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翩翩小朋友，你已經嫁給我了，難道忘
翩翩心裡的難過和對世事的不理解已經積攢了太久。
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在向季紹霆索要答案，也並非真的指望得到一個人確切的回答。
或許這算是一種傾訴吧。
她對人生產生了太多的不理解，原本明媚的世界漸漸布滿了陰霾和絕望。
如果是從前，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她都不會感到絲毫無助和害怕，因為爸爸永遠會幫助她，保護她溲。
而如今，她只有季紹霆。她別無選擇地依賴他，從生活到心理。
季紹霆也並無多言，只是默默地攬住她的肩頭，輕拍了拍。
她貼在他身側，兩個人的身體靠得很近很近，近到讓她產生一種錯覺——感覺她與季紹霆的心在這一刻也靠得很近恧。
她未曾覺得她與季紹霆交心，可季紹霆在有些時候總能表現得很懂她。
此時此刻，她甚至覺得——
其實他與自己，一樣的孤獨。
她這棵孤獨無依的小樹苗，被他那棵倨傲茁壯的參天大樹籠罩著，與之相依相偎。
……
季紹霆離開包廂很久都沒有回來。
阮妙彤放心不下，雖然腿有些不方便，但還是一瘸一拐地踱到了樓下，四下張望。
映入她眼帘的——就是這樣一幕。
季紹霆高大的身子屈尊坐在水泥台階上，摟著他的新婚小妻子，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
*
回家的路上，顧翩翩仍然保持著類似的姿勢，半個身子蜷縮在他懷裡。
季紹霆剛開始只是摟著她的肩，漸漸地變成背部……然後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變成了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纖細綿軟的腰肢。
顧翩翩剛開始沒在意，心裡還在想著有關翩淮和扇棋的事情，忍不住猜測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扇棋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生得與翩淮一樣漂亮，會不會和她十分相像。
可是漸漸地漸漸地……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要掙脫，可下一秒，男人緊緊鎖住她的腰，一隻手扳住她細嫩的下巴。
少女瑩潤的粉色唇瓣，在昏黃的夜色下難掩迷人。
顧翩翩實在太驚訝了，她本能地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獃獃地看著他近若咫尺的俊臉。
水光洌灧的眸子撲閃撲閃，她愣住好久才想起害羞這件事，登時羞紅了臉，猛地緊緊閉上眼睛。
漸漸滑落至她腮邊，帶著鼻音低低笑出了聲。
她的妻子果真是個青.澀如孩子的珍寶……
只要有一點點親密接觸，她的反應都是……那麼的可愛。
他的唇貼在她臉頰上，屬於他的溫度還未散去。
暈暈沉沉的腦子漸漸恢復了理智……
天啊，他們這是在車上啊！司機就坐在前面！
顧翩翩激動地掙紮起來，用了很大力氣才終於推開他。
這個男人！真是夠夠的！
她羞得無法見人，眼神偷偷地往司機的駕駛座方向瞟，卻發現司機目不斜視地認真開車，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後座旖.旎風光的絲毫影響。
*
季宅大院。
顧翩翩逃之夭夭般下車，一心想著快點逃離那個曖.昧氤氳的車子。
季紹霆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顧翩翩跑回房間就飛快地抓了睡裙和內.衣褲，推開浴室門，奪門而入——
可當她正欲關上浴室門反鎖——
男人有力的大掌如電光石火般出現在她面前，不輕不重地頂開了被她雙手抵住的門。
雙臂輕輕一提，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整個身子提起，往柔軟的大床.上輕輕丟去。
高大的身子也隨之傾壓下來——
小女孩本能地尖叫，「季紹霆，你別這樣！」
男人低聲嗤笑，大手在她身上緩緩游移，「別怎樣？」
他的手太不安分了！顧翩翩急了，這男人明知故問！
她兩隻小手抵在他胸口，輕輕推拒，卻不敢太過激烈惹他不悅。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蠱.惑人心……
「翩翩小朋友，你已經嫁給我了，難道忘了么？」
她自然是理虧的，咬著唇，手上的力道逐漸增加，小腦袋飛快地旋轉起來，急中生智。
「我沒忘！但，但是……我還沒洗澡呢！我要去洗澡！」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比去洗澡更好的拖延借口么！
男人唇邊的笑意愈發玩味，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一字一句，簡單明了——
「做完，一起洗。」
*
城西的某所私家別墅。
沙發上。
林姒趴在男人的大腿上，捧著手機默默滑動，正在看顧翩翩的朋友圈。
她曬了一張訂婚戒指的照片，像是在陽光下拍攝的，暖暖的光線顯得很溫馨。
顧翩翩不是那種很喜歡發動態炫耀物質的女孩，她既然發了兩人的對戒，應該是覺得很幸福才會有感而發吧。
如此看來……季紹霆待她的確不錯。
只要她開心就好。
林姒心情頓時舒暢，臉上的表情也愉悅了許多。
周仲越本是喝了酒，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瞥見她捧在手裡左看右著的照片，一對鑽戒，想也知道是誰曬的。
男人冷冷的笑聲在她頭頂上方悠悠然響起，「你倒是挺高興的。」
林姒覺得他語氣怪怪的，便問，「翩翩是我從小到大十幾年的閨蜜，她過得好我能不為她高興么？」
周仲越似笑非笑，隨手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放至唇邊吸了兩口。
吐出淡淡的煙圈——
他唇角微挑，「我倒是很想看看，顧小公主還能開心幾天。」
他吐出的煙圈嗆了林姒一臉，她氣得猛得從他大腿上爬起，坐穩直起身，瞪著他，「你幾個意思？」
他笑笑，「抱歉。」
林姒根本不是介意被煙嗆了的問題，而是介意他的話，質問道，「什麼叫她還能開心幾天？你分明話裡有話，你說清楚！」
周仲越臉上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語氣也是輕描淡寫，「沒什麼，就是覺得她挺慘的。」
林姒臉色大變，剋制不住掐住了他的胳膊，低聲，「周仲越，你別嚇我行不行，你和季紹霆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哥們，你一定知道他的心思，他……究竟為什麼一定要娶翩翩？難道真是因為翩翩十三歲時候不懂事扇了他一巴掌？！」
顧翩翩雖然生在物慾橫流的上流社會，但她幾乎算是一個被保護得極好沒有接觸過社會污染的孩子。
林姒曾經絞盡腦汁地想過無數次，季紹霆究竟為什麼盯著她不放？
剛開始她以為季紹霆是盯上了顧氏，可是後來觀察他雖然買下顧氏，卻沒什麼大的行動，似乎不過是為了追求翩翩，慷慨地幫她挽救家族企業。
再後來她猜測顧翩翩一定是在某些時候因為某件事得罪了季紹霆，以至於季紹霆要利用她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時對她加以報復。
可是顧翩翩的人生歷史里，唯一和季紹霆產生交集的就是她十三歲那年被剛剛回國的季紹霆莫名其妙窮追不捨。
難道季紹霆真的這麼小氣計較，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記恨了六年？！
周仲越那邊像是實在憋不住了，「嗤」的笑出了聲——
「你當季紹霆是青春期的小屁孩？少時愛而不得，最終逼得女孩家破人亡再將人強.佔為妻？林大小姐，那些腦殘的電視劇還是少看點為好。」
林姒自己也知道這種揣測極為可笑，可是她真的想不出別的了。
周仲越瞧著她急得坐立不安的模樣，冷笑著問，「你真的這麼想知道真相？」
林姒點頭如搗蒜。
周仲越待她還算不錯，如果她求他，他應該可能大概也許會透露一點吧……
然而沒等她開口，周仲越已經受不住她懇求的小眼神，嘆道，「我怕你承受不了。」
男人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開玩笑。
林姒聲音顫抖，「求你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周仲越似乎是嘆了一口氣，聲音很低，側過臉，對著她耳畔開口，大約說了一分多鐘，才把話說完。
這一分鐘內，林姒的臉由紅變白，又由白變青，最終呈現出非常慘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