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往事簡回首二
鍾文麵露出痛苦的猙獰喝了一口酒道:‘因為你把巧巧送給了乾泰’。
陳望聽到這個理由時候有點兒懵了,隻聽鍾文接著說道:‘從小到大,你會不知道我一直喜歡巧巧?那時候我們兩家的家境相差實在是大,我也就沒敢有那個想法;可是後來我們平等了,你殺多少人,我也殺多少人,你立多少軍工,我也立多少軍工;我以為我們平等了,我可以有資格娶巧巧了,可是你卻將巧巧當成你攀附權貴的墊腳石,你問我為什麽這麽做?我還想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陳望聽到此處,五指握住拳頭青筋凸起,站起身來說道:‘就是因為這?’
‘不錯,就是因為這;我不想巧巧嫁給乾泰,所以我想要殺了他;可惜這次沒能夠讓他死,終究是功虧一簣’。
‘你瘋了;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子做;我們三從小一起長大,巧巧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若非是她自己願意,即便是我這個兄長就能強迫她做自己做不願意的事情?’
陳望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又說道:‘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做哥哥的會去逼迫她,讓她去做那不願意做的事情?’
鍾文看著他說道:‘以前你或許不會,可是現在的你,為了那權貴又怎麽會做不出來?’
看著鍾文說出這樣的話來,陳望心裏怒火再也抑製不住“啪”的一巴掌扇在了鍾文的臉上,怒道:‘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嗎?即便我這麽做,你也不能作出這等賣國的行為;你忘記了我們的家人都是死在那些蠻子手上嗎?’
鍾文捂著臉吐了一口血水出來說道:‘你承認了?你還敢說你不是那攀附權貴的人?’
‘這麽多年我殺死的蠻子是整個郡人數的三倍,父老鄉親的仇我鍾文早就報了,你別忘記了那些人叫我什麽,叫我鍾馗;我殺的蠻子心寒膽顫;這次要是乾泰死了,那麽在這剩下的邊軍將領之中誰還能與我相提並論,那時候我自然是這邊軍最高權位的將軍,你們都要聽我的;你不是要攀附權貴嗎?那時候我坐上了大將軍,你來攀附我好了’。他這般說喊著竟然有些瘋癲了。
陳望看著鍾文這般樣子嘴裏不住的說道:‘瘋了,瘋了,你這個瘋子’。
鍾文呸了一聲道:‘我是瘋了,從老家出來的那一天起我就差點瘋了。除了報仇,巧巧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可是你把她推給了乾泰,是你讓我瘋的’。
躲在屋內聽了許久的陳巧巧此時再也聽不下去了,跑進屋裏來喝道:‘鍾文,夠了;我跟乾將軍是我巧巧自己的主意,我哥根本就沒有逼過我。你不要汙蔑我哥’。
鍾文看著巧巧,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他陳望,是你哥逼你,你才會這樣做的’。
巧巧秀眉矗起說道:‘你夠了,這麽多年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自始自終都是將你當成是我的另外一位哥哥;從來沒有過其他心思。這麽多年難道你不明白嗎?’
鍾文終於有些奔潰了:‘哥哥,你隻當我是哥哥;可是我卻將你當成我此生唯一要娶的女人。’
他眼神一冷哼聲說道:‘既然我得不到,那麽乾泰也別想得到’。
隻見他瞬間一掌打在觸不及防的陳望肩頭,將他給打飛出去,繼而轉身一劍刺向了陳巧巧的身上。
陳巧巧武藝隻是平平,哪裏能躲得開這鍾文的快劍,隻見這劍從巧巧的前腹刺入後部刺出。巧巧望著已經失去理智的鍾文,落下兩行淚水來說道:‘沒有想到,你連我也要殺’。
短暫發瘋的鍾文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一劍拔出抱著巧巧說道:‘巧巧,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落在屋外的陳望已經翻身而起,看到這一幕哪裏在還會顧及自幼相伴的發小之情,拔出銀刀向著鍾文一刀劈下說道:‘今日我就殺了你這個瘋子’。
鍾文覺得自己身後刀意襲來顧不上巧巧,一個就地打滾順勢握起劍來和陳望鬥在了一處;兩人對於彼此的功夫路數都清楚不過,相鬥了幾百回合竟然都不分勝負。
今日本就是月圓中秋,乾泰在處理完手上的軍務之後,就想到陳望住處去坐坐,因為那個叫陳巧巧的女子肯定在等著她。早在幾日前他就答應了巧巧,說是今晚一定要陪她賞月吃月餅的。
看了看時辰,心裏想著晚是晚了一點兒,但是她應該不至於為這點事情生自己的氣把。
可等他到了陳望房屋外頭就聽見屋內一陣陣刀劍相擊之聲;他來不及細想,一腳踢斷門栓破門而入。
隻見著陳望和鍾文兩人正在院裏死鬥,兩人身上都帶了傷;而那巧巧此時正在靠著屋內桌腿,用手死死的捂住小腹,血流了一地兒。饒是見過了死傷的乾泰此時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受這麽重的傷也覺得手腳發寒。
他摟著巧巧怒目盯著鍾文道:‘原來真的是你’。到了眼下,乾泰哪裏還會想不到鍾文所做的事情。
鍾文見著乾泰摟著巧巧,心神再次失手,轉而瘋癲對著乾泰大聲吼道:‘乾泰,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這樣。你來的正好,我要親手殺了你’。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乾泰的刺激,此時的鍾文氣息瞬時暴漲,居然突破了那道困了他多年的隔閡一線,從一流偽境高手突破到了真正的一流高手行列,赫然成為了一位大宗師。
他一劍朝著乾泰刺來,乾泰此時正抱著巧巧哪裏還能躲的了,隻得閉著眼睛等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望身子瞬息而至,擋在了乾泰身前,鍾文那一劍刺中了陳望的左肩,此時已經算是宗師級別的鍾文,盛怒之下的一劍,劍氣肆虐,一劍之下就讓陳望重傷在身。
但即便是受了重傷的陳望,也同樣一刀斬出,砍在了鍾文的胸口之上,隻是這陳望畢竟受傷在前,這一刀雖然砍中了鍾文,但是後繼無力,並沒有給鍾文造成致命的傷害。
乾泰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從懷裏掏出一枚煙火令,對著天空拉響,明亮的夜空中升起一朵絢爛的花火;這是西北邊軍特有的求救信號。
鍾文此時也回過神來,不甘的看了乾泰一眼,他知道有陳望阻攔著,他是殺不了乾泰了,隻能在那些士卒沒有圍過來前離開此處。
陳巧巧吃力的對著乾泰搖搖頭道:‘不要殺他;他也也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
陳望看著身受重傷的妹妹,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嚴重,急忙將她的傷口包住幫助她止血,並將自己的內力緩緩的渡給了妹妹巧巧,才讓巧巧保住了性命。
隻是後來大夫告訴乾泰和陳望兩,巧巧性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是以後就是不能要孩子,若是有了孩子,那麽大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可是結婚後幾年都不曾有孩子的巧巧怎忍心讓乾泰無後,在發覺自己有了孩子以後,偷摸摸的躲到庵中近半年時間,這才回到將軍府。那時節乾泰已經拿肚子裏的孩子沒有辦法了。
本來還抱有僥幸心裏的幾人,希望著老天開眼,讓巧巧順利的生下孩子母子平安;可是臨產那天,巧巧生下十一後大出血,沒過一會兒就去世了。
至此,本來就對陳望心有怨恨的乾泰便再也沒有可能原諒陳望;而且那時候的陳望已經隱居到了十裏桃林,在那裏養傷。妹妹懷有孩子並生下十一直至去世,他都不知道,過了約莫十年乾泰尋到他,讓他回到將軍府。知曉事情之後的陳望加痛恨自己和鍾文了,若是那時候自己調查到了鍾文通敵的證據,直接報給將軍讓將軍派人捉拿,也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可是自己婦人之仁,不僅沒有上報,反而還有意的隱瞞,若非自己這婦人之人,那鍾文怎麽會有機會傷害到巧巧。
這一切最該怪罪的其實是自己陳公望;這麽多年來,自己的外甥不認自己,自己的妹夫也不原諒自己。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讓他們原諒,所以他必須親手殺了鍾文,不然他這輩子心裏都過不去那道坎。