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51.他說：你的目的就寫在臉上，就是在告訴
V351.他說：你的目的就寫在臉上，就是在告訴我，你想睡我…
照片里的顧妤笑的明眸皓齒，漂亮異常，宛如10幾歲那年，她與他的初見。
而厲紹憬的嘴角微抿，他不甚滿意，自己或許該笑的更開放一點的。
顧妤將照片從厲紹憬的手裡一把奪過，拽著他，一前一後的朝著登記處走去。
……
當兩個紅色的小本子送到眼前，顧妤還有些失神，如在夢中。
厲紹憬從工作人員的雙手中接過結婚證，並道了謝。
顧妤將結婚證拿在手裡，翻開，裡面淺粉色的扉頁，讓她的手不自覺的在抖。
工作人員笑著送上祝福：「祝福你們比翼雙飛，白頭偕老。」
顧妤後知後覺的對著工作人員笑了笑，轉身。
突然想起什麼來，這才轉過頭去，對著工作人員說了句：「謝謝，再見！」
工作人員笑意盎然，平靜說道：「不客氣，但願我們不再見。」
顧妤有些驚訝，不理解的盯著她。
厲紹憬輕輕的握著了她的手，貼近她耳邊說道：「她是善意的，如果再見，豈不是預示我們會離婚或者二婚，才會見到嗎？」
顧妤恍然，這才覺悟，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顧妤的小臉有些窘迫，跟著厲紹憬出了民政局。
外面的太陽刺眼，樹葉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顧妤突然想哭，她高興的無人分享。
她對著街上大聲的吶喊道：「我結婚啦！」
喊完，便掉下了眼淚。
顧妤的喊聲吸引了來往行人。
有人被驚到后，反應過來，對著顧妤友好的微笑。
也有人像是看神經病一眼的注視著她，彷彿在說：結婚了不起啊？誰沒結過似的。
眼神各異，可顧妤不在乎。
這一刻，只有她自己的感觸最深。
回想五年來所發生的這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結局是美好的，老男人終於歸自己所有了……
顧妤踩空了台階，被厲紹憬單手環住了腰。
穩住了顧妤的身形，厲紹憬鬆了口氣：「小心腳下。」
顧妤也為自己的魯莽捏了把汗，笑嘻嘻的膩在厲紹憬懷裡，撒嬌道：「大叔，你抱我。」
厲紹憬微微愕然，卻也很快恢復常態。
他當著街上行人的面，將顧妤攔腰抱起。
顧妤驚慌失措下，抱住了厲紹憬的脖子。
她沒想到厲紹憬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抱她起來。
她只想著厲紹憬會用什麼樣的借口來拒絕她，表現出以往那副沉悶內斂的模樣。
顧妤被厲紹憬放進了車裡，他伸出手幫顧妤系好了安全帶后，確保萬無一失，這才關上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頭，朝著駕駛位置方向走去。
「厲先生？」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耳熟的聲音來，厲紹憬開車門的手勢頓住，轉過頭去。
一身空姐制服的女孩站在眼前，厲紹憬有些認不出她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妤透過車窗朝著外面看去。
這女孩，她還有些印象。
女孩叫陳宋，是某家知名航空公司的空姐，長相甜美可愛，聲音清脆。
如果顧妤沒記錯，5年輕，這女孩曾和厲紹憬上過雜誌頭條，是以厲紹憬女朋友的身份……
顧妤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兩人，小臉卻漸漸繃緊。
女孩在做自我介紹的同時，目光不住的朝著車內的顧妤打量。
「您不記得我了？我是陳宋，曾經我們在飛機上遇到過，一起相約吃過飯的。」陳宋笑的梨渦淺淺。
厲紹憬這才記起這個人來，紳士伸出手與她握了握，對著她點頭笑了笑。
陳宋的性格外向，朝著厲紹憬身後的車內看了一眼，詢問道：「剛剛那位小姐是？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厲紹憬的表情坦然，回頭望了一眼車內的顧妤，對著陳宋說道：「顧妤，我太太……」
一聲太太出口，讓陳宋的表情略微有了些變化。
其實陳宋一開始就猜測了女孩的身份，緋聞女友，正牌女友，或者乾脆什麼也不是。
成功的男人，換女人如同換衣服一樣，在她的認知和理解中實屬正常。
可她就是沒有往太太這一層面去想，畢竟新聞里報過，厲紹憬單身，並沒有結婚。
可是……
陳宋晃神的功夫，厲紹憬已經轉身拉開了車門，並笑著對她說道：「抱歉，我怕我太太等急了，先走了。」
對於厲紹憬的離開，陳宋根本反應不過來。
知道車子徹底的從眼前消失，陳宋這才轉過身，循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望去。
雖然，這幾年來，厲紹憬成了她的心病。她一直搞不明白，起初厲紹憬對她是有好感的，到底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他對自己突然失去了興趣呢？如果單純是因為身份的話，想必他母親也不會主動把她叫去家裡做客。到底是因為什麼，一直無解。
可今天她似乎明白了。
厲紹憬不是對年輕的女人沒興趣，從他對顧妤的眼神里，陳宋就不難看出，厲紹憬是真的喜歡她的。
一句太太出口，讓陳宋的心涼了半截，雖然明知道她和厲紹憬已經沒有一丁點的可能，可她就是心中有念。
如今，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最後的一點念想也沒了。
原來，他太太竟然這麼的漂亮。
……
車上，顧妤的目光一直放在車外。
她此時的表情與剛從民政局裡出來時判若兩人。
厲紹憬知道她在氣什麼，無非是看到之前的「緋聞女友」了。
厲紹憬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握住了顧妤的手。
顧妤回過頭去，厲紹憬笑看了她一眼，問道：「吃醋了？」
顧妤嘴硬：「沒有！」
厲紹憬笑了，不置可否，將手收回后，認真開車。
沉不住氣的，終究不會是厲紹憬。
顧妤到底是綳不住了，帶著些許的情緒道：「你就不想跟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厲紹憬回過頭來，明知故問。
顧妤這次是真的氣的不輕，在等紅燈停車的空檔里，就要伸手去開車門。
知道顧妤的小脾氣不好惹后，厲紹憬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目光深邃的望向她：「如果我說，我和她有什麼，你信嗎？」
這倒是一個問題。
說實話，顧妤不信。
從厲紹憬剛從對待那女孩的態度里，顧妤就已經可以確定。
顧妤不得不承認，她的脾氣來的奇怪，並不是真的因為對厲紹憬有所懷疑，她才生氣。
可她看到有女孩這麼主動的貼上來，她就是沒法忍住不發火。
車子又開始緩緩移動，前方的交通指示燈也由紅變綠。
厲紹憬車子開的平穩，見顧妤終於不說話了，嘴角處才真正有了笑意。
他目視前方，表情自然，語調平靜的說道：「她叫陳宋，是5年前，我在飛機認識的。」
顧妤沒打斷他的話，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臉上。
厲紹憬看了一眼右側的後視鏡，並道成功后，又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得知你在美國和韓敘在一起后，就沒頭沒腦的追了過去，可當我得知你已經懷孕許久，最終失望而歸……」
顧妤的表情有了變化，五年前的事，這是厲紹憬第一次提起。
」你以為我懷的是韓敘的孩子？」顧妤有些失望的問。
厲紹憬點頭：「很抱歉，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在我眼裡，韓敘不差，你選擇他也無可厚非。」
顧妤收回了目光，雙手絞在一起，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臂上，皮膚下血管隱隱泛著青色。
「在回來的飛機上，我著了涼，是陳宋貼心的給我送上了毛毯，後來，我與她又在肖默的婚禮上見過一面。她很主動，與我打招呼，約我吃飯……」
「你去了？」顧妤明知道結果，可還是聲音沉沉的問出了口。
厲紹憬一臉坦然，點頭道：「她身上有和你一樣的特質，我去了。可去過之後，我發現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顧妤有些好奇：「那你想的是什麼樣的？」
厲紹憬回頭看了她一眼，知道顧妤在吃味，卻也笑著說道：「我把她想象成第二個你，可惜，到了那一刻，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你……你那麼可愛，目的性那麼強，卻有假裝毫不在意，你的性格彆扭又矛盾，脾氣也臭的厲害，時刻會把你張牙舞爪的那一面暴露出來。可我就是喜歡，怎麼辦呢？」
顧妤被說的臉有些發燙，她聽不出厲紹憬是在誇她，還是在貶她，但她就是覺得受用。
厲紹憬見顧妤的臉色好了很多，繼續說道：「陳宋有和你一樣的地方，但也不全一樣。她也會主動，但是主動過後，會很快想扭轉局勢，讓自己變成被動的那一方，只可惜，我是商人，有些伎倆一旦被輕易識破，那麼再發展下去的可能性也就幾乎渺茫了。而你不同，你的目的就寫在臉上，就是在告訴我，你就是想睡我，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根本不需要考慮後果……」
「我哪有那麼齷蹉！」顧妤終於忍不住打斷。
厲紹憬卻笑的一臉自然，反問道：「沒有么？」
顧妤突然發現，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對自己會越來越不利。怎麼說來說去，又被厲紹憬給佔了便宜？
她不甘心，儘快轉移了話題，道：「接下來，我們去哪？我餓了。」
厲紹憬將目光從她漂亮的小臉上收回，孕婦會不分時間的感到飢餓，他能理解，笑著問道：「想吃什麼？」
顧妤搖頭，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想了片刻，顧妤這才抬頭說道：「不如我們去語歡那兒吧，我突然想喝她做的西紅柿湯了。」
厲紹憬的笑意更深，點頭道：「好。」
……
今天譚姝放假休息，工作全部都姜啟代替。
譚姝一個人睡到接近日上三竿，加之感冒未好，頭腦依舊昏昏沉沉。
勉強的從床上爬起，披頭散髮的在洗手間里洗漱了一番后，一整天都準備留在家裡，也懶得打理頭髮，反正韓語歡已經習慣了她在家裡的不修邊幅。
沒法子，她太累了，高強度的工作，導致精神壓力太大，頭髮一把把的脫落，現在只要一休息，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會被她用來補充睡眠。
韓語歡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給最近新買來的花草澆水。
隨著澆水的動作完成，韓語歡的目光透過玻璃窗，朝著樓下看去。
一輛黑色的車子里，先後走下來的兩個人，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放下手裡的澆水壺，韓語歡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她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顧妤和厲紹憬的身影出現在譚姝家的門口時，韓語歡已經為他們打開了門。
門口處，韓語歡笑著看向顧妤：「你還好嗎？」
顧妤點點頭，她知道韓語歡指的是她的肚子。
隨著厲紹憬和顧妤的走入，韓語歡在在他們的身後關上了門。
裡面，譚姝正穿著套頭衫，滿嘴泡泡的探出頭來，並大聲的問：「語歡，誰來了？」
韓語歡回過頭去，朝著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平靜道：「是紹憬和顧妤……」
顧妤只聽到「啪嗒」的一聲響，譚姝的牙刷掉在了地上。
譚姝以最快的速度將牙刷撿起，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緊接著是一聲關門響。
所有人的目光從譚姝房間的位置上收回，韓語歡已經帶厲紹憬去沙發里坐了。
厲紹憬今天的心情不錯，韓語歡不難看出。
看著顧妤也坐進沙發后，韓語歡這才坐了下來，低頭給厲紹憬倒了杯茶，並給顧妤倒了一杯白開水。
厲紹憬沒喝，顧妤倒是捧著白開水喝了不少，今天外面太陽很大，一路過來，顧妤的確覺得有些熱。
三人沉默片刻，厲紹憬才開口，對著語歡道：「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韓語歡眉眼清澈，對著厲紹憬點了點頭：「挺好的，平時譚姝工作忙，都是我一個人在家，煮煮飯，種種花，日子很悠閑。」
聞言，厲紹憬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那邊譚姝已經換好了衣服，從房間里出來。
譚姝穿了一件亮藍色的長裙，頭髮簡單的打理過，沒了上班時的嚴謹，多了些小家碧玉的氣質。
韓語歡和譚姝對視了一眼，笑了笑，問道：「餓了嗎？我幫你熱飯。」
譚姝拘謹的要命，如果沒記錯，厲紹憬這次第一次上門來，不緊張是假的。
譚姝搖了搖頭，對著韓語歡道：「我不餓。」
說著，又轉頭看向厲紹憬，問道：「厲總，今天您不是去應酬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顯然，譚姝一開口就是工作的毛病，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厲紹憬看了她一眼，回頭望向顧妤：「厲太太不開心了，我只好推了應酬，全程來陪。」
厲紹憬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聲聲的厲太太出口，厲紹憬叫倒是駕輕就熟，而顧妤卻聽的一陣陣起雞皮疙瘩。
韓語歡從充愣中反應過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顧妤，問道：「你們……結婚了？」
顧妤的小臉紅的厲害，點了點頭，將結婚證從包里拿了出來，遞給了韓語歡。
韓語歡接過結婚證看了一眼，纖細的手指輕捂住嘴巴，很快笑中帶淚道：「真不敢相信……這簡直太好了，太好了……」
顧妤被韓語歡的情緒感染，心裡微酸。
的確，這一路走來，她和厲紹憬都太容易了。
看著激動的顧妤和韓語歡，厲紹憬的面上始終帶笑。
所有人都沉浸在顧妤的幸福當中，唯獨一旁的譚姝，臉色白的厲害。
譚姝勉強自己在笑，來掩飾自己內心中的苦澀。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厲紹憬的臉上，而厲紹憬的眼裡卻只有顧妤。
譚姝垂下眼睫，道了一句：「真好。」
說著，她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向門口的方向走去，口中胡亂說道：「那個……你們先坐，我先出去一下……去，去買些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