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他看起來非常生氣，也許下一秒皮帶就
事情發生得太快，而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本以為季紹霆頂多就是訓她幾句，訓她對丈夫不坦誠不信任之類的，根本沒想過他居然會解下皮帶，更沒想過他會將這東西持在手裡當做武器威脅她。
翩翩腿軟得厲害，但意識是非常清醒的，她認真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季紹霆，你就不能平等地和我談話嗎？一定要用這種高壓的方式？」
他臉上已經看不出情緒，平靜如一潭死水。
她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栗，心也隨之瑟瑟發顫溲。
手中的皮帶在她大腿側面輕輕滑動，溫熱的呼吸噴射在她耳邊——
「看來你是還沒想清楚，那就繼續站，站到你腦子清醒為止。」
她氣結，尖聲反抗，「我說了，我腳酸！逛了一整天，我很累，我想休息！恧」
「我讓你說話了嗎？」
男人又冰又厲的聲音打斷她的話語，讓她心裡漸漸發麻，真的開始有些害怕……心裡瑟瑟發抖。
她咬著唇，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因為眼前這寒氣逼人的男人，給她的感覺是，如果她再敢頂撞一句，他很可能就會把她活活打死。
「我讓你說話了嗎！」
又一遍重複。
皮帶在空氣中響起被揮動的嗚嗚聲，就這麼直直的在她眼前招呼下來——
「啊——」翩翩嚇得猛然緊閉雙眼，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鞭響，就在她耳畔炸開。
她沒有感受到疼痛，緩緩地睜開眼睛，側過臉看見牆紙上的痕迹——
他真的動手了，鞭痕距離她大約只有一厘米。
那鞭痕……高檔厚實的牆紙已經被打得裂開了深深的一道，如果剛剛是打在她臉上……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他。之前她本來只當做季紹霆是在發大少爺脾氣，至多不過是拿這皮帶嚇唬嚇唬她，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然會真的動手。
她太害怕了，害怕到不知所措。
男人低低嗤笑出聲，薄唇輕啟，「你怕了？」
她點頭，「我當然怕。」
「你錯在哪兒了？」
翩翩腦子裡嗡嗡直響，她搞不懂季紹霆今晚是著了什麼魔非得聽到她承認自己犯錯。
女孩本就脆弱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季紹霆……我沒錯。」
眼眶難以抑制地濕.潤了，他一定是要把她折磨瘋才肯罷休。
「我沒錯！沒錯！沒錯！」女孩激動地尖聲嘶吼。
她只是想盡自己所能保護翩淮，同時也保護爸爸留給翩淮的財產。
她現在所有的一切，由身到心，包括顧氏，全部都在季紹霆的掌控之下。
如果有一天他心情不好，或許一聲令下就可以讓她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活分崩離析。
她從來不敢肯定這男人對顧氏集團毫無侵.占之心，大部分的股份她已經保不住，只是想要保護翩淮擁有的那一點點，這也算彌天大錯嗎？！
季紹霆手中的皮帶滑落她臉上，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滑動……
陌生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栗，皮帶頂端仍在滾動……
他看起來真的非常生氣，也許下一秒皮帶就會重重抽在她臉上，然後她會毀容，或許會留下永久的傷疤，從此整個人生變得無望和凄慘。
她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魔鬼，甚至比魔鬼還可怕。可是他是季紹霆啊，紳士優雅的季紹霆為什麼會是這樣？
女孩絕望的聲音略帶哭腔，緊緊咬著唇瓣，顫抖著，「季，季紹霆……你難道真的要動手打我嗎？」
「結婚的前一晚，你說——你季紹霆的妻子，不但是公主，而且坐擁全世界，你現在……就打算用這個東西，對待你的公主嗎？」
「難道，你娶我，真的是為了折磨我……」
她捂住眼睛，無可抑制地低低哭了出來。
她的丈夫控制欲強，為人冷漠，她可以忍；她的丈夫陰晴不定，時而溫柔體貼，時而暴跳如雷，她也可以忍；甚至她的丈夫心有所屬，永遠都不能給她真正的愛，她都可以忍。
但是，如果他要對她動用暴力，她真的不能承受。
至少在她所受的教育里，天生力量強大的男人永遠都不該對柔弱的女人動手，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季紹霆手中的皮帶已然掉落在地。
他大步走遠，走到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猛地灌了下去。
顧翩翩的身子靠著牆滑落下去，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一團，低低地啜泣。
季紹霆重重地揉了揉眉心，下意識地翻出煙盒和火機，可取出一根煙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可某個正哭得悲愴淋漓的小女人又最聞不得煙味。
細長的香煙最終被折斷丟進了紙簍里。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翩翩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季紹霆走到她身邊，半蹲下.身，將她從地上抱起，輕放至床上。
她用手捂著眼睛，季紹霆看不下去，動作克制地將她的手拽開，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乾眼淚。
可他剛一擦乾，小女孩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刻不停地往外湧出——
他嘆了口氣，語氣無奈，「翩翩，別哭了。」
翩翩壓抑地哭了很久，憋了一股氣，此時剋制不住地拚命抽泣。
男人眸中的情緒極為複雜，像是帶著一絲類似心疼的情緒，輕輕將她摟進懷裡，「別哭了，小公主。」
翩翩又是震驚又是不解地推開他。
她的唇瓣微微顫抖著，「季紹霆……剛才如果我什麼都不說，或者我繼續頂撞你，你真的，真的會打我嗎？」
男人眉頭緊鎖，薄唇緊抿，許久才回答，「不會。」
小女孩不敢置信地連連搖頭，「不……你剛才一點也不像是嚇唬我的樣子……季紹霆，你好可怕，你真的讓我好害怕。」
季紹霆再一次用手臂圈住她，輕輕將她摟在懷裡，安撫一般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口吻亦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別怕，老公不會打你。」
她難以抑制地低聲啜泣，兩隻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你……為什麼你會想要打我，我真的那麼討厭嗎？或者，我的行為在你眼裡真的到達了不可饒恕的程度，非要動手不可？」
男人的大掌溫柔地揉著她的頭髮，卻並不出聲。
季紹霆此時的溫柔舉動更讓她一再覺得震撼，心裡的猜測漸漸浮出水面……然後逐漸變得具體。
她大膽地試探道，「季紹霆，你真的很陰晴不定，常常前一秒還溫柔寵溺，下一秒就恨不得打死我的架勢……為什麼會這樣？究竟是我真的讓你情緒跌宕，還是你……你精神分裂？季紹霆，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季紹霆身子一僵。
胸中又一次冒起一簇簇小火。
去你的精神分裂！
你才精神分裂！
你全家都精神分裂！
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翩翩，你韓劇看得太多了。」
顧翩翩咬著唇瓣，她也覺得不是，而且這只是比較美好的猜測，因為她真正的想法是——
「那麼，你就一定是有暴力傾向，至少也是潛在的暴力傾向，除了我，在我之前，你交往的女朋友，是不是都被你打過？」
她一臉的認真和倔強讓季紹霆……臉色很難看。
他仍是竭力耐著性子，「好了，翩翩，不要亂想。大不了我向你發誓，永遠都不會動手打你。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么？」
翩翩盯著他好看的眼睛……
這男人……或許因為他是季紹霆，又或許因為他的顏，一本正經的態度說出來的話總叫人很願意相信。
可是想想那些新聞上看到的報道。
哪個家.暴的男人不是在每次施.暴之後都向妻子跪地懺悔哭泣認錯，並且發誓不再犯，可是家.暴不是心理疾病，是心理殘疾，根本就治不好的。那些受害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心軟，等待她們的卻只有一次再一次的傷害。
難道她以後也要每天過著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
她覺得累極了，累得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
季紹霆溫熱的唇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落下一吻，「要洗澡么？我幫你放水？」
男人從床上起身往浴室走去，卻聽見他的小妻子靜靜道，「季紹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動手打我，我不僅會和你離婚，還會告得你身敗名裂。」 ——
題外話-——雖然季先生有點過分了。但我還是要說——求打賞！求月票！求鑽！曠世巨鑽！
不不不，我只是想說，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會隨便打翩翩。
么么噠~明天男二隆重登場，揭開數年前的愛恨情仇……明天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