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3.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設想把你佔為己有
男人的喉結滾動著，卻依舊壓抑著自己的情.欲，他背對著女人坐在床邊上，大口的喘著氣，對身後女人說道：「你走吧。」
女人一聲嗤笑：「怎麼，又不想了？」
韓敘伸出手將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扣上了兩顆，額頭又多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正常的生理需求，他做不到清心寡欲，適時的宣洩，成了他焦躁時的一種情緒的釋放。
眼前的女人無論從身材上還是樣貌上都無可挑剔，最關鍵的是，還有幾分和顧妤相似的面孔溲。
女人靈活的伸出手臂，從身後纏住了他。
她柔軟的臉頰貼在他的背上，不捨得他離去。
「韓敘，我和你在一起整整兩年了，也自知身份和樣貌不如顧妤，可是，我想不明白，不過一個20出頭的小丫頭，你喜歡她什麼呢？」女人聲線柔美的問道恧。
韓敘的身子僵了僵，從身前分開女人的手臂，轉過身來看著她。
女人眉眼如斯，在看向韓敘時，眼角眉梢儘是風情。
韓敘挑了挑嘴角，從床上起身，一邊低頭系好袖扣，一邊說道：「從她三年前跑到我跟前，拽著我的手臂求我替嚴家夫妻打那場官司起，我就想要她。你問我喜歡她什麼，我說不出來，總之，在她離開的幾年裡，我總想要尋找她那樣的一雙眼睛。」
說著，他伸出手抬起女人的下頜，讓女人和自己對視：「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在我身邊嗎？」
女人彎起嘴角，黯然一笑：「不就是我長的像她嗎？」
韓敘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安分些，我不會虧待你，想要自尋死路，我也不攔你，你好自為之。」
女人笑的一臉魅惑：「今晚真的不要我留下陪你了？」
韓敘轉過身，利索的將西裝外套穿在身上。
「知道我突然間為什麼又不想了嗎？」韓敘背對著她，邊打領帶邊說道。
「為什麼？」
韓敘諷刺的笑了笑：「王媛，你哪裡都像她，卻唯獨笑起來不像。顧妤不會因為迎合任何人而刻意隱瞞自己的情緒，而你會……」
王媛覺得這話好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韓敘早已經轉過身來看著她：「你笑什麼？」
王媛緩緩將衣帶拉到肩頭之上，盯著韓敘清澈好看的眉眼說道：「她不在你面前偽裝，是因為她不愛你，若是愛上了，怎會不願意將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給你看呢？哪怕是裝的……」
韓敘的臉色變了變，王媛已經從床上起身，走到他身前，抬起頭，在他嘴角處親了親：「放心，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也會安分守己，如果你想我了，就打電話給我……」
說完，伸出手從韓敘的臉頰上滑過，彎腰拿起手包后，離開了套房。
韓敘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後，又將領帶胡亂的撕扯開，扔到了大床上。
其實他很清楚，王媛說的一點都沒錯。女人越在他面前所表現的刻意，那是因為喜歡並想得到他的回應。而顧妤呢，並非是她真實，而是她把那樣的一面留給了另外的男人……
————
顧妤在房間里想了兩天，蓬頭垢面的出來時，抓起餐桌上的榴槤酥開始大口大口的吃。
一旁的薛老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低聲對著身側的丁嬸說道：「看見了吧？我就說，這丫頭一準能想通。」
看著顧妤將整個榴槤酥塞口中，嗆的用力咳嗽，丁嬸趕忙心疼的跑過去。
丁嬸一邊幫顧妤拍著背，一邊說道：「又沒人和你搶，你吃那麼急幹嘛呢？」
顧妤沒回答，看了丁嬸一眼：「我晚飯想吃魚，清蒸……」
丁嬸心裡高興，連忙點頭：「行行行，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顧妤走到薛老身旁的沙發里坐下，將最後一口榴槤酥也塞進嘴裡，拿起座機電話就打。
薛老盯著她，問：「打給誰啊？」
顧妤頭也不抬：「韓敘，他之前答應我，說有空會陪我出去玩兒的。」
薛老欣慰的點點頭：「是該出去走走了，整天悶在家裡也不是個事。」
顧妤的電話打通了，韓敘接的很快，問道：「顧妤？找我有事？」
顧妤看了自己外公一眼，對著電話說道：「你有事嗎？我想出去走走，又找不到人陪我。」
韓敘靜默了片刻，笑道：「這回終於想到我了？」
顧妤沒說什麼，對著電話傻笑兩聲，掛斷了。
薛老見沒詐，到底也放下心來，對著顧妤說道：「去打扮打扮，看你這一臉髒的，跟小花貓似的。」
顧妤雀躍的點了點頭，轉身往樓梯上跑去。
走了一半，她回過頭來：「外公，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能嫁給韓敘？」
薛老沒想到顧妤會這麼問，詫異之餘，問道：「為什麼會這麼想？」
顧妤詭秘一笑，隨口說道：「我就是瞎猜，韓敘挺好的……」
說完，噔噔蹬的上了樓。
薛老看著外孫女恢復了往日里的活波，欣慰的笑了。
唯有一旁安靜的坐在沙發里的薛亞峰愁眉不展，看著這樣的顧妤，眉角蹙的更深了。
顧妤果真聽話，換上了一身漂亮的短裙，還給自己化了淡妝。
韓敘的車已經到了門口，薛老一直目送顧妤出了別墅大門。
大門前，顧妤自然的挽住了韓敘的手臂。
韓敘雖然一愣，卻也很快眉眼生輝，薛老對這樣的一幕頗覺滿意。
……
路上，韓敘心情不錯的打開了車上的CD，裡面正放著一首陳奕迅版的《約定》。
一首很老的歌，又被演繹成另外的一種經典，顧妤忍不住有些走神。
紅燈前，韓敘回過頭來，看了顧妤片刻后，伸出右手，覆蓋在顧妤的小手之上。
顧妤的身形頓了頓，反應過來，想將手從韓敘的掌心裡抽出來，卻被韓敘握的更緊了。
抬頭間，不期許的撞進韓敘溫柔的眸子里，顧妤一時間愣住了。
眼前的紅燈還有84秒，正一秒一秒的倒數跳動著。
韓敘認真的看著她：「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設想把你佔為己有，可那個時候你還太小，我下不了手。如今你長大了，可你依舊不是我的，而我的對手又從嚴復變成了紹憬……」
韓敘自嘲的笑了笑：「我從未把嚴復放在眼裡，雖然嚴復並不知道是你有求於我，我才接下他父母的官司，可為了感激我對他做的一切，這幾年來，他並沒有碰你一下，這是對我的承諾……」
顧妤不敢相信的盯著韓敘，小臉青白。
韓敘繼續看著顧妤的眼睛：「也許你覺得我居心叵測，如果你真這樣想，我也能夠理解，畢竟，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在暗處關注著你，否則我也不會在大年初一放棄國外的產業，跑回臨城來特意拜訪薛老首長。」
「韓敘……」顧妤不知道該說什麼，韓敘的眼神，她有些承受不了。
韓敘將車停在了原地，打開了雙閃，後面的車直接繞過去，一輛輛的疾馳前行。
「可是，就算我緊跟你的腳步回來了，依舊還是晚了紹憬一步，我最終還是錯過了你……」
顧妤的面色有些激動的潮紅，她看著韓敘說道：「韓敘，是不是我做了什麼叫你誤會的事？」
韓敘搖了搖頭，鬆開了顧妤的手，認真的看著顧妤的眼角道：「放棄紹憬吧，他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夠給你，甚至只多不少……」
顧妤覺得韓敘變了，跟從前那個總是帶著儒雅笑意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顧妤沉聲說道：
韓敘聽聞顧妤這樣說，低頭笑了：「不，你早晚會選擇和我在一起的。」
說完，韓敘重新啟動了車子，趁著綠燈閃爍之際，穿過了十字路口。
……
譚之薇的公寓前，韓敘的車子停了下來。
韓敘朝著眼前的洋房看了一眼，問道：「來這裡做什麼？」
顧妤低頭解開安全帶，道：「薇薇暫時住在這裡，我過來看看她，你有事就去忙吧，晚一點我自己打車回去。」
韓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知道，顧妤是故意想將他支開。
韓敘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回家時路上小心。」
顧妤點了點頭，目送韓敘的車子走遠。
顧妤在進門前，朝著門口的周圍特意的多看了幾眼，之前的那輛黑色的賓士商務已經不見了。
譚之薇穿著黑色的長裙，站在院子里看著顧妤走入。
一周不見，顧妤竟然瘦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洋房內，顧妤問道：「溫肖默又來煩你了么？」
譚之薇搖了搖頭：「沒有。」
顧妤的心情稍稍好過了一點。
從前活潑外向的兩人，一時間竟然都沉默了下來，相互對望了片刻，反而都笑了出來。
譚之薇先開口道：「別綳著了，我知道你這幾天過的不好，厲紹憬沒事吧？」
顧妤點了點頭：「應該沒事，我被我外公鎖在家裡一個星期不許我去見他，他對我有怨。」
譚之薇雖然吃驚於薛老為什麼會這麼做，卻也能理解顧妤現在的處境：「的確，如果我父親一倒下，我男朋友就想著來吞我父親的產業，恐怕我的家裡人也不會同意我再與他往來，你外公的做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顧妤的臉色不太好，片刻后，她低著頭說道：「薇薇，我懷孕了……」
譚之薇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很亂。「
「那厲紹憬知道這件事嗎？」譚之薇又問。
顧妤搖了搖頭。
譚之薇的眉角蹙起，盯著顧妤看了許久，猶豫道：「你外公那邊呢？」
顧妤這才抬起頭來，對譚之薇說道：「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件事，如果被我外公知道，他一定會逼我打掉……」
譚之薇一臉的錯愕：「那你是怎麼想的？想生下來？可你還沒畢業，你才20歲！」
顧妤嘴唇要的很緊。
譚之薇突然從沙發里起身，拽著顧妤的手臂就往出走。
顧妤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你要帶我去哪？」
譚之薇將顧妤拽到門口處，一邊自己彎下腰換鞋子，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們去找厲紹憬，事情到了這一步，你該讓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娶你，把孩子打掉，和他斷絕來往！」
事情到了譚之薇這裡反而變得簡單，顧妤說不出話來反駁。
————
譚姝難得的有一天休息，一大早就回去了譚家。
譚家住在一個老式的六層居民樓里，因為這一片的房子一直有傳言說要動遷，老兩口捨不得就這麼賣掉。
厲紹憬曾經送過一處臨海洋房給老兩口，卻被拒絕了。
譚姝想向常一樣，上樓之前買了不少的蔬菜和水果。
父親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好，上下樓不方便了。
六樓的拐角處，放著一個有些年頭的鞋櫃，譚姝彎下腰從裡面找拖鞋的時候，發現了一雙女士的高跟鞋。
她拿拖鞋的手勢頓了頓，轉頭朝著裡頭看了看。
……
譚家的客廳里，常年有些裊裊茶香，譚家人曾是茶農，種了半輩子的茶，一直有飲茶的習慣。
譚姝將手裡的鑰匙收入包內，抬頭間，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里的曲靜涵。
在與曲靜涵四目相對的瞬間，譚姝的臉色白了白，很快錯開了目光。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勉強自己的笑了笑，叫了一聲嫂子。
客廳里的老兩口，臉上喜悲參半。
喜的是兒媳婦如今已經走出陰影，好端端的回來了，悲的是，睹人思人，看到了曲靜涵，不禁又勾起了對兒子的思念來。
老兩口都是實在人，怕曲靜涵傷心，強顏歡笑的將茶几上一些好吃的零食都往曲靜涵身前推，想讓她多吃。
曲靜涵接過一個蘋果來，放在手裡輕輕摩挲。
譚姝脫掉了工作裝，換上了白色的T恤，走到沙發前坐下。
曲靜涵目光柔和的注視著她，問道：「小殊，有男朋友了嗎？」
譚姝被問的一愣，轉而搖了搖頭：「還沒有。」
曲靜涵點了點頭：「也該找一個了，再過一個月你也25歲了。」
譚姝的臉色有些發白，沒有接話。
曲靜涵笑盈盈的將目光收回，從包里的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
將銀行卡推到老兩口身前，她恬淡的說道：「爸媽，小殊一個人養家不容易，這裡是我這幾年來的積蓄，錢不多，留給你們換個好一點的房子吧。」
老兩口聞言，趕忙推拒道：「這怎麼行？你一個人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怎麼能拿你的錢？」
不等曲靜涵再開口，譚姝已經走到她身前來，將那張銀行卡從茶几上拿起來，重新放回曲靜涵的手裡：「嫂子，爸媽是不會收下你的錢的，這房子馬上就要動遷，會有一筆可觀的回遷金額，況且，我這些年在厲總手下，他也沒有虧待過我，房子我能負擔的起的。」
曲靜涵看著這樣的譚姝，許久都沒有說話。
最後，她只能點頭，將銀行卡收回。
……
曲靜涵在離開譚家之前，外面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譚母詢問了厲紹憬的病情。在得知他已經脫離危險后，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譚母讓譚姝出門去送送曲靜涵，譚姝點頭，站在門口處換鞋子。
曲靜涵安靜的等在一旁，低頭，目光落在譚姝年輕的側臉上。
譚母出來，拉著曲靜涵的手，將她的碎發攏去耳後，不舍道：「自從譚蕭走後，這些年你一個人也不容易。你還年輕，媽不是個思想迂腐的人，既然紹憬對你有心，你也該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
聞言，曲靜涵愣住了。
而一旁的譚之薇拿在手中的雨傘，也隨之「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 ——
題外話-——【上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