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39.叫安律師過來,幫我起草一份離婚
番外篇:39.叫安律師過來,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譚之薇聞言,到底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是該給自己找個房子了……」
……
周四,譚之薇去了房產中介,看了幾處房子。
地段都還可以,房子也不算十分的貴。
想著自己卡里還有十幾萬,多少有些欣慰,很快與其中的一個房主見了面。
房主是個60幾歲的老太太,人倒也和藹,見到譚之薇后也頗為滿意,當場就交了鑰匙。
譚之薇和中介辦理好了手續以後,一個人從裡面出來。
回到靳楊借給她的公寓,靳楊的車就停在小區樓下。
譚之薇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靳楊就站在譚之薇家的門前,顯然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見譚之薇回來,靳楊從樓梯的扶手上直起了腰,問道:「你去哪了?」
譚之薇的目光錯開了與靳楊的對視,低頭從包里找出了鑰匙,轉過身去,開了門。
靳楊跟著走進,而譚之薇則一個人先去了廚房,給靳楊倒了杯水出來。
靳楊坐在沙發里,看著默不作聲的譚之薇,又問:「你怎麼不說話?」
譚之薇抬起頭來:「我去了趟房產中介。」
「房產中介做什麼?」靳楊的眉頭緊蹙。
譚之薇並不准備迴避這問題,語調平穩的說道:「我租了個房子,距離這不遠的地方……」
譚之薇話未說完,靳楊就已經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不是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嗎?為什麼要搬出去?難道只是不想住我的房子嗎?」
譚之薇挽起了嘴角,看著靳楊依舊雋秀的眉眼:「這裡是挺好的,但你了解我,不是嗎?我喜歡獨立,不想依靠別人。」
「就連我也包括在內?」靳楊的情緒難掩。
譚之薇一瞬不離的望著他,平靜道:「我媽也包括在內……」
對此,靳楊被堵的無話可說了。
不過,譚之薇的態度並不激進,她隨手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的便簽本子來,用筆唰唰唰的在上面寫了什麼,遞給了靳楊。
靳楊遲疑著從她的手裡見便簽紙接過,上面是一趟字體娟秀的地址。
譚之薇頭也沒抬的說道:「這是我以後居住的地址,有什麼事,你可以去那裡找我。」
見譚之薇並非要刻意的躲避他,靳楊總算鬆了口氣,最後問道:「你什麼時候搬?我幫你。」
譚之薇笑了,點了點頭,她沒有拒絕。
……
靳敏從醫院裡出來,臉色出奇的難看。
靳輔年有意將靳氏的生意讓靳楊接手的事,靳敏十分的不滿。
在醫院裡,靳敏沒有公然的反駁什麼,但不代表她心裡痛快。
靳敏將車門拉開,手機響起的那一刻,她又「嘭」的一聲,重新關上。
她背對著車門,將手機送到耳邊,電話里傳來的聲音,不禁讓她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
靳敏對著手機問道:「查到了什麼?」
電話里的人說道:「溫總最近正在找一位叫唐韻女士的下落。」
「唐韻?」靳敏皺起眉頭問道。
對方繼續說道:「是的,是叫唐韻,關於唐韻的資料我也叫人調查過了,唐韻曾是溫總伯父的乾女兒,曾經在溫家生活過半年的時間,也是當年溫總父親手下親信譚耀輝的妻子,譚耀輝於5年前死於肝癌,之後,唐韻就一直獨自一人生活在濱城,最近,唐韻突然搬離濱城,人走的很蹊蹺,具體去了哪裡,無人知曉。據說,連她的親生女兒也不知道她的行蹤……」
靳敏對著電話沉默了,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說她有個女兒?」
「是的,沒錯,唐韻和譚耀輝確實有個女兒,名叫譚淼,之前跟唐韻一直生活在濱城。」
譚淼?!
掛斷了電話,靳敏的眉角就更不得舒展了。
她想不明白,溫肖默為什麼突然間會去找他伯父的乾女兒?
重新拉開車門上了車,靳敏的思緒一直轉不過來。
她用鑰匙啟動了引擎后,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月初的時候,她偶然經過靳楊卧室前,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當時,靳楊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正在給什麼人打著電話,靳楊對著手機說:「是的,就叫唐韻,如果你確定她在濱城,我會儘快的趕過去……」
接下來的話,靳敏沒有聽進去了。
這一刻,靳敏不禁有些疑惑了。
如果溫肖默找唐韻,單純的是因為當年溫家的舊事,是可以理解的。
可靳楊也同時在尋找同一個人,這就奇怪了。
想到這裡,靳敏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打給了靳楊。
……
靳楊在譚之薇的公寓里還未離開。
出門前,他去了次洗手間。
他的手機放在茶几上,一直嗡嗡的震動個不停。
譚之薇在經過時,低頭瞥了一眼。
屏幕上顯示的署名是個英文Miss,大概是大小姐的意思。
譚之薇將手機從茶几上拿了起來,轉過身對著洗手間的位置喊道:「靳楊,你電話響了。」
很快,靳楊的聲音從洗手間里傳了出來,大聲說道:「幫我接一下,我馬上出來。」
說著,很快響起了馬桶沖水的聲音。
譚之薇回過頭來,將手機的接聽鍵滑動開來,手機送到耳邊。
還不等譚之薇開口,電話的那頭就傳來了靳敏的聲音。
靳敏語氣很急的問道:「靳楊,我要知道有關於唐韻的事,為什麼你姐夫……」
不等靳敏的話說完,譚之薇就已經打斷道:「靳敏,你查我媽做什麼?」
電話那頭,靳敏的聲音很快停止。
片刻后,靳敏才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是……譚之薇?」
「……」
……
靳楊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手還濕著。
他頭也沒抬的問道:「誰打來的?」
譚之薇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裡攥著手機,弓著身體,沒回答靳楊的問題。
見沒得到譚之薇的答覆,靳楊抬起頭來,問道:「怎麼了?」
譚之薇緩慢的轉過頭來,盯著已經走近的靳楊,臉色早已經變了。
譚之薇惡狠狠的盯著靳楊的眼睛,許久后,才說道:「回去告訴你姐,她若是敢動我媽一根汗毛,我拼盡全力,也要殺了她……」
最後一句,譚之薇幾乎喊破了音。
面對譚之薇的怒目相向,靳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而與此同時,坐在白色跑車裡的靳敏已經狠狠的將手機砸在了副駕駛的車窗上。
手機發出悶悶的一聲響后,落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彈起來了一點,就安靜落下。
此時的靳敏氣的顯然不清。
她本以為溫肖默是為了查他伯父遺留下來的問題而已,卻不曾想,原來,和靳楊的目的竟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找譚之薇的下落。
只要一想到溫肖默房子里,還遺留著譚之薇5年前留下的物品,她簡直就像發了瘋一樣。
她一把檸動了車的鑰匙,車子以高速行駛的速度沖了出去。
一路上,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究竟闖了多少個紅燈,違反了多少交通規則。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把譚之薇的東西全部都礽出去,全部,一件也不留。
溫肖默的私人別墅前,靳敏的車子戛然而停。
還不等保姆從裡面迎出來,她就已經推開鏤空大門,徑直的朝著裡面走去。
保姆從房門裡走出來,而靳敏一把將她從眼前推開,大聲吼道:「給我滾開!」
保姆戰戰兢兢的往後退了退,不明白靳敏突然衝過來,到底要做什麼。
很快,靳敏衝上了二樓,打開了次卧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保姆站在一樓的客廳里,拿起座機電話,打給了溫肖默。
溫肖默的電話是助理接的,並告知溫肖默正在開一場重要的會議。
保姆沒了法子,也只能跑去二樓,試圖勸勸靳敏。
靳敏將次卧里所有的女人物件一一的從柜子里拽了出來,團在一起,抱著就往樓下走。
保姆想攔,卻被靳敏大聲呵斥。
靳敏對著保姆喊道:「有什麼事叫溫肖默親自來找我!」
說完,帶著那些東西,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
溫肖默的公司前,靳敏的車早早的就停在了那裡。
正值下班時間,溫氏集團不斷的有員工從裡面走出。
靳敏一身冷艷的站在門前,所有的工作人員,不得不低頭跟她問候一聲。
可靳敏此時的面目猙獰,根本不理會眾人的問候,眼睛死死的盯著集團門口。
不久,溫肖默同幾個集團高層主幹從正裡面走出。
其中的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年男人,正側著臉跟溫肖默交待些什麼。
男人姓溫,是溫肖默的堂叔,也是溫氏集團里的重要骨幹已經持股率很高的股東。
溫堂叔的話說了一半,不經意的抬頭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靳敏。
他對著溫肖默說道:「肖默啊,這件事我們日後再談,我的建議你也考慮考慮吧。」
說著,走到靳敏身前,笑的一臉和藹道:「小敏啊,你父親身體好些了么?」
對於眼前這位堂叔,靳敏只做不見,根本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眼睛只死死的盯著溫肖默一人。
溫肖默似乎也從靳敏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不過,這一刻,他也懶得和她糾纏廢話。
於是,正眼也沒給靳敏一個,跟著身側的助理,就朝著自己車的方向走去了。
「溫肖默,你給我站住!」
溫肖默轉身的瞬間,靳敏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溫肖默單手抄兜,又回過身來,盯著一臉怒氣沖沖的靳敏,嘴角邪邪的挑著。
眼看靳敏來者不善,又是在溫肖默的公司門口,溫堂叔趕忙走上前來,勸道:「小敏啊,若是工作上的事呢。你們倆就進去談,若是家裡的事呢。不如回去,兩個人關上門來解決,這樣不好嗎?」
靳敏惡狠狠的看了溫堂叔一眼,二話沒說,走到溫肖默身前,將緊攥在手裡的一副耳墜,狠狠的砸在了溫肖默的身上。
耳墜應聲而落,躺在溫氏集團門口處的迎賓地毯里,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溫肖默低頭看著落在腳邊的首飾,臉色逐漸變化著。
那隻耳墜,他是認得的,鉑金的款式設計,墜子上是個小小的流線心形,中間鑲嵌著一顆鑽石。
耳墜是譚之薇的,也是他一直保存在客卧的首飾盒子里的。
溫肖默彎腰將耳墜從地毯里撿起,目光已經逐漸陰冷。
他抬起頭看向靳敏時,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連骨頭帶肉吞下去一樣。
此時的靳敏,還不知道悔改,而是倔強的瞪著他,不甘心的大聲說道:「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不是心理有她嗎?你不是想保存著她的東西,等她回來嗎?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斷了這個念想!」
說話間,溫肖默已經一把將她從眼前推開。
可惜,不遠處已經有濃重的煙霧升騰而起。
靳敏將譚之薇所有的衣服首飾都放在了距離車子不遠的地方,用打火機點起了火。
溫氏集團大門前濃煙,已經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溫肖默的顏面也徹底掃落在地。
靳敏用幾乎歇斯底里的語調,大聲喊道:「一個婊子而已,你惦記了那麼多年!對我那麼絕情,卻唯獨對她情有獨鍾,你知道她上過多少男人的床嗎?還是你們天生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下賤,你們的苟且,還真對得起你們的出身……」
靳敏的話音未落,溫肖默的巴掌就已經落在了她一側的臉頰上。
溫氏集團的門口,瞬間亂了套。
溫堂叔額頭上的汗順著鼻尖往下落,一邊按住情緒激動的溫肖默,一邊對著靳敏說道:「小敏啊,不是堂叔說你,這麼難堪的事,你為什麼非要選擇在這種場合來鬧啊?這對你難道有什麼好處嗎?」
此時的靳敏已經被溫肖默打紅了眼,刺紅著雙眸大聲吼道:「我不在乎,這麼多年裡,溫肖默難不成就給過我好看嗎?他一次次的逼我,我都忍了,也退讓了,可是我究竟還要忍到什麼時候,一個婊子出身的女人,他苦苦的尋找了這麼多年,對得起我為他的付出,對得起我們靳家對他的付出嗎?」
靳敏的一番話說的堂叔冷汗流的更甚。
他叫一旁的小汪先帶著靳敏離開。
小汪遲鈍的反應過來以後,走到靳敏身前,半拖半拽的把靳敏拉進了身後的車子里,並對著裡面的司機說道:「老劉,我們走,我們先送夫人回去。」
載有靳敏的黑色賓士,在視線里漸漸消失。
溫氏集團的公司門口,逐漸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一旁的溫堂叔還在喋喋不休的責怪著溫肖默不該對女人動手,尤其還是靳敏這樣不好惹的主兒。
溫堂叔究竟在耳邊都說了些什麼,溫肖默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
公司里員工不敢多做停留,也都很快散去,各自離去。
而溫肖默早已經繞過自己的堂叔,朝著那堆已經燃燒了一半的物件走了過去。
火堆前,溫肖默停住了腳步,看著譚之薇留下來的物品被熊熊火焰所包圍。
他並沒有衝動的叫人去將火熄滅,而是安靜的看著這一切。
有些東西,就好像這堆衣服,被火燒了,就不復存在了。
過去,回憶,以及悔恨。
溫肖默蹲下身子,將一張燃燒了一個邊角的照片,從火堆里拿了出來。
照片里是個身穿黑色小皮衣,露著側臉,背著單間包短髮幹練的背影,是譚之薇的。
他靜靜的看著照片,許久后,才將照片放進了西裝的內里口袋,從火堆前起身。
溫堂叔和溫肖默的秘書已經走上前來。
「肖默……」
溫堂叔似乎還有話要說。
溫肖默抬起手阻止了老人家沒說完的話,轉身對著身側的秘書說道:「叫安律師過來,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