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顧翩翩，你髒了，不如滾去同你的姒姒
等待等得心焦快要崩潰的顧翩翩終於收到阮妙彤的簡訊。
阮妙彤要求她，一會兒酒店房間的門鈴響起時，要她親自去開門。
翩翩一點也不傻，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反正季紹霆是要見證她與池煥「偷.情」這一幕的，她開門或者池煥開門又有什麼區別。
…溲…
在後來的那段時間裡，池煥一直開著電視拿著遊戲手柄打遊戲，連正眼瞧她的時間都沒有。
沒有了池煥的無聊調侃，她得以冷靜沉思。
翩翩一直想方設法地給自己做思想準備恧。
雖然她相信季紹霆不可能認為她真的出.軌，但是她無法揣測阮妙彤會在他面前如何形容這件事。
所以無論他有什麼樣的反應……都是有可能的。
女孩反覆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應對，無論季紹霆是暴怒抑或是心痛，她都要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被他影響，一定要首先拜託他提醒他先派人去救林姒。
林姒肚子里的寶寶……她想想就覺得很揪心。
如果不是因為她，林姒現在應該在家裡平靜地養胎。
……
翩翩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做好了足夠堅硬的準備，然而門鈴響起時……
池煥終於捨得抬頭，他示意她開門。
在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她的眼眶就紅了。
只因她在開門的一瞬突然聯想到……
如果反過來呢。
如果在門外敲門心焦的人，是她。而季紹霆……是在房間內把門打開的人。
那麼她的心情，該是怎樣的？
悲傷？絕望？還是……心如刀割？
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
身著性.感睡裙的女孩把腦袋垂得很低，很低。
她不敢看季先生的臉，只能默默盯著他的皮鞋……
然而女人婉轉的聲音卻在季先生身後緩緩響起，「紹霆，其實這種骯髒的場景……親眼見到也不過污了你的眼罷了，何必呢。」
翩翩心口抽疼，眼眶濕熱，她不由自主地緩緩後退。
她想要躲起來，她不想面對他。
……
池煥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並不出聲。
翩翩大約是腦子完全懵了，越退越后，差點被翹著腿的池煥絆倒。
……
套房內的氣氛一時冷卻至冰點。
女孩心裡既是忐忑不安，又是悲哀心疼。
難道他……真的相信了？
阮妙彤究竟是怎樣的巧舌如簧，以至於讓他輕易相信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粘在他身上沖他撒嬌賣萌的熱戀妻子會與別的男人越軌？
她原以為，是阮妙彤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想出這麼低劣沒智商的遊戲。
……
季先生越是不說話，說明事態越是嚴重。
如果他還能罵她幾句甚至踢她一腳，都還能勉強證明他對她還是重視的在意的沒有徹底失望不想理她。
……
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翩翩的心越來越涼。
直到清冽平靜的熟悉腔調在凄冷的空氣中響起——
他說：「翩翩，過來。」
……
女孩小身子一震，一時驚慌失措地立於原地，滿心驚惶，終於有勇氣抬起可憐兮兮的水眸望向他，與之對視。
身後的男人莫名其妙般輕笑出聲。
這種場景下……翩翩幾乎已經要把自己當做紅杏出牆被丈夫上門抓.奸的妻子了。
池煥見她傻子一樣沒有反應，竟輕踢了一下她的腳後跟，嗤笑道，「叫你呢，還不過去？一.夜夫妻罷了，還真打算同我過一輩子了？」
翩翩被池煥的話驚醒，小步緩緩踱至高大的男人身前，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睡裙……胸前的部分委實有些暴露。
她忽然覺得冷，小手慌張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貪靚愛美的少女自然時而喜歡穿些可以展示自己好身材的衣裙，可是季紹霆一向不喜歡她露胸露腿，她穿一條短些的裙子都要遭他白眼的，低胸在他面前就更不能穿了。
……
男人俊顏之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褪下自己身上的長風衣，不由分說給她套上，繼而繫緊每一顆紐扣和腰帶。
翩翩怯怯地看他的臉……眼眶愈發濕紅。
她不敢和他說話，只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他手心。
還好，他沒有把她的手甩開。
……
阮妙彤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這對男女緊握的一雙手。
她面前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已然被人玩髒的女人，別告訴我你還想把她帶回去捧在在手心如珠如寶地寵著。季紹霆，你可還有半分身為男人的尊嚴？」
男人不動聲色地將翩翩的身子摟進懷裡，語氣平淡，「你認為什麼是骯髒？心腸歹毒、濫.交成性、吸.毒成癮，算臟嗎？」
阮妙彤的臉色在這一瞬慘白。
五雷轟頂。
她唇瓣動了動，喃喃自語一般，「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季紹霆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你一向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難道身為摯友，不該知道你這兩年來的日常？」
阮妙彤連連搖頭，輕笑，「罷了，你知道便知道吧，反正你如今也不關心我，不會在意我的死活，被你知道又如何？呵……」
「我現在只關心你要如何處理顧翩翩，即便是我設計逼她，但她完全有走出圈套的選擇，是她自願捨棄你而選擇林姒，從前你對女人在外不清不楚向來是零容忍，我現在只好奇，你要如何對待被你疼愛得上天入地，卻……為了她的好閨蜜自願對另一個男的分開雙.腿的妻子？」
她精緻的臉龐上已然沒有半分溫婉，取而代之的全是殘忍和決絕。
季紹霆仍是面不改色，摟著小女孩的手臂也沒有鬆開半分，然而他嘆了一口氣。
「阮妙彤，夠了，真的夠了。」
他眉頭輕蹙，「我已經給了你太多次機會，在今日之前，我仍把你當成摯友。自我與顧翩翩註冊結婚當日你的車禍起，你沒有一天停止過你的瘋狂之舉。你與程詩詩聯手陷害談扇棋撞你瀕死，你當時差點就成了植物人，我甚至不理解你究竟是在做什麼，你自己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么？你為了什麼，置自己的生命於不顧？」
男人的語氣中並沒有幾分怒意，他沒有對無關緊要之人動怒的習慣。
他只是有些失望罷了。
「你濫.交懷上了不知哪個男人的野種，想必裴曜臣也知情？你逼迫裴曜臣同你一起演戲，誣衊翩翩推你墜樓流產。還有喬薇，喬薇這一樁命案，想必你是不願認的，你要不要看看郵件？」
阮妙彤久久愣住，半晌才拿出手機點開郵件。
那是一段視頻。
她在喬薇的病房內用心理戰術刺激喬薇以至喬薇瘋上加瘋開車撞顧翩翩的視頻。
男人面露倦色，「妙彤，我真的沒想到，你的心裡……從何時起，裝滿了這樣多的仇恨與殺戮。」
時過境遷。
那個遺世獨立，娉婷裊裊，舉止溫婉的女孩子去了哪裡？
物我皆非。
阮妙彤的臉已經沒有一點血色，她聲音顫抖，「這些……你是幾時知道的？難道你一直都知情？」
她機關算盡，就連顧翩翩起初對她也是有好感的，她不相信季紹霆會從一開始就懷疑她。
季紹霆靜穆地睨著她，薄唇輕啟，「在我察覺你對我仍有企圖之後。」
女人連連搖頭，一臉迷惘，「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不知道我一直愛你，分開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天，一小時，一分鐘停止愛你，然而你一點都不知情？」
「我以為我們只是朋友。」
……
顧翩翩最終被季先生半摟半抱著擰上了車。
她的心實在太亂了。
他與阮妙彤的關係，以及阮妙彤的殘忍無情，還有阮妙彤由內而外散發的悲涼絕望之氣……
這一切，都讓她心房大亂。
車子已經驅馳半晌，翩翩才突然回過神一般，焦急地道，「救姒姒，姒姒還在阮妙彤手上！姒姒她懷著身孕！」
一直平靜如死水的男人，呼吸停滯，驟然重拍方向盤——
他側過臉狠狠盯著女孩嬌嫩的小臉，「姒姒，你心中就只有姒姒！你可以為了林姒和一手鮮血無惡不作的男人上.床？顧翩翩，你不如滾去同你的姒姒過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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