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滴水觀音
「公主殿下有話請明說,不必拐彎抹角」龐誠無畏地迎上鳳傾妝的眼神,嗓音冷硬,爽直道
「說話直爽,本宮很是欣賞那本宮就直說,本宮希望你取而代之,成為下一任的羽林軍統領,而非副統領」鳳傾妝目光冷傲懾人,淡然的語氣暗透殺氣
「卑職明白了卑職不會讓公主殿下失望的」
愕然了片刻,龐誠抱拳,面容神情依舊,冷靜地說道
這份冷靜令鳳傾妝非常滿意,讚賞地看向龐誠,紅唇微動,清冷的嗓音飄出
「那本宮就靜候佳音,記住,這件事情必須在明日太陽升起之前完成退下」
「卑職告退」龐誠抱拳,退出了房間
龐誠退出去之後,房間內又恢復了寂靜鳳傾妝躺在軟榻之上,眉宇間透著一絲倦意,她雙目微閉,輕揉眉心
輕紗浮動,一股清雅怡人的竹香撲鼻而來鳳傾妝雙眸睜開,絕美的臉龐掛著一絲清淺的笑容,指了指軟榻邊上的椅子,紅唇輕抿
「梅毅竹,你來了,坐」
「我父皇體內的毒怎麼樣,可以解嗎?」漆黑的眼瞳流露出一抹擔心,關切道
搖了搖頭,梅毅竹清潤如風的嗓音在屋中緩緩響起
「夜帝身體中的毒是一種慢性毒,至少有十年的時間,毒素早已經浸入五臟六腑只怕是大羅神仙在世,也無法解除他體內的毒剛才我替他把脈的時候,毒素已經漸漸浸入他的心脈,夜帝的時間只怕真的不多了」
「這麼嚴重?」
鳳傾妝眉頭緊緊蹙起,接著道
「那我父皇究竟中的是什麼毒?他還有多長時間?」
「若是體內的毒素控制得當 夜帝應該還有一年的時間;若是控制得不好,這就很難說」
梅毅竹沉然,繼續道
「剛才我在夜帝的寢宮中,發現的一盆蔥翠欲滴的滴水觀音他體內的毒應該與這盆滴水觀音脫不了干係」
鳳傾妝抬眸看了看梅毅竹,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滴水觀音這種植物放在室內,雖然可以凈化空氣,可是它的根莖中的白色汁液皆含巨毒而且這種植物若是澆水過多,綠葉吸收了水分,葉子的尖端就會滴下水珠,這種水珠雖然毒素不強,可若是常期服用的話,身子就會日漸虛弱,在體內形成一種慢性毒素」梅毅竹不緊不慢,緩緩解釋道
「看來得好好查一查父皇的啟和殿的宮人」鳳傾妝幽冷的黑瞳攏上一層薄霜,清寒的嗓音好似凜冽的寒風從耳畔颼颼刮過
「梅毅竹,父皇的身體就拜託你了」
望向梅毅竹,眼中的寒意退卻,鄭重地託付道
「放心,我會盡我所能調理夜帝的身子」梅毅竹雋秀的面容掛著清雅如竹的淺笑,凝著鳳傾妝的俊目,眼底深藏著一絲愛意他優雅緩慢地起身告辭道:「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梅毅竹掃了掃身前微微皺褶的袍子,邁著從容優雅的步伐朝著海堂殿外走去
暮色降臨,寒涼的秋風從窗戶吹進,軟榻上,鳳傾妝額間的碎發被撩起
突然,一道黑影宛若靈巧的狸貓從窗戶掠入,抬手將她的微微凌亂的髮絲順到耳後
「妝兒,三日不見,有沒有想爺?」巫驚羽坐在軟榻邊的椅子上,俊美如廝的面容掛著邪魅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
「事情都辦妥了」鳳傾妝懶懶地抬眸問了一聲
「自然爺可是請一百個綉娘,盯著她們連夜趕工,趕了三天二夜才完成的還有禮部那個老頭子,畏懼秦槐的權勢,死活不肯幫忙結果爺一粒藥丸下去,那老頭子就乖乖聽話了」巫驚羽目光柔和,清悅的嗓音飄出
「你到底給禮部那個老頭子餵了什麼藥丸?他與秦槐的關係非淺,為什麼又肯幫你了?」鳳傾妝好奇問道
「馬尿混著泥巴,爺隨手捏的一粒藥丸,騙說那老頭子說是毒藥,想不到貪生怕死的他還真的信了」巫驚羽勾唇淡笑道
「太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等到龐誠那裡的好消息傳來,明日早朝父皇便可退位,讓君臨繼承皇位,打秦槐一個措手不及」鳳傾妝眉頭舒展,絕美的臉龐流露出一絲笑容,美得令人眩目
一旁,巫驚羽看得呆了,視線焦灼在她艷美的容顏上,再也若不得移開半分頭不由自主地前傾,朝著她的紅唇壓去
突然,一隻細膩嫩滑的素手抵住他的頭額頭,再也前進不了半分緊接著,一個爆粟敲來
巫驚羽面色一黑,望著眼前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幽怨的目光好似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般,鬱悶至極
「妝兒,你不是說,只要我將事情辦妥,就重重賞我」
「我突然想喝酒了,你那兒有酒嗎?」鳳傾妝黑如點漆的美眸慧波流轉,轉移話題道
聞言,巫驚羽點頭,「有,頂極的海堂醉」
「我們去屋頂喝」
話落,鳳傾妝起身走到院子里,足下一踏,整個人騰空而起,墨發在夜風的撩拂下,隨風輕舞,整個人好似奔月的嫦娥,美得令人窒息
緊接著,巫驚羽足尖一點,身輕似鴻燕,人已經輕飄飄落在屋頂上
二人坐在屋頂,對月當空
只見巫驚羽意念一動,取出兩壇未開封的頂極海堂醉,輕輕一拍,酒罈的封口拍掉,醉人的酒香飄出將其中一壇遞到鳳傾妝的面前
接過酒罈,鳳傾妝舉壇與巫驚羽手中的酒罈輕碰了一下,仰頭豪爽地干下一大口
「你還記得嗎?在星耀國的時候,有一次我騙你清白已毀,你一怒之下劈斷了飄雪閣的海堂樹後來我將那棵海堂樹上的花瓣全部採摘了下來,泡製了一壇海堂醉,就埋在斷樹下了泥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