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26.鬥了這麼多年,最終也就鬧了個慘
番外篇:26.鬥了這麼多年,最終也就鬧了個慘淡收場……
內容非常的簡短,只有一個「?」而已。
不過,有這些就已經足夠。
當下,只要能引起她的注意,就夠了……
——
濱城。
溫肖默接了肖緘出院以後,送回了半山別墅。
隔日,他陪著這母親去往了後山腰上的伽藍寺。
伽藍寺的香火不旺,初一,十五倒好好些。平日里,幾乎是見不到人。
肖屏是這裡的常客,隔三差五就來跪地誦經。
肖屏本不信佛,可自從多年前溫肖默從死裡逃生后,她才頻繁的來往於此。
她覺得上天帶她不薄,起碼保全住了自己的兒子。
這麼多年來,她所遭受到的痛苦,在這一刻看來,完全是值得的。
溫肖默和肖屏一起點燃了一炷香,跪在在佛前,低下頭去。
溫肖默並不虔誠,心裡想著別的事。
肖屏對著佛像磕了三個頭后,跪在地上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佛像。
「肖默……」
肖屏的突然開口,讓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溫肖默回過神來。
溫肖默轉過頭,看向母親的側顏。
而肖屏卻並沒有轉過頭來,視線已經停留在佛像上。
她說:「有些人外表光鮮亮麗,儒雅紳士,可他並不一定是好人。而有些人衣著襤褸,滿手污穢,看似兇惡,但做的也不一定是壞事……」
溫肖默知道母親有話要說,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肖屏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無論一個人有多壞,可外人並不知道,他的背後都承載了什麼……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壞。」
溫肖默點頭。
肖屏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我曾經也恨過,可恨過之後,一切灰飛湮滅,剩下的也只是釋然。這個道理,我用了半生才參透,而媽媽不希望你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
溫肖默不語。
肖屏看了溫肖默一眼后,淡淡的將目光收回,起身將手中的燃著的香火***香鼎。
「當初,你伯父一家,苦心算計,也算用心良苦,可惜,到最後滿盤皆輸。溫家子孫鬥了這麼多年,好好的人丁興旺,最終也就鬧了這麼個慘淡收場……」
溫肖默上前,扶著腿腳並不利落的肖屏。
肖屏轉過身去,佛門外滿山蒼綠,心情歸為寧靜。
溫肖默扶著母親出了伽藍寺,一路上上朝著山下走去。
……
肖屏的管家站在岔路口前,將肖屏從溫肖默的手中接過。
溫肖默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
肖屏回頭朝著半山別墅區望了一眼,對著溫肖默說道:「肖默,去吧。」
溫肖默站在原地沒動。
而肖屏卻無奈的笑了,搖了搖頭道:「媽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我住這裡習慣了。人老了,很難再離開自己的這個窩,況且,是這座大山給了我第二次的命,我是不會跟你回臨城去的,溫家的公館,我是不稀罕的……」
溫肖默一直以來都有著自己的執著。
他想將自己的母親接回溫家的老別墅去,以溫家上一輩女主人的身份。
可肖屏心裡卻清楚,她即便硬是住了進去,也不代表什麼,溫家的墓地里,依舊沒有她的位置。
名不正言不順,何必如此?
肖屏隨著馮管家朝著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上車前,肖屏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就是上天送給媽媽最好的禮物,有兒如此,我什麼都不再奢求。如今,我只想把肖緘撫養長大,不愧對於他的父母,也就知足,你去忙你的罷……」
「……」
肖屏的車,漸漸的遠離的視線,溫肖默還停留在原地。
身後的司機老劉從車裡走下,在他的身側停住了腳。
老劉的目光也隨著他,朝著肖屏車子遠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片刻后,老劉將目光收回,聲音低沉的勸道:「溫總,就聽老太太的吧,老太太曾經受了那麼多的苦,如今能得幾年好日子,只要她開心也就是了,您要爭的不過是一口氣罷了,而這口氣如今也出了,算了……」
面對著這樣的一番話,溫肖默並沒有接話,而是轉身,一個人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老劉趕在溫肖默的前面,給他拉開了後排坐位上的車門。
隨著車門關閉,肖屏的車子早已經淡出了視線。
山路又恢復了寧靜,老劉將車很的緩慢且異常平穩。
溫肖默坐在後排座上本要休息,這一刻,卻發現怎麼也睡不著了。
手機在一旁響個沒完沒了。
按壓了脹痛的額角,他拿起手機里,是靳敏打來的。
溫肖默將手機按掉,煩躁的丟到了一旁去。
可靳敏似乎是卯足了勁兒,一遍一遍,打個不停。
最後,溫肖默只得將手機接起。
而電話那頭,傳來了靳敏有些焦急的聲音:「肖默,你在哪?我爸出事了……」
……
溫肖默回到臨城,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靳輔年在出差去機場的途中遭遇了重大車禍。
靳輔年的車子,與一輛載滿木材的貨車在彎道處撞在了一起。
所幸的是,靳輔年撿回了一條命來。
靳輔年有暈車的毛病,雖坐擁豪車,可向來有自己開車的習慣。
此次,若不是因為飲酒的緣故,坐在了後排位置上,今天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靳輔年的司機正在搶救,靳輔年已經被推進了重症加護病房。
靳敏一個人站在走廊的,雙眼早已經哭的紅腫,可外人面前,她依舊繃緊著神經,絲毫也不放鬆。
在見到溫肖默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溫肖默靜靜的低頭看著這樣的靳敏。
而靳敏卻將他抱的死死:「肖默,你怎麼才回來?我一個人已經承受不住了……」
溫肖默沒有回答,越過靳敏的,視線朝著重症病房裡看去。
靳輔年滿身的醫療機械,口鼻上帶著的呼吸機,罩住了他一半的臉。
靳輔年還在昏迷當中,像極了一個垂暮的病人。
溫肖默淡淡的收回視線后,對著靳敏說道:「靳楊呢?」
靳敏從溫肖默的懷中抬起頭來,淚眼婆娑:「我以為他跟你在一起……」
對此,溫肖默沒什麼什麼,將靳敏從她的懷中扶起,平靜的說道:「去給靳楊打個電話吧。」
靳敏聞言,表情遲鈍的點了點頭,一個人走到走廊的盡頭裡,給靳楊打電話去了。
溫肖默低頭整理了被靳敏的眼淚弄髒的襯衫領口。
助理小汪正神色匆忙的趕過來。
小汪走到溫肖默身前,似乎有話要講。
溫肖默的眼神凌厲,在看向小汪的那一瞬間,小汪一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
不遠處的靳敏已經打完了電話,踩著高跟鞋走了回來。
溫肖默對著助理小汪說道:「你先去車裡等我。」
小汪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靳敏的腳步在溫肖默的身前停住。
她臉上的淚水還未乾透,抬起頭定定的注視著溫肖默。
此時的靳敏,早已經沒了往日里的強勢,大事面前,到底是有了幾分小女人的姿態。
靳敏用怯怯的表情看著溫肖默,眼中的水霧還未散去。
許久以後,才伸出手來,握住了溫肖默冰涼的大手,說:「對不起,肖默,我知道錯了,別生我的氣了,好么?」
「……」
……
溫肖默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靳楊從外地趕了回來,電梯的門口與溫肖默對視一眼后,匆忙擦肩而過,腳步並未停留。
溫肖默轉過身來,看著靳楊進去的背影,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小汪站在醫院的門口,低頭抽著煙。
見溫肖默從裡面出來,快速的將煙頭彈開,用鞋尖捻滅,急沖沖的走到他面前來。
溫肖默此時的臉色不好,小汪更是青白的厲害。
小汪朝著溫肖默的身後看了一眼,確定附近沒人後,這才開口道:「溫總,盧向前一直打電話過來,說想見您。」
溫肖默看了他一眼,額頭疼的更厲害了些。
片刻后,溫肖默長吸了口氣,表情冷漠道:「他這個時候見我,幹什麼?」
小汪的臉色也是一陣陣的發白,說道:「他說是他撞了靳輔年……」
聞言,溫肖默抬起頭來,看向小汪。
小汪繼續說道:「盧向前說,當他把車開到跟前時,本想收手的,可已經來不及了。」
溫肖默的一張臉表情變化莫測,沉默了片刻后,才冷聲說道:「你去告訴他,這件事我不會出面,也不會插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靳輔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