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衹無聲的看著顧苡，表情動容，心裡又猶豫的複雜模樣。
他緩緩的扶著了一邊的桌子，坐到了鑲邊的大椅子上，低頭不知是在想著什麼，許久，才抬起了頭來。
看著顧苡，他臉上是愧疚的神色，「我知道，當初是我硬是讓你們在一起……」
顧苡忙道，「不是的，爺爺，我不怪您，是您提親，但是，同意的那個，還是我。」
顧苡看著蕭祗道，「當初我也跟爺爺一樣，以為自己有這個能力，可以跟小錢好好的相處，可以讓他喜歡上我，但是真的在一起了，才知道，這樣沒有感情便捆綁在一起，他的性子來說，是真的不會喜歡我。溲」
顧苡嘆息著道，「尤其愛一個人真的不是說愛便愛上的。那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一開始就那麼的自信，現在想想真的是可笑。」
蕭祗嘆了聲，「蕭潛是個急性子，我了解，好衝動，容易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是怕他想想的真的去找了別的女人，所以才急著讓你們結婚了，小苡，你婚後是受了委屈了，蕭潛不像話，他對你不好，讓你失望，所以你們離婚，我也能理解……」
只是如今又反覆…恧…
顧苡看著蕭潛，「對不起，爺爺，我想的好好的，我想過了再也不會給他機會，我想過我這個人也不是隨便就能哄的好的，跟當初我很自信我能跟他在一起一樣，現在我走很自信的想我們不會再在一起了，所以，」
顧苡也很想問自己，拿著選擇呢，那些驕傲呢，說好的再不見面呢？
她難過的道，「第一次，他強迫我跟他一起去了日本，我也很生氣，可是，縱然生氣，但是我知道他是想要跟我在一起，我心裡是有感覺的，至少是很驕傲很欣慰的想，他也會來找我，他活該。」
顧苡頓了頓接著道，「但是他心裡畢竟還有陸清歡，對她是放不下的，我很失望，知道我在他的心裡。但是這並不夠，我很自私，很貪心，我要的不僅是我在他的心裡了。我不滿足只是這樣了，我還想要他的心裡只有我一個……」
「我對他說的很明白，所以才遠走他鄉，當他出現在西雅圖的時候，我也並沒有想過我們會怎樣，但是當真的看到他的時候，看著他坐在輪椅上，我知道我心裡還是有他的，不然我不會那樣的難受，我當時甚至想，若是他好好的，我寧願他跟陸清歡在一起了。」
顧苡瞬，「我知道，一個人應該又原則，應該強硬，應該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再任何方面，我都是這樣的，可是。感情上，我還是六年前那個笨蛋，除了蕭潛以外，竟然沒有一點多餘得經驗來值得參考。」
顧苡搖搖頭道，「但是值得慶幸的一點是，他出現在了西雅圖。儘力的挽回我，我想，他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一次他並不是衝動，他又一個月的時間來想明白，他該去找我。他才去了。」
蕭祗聽顧苡說了這麼多，坐在那裡，似是沉思一般。
他說，「其實，蕭潛有一點，我可以替他擔保，他即便心裡還會對陸清歡心軟，但是他不是那種會在婚內出軌的人，他也不是會腳踩兩條船的人，我最看不上得就是男人這樣，蕭潛是我帶大的，就是因為我不想他跟他爸一樣，沒有這種擔當，所以，其實他即使對陸清歡有心軟，但是他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他跟陸清歡，肯定是沒什麼得。」
顧苡低頭，清淡的笑了笑，「我知道。」
想知道一個人的行蹤，還不簡單嗎。
她知道，蕭潛一直沒有對陸清歡怎樣過，這也是她對他還能有心軟的原因。
蕭祗看了看她道，「小苡，爺爺也謝謝你這樣坦白，跟我瞬你的心事。」
顧苡道，「我只是想爺爺能明白，我是很認真的在考慮我跟蕭潛的未來。這一次，我不想我們再因為衝動做出什麼難過的決定。」
蕭祗點點頭，「但是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說啊小苡，你別怪爺爺，林莫雲，你該是見到過了。」
顧苡知道蕭祗叫她來，該是不會只是為了過問她跟蕭潛的事，現在那裡低著投，她對林莫雲沒有好感，這從她的臉上可以看的出來，蕭祗也不會生氣，一個？？？？覬覦自己得男人，誰要是能對她有好感才怪。
蕭祗嘆息，「那時你們說離婚就離婚了，我雖然難過，但是也沒說什麼，但是蕭潛不小了，你們在一塊的時候，我怕蕭潛反抗，也沒說催你們要個孩子，何況就是催了你們也未必就聽我的，但是蕭潛是不小了，該有個孩子了，再晚了，不是也讓人看笑話，現在確實，過了三十歲生孩子也正常，但是你們是過了三十歲才離婚……我著急啊，他爸也著急，就在外面跟林家說了，本來蕭潛這是離過婚的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挑剔誰的，人家能相中我悶就不錯了，所以這不是就答應了林家……」
蕭祗一拍大腿，「也是怪我太著急了，可是答應都答應了，林家不是別人，那是我當年的時候，親自帶起來的警衛，你要是當過兵你能知道那感情，那是出生入死的關係，我得給他這個面子，所以……他們的事，我不好出面解決啊。」
顧苡心裡一震。
她雙手在兩側微微的攥著，知道蕭祗的意思，他沒法給他們做主。不能趕走了林莫雲，不能再偏向著她。
顧苡心裡是有失落，爺爺不能站在她這邊了，這讓她背後似是忽然的一空。
這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怨蕭祗。
蕭祗本來也沒義務非要站在她這邊。
非親非故，他因為喜歡她，已經縱容她很多。
只是，顧苡心裡壓力頓起，蕭祗保持中立的話，別人未必會有能力斷了她跟蕭潛，但是想好好的在一起，卻也不太可能。
就是蕭明朗，只怕也會有事沒事來摻和一下。
顧苡心裡不是不抱怨，只是想好好得在一起，過平靜的，無憂的生活，卻總是那麼那麼難。
因為蕭潛是蕭家的二少爺，因為他們怎麼也不能脫離了這個套子，還要不停地在裡面鑽來鑽去，因為從一出生，他們就是在這個環境里。
*
蕭潛看著顧苡出來的時候，幾步走過去，見顧苡臉色不好，他眉頭一豎道，「這個老頭子……我就說他這輩子好事不做，從我出生就給我拖後腿，到現在三十年就沒做過件好事啊……」
「蕭潛！」顧苡瞪他道，「不要這樣說爺爺好嗎。」
知道他們爺孫兩個愛這麼玩笑，但是顧苡還是叫了聲，「爺爺沒說什麼。」
蕭潛能相信才怪。
他能不說什麼？
只怕是沒少說才是，而且還專門會拐彎抹角讓人沒法怪他，沒法反駁他，還怪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蕭潛看著顧苡，攥著她的手，靜靜地望著她，似是想用儘力氣抓住了她的手，這一次，不想輕易的放開，也不會，不允許她輕易的放開。
「顧苡，不管別噴說什麼，我們兩個的事，就只是我們兩個的事而已，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會容易受別人影響的人。」
顧苡笑笑看著他，「那你錯了，沒有一個女人在遇到男人得問題不受別噴的影響。」
女人在感情上註定是敏感的。
好像是綁在繩子上的螞蚱，繩子一動，身體心裡便都能一瞬間感覺到。
蕭潛一聽，手上直接一個用力，「反正戒指已經在這裡，一輩子不許摘下來，聽見了嗎？」
「一輩子？」
「嗯，一輩子。」
一輩子可是很長很長的一件事啊。
*
而那邊，陸清歡握著電話，久久的看著窗外。
似是整個人都這麼站成了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讓認心疼。
小譽看著陸清歡，輕輕的按著她的肩膀，嘆息了聲，「清歡。」
陸清歡忙回過了頭來，「問的怎麼樣了。」
小譽看著她，雖然不舍，但是還是只能點了點頭，「蕭家給蕭潛物色了個女人，名字叫林莫雲，這陣子，她一直住在蕭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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