在地。
見不得這麼血腥的場面,秦又閉上眼睛,可是耳朵還能聽見聲音。
傅紹燊從上面的凸面鏡里看見她害怕,過來摟住她,手臂的肌肉撐得西服襯衫有些繃緊和嘎嘣嘎嘣的。
「再忍耐一會,等我解決完他們,我們就走!」
「我不會離開你的!」
被他用在懷裡,秦又抽緊了身體。
在他懷裡呢喃,「現在走不行不?」
傅紹燊下頜抵在她的頭頂,兩人貼的毫無縫隙。
「只有我確保了金錢豹被徹底消除,我才能安心放你走!」
他沒有鬆手,也沒有動。
因為他在美國的疏忽,導致所有的災難都遭遇在她的身上,他很是愧疚。
金錢豹這個人心狠手辣慣了,如果斬草除根,還讓他知道了他在乎的是秦又,那麼她今後的生活都不會好過。
所以他必須要堅守到最後一刻,不容的疏忽和落網之魚。
秦又冰涼的身子有了緩和,她耳邊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漸漸安穩下來。
這個男人的懷抱似乎有一種魔力般,吸引人。
時間一秒一秒的逝去,她從驚顫到穩定,再到溫存,放鬆了最後一絲警惕,竟然安逸的睡著了。
傅紹燊擁著她,聽著懷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唇角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車子的門從外面被打開,謝小蟹一身血跡地過來報道,「傅少……」
他下意識捂住女人的耳朵,慢慢轉過身,翻了一下白眼,修長的手指子在薄薄的唇上一放,『噓!』示意小蟹給他小點聲。
謝小蟹縮了一下脖子,咧嘴笑的自然,「傅少,人已經大面積消除完畢,金錢豹是活捉的,你打算怎麼處置。」
他降低了說話的聲音,很是自覺。
傅紹燊鳳眸半眯,露著兇殘的星光。
他在張嘴,可是嗓音確實低沉沙啞的,「把他帶出國,其餘黨一個也不能留,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禍害。」
「是!」
小蟹輕聲輕腳關上了車門,退了出去,加入戰火。
由於金錢豹的人數量十分龐大,加上他們雖然面對FBI還是抵死反抗,看來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不是臨時上戰場的新手。
這幾年,想必金錢豹也訓練了不少的人充當手下。
倉庫的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人,有的還有一絲氣息,有的已經沒了動作。
到了凌晨四點,秦又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眸,身邊人已經離開了。
說了不會離開她,保護的她的人沒有蹤影。
她裹緊披肩在身上,下車。
儘管戰火是在昨天晚上,可是倉庫里還是黑煙滾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朔料袋味道,十分刺鼻子。
小蟹正在忙著吩咐抬人,秦又走過去問他,「誒?小蟹啊,大家這是在幹什麼,金錢豹不是被殺死了么?」
「誰說被殺死的,因為昨晚趁著人亂,又逃走了。」
「哦哦……那他的屍體找到了么?」
「當然是沒有。」謝小蟹說的有模有樣,騙騙秦又還差不多,嘴角上滑的弧度明晃晃。
身後走過來的傅紹神一拳頭拿在他的肩上。
「少廢話,快點收拾現場!」
他的一拳頭不輕不重,確實讓他也是晃晃悠悠。
秦又看見傅紹燊,走過去。
「紹燊,怎麼樣,情況應該是控制住了吧!」
傅紹燊點頭,修長的腿走出外面,「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
替她帶開車門,剛下來的她再一次上了車。
車門關上,男人的聲音傳來,「我送你回去。」
「好!」
「我想去看看杜鵑,你知道她在哪么?」
抓住前面座椅,她探過頭來問道。
「我知道,我送你過去。」
「好!」
「不過在那之前,咱們要吃一頓飯。」
經過他的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從昨晚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
南峰這個城市,她不熟悉,所以只能他帶著去哪就去哪。
在城市中心來來回迴轉了幾個圈之後,他停在了一家粥店門口。
秦又下車,跟在他後面。
這家粥店規格很大,可以和平時標準的飯店媲美。
服務員推開玻璃門,說了一句,「傅先生,裡面請。」
秦又有些驚愕,這家店的人怎麼會認識傅紹燊吶,他不會連這裡也有股份吧。
直覺越過大眾服務區,他們走上了樓。
乘電梯到了十四樓,服務員打開了一件套房,「您慢用!」後撤走。
傅紹燊一隻手放在她的身後,示意她進去。
她的目光望過來,疑惑地瞅著他,男人悠悠開口,「你現在這個狼狽樣子怎麼吃飯,還是先洗乾淨再說吧!」
不再掙扎,她進去。
裡面是一個總統套房,相當的奢華大氣。
沒想到一個簡簡單單的粥店居然會這麼闊綽。
傅紹燊指著浴室的門,說道,「這裡是洗手間,你先洗個澡,衣服在裡面準備好了。」
他安排的事無巨細,她也算是放下心來。
洗完澡,他領著她到樓下吃了小粥。
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喝的胃裡一陣暖和。
飯桌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默默地喝著粥,傅紹燊優雅地拿起湯勺,一勺一勺舀著。
秦又亦是如此。
他們是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共食。
完后,秦又給杜鵑要了一份,服務員給他們裝進了保溫杯里,以供帶走。
傅紹燊帶著她去了醫院。
杜鵑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而司聿權脫了上衣,露出黝黑的肩膀在給她……剪指甲。
看的秦又大跌眼鏡,那麼一個大男人弓著背,一臉認真的表情,真是羨煞逗笑了旁人。
杜鵑看到傅紹燊時,開心的溢於顏表,「老傅,你終於來看我了!」
說罷,起身過去抱住他。
正埋頭用功的司聿權看到眼前的腳沒了,燦燦,放下俏小精緻的指甲刀過來,「傅紹燊,你怎麼來了?」
那種排斥的語氣十分明顯。
秦又遞上來粥送給他,「這是我們在附近一家有名的粥店包的,還熱乎著,你們就這吃一些吧!」
怎說秦又是感謝杜鵑的,因為沒有她,她肚子的孩子早就沒了。
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應該存有一顆感恩的心。
「什麼粥啊,好吃不!」
杜鵑雀躍,聽見吃的晃晃悠悠的過來。
司聿權生氣地說了她一聲,「你慢點,早上不是吃過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