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3.四年了,的確忍的夠久了……
V233.四年了,的確忍的夠久了……
套房裡的溫度在不斷的升高,伴隨著清淺的喘息聲,還有衣料輕微的摩擦聲。
這一刻,似乎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
顧妤在他的身下癱軟成了一灘水。
即便厲紹憬的心裡還矛盾著,可***上的渴望讓他失去了理智,沒法自持。
一別四年,厲紹憬身邊從沒有過女人。
就算有,在生理方面也讓他提不起興緻。
他只對顧妤的身體著迷。
多少次午夜夢回里的沉淪,多少次醒來后的空虛失落,早把他折磨到迷失又找不回自己的境地。
他不敢正視自己的情感和***。
顧妤不出現還好,一旦出現,便像是厲紹憬生命里的火花,燃起就很難再熄下去。
現在她回來了,帶著對他的恨,對他的怨回來了。
此時就在眼前……
他們共處一室,喪失了理智后,更是彼此需要。
厲紹憬的吻由淺入深,呼吸漸急。
顧妤的手臂纏繞上來,緊閉著雙目,睫毛卻在微微的抖動。
厲紹憬忽而變的很溫柔,深怕她會不舒服。
大手順著她的腰際探入她的衣擺,撫上她的後背。
顧妤「嘶」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
厲紹憬停了下來,而顧妤的眼睛也已經睜開。
顧妤的臉色緋紅,一臉迷茫的注視著她身上的男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而下一刻,忽而的天旋地轉,她的整個身體已經被厲紹憬給翻了過來。
顧妤趴在大床上,大口的喘著氣。
厲紹憬一把將她背上的衣服扯開,臉色瞬間慘白。
顧妤的背上有幾條明顯的淤青,刺目猙獰。已經由原本的紅褐色變的青紫,並還伴隨著微微的腫脹。
厲紹憬忍不住伸出手,卻不敢觸碰。
他低頭看著瘦弱又傷痕纍纍的顧妤,心口處酸澀的難以言喻。
「誰打的?」
厲紹憬的聲音里已經沒了溫度,更多是摻雜了些說不出的憤怒。
顧妤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整個人困的已經睜不開眼,笑了笑:「嗯……除了老薛,誰還敢動我一下試試……」
厲紹憬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他為什麼打你?」
顧妤的嘴角弧度彎的更深了,卻依舊懶得睜眼:「還能因為什麼,我把肝臟……給了厲叔叔唄,你不知道我外公有多厲害,我跟你說哦,他……沒打死我,已經算很便宜了……」
聞言,厲紹憬除了心疼,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將顧妤輕輕的抱起,擁入懷裡,讓她的臉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他低聲問道:「為厲叔叔做了這麼多,你值得嗎?」
顧妤臉上已經沒了笑意,靠在厲紹憬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不值得……」顧妤喃喃自語。
厲紹憬抱著她的手臂僵了僵。
而片刻后,顧妤又繼續說道:「可有什麼辦法呢?我……還是愛他啊……」
厲紹憬笑了。
可惜顧妤看不到,他這一刻笑的有多好看,多開心。
他低頭吻了吻顧妤的額發,對著已經入睡的她說道:「如果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便不會再放你走,以後所有的苦我來吃,所有的壓力我來背,你只消做回那個顧妤,那個曾經簡單美好的顧妤……」
「……」
……
清早,窗外的餘光已經透過薄薄的窗帘照了進來。
一夜未睡的厲紹憬轉過頭朝著光亮處看去。
他的頭髮亂了,襯衫皺了,可抱著顧妤的姿勢卻自始至終都沒改變過。
顧妤這一晚好夢清甜,熟悉的懷抱,頗有安全感的讓她一覺睡至天亮。
厲紹憬的手臂和腿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機械的抱著懷裡的人,深怕自己動一下,會吵醒她。
這樣的時刻,多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是有意義的……
手機在床頭柜上嗡嗡的震動著,一點點的偏離,直至最終「咚」的一聲悶響落在地毯上。
顧妤的身型動了動,眼睛睜開了片刻又緩緩閉上。
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她的眼睛突然再次睜開。
她渙散的目光很快匯聚成了一個落點,那就是放在床下地毯里的那幾件衣服上。
一件鐵灰色的西裝和她的大衣外套纏繞在一起,看著過分嚴肅,而她身上的毛衣也遠遠的丟在一旁。
這樣的曖昧交織的氣氛,瞬間讓她明白了什麼。
她猛的從厲紹憬的懷裡直起腰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盯著厲紹憬那張熟悉的臉。
厲紹憬的懷裡一空,之前那個痴纏著讓他抱的顧妤瞬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顧妤一張表情冷漠又青白的臉。
顧妤的目光從厲紹憬的臉上轉移到他凌亂的襯衫上,再轉到自己身上半褪的衣衫,
反應過來以後,顧妤一把推開了厲紹憬,自己向後坐去。
兩人對視了許久,厲紹憬的臉色發白,一臉的疲態。
本以為顧妤會對他說些什麼,或者罵他幾句。
可顧妤一句話也沒說。
她快速的從大床上起身,並將地毯里的外套撿起,重新套回在了身上,動作一氣呵成。
她光著腳,從沙發里拿起自己的手包,轉頭就朝著包房的門口處走去。
直到顧妤的身影徹底消失,厲紹憬才彎起了嘴角。
天亮了,夢醒了。這結果與他想象的也不無二至。
顧妤還是走了,甚至連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可即便是這樣,厲紹憬依舊是高興的。
至少,顧妤心裡還是有他的……
……
門外,顧妤披頭散髮赤著腳,抱著大衣外套從裡面出來。
溫肖默靠在旁邊的牆壁上,低頭嘴裡銜著一根煙。
當看到顧妤從裡面出來時,溫肖默笑著勾起了嘴角,語調極其緩慢的說:「顧總起的可真早……」
顧妤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語調中的諷刺,傻子都聽得出。
溫肖默站直了身體,將顧妤從上到下的打量一遍,一臉的是笑非笑。
顧妤明白他在想什麼,自己也無意多說,繞過他直接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電梯里,顧妤給助理俞泓打了電話。
她對著手機說:「俞泓,你去幫我買一雙36碼的鞋子,然後隨便幫我挑一套衣服,送到昨晚的商務酒店裡來,我一會將我所在的房間號碼發到你手機上。」
俞泓聞言,很快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后,顧妤抬起頭,一眼就看到猶如鏡面一樣的電梯牆壁上倒映著的自己,情緒一時間翻湧的厲害。
她的心跳是加速的,頭髮是凌亂的,衣衫依舊不整,背上黏黏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
客房內,顧妤脫去了所有的衣服,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審視著自己的身體。
鏡子里的那個相貌姣好的人影,面色還是緋紅的。
可就是這一抹緋紅,讓她覺得憤怒。
脖子上還有昨晚餘下的吻痕,清晰入目。
她皺起了眉頭,根本記不清自己都和厲紹憬幹了什麼。
就算再蠢,也明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干不出什麼好事來。
可她也還是有些奇怪,她不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那種事做過和沒做過,怎麼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顧妤遲疑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纖細勻稱的長腿,似乎真的與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由此可見,昨晚一整夜,厲紹憬並沒有碰她。
得知了這樣的結果,顧妤是輕鬆的。
可輕鬆之餘,內心裡的那一抹失落又是什麼?
顧妤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小心扯動了背上的瘀傷,疼的忍不住呲牙咧嘴。
她轉過身背對著鏡子,又歪過頭來。
這才發現,她背上竟然是一層黏糊糊的棕色藥膏。
藥膏被塗抹的很厚,大致是有一部分已經粘到衣服上去了,背上糊的厲害,看著噁心無比,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將指尖上的藥膏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的確有股淡淡的中藥味。
而此時,她的手勢也頓住了。
她不禁有些吃驚。
原來,這一整個晚上,厲紹憬都是在做這個……
——
1609的套房門口,溫肖默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里,看著被丟在床角的男人衣褲,嘴角一抹淺笑。
厲紹憬洗完了澡,從浴室里走出,上半身裸露,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正用手裡的毛巾擦拭著頭髮。
厲紹憬抬起頭,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溫肖默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怎麼來了?」厲紹憬隨口問道。
溫肖默交疊著雙腿,抬頭望著他:「一晚沒睡?」
厲紹憬沒回答,轉身撿起地上的衣服。
溫肖默低頭笑了起來:「四年,確實也忍的夠久了,不過,顧妤那小身板能吃得消?」
厲紹憬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什麼時候變的跟韓准一樣八卦?」
溫肖默笑的聲音低沉,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厲紹憬很快說道:「昨晚,我沒碰她……也不會在她不情願的時候碰她……」
聞言,溫肖默愣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你昨晚故意灌醉她,為了什麼?」
厲紹憬擦頭髮的手勢一頓,卻沒有回答。
厲紹憬灌醉她,不過也就是想看看,顧妤在這樣的場合里,到底會不會拒絕別人頻繁遞給她的酒杯。
不過,結果如他所料,她的那份不服氣的個性猶在,酒桌上依舊什麼都敢做。
過了今晚,即便他什麼也沒對她做過,可顧妤依舊會明白。酒桌上,不是誰的酒都能喝的,喝完了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像她這樣的女孩……
沒有得到厲紹憬的回答,溫肖默也索性不再多問,收回目光后,伸出手從沙發上摸到了顧妤的腕錶。
溫肖默將腕錶拿在手裡,遞到了厲紹憬身前:「看來,這回是連老天都要幫你追回顧妤了。」
厲紹憬低頭看了一眼溫肖默手上的腕錶,笑著接過:「不用老天,我自己就行……」
面對著厲紹憬這樣的自信,溫肖默輕笑出聲:「怎麼,顧妤肯原諒你了?」
厲紹憬搖了搖頭:「沒有。」
見厲紹憬答的斬釘截鐵,溫肖默笑道:「那你怎麼追?顧妤總不會輕易的放下過往和你在一起吧。」
厲紹憬將襯衫穿在身上,低頭系著袖扣,平靜道:「36計,72策,只要能用到的方法我都要嘗試一遍,否則,我豈不是要真的老了……」
溫肖默的眉頭抬了抬,重複道:「36計,72策……只求你別像上次一樣,睜著眼睛吃她的暗虧就成……」
厲紹憬沒搭理他,將領帶打好后,轉過頭看向他,突然想起什麼來,問道:「這麼早你找我有事?」
溫肖默聳了聳肩膀,點頭道:「你沒接到韓誠宇的電話?」
厲紹憬的眉頭微蹙。
見厲紹憬果然不知道,溫肖默語調又恢復了之前的緩慢,平靜的說道:「韓誠宇設了個飯局,請了不少人過去,他說他會親自打電話邀請你,我估摸著,昨晚你也騰不出什麼空接他的電話,今早就順便過來告訴你一聲……」
厲紹憬將床上的手機拿到了眼前,果然,上面有韓誠宇的未接來電……
——
顧妤沒有回薛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她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時至中午,到底沒趕上上午的那一次會議。
張帆帶病來上班的原因,就是因為顧妤一直聯繫不上,最後無法,顧純清這才將電話打給了張帆。
會議室里,據說張帆和顧純清因為一個項目的數據分析而發生了點爭執。
張帆本人過於嚴謹,最不能容忍一再的錯誤發生。
而偏巧,顧純清最近又不在狀態,工作上頻頻失誤。
張帆在會議室里,當著所有股東的面,半分顏面都沒留給顧純清,這讓顧純清到底沒忍住,發了一通火氣。
直到氣氛尷尬,會議也無法進行,還是在座的股東提議,等顧妤回來,這件事再重新商議。
俞泓當著顧妤的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顧妤聽的頻頻皺眉。
顧妤從辦公桌前起身的時候,顧純清已經推門走進。
顧純清這人哪裡都好,就有一點,她進顧妤的辦公室很少會主動敲門,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風風火火的衝進來。
許是,在她的眼裡,顧妤始終是她的晚輩,而非上司……
顧妤看到顧純清走進來,只能又重新坐回到椅子里。
顧純清的臉色很白,眼圈卻氣的通紅。
她拉開顧妤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對著身側的俞泓說道:「你先出去,我和顧妤有幾句私人的話要說。」
俞泓怔了怔,沒動,而是抬頭看了一眼顧妤。
顧妤點了點頭,俞泓這才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顧純清半轉著頭,直到俞泓出去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后,她才收回視線,看向顧妤。
顧純清開口就說道:「小妤,這公司如果我沒記錯,該是姓顧吧?」
顧妤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姑姑。
顧純清繼續說道:「既然是姓顧,她張帆憑什麼指手畫腳,吆五喝六的指揮我?就算我不是專業商學院畢業,科班出身,可我畢竟也開過公司,有些閱歷吧?她竟然當著公司里所有元老的面,把我訓的像個剛進來的實習助理一樣!」
顧妤看著氣憤難當的顧純清,始終沒有開口。
顧純清像泄憤一樣,將張帆近日以來的種種行徑都控訴了一遍,用詞犀利,樣樣針對。
顧妤聽的臉色越來越差,心裡煩躁至極。
直到顧純清停止了喋喋不休,顧妤才岔開話題道:「最近,我爸的身體怎麼樣了?」
提到顧立坤,顧純清臉上的激憤果然很快消退了下去,她低著頭,對顧妤說道:「還是老樣子,並不樂觀……」
顧妤點了點頭,語氣平靜道:「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不放心將我爸的安危交到別人的手裡,凡事都親力親為,公司和醫院兩頭奔波,的確會很累。不如這樣吧,我給你放個長假,你也好好休息一陣子,你看這樣可以嗎?」
聞言,顧純清臉色頓時就白了。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從椅子里起身,定定的看著身前這個只有20幾歲的顧妤。
許久以後,顧純清才開口問道:「放我長假?你這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