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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14.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被人搶了玩具,厲紹

  V214.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被人搶了玩具,厲紹憬酸的要死。 

  那個存在於他手機里四年之久的號碼,終於被他翻找了出來。 

  他將電話打給顧妤。 

  無論怎樣,他現在只想聽一聽顧妤的聲音,哪怕只是短短一句也好。 

  …… 

  洗完了澡,顧妤從浴室里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疲憊的躺在床上,頭重的像灌了鉛一樣,困的完全睜不開眼。 

  枕邊的手機有未接提示音響起,突兀的嗡鳴了一聲。 

  她將臉埋在枕頭裡,伸出手將手機摸了過來。 

  黑暗中,只一眼,她的睡意就已經全無。 

  她從床上坐起,看著顯示著『厲叔叔』署名的未接記錄,腦子突然就空了. 

  她下了床,衝去了窗邊,一把將窗帘拉開, 

  可惜,外面的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 

  接下來的幾天里,顧妤被一場來勢洶洶的感冒所擊倒。 

  顧妤連著發了四天的高燒,最後連薛聿崢和弩弩也都被她給傳染了。 

  薛聿崢含著體溫計,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和顧妤一起擠在沙發里,盯著電視里的動畫片。 

  就連一旁趴在地毯里的弩弩也一個噴嚏接著一個。 

  薛老站在客廳,盯著連狗糧都不吃了的弩弩,長嘆一聲,對著身旁的丁嬸說道:「你去給亞峰打個電話,就說全家老小包括狗在內,全都病倒了,叫他務必請個假回來,把他們全都給我送醫院去。」 

  丁嬸一臉為難的點了點頭。 

  也的確,顧妤燒了整整四天,高燒依舊不退。而公司里的一應事務都有張帆一個人頂著,張帆也是分身乏術。 

  光薛聿崢一個,就將丁嬸折騰的疲憊不堪,更不要說還顧得上顧妤和弩弩了。 

  顧妤燒的頭疼欲裂,嗓子干啞。 

  她伸出手將薛聿崢的體溫計從口中拿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溫度,終於鬆了口氣。 

  小傢伙總算不燒了。 

  薛聿崢有了點精神,轉身一個人上樓玩去了。 

  顧妤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丁嬸,說道:「別打了,一會兒我自己去醫院,你留在家裡照顧聿崢好了。」 

  丁嬸眉頭緊蹙,薛亞峰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聽聞顧妤這麼說,也就只好放下了。 

  …… 

  醫院裡,顧妤一個人去化驗室采了血,用棉簽按壓著臂彎里的出血點。 

  在離開化驗室之前,被身後的一個男人給叫住了。 

  顧妤轉過身去,一個高大徑長的男人身影出現在眼前。 

  在看到顧妤的臉時,不禁眼前一亮。 

  男人大約27、8歲,長相英俊,談吐不俗。 

  他微笑的注視著顧妤,說道:「小姐,您的就診卡忘了拿。」 

  顧妤朝著男人的手裡看了一眼,將就診卡接過,笑著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男人看著顧妤的背影,不禁彎起了嘴角。 

  旁邊抽完了血的孕婦走過來,看著他,問道:「印澤,你笑什麼呢?」 

  叫印澤的男人轉過頭去,搖了搖頭,道:「沒事,姐,我們走吧。」 

  說完,他扶著即將臨盆的姐姐離開了化驗室,朝婦產科走去…… 

  …… 

  急診科內,顧妤看著護士將針埋進她的手臂,冰涼的藥液順著她的血管一點點注入。 

  顧妤頭暈的厲害,單手扶額,身上越發的冷了起來。 

  抬頭間,一張年輕的男人面孔進入視線,顧妤微微有些詫異。 

  印澤在顧妤身旁的位置坐下,對著顧妤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印澤。」 

  印澤這個名字,顧妤似乎在哪裡聽過。 

  不過,當下她腦子反應異常遲鈍,很難集中精力去想這件事。 

  顧妤伸出沒有埋吊針的手,和印澤握了握,虛弱道:「你好,我叫顧妤。」 

  感受到顧妤手上燙人的溫度,印澤不禁有些吃驚,鬆了手,抬頭看向顧妤道:「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顧妤艱難的彎了彎嘴角,沒有回答。 

  說話間,顧妤打了個寒顫,臉色蒼白的厲害。 

  有護士走過來,對著顧妤問道:「體溫量好了嗎?」 

  顧妤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溫度計遞給了護士。 

  護士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皺起,說道:「39.7度,燒的太厲害了,我去找醫生給你加一針退燒針吧,如果實在冷的厲害,就叫你男朋友去幫你接一杯熱水來喝吧,飲水機在對面。」 

  面對護士的誤會,印澤愣了愣,轉而朝著顧妤看了一眼,尷尬的笑笑。 

  印澤沒開口,顧妤也懶得去說什麼,誤會而已,何必對一個陌生人費力解釋? 

  顧妤沒點頭也沒搖頭,發燒引起的周身寒冷,讓她忍不住牙齒打顫。 

  印澤見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顧妤的身上。 

  顧妤回過頭看向他,畢竟兩個人不熟,這樣的舉動讓她覺得詫異。 

  印澤無所謂的笑了笑,從位置里起身,說道:「那我去幫你接杯熱水。」 

  顧妤剛想說不用了,印澤就已經繼續說道:「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姐正在婦產科里做胎心監測,可能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又不能進去陪著。」 

  顧妤:「……」 

  看著印澤站在對面的飲水機前的背影,說實話,顧妤對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反感。 

  印澤說話的語氣隨和,言語真誠,卻不輕浮,第一感覺不壞。 

  印澤捧著熱水紙杯走回到她面前,將熱水遞給了她。 

  顧妤笑了笑,點頭說:「謝謝。」 

  …… 

  同一家醫院內。 

  溫家的老太太病危。 

  厲紹憬來探望過之後,和溫肖默一起出了病房區,從急診科的門前通過。 

  溫肖默知道老太太活不長久,後續的動作,幾乎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溫老太太的陰險,溫肖默是見識過的,他沒法不防備。 

  他這個孫子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分量,他自己最清楚不過。 

  厲紹憬沒給出什麼建議,畢竟溫家就剩溫肖默這一根獨苗,血脈至親,老太太縱使再狠,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孫子下手。 

  溫肖默頂著一臉的疲憊,無意間的一抬頭,他的目光落在了急診室里兩個熟悉的身影上。 

  只能說,顧妤和她身邊的男人在人群里有些過於顯眼了。 

  溫肖默朝著急診室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厲紹憬看過去。 

  厲紹憬轉身,當目光落在裡面兩人的身上后,臉色瞬間就變了。 

  急診室的輸液區,顧妤正目光專註的盯在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臉上。 

  男人談吐優雅,身上只穿了一件棕灰色襯衫,眉眼五官立體,說話間表情帶笑,看向顧妤的眼神中也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欣賞。 

  顧妤聽的很認真,並不時露出淺淺的笑意來,她身上披著男人的外套,兩個人舉手投足間,竟然有說不出的默契與般配。 

  厲紹憬的臉色漸青,而一旁的溫肖默看了他幾眼后,還不忘火上澆油,道:「這小丫頭還真是搶手,才回來幾天,就又被人給盯上了。話說,你知道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嗎?」 

  厲紹憬轉過臉去,看向溫肖默。 

  溫肖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說道:「亞泰集團的獨孫,姓印,叫印澤。」 

  果然,聽完溫肖默這麼一說,厲紹憬的臉更黑了…… 

  …… 

  從醫院裡出來,厲紹憬就將電話打給了譚姝。 

  譚姝接電話的動作很快,開口問道:「厲總,有什麼事需要吩咐嗎?」 

  厲紹憬的臉色難看,對著手機說道:「之前是不是有一張亞泰集團送過來的游輪請柬?」 

  譚姝愣了愣,答道:「是有一張,不過,您不是說讓我推掉了嗎?」 

  厲紹憬的神色冷了冷,對著手機說道:「你聯繫亞泰集團的邀請人,就說那天我一定到場。」 

  電話那頭的譚姝反應了好幾秒,才回答道:「好,好的,厲總……」 

  厲紹憬掛斷了手機,將手機扔到一旁副駕駛的座位上。 

  力道過重,手機在座位上彈的翻了個面,又落了回去。 

  厲紹憬一臉的煩躁,他回過頭朝著醫院的急診室方向看去,一種說不出的酸意,從胸口迸勃而出。 

  那種感覺就好像小的時候,明明是你擁有的一件玩具,轉頭的功夫就被別人搶走,而那個人還抱著它就站在你面前,對你宣布,那是他的東西…… 

  厲紹憬這一刻甚至覺得,他沒法容忍。 

  —— 

  三天後,顧妤接到了印澤發過來的一條簡訊。 

  簡訊的內容不長,裡面寫著:【感冒好些了嗎?】 

  顧妤坐在辦公室,頭望向窗外,她能從印澤關心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一些微妙的東西來。 

  片刻后,顧妤編輯了一條文字,寫到:【沒事了,謝謝關心。】 

  顧妤盯著自己編輯的內容,手指在發送按鍵上停了下來。 

  她回復的話語里,雖然依舊保持著客氣疏離,可她到底還是猶豫了。 

  最後,她還是將編輯好的內容全部刪除,隨後,按了一下手機的側鍵,屏幕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辦公室的門外,顧純清正推門走進來。 

  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在顧妤的辦公桌前停下。 

  顧純清今天的妝容很精緻,卻依舊掩蓋不住她蒼白的面色。 

  顧妤抬起頭,將文件從她手中接過,問道:「姑姑,你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顧純清怔了怔,笑容有些僵硬,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嗎?我怎麼沒覺得?」 

  顧妤將目光從顧純清的臉上收回,低頭將文件夾翻開。 

  看了片刻后,她剛要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手勢卻突然頓了下來。 

  顧純清有些詫異的低頭看著她,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顧妤將黑筆在其中的一個數據上圈了個圈,抬頭對著顧純清說道:「這裡是有問題的。」 

  顧純清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將文件夾重新拿到自己的眼前。 

  她看了一下,也瞬間恍悟,這才抱歉的對顧妤說道:「對不起啊,小妤,我最近實在是忙懵了。」 

  顧妤沒說什麼,淡淡的看著她,片刻后才開口說道:「沒事,改過來就好了。」 

  顧純清點了點頭,拿著文件夾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顧妤透過辦公室的玻璃大門,看向外面。 

  顧純清正低頭和助理站在一旁交涉,她正將文件的錯誤指給助理看。 

  顧妤的視線透過玻璃門,一直落在顧純清的背上。 

  像這樣明顯的錯誤,這個月,顧純清已經是第四回了…… 

  —— 

  下班后,顧家的大門前,顧純清的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她抬頭朝著前面看了一眼,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就停在她車前的不遠處。 

  顧純清一臉疲憊的看著許嫣然從裡面推開車門走下。 

  很快,在她的車前停下了腳步。 

  顧純清解開了安全帶,將車門推開,走到薛嫣然面前。 

  許嫣然的妝容一如從前,大波浪的長發披肩,最流行的空氣劉海,配上粉嫩的咬唇妝,穿的像個網紅,看上去和她的實際年齡有些偏差。 

  顧純清站在她身前,皺著眉頭說道:「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了,顧氏一直以來都不是我說了算,你想回來的事,我做不了主!」 

  許嫣然薄唇微抿,語氣尖酸,道:「顧純清,你少來搪塞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確,顧氏是有你一份,可也有我和我兒子的一份,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自己的那份而已。」 

  顧純清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一臉煩躁的看著她,說道:「可我說過了,我幫不了你!」 

  許嫣然笑的一臉嫵媚,斜倪著顧純清道:「能不能幫上,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顧純清,你我之間其實不用繞彎子,大家心裡都清楚對方的斤兩。現在顧妤逼著顧江和立坤去做DNA,她什麼目的,你我一清二楚。」 

  顧純清看著許嫣然,一臉疲態道:「那你就帶著小江去做好了,左不過顧妤要的只是一個結果,你給她了,她自然會給你屬於你們的那一份。」 

  聞言,許嫣然的臉色白了白,轉而表情憤怒的盯著顧純清,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顧妤打的是什麼算盤,顧妤的性格我最了解,有仇必報,就算我帶著顧江去做了DNA,她後面指不定還會拿出什麼陰損手段,來針對我和顧江,我才不傻!」 

  顧純清一臉的無力,多說無益,長嘆了口氣,道:「那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要我怎麼樣,你就直說吧!」 

  聽到了顧純清這麼說,許嫣然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粉唇輕啟,說道:「我就是想帶顧江去看看他爸爸,就這麼簡單……」 

  顧純清盯著她,眉頭依舊緊皺。 

  見顧純清不說話,許嫣然笑著看向她,語調緩慢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並不難辦,不是嗎?」 

  「你想做什麼?」顧純清防備的盯著她問道。 

  許嫣然朝著顧家看了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說道:「不幹什麼,不過是顧江想他爸爸了,我帶他去探望一眼而已,是你想太多了……」 

  聽許嫣然這麼說,顧純清諷刺的笑了:「顧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似乎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長成什麼樣。而你也從未帶他去探望過,何來的想念之說?」 

  果然,顧純清的話一出口,許嫣然的臉色陰了下來。 

  她咬著牙說道:「顧純清,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的忙你可以不幫,可你別忘了,你曾經做過的那些齷蹉事!如果有一天,顧妤真的把我逼出了顧氏,那你也別想好!我得不到的你也一樣得不到!不信,你我就走著瞧!」 

  說完,許嫣然負氣離去。 

  顧純清臉上的血色早徹底褪盡。 

  她似乎還想要再說什麼,可許嫣然並沒有給她機會。 

  紅色的法拉利留下一陣尾氣,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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