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109.第一次是酒後糊塗，那麼之後的
番外篇：109.第一次是酒後糊塗，那麼之後的那些次也是糊塗嗎
她不敢回頭，內心裡卻掙扎。
時間就這樣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譚之薇轉過身。
而遠處，溫肖默早已經不在了。
……
溫肖默帶著小汪重新回到會所里去，他還要趕下一場應酬。
小汪為人聰明，將應酬安排在了同一家會所。
送走了上一個合作夥伴，緊接著去二樓見下一個。
溫肖默邁著大步，嘴唇始終緊抿。
在進入二樓包房之前，他突然轉過身來，對著小汪說道：「你打電話叫一輛計程車到門口。」
小汪起初愣了一下，轉而明白了過來，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辦。」
溫肖默推開包房的門，進去了，裡面有人親自出來迎接。
小汪則退去一旁，去走廊里打計程車公司的電話去了。
小汪對著手機說道：「麻煩叫一輛車到雅林居，接一位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小姐，她就在門口，費用我會先在網上預付200塊，如果那個小姐願意付款，你們收著就是了，別的不用多說。」
電話那頭的人凌厲的很，很快應道：「好的，先生，您的意思我們懂了。」
聞言，小汪掛斷了電話，轉身進入溫肖默所在的包房裡。
……
譚之薇等了大約15分鐘，到底是等來了一輛空車。
拉開車門時，譚之薇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凍的不聽使喚了。
坐到了溫暖的車內，譚之薇還忍不住的打著冷顫，跟司機報下了自己說要去的地址后，這才安下心來。
司機將車一路開往韓語歡家的樓下。
譚之薇付了錢，拿出手機給韓語歡打了電話。
韓語歡親自下樓來接，又順便在樓下超市買了些吃的上去。
譚之薇跟著韓語歡進入樓道，被突然躥出來的一隻黑貓嚇了一跳。
韓語歡笑笑，對著小黑貓道：「小黑，今天沒有吃的喂你，別鬧。」
小黑貓對著韓語歡喵喵的叫了兩聲，轉身腳步輕盈的離開了。
韓語歡不忘回頭和譚之薇解釋說：「現在天冷了，小野貓們都沒有了棲身之所，樓道里經常能看到它們的影子，我就索性拿著家裡吃不掉的東西來喂喂它們……」
說不出為什麼，譚之薇只要在韓語歡面前，無論多浮躁的心情，都能靜下來。
韓語歡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安靜，溫柔，對著她，有多煩心的事，都發不出脾氣來。
回到家裡，韓語歡將買來的東西，放在茶几上，兀自脫去了身上的大衣，又接過譚之薇的外套，掛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
韓語歡問道：「薇薇，顧妤怎麼樣？」
譚之薇點了點頭：「嗯，她挺好的，厲紹憬將她照顧的不錯。」
聞言，韓語歡笑了：「紹憬哥一直如此，這我倒是相信。不過，這幾天突然變天，我有些感冒，顧妤現在抵抗力差，我就沒過去陪她，怕傳染給她，別到時候幫忙不成，反倒幫了倒忙。」
說著，韓語歡輕輕的笑。
待韓語歡掛好了衣服，回過神來，卻發現譚之薇非但沒有笑容，反而在發愣。
韓語歡收斂的臉上的笑，走到譚之薇對面坐下，關切的問：「薇薇，你怎麼了？」
譚之薇的眼神有些飄忽閃爍，彎了彎嘴角，道：「沒什麼。」
可即便是這樣，韓語歡依舊發現了譚之薇右側的臉頰上微微有些腫。
剛剛在外面天冷，凍得臉色發白還看不出什麼。
當下，她臉上清晰的五指掌印越來越清晰了。
韓語歡伸出手，摸了摸譚之薇的半側臉頰，譚之薇吃痛，躲了躲。
韓語歡的眉頭皺起：「薇薇，到底怎麼了？你的臉被誰給打成這樣？」
譚之薇覺得羞愧，垂下眼睫，不想說。
韓語歡見是這樣，拿起手機就要打給顧妤。
見狀，譚之薇趕忙伸手攔下了她，說道：「語歡姐，顧妤剛剛生產完，不要驚動她，讓她好好休息，我真的沒事，我是被自己的堂妹打的。」
韓語歡一臉的詫異：「妹妹？怎麼會被妹妹打呢？」
譚之薇挽起嘴角，卻不是在笑，一臉無力的說道：「我妹妹最近和韓程程搞在一起了……」
韓程程這個人，韓語歡在顧妤那見過兩次。
雖然印象算不得壞，卻也算不上很好，也知道他是個官二代有錢的二師祖。
在韓語歡心裡，但凡這樣的男孩，大多有個通病，生活奢靡成性，身邊女人成堆……
韓語歡對於這個結果，的確表示驚訝，畢竟韓程程和譚之薇還是朋友呢，怎麼可以對著她的妹妹就下了手。
「那這件事，顧妤知道嗎？」韓語歡擰著眉頭問道。
譚之薇搖了搖頭：「應該是不知道，雖然我不知道程程和我妹妹發展到了哪一步，不過，看樣子，像是我妹妹主動追求的。語歡姐，我曾經出身雖不算顯赫，家境卻也殷實過，我太懂得上層社會的那些人腦子裡的想法，我只是擔心，他們不會有太好的結果，所以……」
「所以，你和你妹妹吵起來了，甚至還動了手，對嗎？」韓語歡平靜的問道。
譚之薇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韓語歡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柔道：「薇薇，如果程程.真的是你朋友，他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他。就算他真和你妹妹在一起了，也許，是真的喜歡她也說不定。」
譚之薇抬起頭看著韓語歡，許久也沒說出話來。
最後，她也只能點頭，心裡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即便是她想去管，也根本管不了的。
……
雅林居私人會所里，韓程程坐在包房裡，盯著坐在對面的譚歆，說道：「你來幹什麼？」
譚歆交疊著雙腿，照著化妝鏡給自己補妝，語調慵懶道：「不幹什麼呀，就想氣氣她，讓她知道知道，被人欺騙的感覺，也讓她體驗體驗，被蒙在鼓裡，所有人都把她當傻子看的滋味……」
「現在滿意了？！」韓程程有些生氣。
譚歆挑了挑眉角：「韓程程，不用這麼小氣吧？不過是，拿你氣一氣她而已，至於跟我耷拉個臉嗎？你可別忘了，姚伽還是我幫你介紹的呢！」
話未說完，包房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包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孩朝著裡面望了過來。
女孩年紀看著不大，一身黑白格子的大衣，白白凈凈，大大的眼睛，看著格外的乾淨。
女孩適應了包房裡的視線，抬起腳步走了進來。
韓程程面前，她小臉紅了紅，俏生生的說道：「程程，你不是說要介紹給我你的朋友認識嗎？人呢？」
隨著女孩走進的那一刻，韓程程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起身，走到女孩的對面，伸出手臂，攬住女孩的肩膀，笑著說道：「被譚歆給氣跑了。」
姚伽一愣，轉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譚歆，說道：「歆歆，你做了什麼？」
譚歆「啪」的一聲，合上了手裡的補妝鏡，從沙發里站起身，聳了聳肩道：「韓程程的那個朋友是我姐，幾句話不合，我把她氣跑了，就這麼簡單。」
姚伽的臉上多少有些糾結之意，回頭與韓程程對視了一眼。
韓程程表示也拿譚歆沒法子，對著自己新交往的女朋友笑著說道：「放心吧，這次見不到，還有下次呢，我朋友沒那麼小氣的……」
一旁的譚歆呲了一聲：「對對對，她不小氣，是我小氣，行了吧？」
韓程程沒搭理她，轉頭帶著女朋友入座。
姚伽的小臉紅撲撲的，眼角眉梢皆是靈氣，很聽韓程程的話，隨著他坐在了一旁。
譚歆低頭看了一眼手勢的腕錶，打了個哈欠，無聊道：「得，你們倆在這你儂我儂的，我這個單身狗倒顯得礙眼了，我走了，你們自己玩吧……」
姚伽紅著臉，想攔住譚歆，卻被韓程程給按住了：「別管她，一會兒我帶去去我哥們那玩兒。」
聞言，姚伽不要吭聲了，乖巧的笑著點頭。
……
周一。
溫肖默和靳敏二人走到民政局的門口，早已經有記者盤踞在那裡。
溫肖默被人護送著從後門走入，而靳敏則打扮的光鮮亮麗，氣質奢華，昂首挺胸的進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離婚辦理處，為了不耽誤溫肖默的時間，可以留了專人辦理。
工作人員例行工作，在雙方簽字之前，特意問了一句：「請問，你們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靳敏轉過頭，朝著溫肖默的方向看過去。
她多希望溫肖默能夠答應考慮一下再說。
可惜，溫肖默動作乾脆的將筆拿了起來，絲毫沒有猶豫的在上面簽了字。
靳敏的心，在這一刻，疼的幾乎要裂開一般。
這麼多年了。
她付出了那麼多的艱辛和努力，最後，竟然走到了這麼一天。
靳敏的嘴角，漫出一絲絲諷刺，雖然顫抖著，可她的身板依舊挺的很直。
彷彿從頭到尾都是溫肖默一個人的錯，她並沒有任何過錯一般。
靳敏抖著手，終於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好之後，她將筆重重的丟在案台上，轉身就走了出去。
工作人員在身後喊道：「靳小姐，離婚證還沒有列印完成，您稍等。」
眼看著靳敏的身影就要走了出去，聞聲，她倒是停了下來。
只是，她並沒有轉過身來，而是強忍著情緒，對著身後的工作人員說道：「我一會兒讓我助理進來取，你交給他就行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里已經帶足了哽咽。
很快，她踩著高跟鞋從這裡走了出去。
門口處，一群記者蜂擁而至。
採訪問題，層出不窮，有的問：「離婚手續是否已經辦理完成？」
也有的問：「靳小姐，那靳氏集團以後會不會退出與溫氏集團的合作？」
更有人沒眼色的問道：「靳小姐，您當初說您和何野先生的出軌證據是假的，對此您方便透露細節嗎？」
還有人問：「據傳言，您的弟弟靳楊先生是溫家前任懂事溫博忠的私生子，這是真的嗎？」
靳敏本來帶著墨鏡準備無視這些人，大步離去。
可當被問到靳楊的問題時，她到底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定定的盯著那名記者。
記者一臉正義的看著她，等待她能夠開口。
而靳敏卻大聲的對著他說道：「據人說，你也是溫家人的私生子，這件事，你又清楚嗎？」
記者被靳敏反駁的一愣。
隨即靳敏臉色鐵青的對著所有媒體說道：「都是些道聽途說的八卦，你們不編故事，全家都會餓死的，對嗎？」
面對靳敏的毫無氣度，一眾媒體都傻了眼。
靳敏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並對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助理說道：「一會兒你進去，幫我把離婚證取出來，我不下去了。」
助理聞言，離開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后，推開車門下了車。
民政處裡面又有人走出來，記者們蜂擁而上。
靳敏抬了抬頭，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發現出來的人並不是溫肖默，而是他的助理小汪。
小汪在閃光燈下，態度謙遜的接受著所有媒體的採訪。
但凡能透露的，他毫無保留的都會給媒體答案。
靳敏知道，這是為了拖住媒體的調虎離山之計，溫肖默一定會從後門先行離去。
靳敏啟動了車子，繞過民政處，朝著後面開去。
民政處的後面，她果然看到了溫肖默從裡面走出來。
溫肖默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一顆梧桐樹下。
是輛不起眼的奧迪A6。
他的座駕還停在前面，當然是由小汪開回去了。
靳敏將車停好后，解開安全帶，朝著那輛黑色奧迪A6走過去。
靳敏站在車門前，等候溫肖默走近。
而溫肖默腳步從容的從裡面出來，低頭從西褲的口袋裡掏出了車鑰匙。
當他將車門打開，抬起頭時，這才發現靳敏就站在他的車門前。
溫肖默腳下的動作頓了一頓，不過，他也很快恢復了常態。
走到靳敏面前，微笑著看著她。
有一瞬間，靳敏是想哭的，看到他的這種表情，心裡酸的難受。
曾幾何時，溫肖默就這樣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了，彎曲嘴角，沖著她微笑，。
那時，她還年少，一個少女懵懂的心，就是被這樣的微笑給俘獲了，俘獲的輕而易舉，毫無防備。
而如今，他依舊對著自己笑。
笑的那麼陽光，那麼謙和，可眼前的人似乎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蒼白好看的少年了。
溫肖默成長了，眼角處的細紋也漸漸的出現了。
靳敏的眼淚到底是當著他的面掉了下來，她想撲進他的懷裡，可想一想后，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
靳敏在哭，溫肖默在笑。天上的陽光正好。
靳敏攔住車門前，溫肖默也沒法推開她，去打開車門離去。
兩人就這麼站在原地，沉默著。
時間慢慢走過，靳敏壓制住了激動的情緒，抬起頭，對著溫肖默說道：「肖默，一起出吃頓飯吧，就當是最後一次。」
溫肖默依舊笑的淺淺，語調卻異常平靜的說道：「抱歉，我約好了肖緘，今天下午要帶他去打球。」
被溫肖默這樣輕而易舉的的拒絕，是在靳敏的意料之外的。
靳敏紅著眼圈，看著溫肖默，心裡五味雜陳。
溫肖默伸出手，繞過她要去開車門。
靳敏一把按住了溫肖默放在車門扶手上的手，盯著他的眸子，有些急切的問道：「肖默，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我沒有酒後糊塗，和何野搞在一起，我們還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溫肖默鬆開了車門，將手從靳敏的掌心裡抽了出去，反問道：「第一次是酒後糊塗，那麼之後的那些次也是糊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