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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02.厲紹憬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謝我?謝我

  V202.厲紹憬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謝我?謝我什麼?【二更】 

  直到厲紹憬身前,顧妤突然頓住腳步。 

  一雙筆直的褲線進入視線,她抬起頭來…… 

  順著西褲往上看去,四目相對,顧妤的腦子裡有長時間的空白,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眼前的厲紹憬,和她印象中的到底是有了些差別。 

  厲紹憬的頭髮比之前短了些,卻比以前更顯得乾淨利索,只是眉眼間的神色更寡淡了。 

  他單手抄著兜,一身純黑色的手工西裝,裡面搭配著鐵灰色的襯衫,猶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他並沒有系領帶,襯衫的領口微敞,半遮住的鎖骨隱約間透出幾分隨性。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被他穿出了一種獨有的氣質來,成熟間更不失穩重。 

  顧妤的臉白了,一時間,忘記要將目光從厲紹憬的臉上移開。 

  她從沒想過,再遇厲紹憬,會是這樣的場合…… 

  一旁的溫肖默見狀,笑了,語調清冷的說了一句:「這大庭廣眾下,我還當是誰這麼奔放呢,原來是顧氏的顧總啊……」 

  溫肖默的一句顧總,讓顧妤從裡面聽出了諷刺意味。 

  厲紹憬的目光還放在顧妤的臉上,而顧妤卻已經將視線轉向溫肖默。 

  溫肖默的臉依舊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表情讓人厭惡的不減當年。 

  顧妤的臉色雖難看,倒還沉靜,她知道溫肖默因之前的事還記恨她,也懶得和他廢話。 

  片刻后,厲紹憬抬起頭,視線越過顧妤,朝著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韓程程看了一眼。而後,目光又淡淡收回。 

  溫肖默似笑非笑的看著身前二人幾眼,本以為厲紹憬會對顧妤說些什麼。 

  卻不想,從頭到尾,厲紹憬始終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被身前的幾個人擋住了電梯的門,顧妤沒動。 

  沒出片刻,倒是厲紹憬先抬起了腳步。 

  他目光冷漠的從顧妤臉上掃過,並直接繞過她,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一群人跟著厲紹憬朝著一旁的包房裡去了,走廊里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人已經走了,可他身上的冷冽的氣息彷彿還在。 

  顧妤的身子在微微的發抖,即便她面上依舊能維持著鎮定,可指甲卻早已經陷入手心,鈍鈍的疼。 

  也似乎只有這種痛,才能讓她徹底的冷靜下來。 

  電梯門在眼前重新開啟,而韓程程已經邁開長腿,走到她身後。 

  還不等他對顧妤開口,顧妤就已經冷冷說道:「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 

  韓程程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腳步頓在了她的身後。 

  直到這一刻,韓程程才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 

  …… 

  門外,顧妤站在寒風裡,頭髮被夜風肆意吹起,纏繞在她的嘴角處。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灰藍色的針織毛衣,外套還留在包房裡。 

  可她不想回去,寧願就這樣走回薛宅。 

  現在的她,腦子裡都是剛剛厲紹憬涼涼的眼神。 

  她以為,再見厲紹憬她可以很平靜。可惜,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還真是高估了自己。 

  12月的北風,將顧妤混亂的思緒一點點的吹散。 

  刺骨的寒冷更能讓她清醒。 

  肩膀上突然的一重,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顧妤回過頭去,對上的是顧純清的一雙清秀的眉眼。 

  「姑姑,你怎麼在這兒?」顧妤不禁詫異的問。 

  顧純清笑了笑,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答道:「我來見一個朋友。」 

  對於顧純清的私事,顧妤不多過問,而顧純清似乎也不準備多說。 

  姑侄兩人都沉默著。 

  片刻以後,顧純清才開口道:「回去吧,外面冷。」 

  聞言,顧妤點了點頭。看著顧純清又重新走入會所。 

  …… 

  三樓的包房前,顧純清的手剛剛放在門的扶手上,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顧純清回過頭去,厲紹憬正從不遠處經過。 

  「厲總……」顧純清喊住了他。 

  厲紹憬怔住,聞聲,轉過身來。 

  顧純清幾步走到他的身前,微微彎起了嘴角,道:「剛剛的事……還要謝謝厲總。」 

  厲紹憬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笑問道:「謝我?謝我什麼?」 

  顧純清沒有回答,轉頭朝著自己的包房走去。 

  厲紹憬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消失在包房門口的背影,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滑開接聽,將手機遞到耳邊:「喂?」 

  電話是姜啟打來的,他說:「厲總,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轉達給了顧女士,就說顧妤沒穿外套,一個人跑出去了。」 

  厲紹憬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 

  掛斷手機后,轉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 

  薛家, 

  顧妤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丁嬸看著顧妤穿著別人的外套回來,吃驚不小,趕忙問道:「小姐,出去一趟,您的衣服呢?」 

  對此,顧妤並不想多說,只淡淡道:「我的外套濕了,這是我姑姑的。」 

  丁嬸聞言,這才鬆了口氣,讓開了門口,讓顧妤進來。 

  客廳里,電視還開著。 

  薛聿崢沒有睡,正光著腳丫,穿著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捧著一碗兒童面,哧溜哧溜的吸著麵條。 

  見顧妤回來,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將目光重新放回到電視里的動畫片上。 

  顧妤換了鞋,將外套脫下遞給丁嬸。 

  正準備上樓,小傢伙就已經開了口,問道:「顧妤,你上哪去了?」 

  顧妤回頭,看了薛聿崢一眼:「小屁孩,你管我?」 

  薛聿崢將手裡的碗往茶几上一頓,光著腳丫走到她身邊來,抬起小腦袋,擰著眉頭看著她,說:「王老師說,聖誕節那天幼兒園裡有活動,要邀請父母一起去的,可你這智商,連外套都丟,還怎麼冒充我媽媽?」 

  顧妤不解,低頭看著他,問:「我為什麼要冒充你媽媽?」 

  小傢伙的眉頭擰的更緊,糾結了半天,才說道:「我跟小豆芽班的大林子打賭,說我爸爸媽媽一定會來,可是,我下午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說他們根本沒時間……」 

  聞言,顧妤笑了:「這就是你半夜不睡覺,等我回來的原因?」 

  小傢伙走回沙發前,抬起小屁股又蹭上了沙發,捧起了碗,說道:「就說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吧?」 

  顧妤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笑看著他:「幫你可以,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薛聿崢托著腮,很認真在想這個問題,中途又喝了兩口麵條湯后,才說道:「今晚我犧牲一下,讓你摟一晚上。」 

  「成交!」顧妤爽快答道。 

  不過,片刻后,顧妤又回過頭來,問道:「我冒充你媽媽可以,可你去哪裡再找個爸爸來呢?」 

  小傢伙頭也不抬的說道:「這你就別管了,到時候我自己想辦法。」 

  顧妤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表哥表嫂的基因那麼優秀,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調皮搗蛋,又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來。 

  —— 

  周末。 

  這恐怕是許家這一年裡最不平靜的一天了。 

  許漢成被氣的鬍子都立了起來,指著許曉染的額頭罵道:「你看看!你看看!當初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那個嚴復他忘恩負義吧?你還不信!這回怎麼樣?人家到頭來,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虧得我當初還借給他錢,供他創業!」 

  許曉染一臉死灰,對於父親指責的話,無力反駁。 

  許漢成氣的背著手,在沙發前來回的走。 

  走了幾圈后,又停下來,怒道:「你說你圖個什麼!他眼看著就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臨死前,還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三十幾個億啊,三十幾個億的企業啊,他說給就給顧妤了,虧你還這麼照顧著他,他給你什麼了?」 

  許曉染的眼圈又紅了紅,淚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許漢成繼續說道:「嚴復的父母被關在監獄里,就他們犯的那個罪啊,一輩子都甭想出來了,嚴復他寧可把錢都捐給社會,也不願意給你一分!我真不明白,你這些年和他在一起,到底算個什麼?!」 

  許曉染依舊悶聲不語,可她心裡卻再清楚不過。 

  嚴復之所以做的這麼絕,不是沒有原因的。 

  許曉染在得知博科被顧氏低價收購的那一刻起,她幾乎歇斯底里的對著病床上的嚴復吼了出來。 

  她說:「嚴復,你瞎了嗎?顧妤那麼對你,可你為什麼還非要上趕著對她好?」 

  病床上的嚴復,盯了她許久,才有氣無力的彎了彎嘴角:「小染,你非要我把話說著更明白些嗎?」 

  許曉染不服氣,自認為自己對嚴復的好,並不比之前的顧妤少。 

  嚴復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與你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知在感情上對你有愧。可是,我很早之前就提醒過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許你動顧妤……許曉染,可你答應過我的……你做到了嗎?」 

  許曉染的目光中有些閃爍之意,她錯開了與嚴復的對視,心虛道:「我是答應過你,可我何時動過她?」 

  許曉染這樣的一句問,讓嚴復笑了起來。 

  嚴復笑起來的聲音很低,也很虛弱:「四川綁架一事,若不是你動的手腳,被拐賣去山溝里的人應該是譚之薇才對吧?」 

  聞言,許曉染的臉色徹底白了。 

  想狡辯,嚴復卻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嚴復笑的一臉沉著,即便是病著,那份篤定還在,他說:「你我話已至此,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關於你設計綁架顧妤一事,我手裡證據早已經確鑿,我之所以沒親手將你送進監獄,是念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不過,你記住,若是今後你對顧妤有任何的不利,那麼第一個傳喚你的,就應該是法庭了……」 

  許曉染刺紅了眼,不敢相信的盯著病床上依舊運籌帷幄的嚴復,她顫抖著嘴唇,說道:「嚴復,就算是死,你也要在臨死前保顧妤一個周全,那我呢?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嚴復的嘴角依舊淺淺的抿著,他沒有回答許曉染這個問題,而是選擇閉上了眼…… 

  許漢成的聲音再一次在許曉染的耳邊響起,將她從充愣中拉回。 

  許漢成盯著許曉染,說道:「嚴復的公司不是賣了不少錢嗎?要不你跟他說說,畢竟當初我也算是他恩人,沒準他想通了就……」 

  話未說完,一旁坐在獨立沙發椅里的許嫣然終於不耐煩了,瞪著自己的父親,道:「行了,行了,都到了現在這一步,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嚴復若真是想給小染早就給了。別提什麼恩人不恩人的事,您當初收了嚴復多少利息,心裡比誰都清楚,高利貸都沒你這麼狠的了,現在想起恩人兩個字來了,你真當嚴復是傻子嗎?!」 

  許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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