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9.你要是再敢這麼胡來，老子直接辦了你！
站在路口，紅燈閃爍過後，綠燈又亮起，可顧妤站在路口許久都沒動。
想不到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她原本是為了嚴復回來，可結果卻變成了這樣，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
國際會展中心，顧妤看到了韓敘溲。
韓敘正從裡面走出來，身邊跟著一男一女，他身邊的男人似乎正在和他說些什麼。
遠遠的看到站在路邊的顧妤，韓敘打斷了男人沒說完的話，朝著顧妤走過來。
「韓律師……」顧妤對著韓敘乾巴巴的笑了笑恧。
韓敘沒說什麼，領著她就上了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
韓敘的車裡很暖，顧妤捧著一杯咖啡，始終低著頭。
咖啡是韓敘的女助理幫忙買來的，是顧妤喜歡的拿鐵。
韓敘對著助理說了一句什麼，女助理推開車門，頭也沒回的走了。
顧妤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耽誤了你的工作？那我馬上下去……」
韓敘一把按住了她，搖了搖頭：「今天沒有工作。」
顧妤半信半疑，卻也安靜的坐了回來。
片刻后，她開口道：「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我手機沒電了。」
韓準點了點頭，伸出手將手機遞了過來。
接過韓敘的手機，顧妤打通的訂票電話：「麻煩幫我訂一張去英國的機票。是的，我要明天一早……」
顧妤將手機還給了韓敘，卻見韓敘正一臉詫異的盯著她看。
顧妤彎了彎嘴角，將頭瞥向車窗外，淡淡道：「如果你不忙，能不能把我送到我外公家？」
韓敘沒動，片刻之後，問道：「這麼急著回英國？」
顧妤並沒有收回視線，平靜答道：「是啊，國內沒人希望我留下，不去英國去哪呢？」
聽得出顧妤話里的情緒，韓敘笑了笑：「怎麼會呢？我挺希望你能留下的。」
顧妤沒有從韓敘的話里聽出別的意思來，她只當韓敘是在安慰她。
……
薛宅門口，顧妤目送韓敘的車離開。
轉身，她並沒有走進去，而是加快腳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她不甘心，就算自己明天就要返回英國，那至少她今天也要再見厲紹憬一面。
她要親口問問他，無論是什麼結果，她也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雪天路滑，顧妤攔不到計程車，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地鐵站走去……
……
西京別墅的門口，
厲紹憬抬起頭，推開車門的動作頓住了。
遠處一個淺藍色的身影站在雪地里，長發被帽兜里披散開來，都垂落在胸前。
顧妤很漂亮，漂亮的像是個雪地里突然冒出的精靈，這樣的她讓厲紹憬很難移開目光。
推開了車門，顧妤走了過來。
大大的眼睛盯者他，片刻不離。
厲紹憬錯開與她的對視，表情淡漠：「找我有事？」
顧妤不語，微微有些氣喘，白皙素凈的小臉上因為一路跑來，潮紅還沒有徹底褪去。
她一把拽住了厲紹憬的大衣，仰著頭巴巴的望著他，說道：「你要結婚了，對嗎？」
被顧妤突然這麼一問，厲紹憬回過頭來：「你問這些幹什麼？」
顧妤依舊死死的拽著他：「你是不是真的要結婚，和那個很高的女人？」
厲紹憬多少有些吃驚，簡凝個子的確很高，足有1米74，可顧妤怎麼知道的？
見厲紹憬不答，顧妤的眼睛開始潮濕，任性道：「不要結婚，好不好？」
面對這樣的顧妤，厲紹憬從心底里升起一種無力感。
將衣服從顧妤的手中抽出來，厲紹憬低頭盯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妤咬著嘴唇，終於低下頭：「我明天就要回英國了……」
厲紹憬的表情僵了僵，很快又恢復了常態，淡淡的應道：「嗯，一路順風。」
顧妤猛的抬起頭，眼圈都紅了：「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
厲紹憬嘆了口氣，伸出手在她的頭頂摸了摸：「不要胡鬧了，今晚有大雪，快回去吧。」
說完，厲紹憬轉身。
看著厲紹憬朝著別墅里走，顧妤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幾步追了上去，從厲紹憬的身後一把將他抱住。
厲紹憬的身形頓了頓，抬起手開門的動作停在了半空。
顧妤的小臉貼在他的背上，說道：「厲紹憬，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厲紹憬愣了很久，才分開顧妤摟住他的雙手，轉過身來看向她。
顧妤的小臉蒼白的很，大眼睛濕濕的，目光卻很堅定。
厲紹憬伸出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擦掉，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
顧妤被問住了，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見顧妤這樣，厲紹憬平靜的笑了：「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我來告訴你……」
顧妤不解的看著他。
厲紹憬表情依舊疏離，繼續說道：「我於你而然，更像長輩，給了你太多依賴感，其實你可以回憶一下，照比你與嚴復之間的感情，你與我有哪些共同的回憶呢？我們不過認識半月有餘……」
「可是……」
顧妤還想說，卻被厲紹憬的手勢打斷：「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很理解你現在對我的感情，其實你只是把它和愛情混淆了而已。你素來與你父親不親，身邊很難有依賴的長輩，而我的出現，讓你有了少有的安全感，這份感情本就是虛擬的。其次，你與嚴復分手，感情上的空窗期也會讓你很容易把視線放在最讓你有依賴感的男人身上，不是我，也可能會是別人……其實這不過是種錯覺，當你真正的放下了，就會發現，我不過是你想徹底放棄嚴復的一個理由罷了……」
顧妤的思維開始停滯不前，她覺得厲紹憬說的不對，可又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
厲紹憬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掐了掐，像極了一個長輩的姿態看著她：「回到英國好好照顧自己。」
不等厲紹憬再次轉身，顧妤大聲問道：「我只想問你最後一句話。」
厲紹憬停住腳步，認真的看著她：「什麼？」
「我在你心目中就只是一個孩子？你就真的沒有一丁點的喜歡過我？」顧妤在掙扎，其實心底里早已經有了結果，只是她不願意接受而已。
厲紹憬看了她片刻，眸子中依舊無波無瀾，語氣平淡道：「是的，從未喜歡過……」
顧妤的眼淚像止不住的線珠子，大顆大顆的砸在雪地里，落地無聲。
後退了幾步，她的腳下一滑，跌坐在雪地里。
厲紹憬伸出手，卻被她拒絕了。從雪地里爬起，顧不得去拍身上的積雪，她轉身離開。
而厲紹憬只能看著她漸漸跑遠……
……
顧妤找到韓程程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韓程程正站在飯店的門口和朋友們告別，當顧妤一身狼狽的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時，一旁叫黃芮的女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韓程程根本顧不上和朋友寒暄，幾步走到顧妤身前，低頭看著她腫脹的雙眼，一臉擔心的問道：「你哭了？怎麼回事？」
顧妤說不出話來，看到韓程程像見了親人一樣，一頭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
這陣仗嚇壞了周圍好幾個人。
最後還是黃芮站出來，對著韓程程的那幫朋友說道：「你們還是先回吧，估計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的確如黃芮所說，大部分人都喝的連站都站不穩，這個時候還是少惹事的好。
韓程程的幾個哥們上前來，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意思是說：「有事電話聯繫，隨叫隨到！」
韓程程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飯店裡，黃芮重新開了個包房，知道顧妤沒吃東西，又點了一桌子的菜。
顧妤哭夠了，抓起手邊的筷子，就開始埋頭吃。
任憑韓程程怎麼問，顧妤就是一個字也不願意說。
韓程程斜著眼睛盯著顧妤狼吞虎咽的樣子，諷刺道：「當初嚴復甩你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傷心過，弄的跟死了爹似的。」
顧妤白了韓程程一眼，嘴裡鼓鼓都是實物：「要是真死了爹，沒準這會兒我正放鞭炮慶祝呢。」
韓程程哼哼了兩聲，嘟囔著：「你爸上輩子得幹了多少缺德事，這輩子生出你這麼個女兒來？」
顧妤懶得理他，接過黃芮幫忙卷好薄餅的烤鴨肉，全部都塞進了嘴裡。
這頓飯一直吃到夜裡11點多，三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
顧妤醉醺醺，舌頭都已經大了，還按著酒瓶不撒手。
不忘對黃芮吹著牛皮道：「芮芮，我家裡就是不缺好酒，我爺爺的酒窖里隨便找出一瓶來，都是幾十年的佳釀，等我下次帶出來，我們再一起喝……嗝……」
黃芮酒量大，陪著顧妤喝了那麼多，面不改色。
黃芮扶著東倒西歪的顧妤，點了點頭：「好的，不過你今天可不能再喝了。」
顧妤倒也爽快，擺了擺手：「不喝了，不喝了，不就是失戀嘛，喝多酒會讓人瞧不起的，嗯，對，瞧不起……」
韓程程買完了單，一進包房，就看到顧妤抱著黃芮的臉猛親。
黃芮被親的一臉無奈，倒也由著她。
韓程程將顧妤從黃芮的身上拽起來，攬著她的腰，擁在懷裡固定好，對著黃芮說道：「芮芮，你別介意哈，這姐們酒品一直這樣……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
韓程程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顧妤的臉。
顧妤正摟著他的脖子，踮著腳，想法子去親韓程程的臉。
黃芮表情有些黯然，卻也笑著說道：「我沒事的，你也喝了那麼多，還是不要開車了。」
韓程程點頭道：「嗯，好，我打車送她回去。」
三個人酒店門口分開。
黃芮看著韓程程將顧妤抱上了一輛計程車離去以後，自己才上了另外一輛計程車。
……
這一路上，顧妤除了哭就是吐。
計程車司機縱使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將車停在路邊，大冬天開車車窗，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已經被凍僵。
「哥們，要不你帶她在這下車吧，說實話，我開個大夜也不容易，你說她吐的我車裡到處都是，味道這麼沖，還有乘客敢上我車嗎？」
韓程程聞言，從錢夾抽出一疊子現金出來，至少也有兩千多塊，直接甩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說道：「我不為難你，再往前開十分鐘就到我家了。」
計程車司機看著副駕駛上的一摞子錢，還是硬著頭皮踩下了油門。
……
韓程程帶著顧妤回家住，保姆早已經見怪不怪。
這倆人大小一起長大，跟親哥倆似的，小時候還坐在一個澡盆子里洗過澡的，這個房子里專門有一間客房是給顧妤準備的，但凡她惹禍，醉酒，打架的時候，都會躲到韓家來，今天看樣子也不例外。
將顧妤扶進了客卧，想將她先放在床上再說。
顧妤醉的不淺，嘴裡說著一些韓程程聽不懂的胡話，一會兒叔叔，一會兒嬸嬸的，動作一點也不配合。
最後韓程程煩的不行，直接開口道：「別叫了，我是你大爺！」
顧妤愣了愣，睜開眼看了韓程程許久，似乎也沒認出他是誰。
許久以後，才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我爺爺就我爸一個女兒呢，今天我才知道，他竟然也有私生子！」
韓程程被氣的沒了話，將顧妤放平以後，剛想起身，又被顧妤一把給拽了回去。
動作太過突然，沒了支撐點的韓程程一下撲在了她的身上，結結實實的壓在了她的身上，壓的顧妤一聲悶哼。
感受到顧妤身體的柔軟，韓程程一時間愣住了，忘了要起身。
顧妤盯了他幾秒后，眼圈又紅了：「我真的不想你結婚，一點都不想……」
……
今晚韓夫人回了娘家住，保姆趙姨從她的衣櫃里找了一件睡衣出來，準備先給顧妤換上。
客房的門口，趙姨的腳步頓住了。
透過開著的門縫，她沒想到自己看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幕。
片刻后，她轉身下了樓，只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韓程程的脖子被顧妤摟的很緊，幾乎都喘不上氣來。
反應過來以後，以為顧妤把他當成了嚴復，不禁有些氣急敗壞。
韓程程將顧妤的手臂從脖子上拿開，臉憋的通紅。
顧妤漸漸失去了意識，很快沉入夢中。
韓程程從她身上起來，燥熱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俯視著睡熟的顧妤，深深的一口氣吁出，慍怒道：「不要以為你喝醉了，我就拿你沒法子啊，告訴你，老子也是男人，也是會有反應的，你再這麼胡來，我可不顧小時候情分，直接辦了你……」
說完，韓程程又覺得自己齷蹉，呸了幾聲后，又是一口老氣嘆出，瞪著床上的人，道：「也特么就是我韓程程吧，換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住你這麼磨人的！」
說完，他氣急敗壞的轉身出了客卧。
……
一大清早，穿著睡袍的韓程程將顧妤從床上搖醒。
顧妤宿醉，頭疼的要命，看了一眼韓程程后，才撓了撓蓬亂的頭髮，說道：「我怎麼又睡在你家？」
韓程程沒空回答她，說道：「趕緊把衣服穿好，起床！」
顧妤抱著枕頭，將臉轉去另外一邊，嘟噥道：「你讓我再睡會兒嘛，我都困死了。」
還不等韓程程說話，顧妤突然的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就胡亂的往身上套，一邊套還一邊自言自語道：「糟了，糟了，我才想起來，我早上的機票，今天要回英國的……」
韓程程看著她穿好外套就往洗手間里沖，他一把從身後拽住了她。
顧妤回過頭來，擰起眉頭：「你拽著我幹嘛，我著急趕飛機的。」
「你現在還不能回去！」韓程程臉色蒼白的說道。
「為什麼？」顧妤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韓程程醞釀了一下情緒后，低聲說道：「剛剛你爸打來電話說，你奶奶……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