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自首
幹什麽?
今天顧成嶽已經完全沒有顏麵可言了,在整個家族人麵前也是無法抬頭了。
很好,非常好,顧暖給了他充分的理由,要他從整個家族脫身,他可不想去麵對小姨媽等等人的詢問。
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之間產生了愛情,就如劉君愛上他一般,那沒什麽不一樣。
隻是顧成嶽他羞於開口,可是就在今天,婚禮當場,顧暖把他們兩個人在床上的照片當中播放出來。
他已經無地自容了,以示清白,也給顧暖一個交代,這是最好的做法。
“按照我的意思擬定合同,需要幾個小時?我就在這裏等。”顧成嶽他眼神空洞,瞧著空氣中一點沉聲道。
李特助怎麽會任由他擅自做主呢,顧氏集團雖然姓顧,但是還有各位董事,這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當然了,他想要把一切股份和顧家他名下的資產都贈與顧暖,是可以的。
馮律師哪裏敢動手,他愣著,而李特助隨著道:“這些有關財務類的文件足足有幾百份,隻怕馮律師是不可能一個人在幾個小時內完成的,需要幫手,顧總,今天是一定不可能做出合同的。”
這也是實話,聽了這話後,顧成嶽的神色才緩和了一些,他仍然是麵無表情的,喉結下沉,又是一陣沉默,接著道:“那麽在合同擬定好,通知顧暖,顧小姐,要她簽字。”
顧小姐?這稱呼要顧暖聽來心口猛地一涼。
這樣疏離和客套的稱呼,她此時才有些愧疚感,想來在他婚禮上所做的,是有些過分了,太傷他的麵子,是真的刺痛了他,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
但是顧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的,就在父母在世的時候,公司也是很放心的,交在他的手中打理,至於自己嘛,從來都是做一些女孩子的事情,至於生意什麽的,她是完全沒有接觸過。
顧暖怯生生的垂下頭,她發覺顧成嶽這是把他自己往死角上推,並不想這樣,但是又想不到,該如何與他回旋。
顧成嶽偏過頭,看了看顧暖,見她埋著臉也不出聲了,她不是很恨自己嘛,現在來給她個交代,為什麽她反而不做聲了呢。
如果她不想鬧得這樣,那麽為什麽就不肯做出原諒呢。
現在,顧成嶽就是要給她一個機會,要她完全報複。
她已經羞辱了劉君,下麵還有怎樣的招式對待自己呢,反正顧成嶽是沒精力和心情再受她折磨了,幹脆來個痛快好了。
“顧小姐,我馬上就去警局自首,你記得等馮律師的電話,放心,我的個人私戳在李特助的手裏,到時他在場可以全權代表我。”顧成嶽胸口起伏不定,說完之後深深呼吸。
聽他這話,顧暖悄悄的抬起頭來,正撞上他的眼光,他在說什麽?
什麽去警局自首啊,難道他偷稅漏稅了?
顧暖完全是一個對財務和生意白癡的富家女,她根本不懂得這些,“你,你去自首什麽啊。”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顧成嶽好聲好氣的說過話了,可是他現在這陣仗,看來好似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後顧暖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不該這樣對待他。
所以語氣都弱了下來。
顧成嶽他仍然板著臉,像一張撲克牌,眼神不動,就那種直直的,冷漠的,望向顧暖。
“對父母的事故,那場車禍,是我的過錯,我去警局自首,是我故意為之,我狼心狗肺,牟圖顧家的財產。”說完這一句,顧成嶽便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他這番話,顧暖才不相信呢,他是說的氣話,真的要去警局自首啊,見他走了出去,猛地站起身來,嘴唇微微張開,顫抖著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隨即眼淚便從眼眶掉了出來。
今天婚禮,李特助在場,顧暖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的確是過分了。
但顧成嶽他說要去警局自首,這可要李特助著急起來,“小姐,我先去看一看,你先坐啊。”
隨即李特助便追了出去。
而顧暖她愣在原地,抽抽搭搭哭個不停,好一陣子,她才想起來去找顧成嶽。
不是他想的那樣的,不是要他去償命才行,隻是自己,隻是自己還沒有消氣。
他總要體諒,自己失去了父母,又被表姐插足,那麽在那種情況下,唯一的依靠隻有他,結果他做出背叛,要自己怎麽有安全感。
哪想到隻在他婚禮上準備了一場鬧劇,他就徹底急了。
顧暖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也不顧被眼淚衝花了的濃妝,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噠噠”急促響起,衝到了樓下,從公司大門,透明玻璃門看過去,顧成嶽他開車那輛婚車疾馳而過。
顧暖她發瘋的快跑,而前台的兩位小姐,見著顧成嶽和顧暖兩個人一前一後,從直達電梯又跑了出來,並且都是火急火燎那種。
“顧總他今天有點反常。”
“和小姐兩個人都很反常……”
……
直到顧暖一個人叫了出租趕到警局外,她哭得整張臉和花貓一樣,下車,見到顧成嶽所開的那輛婚車就停在門口,快步朝裏麵趕去。
而這時,顧成嶽正和李特助在宋局長的辦公室內。
“顧總,你別和小姐一般見識,她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你怎麽也孩子氣起來了。”李特助坐在滿臉繃緊的顧成嶽身邊小心勸道。
來了警局,就是來自首的?
顧成嶽不過是嚇一嚇顧暖罷了,他才不會自什麽手呢,把公司交給那個,連十以內乘除法都會算錯的顧家小姐,怎麽對得起死去的父母。
他雙臂交合在身前,靠坐在沙發靠背上,一言不發,在聽了李特助這番話後,才偏過頭看了看他。
“誰說我要自首啊。”顧成嶽依舊是那種冰冷冷的臉色。
不是他親口說要來警局自首的嗎,怎麽現在剛剛說過的話就忘了?
“不是你……”李特助一頭霧水,而就在話說到一半,好似明白了些什麽,便沒再說下去。
顧成嶽他穩坐不動,吞了口唾沫,很欠揍道:“隻許她折磨我,我就不能氣氣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