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難道你真的精神分裂？多重人格？還是
翩翩緊緊盯著季紹霆的臉，愈發肯定自己內心的猜測……
季紹霆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有什麼樣的原因才會逼得他與心愛之人分手。
通常應該先猜家族反對，可是季家上上下下除了大伯母，沒一個給她好臉的，這幾日出了這種事後，估計連伯母都會討厭她了。
可她季太太的位置依然不會因此動搖……
所以，難道真的是因為傳宗接代問題溲？
這個真的這麼重要麼？如果是真愛，找代.母不行么……
「季紹霆，你愛而不得的原因竟然是生子問題？所以你娶我就為了讓我給你傳宗接代？你為什麼偏要挑中我！」
她本來就夠卑微的了，現在發現這種真相，還能再卑微點么恧。
季紹霆方才看她的表情變化，以及她看著阮妙彤的眼神，基本可以肯定她那不大聰明的小腦筋已經拐到九曲十八彎了。
他知道她想歪了，可他不知道她竟然能想得這麼歪！
「顧翩翩，你腦子裡成天裝著什麼？」
女孩幾乎快崩潰了，從發現他上了阮妙彤的車，到發現他進了阮妙彤的家，一直忍到現在，此時又多了這麼一種叫她無比難堪的猜測。
她不管不顧地諷刺道，「季紹霆，你一次又一次吃我和宋寅成的飛醋，總是因為這個發脾氣欺負我，而你明明知道我和他從前就沒什麼，現在更沒什麼，以後也沒可能有什麼……可你自己呢，你才是真正不忠於婚姻的人！你敢說你與阮小姐之間清清白白么？」
說完這一通她憋了太久太久的話，她心灰意冷，不奢求季紹霆再有任何解釋，徑直往玄關外跑去。
客廳並不是很大，但她感覺自己走了好遠，好遠，遠到她都覺得累了。
她按下電梯等待，盯著閃爍的數字，煎熬的等了幾十秒，電梯門終於打開，她走了進去——
可正當電梯門即將合併的那一刻，一隻熟悉的手掌從中穿過，將電梯兩旁的門隔開，男人閃身擠.入——
翩翩不耐煩道，「季先生，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半點阻攔你與阮小姐重修舊好的意思，你為什麼非要來煩我？！」
「……」季紹霆薄唇緊抿，伸長手握住她的腕子，她掙扎，被他略一施力圈進懷裡……驟然咬住她的唇，深吻——
翩翩又悲又憤，掙脫不得便反口咬住他。
可這粗暴的吻卻漸漸變成溫柔吮吻……
女孩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避開他的唇，帶著哭腔，「你真的太過分了！」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射在她耳邊，「我和阮妙彤不是你腦補的那種關係。」
翩翩哪裡會信，只覺得他在狡辯，氣得不行，竟沖著他小腿輕踢了一腳，「你左擁右抱就算了，還不承認！」
她竟然敢踢人……
季紹霆掐著她纖腰的手重了幾分，深沉的眼睛直直望著她，沉吟——
「阮妙彤是我的心理醫生。」
……
短短几秒鐘，女孩臉上的表情從質疑變為震驚，再由震驚變為驚恐……
「季紹霆，難道你真的精神分裂？多重人格？還是躁鬱症……」
電梯早已到達地庫，男人蹙眉，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動作粗暴地塞進車裡——
「你再敢說這幾個字，我會打爛你屁.股！」
翩翩癟癟小嘴，「那你究竟有什麼病啊？」
「……沒病就不能有心理醫生么？」
「……」
「翩翩，紹霆沒有騙你，我的確是他長期的心理醫生，他確實沒有心理疾病……嚴格來說只是一些心理問題，現代人大多都有心理問題，每個人都不敢保證自己心理完全健康。我根據他的情況，對他進行心理干預，解決他想解決的問題，就是這麼簡單。」
阮妙彤大約是放心不下，最終還是追了下來，她清秀柔美的臉龐此時充滿焦急又帶有幾分嚴肅。
翩翩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潛意識裡覺得她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她並不是要聽這個女人的解釋！她只想要季紹霆親口對她解釋！
她氣結，「嘭」的一聲重重摔關上車門。
季紹霆亦是沉默，車子疾馳而去——
翩翩心塞極了，一句話也不想說。她心裡明白自己真正介意的不是季紹霆究竟有什麼心理問題，而是他與阮妙彤長久以來共享秘密。
他們兩人已經有那麼長遠，以至於她無法匹敵更無從參與的過去……
不但是前女友，而且是長期的私人合作關係。
而且他可以隨意出入她的房子。
這種異常的默契和親近讓她極為反感。
可是她不想開口，季紹霆卻也不說話，陰沉著一張臉開車。
他越不說話她就愈發胡思亂想，方才他明明是坐阮妙彤的車子過來的，現在卻開著自己的車子，他竟然有一輛車停在阮妙彤家裡？！他究竟是有多麼經常來她家？！
她終於沉不住氣，皺著一張小臉，質問，「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究竟什麼原因需要有長期的心理醫生？你又叫我季太太，又這樣把我當外人對待，我真是配不上季太太這三個字！」
他總是把她當沒長大的小孩一般逗弄誘哄，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關係對等的妻子來看待。
一再的隱瞞，一再的保留。
為什麼阮妙彤可以知道的事情，她卻不能知道？
男人仍舊是沉默。
沉默到翩翩覺得車子里的冷氣太足了，凍得她幾乎發顫時，他才遲遲開口——
「你確定自己想知道？」
「……當然！」
*
他還是沒有說。
翩翩想要躲進自己房間里，卻被他攔住去路，強迫她跟著他一起回主卧。
他越是什麼都不說，她越是剋制不住自己，瘋狂的腦補……
平日里相處中的種種點滴細節此時都被放大百倍，這麼聯想起來，可能存在的心理疾病真的豐富多彩……
季紹霆見她眼神遊離，拽住她胳膊扯了一下，想要抱她，卻被她本能的躲開。
男人眼底冒起火苗，低低威脅，「你再敢躲我試試。」
翩翩皺著一張小臉，整張白嫩的小臉像個帶褶的小包子，季紹霆看著也煩，瞳孔抽.動，猛地擰住她手腕將她往外拖——
這麼一拖，翩翩被他拖著走到五樓——
五樓是主宅的頂樓，她好像從未上來過，也從未好奇過五樓與她平時常走動的一二三層有什麼不同。
他現在究竟是要做什麼？翩翩腦子裡大約有一千個問號。
他將她生生拽到一扇黑沉的大門前，鬆開她的手，語氣冷硬，「顧翩翩，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這扇門裡。」
頓了頓，又道，「你不傻，知道我既然娶了你，無論如何不會離婚，你也沒資格和我提這兩個字。所以，你只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
翩翩的心隨著他的字字句句不斷輕顫。
語畢，他將拇指按在指紋識別器上，黑色的大門「滴滴」兩聲，應聲而開——
翩翩緩緩走入，步履虛無，她抬起頭，又垂下眸子，將偌大的整個房間盡覽眼底。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進來之前她不是沒有想象過，但想象的內容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可以想象的內容。
而現在……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
TOO樣TOO森破。
偌大的房間以暗紅色為主調，輔以深黑。
四面都是紅和黑，但是看起來並不陰森恐怖，而是一種特殊的……美感。
除卻四周奇奇怪怪的東西，中間是一張紅色皮質的大床，四角都有床柱。
或許是因為太過震驚，也或許是因為她其實並不太懂，她並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有的只是好奇、好奇和好奇。
她咬著下唇，扭過臉問他，「這些東西……是你對女人用，還是女人對你用？」
季紹霆唇角微不可聞地抽了抽。
「算了算了，當我沒問。」她本就是順嘴一問，萬一季紹霆想到別處，覺得她在侮辱他作為男性的尊嚴可怎麼辦。
想想也知道，他這種畫風……
翩翩心裡現在有一千種不同形態的揣測。
這種感覺實在是微妙。
她覺得季紹霆向她袒露了一個的確配得上「私隱」這兩個字的隱私。
她應該表達點什麼。
小腦袋轉了轉，無意識地咬著下唇，「天吶，我好像真的嫁給了一個變.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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